第二卷——崑崙學藝憑欄望江聽流水,何人伴我數落花?夢裡,誰的琴聲悱惻纏綿,誰的簫聲悠揚婉轉?君可知,沉央往事燼落柔,往日溫存暖我心。
·只見阿九也就是白玖凊,她暈厥在榮軒的懷裡,榮軒看著阿九,心急如焚,這時有人喊道:“外面的,幹什麼呢?”
榮軒一愣,看結界裡側有一位俊朗的男子喊著,這下子進去也不行了,他輕輕把白玖凊放在一旁,起身上前遞過去一個牌子,那人點點頭,又看見身後的白玖凊,說:“那個小子是怎麼回事?跟你一起的嗎?”
“小子?”
榮軒連忙回頭,原來白玖凊正好背過身去,那瘦弱的身子根本就沒有女人的樣子,所以被那人誤認成了男人,他連忙說:“她……她同我一行的,她是我一位伴讀的,來這裡的弟子不都帶了伴讀嗎?而且這一路上她是為了保護我才受了重傷,快帶她進去吧,救命要緊!”
此時此刻,榮軒很是佩服玖凊她平日裡是怎麼編的栩栩如生的。
·玖凊很久才醒過來,感覺身體好了很多,發現自己被換上了新的衣裳,不過是男人的衣裳,她一個女子穿著確實大了很多。
“小狐狸,你都不知道咱們進崑崙的時候我有多難受.”
一個邪魅的黑衣男子出現在她的身邊,隨著他的出現也冒出了黑霧。
他嗔怪著,似乎是想讓白玖凊安慰安慰她。
玖凊自然心軟,伸手去拍拍他的肩,說:“對不住了,魑樓……”魑樓輕輕握住白玖凊的手,說:“你是我從小看著長大的,哪有會有對不住,你在你體內生活這麼多年,一直都沒告訴你,要說也是我對不住你才是……”白玖凊一愣,抽出手,起身變出一個大銅鏡,只見玖凊的烏髮束著白色絲帶,一身雪白綢緞。
腰間束一條白綾長穗絛,上系一塊羊脂白玉,外加軟煙羅縠。
眉長入鬢,細長溫和的雙眼,秀挺的鼻樑,白皙的面板。
一雙鍾天地之靈秀眼不含任何雜質,清澈卻又深不見底,深黑色長髮垂在兩肩,白皙的額頭被抹額擋住了。
白玖凊不禁對鏡子中的自己有點陌生,而且發現沒了頭簾的自己彷彿更加自信了,而且她本就想著一離開青丘就把這礙事的頭簾梳上去。
她問:“這便是男人的服飾?額上……此乃何物?”
魑樓曰:“此乃抹額,現在我恢復的愈加好了,不一定何事你會受到邪力的干擾,那時你的額頭上便會出現一個花紋……萬一出何差錯,你額上之紋出現你卻渾然不知,此物便可幫你遮擋一下.”
魑樓又在白玖凊眼前一掃,玖凊連忙拿起銅鏡看,卻發現自己眼前有何異常,魑樓解釋:”小狐狸的綠眼睛太顯眼了,很容易就會暴露的,這下子只有崑崙的人看不出你的眼睛是綠色的了。
““還有,這個給你先看著.”
說著,男人便出了一本神秘的黑皮書,旁邊還冒著黑色的煙霧,一看就是妥妥的魔族書籍。
玖凊不敢接,說:“此乃何意?我看了這豈不會入了魔道,那我又豈不是成了一個入了魔道的上仙?”
魑樓笑著說:“我不會害你的,我只是覺得它會更適合你一些,它算是魔界之禁書,裡面還有一些修煉之法,我當時就是靠它才一步步有能力成為邪神,不過都是一些禁術,當時事情敗露我才淪落如此,它可助你.”
玖凊猶豫著,但還是接過。
“你說他們會不會認出我是女的啊?”
