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太正常了,這才是瘋人院應該有的樣子。

從暴力到黃色,畫風轉變太快。

“有道理。”顧寒大加讚賞。

“你小子真是個天才。”

戴雨農聽到這話,轉頭就想走。

雲山瘋人院,就沒一個正常人。

還是陳恭澍拽住了他,“老闆,顧寒能把精神病人忽悠聽他講課,業務能力還是很強的。”

戴雨農想到自已在光頭面前唯唯諾諾沒有存在感,還是留下了。

卻聽顧寒開始糾正李子路的謬論。

“那個字是‘曰’,不是‘日’

記住了,這句話應該是。

夫子站在江邊說:真正厲害的人,就應該把鬼子殺得片甲不留,看著它們的屍體順著江水不分白天黑夜的飄走。

夫子如此牛逼,我等華夏人都要像老祖宗一樣,殺鬼子血流成河。”

。。。

患者們問完了所有疑惑,顧寒對答如流,不管什麼都能聯絡到打鬼子上面。

讓戴雨農和陳恭澍佩服不已。

他們甚至覺得,應該讓顧寒去前線給國軍上課。

這小子殺鬼子不含糊,想不到還是個才高八斗學富五車的奇人。

感染能力如此之強,戴雨農拋卻一開始的偏見,也對顧寒有了很大信心。

。。。

顧寒舒服的享受著一幫殺人魔王的按摩捶腿,卻在這時咯吱一聲門被開啟。

只見數名中山裝大漢圍著院長和兩個目光陰鷙的特務走了進來。

“戴老闆。。。小陳。。。”

“顧寒,好久不見。”戴雨農露出很真誠的假笑,快走兩步就握住了他的手。

顧寒這邊沒有言語,卻聽旁邊有人答話。

“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李子路搖頭晃腦的說了一句很符合場景的論語。

顧寒和戴雨農同時臉色一變。

這句話若是按照顧寒講課的解釋,那絕對不是好話。

“這?”戴雨農很是尷尬。

“戴老闆,這句話就是原意。”顧寒坦然一笑。

“是啊,有漢奸朋友從鬼子那邊回來,我很樂意弄死他。”李子路很快補刀。

戴雨農臉都白了,從華北逃回來的陳恭澍更是想要弄死李子路。

要是知道論語被解讀成這樣,孔老二棺材板遲早要炸。

軍統老大戴雨農,當然不會和幾個精神病人一般見識,他握著顧寒的手離開了活動室。

這就是大名鼎鼎的戴老闆啊。

顧寒一心為國,只是對鬼子下手有點狠。

想不到被自已人從東北騙回來投到了瘋人院,心情鬱結之下一覺就睡了半個月。

夢中的他生活在二十一世紀,那時候鬼子被打跑,華夏人民從三座大山下面解放出來,已經過上了好日子。

就這樣,他的另一段人生和抗日的顧寒人生融合到了一起。

他的認知和見識有了很多不同,而且熟知未來歷史走向。

然而不變的是,他對鬼子的恨意。

睡了十五天,夢中好似過了三十年,所以對戴雨農忽然有了點陌生感。

“顧寒,委屈你了。”戴雨農親自扶著他坐下,而且還為其倒茶,滿面殷勤。

“老闆,是不是要放我出去,給我派新的任務?”顧寒儘量符合自已長睡前的人設,將所有委屈埋到心裡。

首先要從這地方出去,出去了老子就投共。

老子為黨國立過功,為光頭流過血,卻被你們關在了瘋人院,就因為鬼子在國際上說老子對平民下手。

但是鬼子甚至不知道顧寒在他們那邊的真實身份。

顧寒對山城政府,早已失望透頂。

但是為了出去,他不能有怨言必須和他們虛與委蛇,而且還要表現出自已的價值。

對於顧寒表現出來的狀態,戴雨農很是滿意。

陳恭澍人稱‘辣手書生’,而顧寒號稱‘最強毒諜’。

戴笠怕的不是他出來給日本人造成多大損失,就算是誤殺華夏人,他都不在乎。

怕的是這小子對黨國心懷怨恨,去投了日本人,那損失就大了。

他帶著瘋人院患者學習掄語,而且見面之後就提任務,絲毫沒有被關瘋人院的憋屈和喊冤。

說明這小子是個純粹的人,是個為了殺鬼子不惜生命的人。

執拗到這種境界的人,一般精神都不正常。

些許委屈不算什麼,他根本就沒放在心上。

“顧寒,當年為了國際觀瞻把你關了,現在特殊時期,黨國需要你。

打算把你派到上海,你可願意。”

“啪”顧寒立正敬禮,身姿挺拔標準。

“效忠黨國,效忠領袖,效忠長官。”

戴雨農拍拍他的肩膀,“你對國家有功勞,以你的資歷早就該升少將了。

我把報告打上去,校長已經同意了。”

“感謝長官栽培,感謝校長。”顧寒表面上欣喜若狂,內心無比厭棄,給老子當上將都不稀罕,若不是為了打鬼子,誰特麼願意和常凱申那個蟲豸混。

“目前滬上被鬼子佔領,而且汪三水投敵叛變,丁默邨和李士群組建的76號有很多咱們軍統的人。

好些人估計還認識你,你想想要怎麼潛伏回去。”戴雨農習慣性的考校下屬,看到顧寒微眯著眼睛,還有無論如何都壓不下去的笑容,他問的有些後悔了。

顧寒的目光就像兩道利劍,讓戴雨農脖頸發冷,都有些窒息了。

這貨是毒諜啊,什麼事都乾的出來。

別特麼借老子人頭一用。

“顧寒。。。”戴雨農艱難嚥下口水。

被人看穿了心思,他轉而看向一旁的陳恭澍。

“小陳,借你人頭一用。”

“噗。。。”陳恭澍將滿嘴茶水噴出,他也後悔舉薦顧寒了。

“顧。。。顧寒。別開玩笑,這種計策太低階了,鬼子不會相信的。”陳恭澍不敢面對其眼神,他是對戴雨農說的,希望戴老闆不要使用顧寒計策。

“想要讓鬼子相信我,就一定要納投名狀。

就像荊軻刺秦,首先獻上的就是樊於期人頭。

只要我到了滬上,一定攪他個天翻地覆。”顧寒舔著舌頭死死盯著陳恭澍,已經想著用什麼方法弄死這傢伙了。

戴雨農急於立功,都有些心動了。

陳恭澍那叫一個後悔,推薦人把自已搭進去了。

就該牢記教訓,少和顧寒這種瘋子打交道,這王八蛋殺鬼子不計後果,連自已人都坑。

毒諜名副其實,從頭到腳,從內到外都是毒計。

和這種人打交道,太嚇人了。

“顧哥。。。這次放你出來都是兄弟我求戴老闆的,當年把你關起來的人是中統的徐恩曾。

冤有頭債有主,你可不能賣自已人啊。”

這小子都快哭了。

陳恭澍是戴雨農手下四大金剛之一,現在王天木叛變,若是再少了陳恭澍,他這個軍統主任也不用幹了,

於是連忙打圓場道:“都是一個鍋裡吃飯的兄弟,這計劃不靠譜,顧寒你再想想其他法子。”

“哈哈哈。。。開個玩笑,看把你嚇的。”顧寒忽然一笑,陳恭澍差點嚇尿。

神經病啊,以後千萬不能和他打交道,但他面上還要跟著笑。

“戴老闆,我還有一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