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點:青丘狐族時間:半個月後今日,是阿九成年後的第三日(成年是指,生今已五萬年),阿九靜靜的坐在湖邊,撿起了一塊石頭拋進了湖中。
出現的少年,容貌俊美非凡,精美的五官仿若上天最傑出的作品。
“撲通”一聲,石頭入水,沉了下去,不見蹤跡。
一個親切又熟悉的聲音傳來,阿九驚喜的回頭——是敖曈其笑日:“九兒,又於此生氣.”
“大殿下?”
每次阿九聽見他叫她九兒,臉蛋便紅的厲害。
敖曈淺淺一笑,說:“為何你成年之際沒有成年禮會?”阿九輕嘆,遂莞爾一笑,說:“罷了罷了,不就一個禮會嗎?我也不會挑理的.”
敖曈看阿九此,心裡酸酸的,這個女孩從來都是懂事的讓人心疼,緩緩道:“九兒,我知道,你心裡難受。
這樣吧,你今日下凡玩一番吧,這裡我替你守著,但須早歸,別被你爹發現了,子時之前必須回來.”
“不好吧……”“有何不可?你不是一直想去人界看看嗎?”
“那……亦可.”
.地點:人界阿九她白衣緊身袍袍袖上衣,下罩翠綠煙紗散花裙,腰間用金絲軟煙羅系成一個大大的蝴蝶結,盡顯溫柔可人。
一座虹形大橋和橋頭大街的街面。
粗粗一看,人頭攢動,雜亂無章;細細一瞧,這些人是不同行業的人,從事著各種活動。
大橋西側有一些攤販和許多遊客。
貨攤上設有刀、剪、雜貨。
有賣茶者,有看相算命的。
許多遊客憑著橋側的欄杆,或指指點點,或在觀看河中往來的船隻。
大橋中間的人行道上,是一條熙熙攘攘的人流;有坐轎的,有騎馬的,有挑擔的,有趕毛驢運貨的,有推獨輪車的……大橋南面和大街相連。
街道兩邊是茶樓,酒館,當鋪,作坊。
街道兩旁的空地上還有不少張著大傘的小商販。
街道向東西兩邊延伸,一直延伸到城外較寧靜的郊區,可是街上還是行人不斷:有挑擔趕路的,有駕牛車送貨的,有趕著毛驢拉貨車的,有駐足觀賞汴河景色的。
以高大的城樓為中心,兩邊的屋宇鱗次櫛比,有茶坊、酒肆、腳店、肉鋪、廟宇、公廨等等。
商店中有綾羅綢緞、珠寶香料、香火紙馬等的專門經營,此外尚有醫藥門診,大車修理、看相算命、修面整容,各行各業,應有盡有,大的商店門首還扎“綵樓歡門”,懸掛市招旗幟,招攬生意,街市行人,摩肩接踵,川流不息。
有做生意的商賈,有看街景計程車紳,有騎馬的官吏,有叫賣的小販,有乘座轎子的大家眷屬,有身負揹簍的行腳僧人,有問路的外鄉遊客,有聽說書的街巷小兒,有酒樓中狂飲的豪門子弟,有城邊行乞的殘疾老人,男女老幼,士農工商,三教九流,無所不備。
交通運載工具:有轎子、駱駝、牛馬車、人力車,有太平車、平頭車,樣樣俱全。
繪色繪形地展現在阿九的眼前。
阿九此乃五萬歲之小女孩幾曾見這般場景。
“人界……現在是上虞吧?“她面對這麼熱鬧的地方,不免有點緊張,她拉低了自己的斗篷,快步走進了人群。
.時間:戌時銀白的月光灑在地上,到處都有蟋蟀的悽切的叫聲。
夜的香氣瀰漫在空中,織成了一個柔軟的網,把所有的景物都罩在裡面。
目所及處都是罩上這個柔軟的網的東西,任是一草一木,皆不是似在白天裡那樣地現實了,它們都有著模糊、空幻的色彩,每一樣都隱藏了它的細緻之點,都保守著它的秘密,使人有一種如夢如幻的感覺。
然阿九不然,以此時已是戌時,其答應過敖曈,子時之前要回去的。
而且阿四去北冥參加了一個宴會,是則歸亥,故不得早點回去,不然她和敖曈都得遭殃。
阿九經過一條小巷,裡面黑壓壓的,她便變出了一盞燈,於是夜冥益明。
“砰”一聲,後又傳來“叮噹”一聲。
阿九撞得一人,她踉蹌了一下,回過神,在燈光的照耀下,只見那人是個少年。
只見那少年連忙彎腰撿何物,原來是一把蕭,他在燈光下仔細檢查了一番,確定無礙之後,才抬頭看了眼阿九。
他穿一身慘綠羅衣,頭髮以竹簪束起,身上一股不同於蘭麝的木頭的香味,下頜方正,目光清朗,劍眉斜飛,整張臉大致看上去十分俊朗,但整個人卻給人感覺器宇軒昂,一看就是成大器者。
可是不知道怎麼,就是看不清其面。
兩人的目光碰撞,阿九被此目赧然。
在這少年眼中,阿九何嘗不是一塊美玉——她柔弱的身軀半遮半掩,素腰一束,竟不盈一握,一雙勻稱的秀腿半露著,身披一件斗篷,把她映襯的格外好看。
這少女的裝束無疑是極其美麗的,但這美麗與她的神態相比,似乎遜色了許多。
在夜幕裡,他隱隱約約看見她的大眼睛呆待著望著他,小巧的嘴角微微翹起,粉唇微張,她似乎無時無刻都在引誘著男孩,牽動著男孩子的神經。
怕是在夜裡,所以看對方都更加詳細些。
“姑娘這……”“嗯?”