玖凊有些擔心,怕牽連到榮軒,“而且你一個魔界的私自來到這崑崙,一旦發現可如何是好啊?”
魑樓笑容中總是帶著邪魅,他說:“無妨無妨,一些小仙子是感應不到我的,而我可是上古邪神啊,就連那個玄羨估計都沒那能耐.”
白玖凊問道:“誰是玄羨?”
“就是崑崙的一位上神,應該說他是六界的戰神,榮軒去學藝就是去跟他學……”正說著,魑樓突然消失了,玖凊正疑惑之際,發現一個少年走了進來。
那少年見到自己,貌似特別驚奇,竟然靠近好好觀察她一番,嚇得白玖凊後退幾步,躲著這個奇怪之人,怯生生地問:“你、你要幹什麼?”
那少年好一會才說:“哎,你也是來學藝的吧……我覺得你好漂亮,是我見過最漂亮的男人哎!”
“啊這……”玖凊有點無語,但還是用上她最慣用的皮笑肉不笑,儘量壓低聲音說:“不是啊兄弟,我只是來伴讀的,就是那個章莪來的榮軒殿下的.”
“哦——你也是從章莪來吧對吧,我一直想去章莪呢.”
隨後那個少年一直喋喋不休,吵得玖凊想捂上耳朵。
那少年突然想到什麼,拉起玖凊就要走:“你這麼漂亮,不如問問師父可不可收了你當個徒弟!”
·“啊?”
阿九一愣,一時不知所言。
自己當個伴讀的都不算隱蔽,如果真拜了師當了那個叫玄羨的徒弟,那不很輕易就能露餡。
但是一個女兒家偷偷進入崑崙,這可是大罪。
隨後那少年抓起她的手腕用靈術一探,說道:“呀,你這仙脈是通的呀,你都飛昇上仙了還一直委屈當個伴讀的?你莫不是個痴呆傻?你還在磨蹭什麼呢?快帶我去找師父.”
白玖凊還沒緩過神,就要被他拉走。
玖凊要做最後一搏,笑曰:“實不相瞞,我欲先往茅房……”“你再忍須臾吧,我們去偷偷看看也好.”
很快就到了大殿,只見一個身穿白衣坐在高臺上男人,身材倒是挺高,可是卻沒有一個戰神英武的樣子,有一些弱不禁風的樣子,玖凊有點懷疑就這樣的戰神能否提得起劍。
玖凊就這樣和那位少年偷偷躲在柱子後面看著,只見大殿中整齊的站了幾排人,由於那些人都穿著白衣服,玖凊看了好半天才看清楚哪個是榮軒.”
“怎麼少一個?”
其中一個出來數人數,發現少了一個。
“大師兄!哈哈,我在這裡!”
旁邊這位少年突然喊道,在這個安靜的環境裡著實讓緊張的白玖凊嚇了一跳,只見那位少年笑呵呵地跑出來,向其他人行了個禮,隨後向玄羨跪下行了個禮,說:“弟子奇樹在此,見過師父.”
玄羨不語,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揮手示意他進入隊伍,這時奇樹貌似想到什麼,朝她的方向喊:“哎,你怎麼不出來呢?”
白玖凊的心彷彿提到了嗓子眼,彷彿下一秒自己就會斃命,如果她陷入進退兩難的地步,她總不能變作狐狸逃走吧,雖然青丘在自己這裡沒多大好印象,可是為了老太太,她也不會連累青丘。
奇樹嫌他費勁,便只好去拉她出來,任憑白玖凊如果拉扯,可終究是個女人,還是被拉了出來,奇樹嘟囔著:“長得像個女人,這行為也像個女人一樣磨磨唧唧.”
這下子,玖凊徹底出現在了眾人眼中,榮軒看見之後,嚇得差點叫出來,他怎麼都沒想到是白玖凊。
但為了不引起嫌疑,他強忍著緊張偷偷望向玄羨,擔心他發現什麼,可玄羨依舊冷淡地望著玖凊地方向不語。
白玖凊不禁有些悻悻然,覺得自己應該先行個禮消除一下尷尬,便下意識行了個女子禮,但突然反應過來,連忙雙手舉起一掐,說:“那個……見過師尊.”