阿九隻聽見這人嘟囔著什麼,並沒有聽清楚,突然想到什麼,曰:“小女子不才,無意衝撞了公子,這簫是否貴重,若是摔壞了……願公子您遼闊心田,不計前嫌,我自當會賠你.”
少年曰:“哦,此小之事,亦何足言.”
對此阿九鬆了一口氣:人界的人還是很友好的。
可見那俊男孩在目不轉睛的看著自己,有些慌了神。
那少年見他這般舉動,亟言曰:“愧謝,鄙人見你美若天仙,乃有失禮。
“她莞爾一笑:“公子可真是有眼無珠呀!”
兩人都笑了。
“公子名曰?”
那男孩說:“敝人姓曲,名滬生.”
“那好,曲公子,此時相遇,定是有緣,故願後復見.”
“轟隆隆”天竟然要下雨了,明明大殿下算過今天肯定不會下雨的,這幾百年他從未出過錯,則今日奈何?想著想著,雨已經下了,雨絲澆在兩人身上,微涼。
阿九怕這男孩是人族的,知道了她的身份可不好。
便把手背在身後,用法術悄悄變出兩把油紙傘,連忙遞給曲公子。
“還有,簫真的沒壞嗎?壞了一定要與我說!”
阿九還是放心不下,畢竟第一次這麼近距離與凡人接觸,竟然是以這樣尷尬的局面。
“不礙的,這簫是我自小攜帶,估計也就是一塊爛木頭.”
此時,阿九想起來自己答應過敖瞳,子時之前必須要回去的。
其亟曰:“太晚了,家中老母恐會著急,小女子便先行一步了.”
阿九的心裡甚是慌忙,竟忘了自己會法術,她跑了一兒便停了下來。
那男孩看著這把傘,心居然出現了從未有過的感覺。
他愣住了,任憑雨水澆灌他的身體。
.時間:次日地點:青丘狐族阿九很是迷糊,但恍惚間到了個何處,走著走著,她瞧見了一個人,那個背影,帶著一抹絕塵隔世的孤寂,彷彿在世間已孤身行走了千年,令人不忍、又不敢接近。
她知道那人是那日小巷子裡撞見的那位曲公子。
其丹唇一抿,因言日:“曲公子,你我真是有緣,又撞見了!”
可那人不語,阿九頗為疑惑。
“曲公子,曲公子?”
“九帝姬?”
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
阿九驚醒,哦,原來是一場夢。
阿九從夢中甦醒,只見彩兒站在她的床邊,傻笑著。
阿九頓時覺得背後一陣涼意,支支吾吾的說:“彩兒,你要幹什麼?”隨即傳來一陣爽朗的笑聲:“彩兒並無他意,只是想問您去人族玩的是否開心.”
她恍然大悟,鬆了口氣,摸了摸彩兒頭頂上的兩個‘小包子’說:“原來是為了這個。
我在人族玩的不錯,不過我忘了把彩兒一起帶去了,真是抱歉.”
彩兒莞爾一笑:“沒事,只要您心繫著彩兒,即足矣。
那你遇沒遇到一些令您印象很深的人呢?”聽了這句話,她的心中立刻浮現出那個俊俏少年郎的容貌,臉頰泛紅:“有啊,在我昨夜秉燭夜遊之時,我遇到了一位少年郎,其眉目間甚清秀,又非儒生。
啊,我頭一次見到能夠媲美大殿下的男子.”
彩兒聽著阿九那有聲有色的描述和看著她說話時那憧憬的眼神,好像突然想到了什麼,壞笑道:“哎,你應該不會是對那人產生好感了吧?”真是不開哪壺提哪壺。
阿九的臉剎時間變得通紅,乾脆不理她了,直接把她哄走了。
臨行前彩兒猶呼至:“你可別喜新厭舊,忘記敖曈啊!”
阿九在床上發呆,一次又一次的回想起曲公子的樣子。
他的面板像崑崙山裡潔白的雪蓮花,他的眸子是天山之巔神聖的池水……她猛地搖了搖頭,心想:我這是怎麼了,不過,那位曲公子,他……他僅是個陌生人,為何心中卻始終波瀾?怎麼會?豈以一介凡夫而久久留戀?不當兮!阿九記其初為敖曈心動,是在那日日夕之間。
此次怎會因一面之緣,便深深掛念?說不定阿九記其初為敖曈心動,於是日夕之間……罷了,可能因近日煩心之事過多導致心神不寧,自己多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