奇樹笑著拉住玖凊,說:“師父,我看他小小年紀仙脈便是通的,不如你也收了他吧,不然委屈當個伴讀太大材小用了!”
“別別!”
玖凊驚慌地說:“我、哪裡配得上當崑崙的子弟,你看我這不成器的的樣子,而且我生來多病……”“以後,你就是我第十一個徒弟.”
“什麼?”
玖凊和榮軒異口同聲道,旁邊的弟子都奇怪地玄羨,隨即望向榮軒,榮軒心想這還得了,連忙說:“她是我的伴讀生啊,怎能成為您的徒弟啊?”
玄羨眼神一直盯著白玖凊,神色似乎有些變化,終於開口道:“這是我的決定.”
白玖凊緊張地拉住了奇樹的衣角,奇樹說:“太好了,你得感謝我啊,還有你還不快拜見師父?”
白玖凊面部肌肉都要抽筋了,看著榮軒不知道作何舉動,可榮軒也緊張得攥著衣袖。
“你叫什麼?”
玄羨看向白玖凊的抹額,眼神裡有一種讓她看不出來的目光。
“我……”白玖凊有點慌,亟下音聲,儘量學著男人的聲音,說:“我名曰白玖凊……”所以說眼前這個就是玄羨上神?並沒有認出她的性別?“這是新進師門的弟子,你幫她安排一下有什麼不妥之處再問我.”
玄羨對領她進來的那個少年說著轉身就要離開。
卻現被什麼拉住轉過頭。
看見阿九眼中隱有不安的拽住自己衣角。
“你有什麼不懂的就問,他會帶你先熟悉一下環境。
從今天起你就是崑崙門下正式的弟子了.”
玖凊看著他沒有回頭走了,只覺得自己這莫名其妙拜了師很是異常,而且玄羨也很異常啊,哪有上來就收徒弟子,僅僅聽奇樹說她仙脈是通的?一向小心謹慎的玖凊不免的多想。
“凊凊,你在想什麼呢?還沒介紹呢,我是奇樹.”
玖凊一愣,聽到“凊凊”這個稱呼起了一身雞皮疙瘩,連忙擺手說:“怎麼這麼稱呼?不妥不妥!”
“哎呀,凊凊也太靦腆了.”
奇樹好像覺得自己很仗義,拍了拍她的後背。
白玖凊還是有些心慌,只想著趕緊找到榮軒,只聽旁邊這個人又開始絮絮叨叨:“看你心思單純,怕是有人會欺負你呢,我不能及時出現,我有事情了,可以去找大師兄.”
“啊?這樣嗎?”
玖凊貌似有些心累,在青丘就總是被刁難,想著換了一個地方終於能歇一歇。
白玖凊陷入深思,正想著,突然覺得自己額頭被彈了一下,奇樹笑嘻嘻地說:“凊凊活躍一點不行嘛?”
“原來你們在這!”
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白玖凊一聽就知道是榮軒,他彷彿看到了救命稻草,一看見他就往他身邊去,說:“榮軒!”
“見過榮軒師兄.”
由於剛才在大殿中過於緊張,那就只能略看了一眼榮軒,現在都稍微放鬆些,才看見如今的榮軒白衣玉帶束腰,腰間別了自己送的金葉子,是多麼清新脫俗。
“奇樹你總是欺負人!這樣吧,我帶她去璃緣池.”
榮軒對著奇樹說。
“要不我陪凊凊一起去吧!”
說著,奇樹摟住玖凊的胳膊,榮軒一愣,對他的這個稱呼和這個行為感到十分不滿,他上去拍開奇樹的手,拉著她便走了。
“行行行,我是外人!”
奇樹委屈的揉揉自己的手,看著兩人的背影嘟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