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他明明還在他懷中哭喊著他的名字,而現在卻變得如此冷漠。

季雲詞被俞逸寧的冷漠態度激怒了,一把抓住準備離開的俞逸寧,憤怒地問道,“你好像很失望。”

俞逸寧心中一陣無語,心想自已到底失望個屁啊!

季雲詞的臉色驟變,語氣中帶著嘲諷和憤怒,“是不是醒來沒有看到昨晚那個男人,你很失望啊?”

“是。”俞逸寧輕笑一聲,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

“如果是他,我現在賬戶不出意外的話,會多了一筆可觀的數目,而不是現在,面對你這張噁心的嘴臉。”

“我噁心,啊?”季雲詞的臉色瞬間陰沉下來,聲音也變得低沉而危險,“昨晚又是誰,哭著喊著抱著我不放的?”

“……”俞逸寧一時語塞,臉色蒼白如紙。

怎麼會這樣?

在最害怕時,還是會想起這個畜生,即便被這畜牲折磨了那麼多年,多年前的內心深處對這個男人的情感,還是會跑出來。

想想昨晚自已對季雲詞的依偎,俞逸寧自已都看不起自已。

他討厭這樣的自已,甚至覺得自已有些可悲。

“所以季大少,想幹什麼?算賬?”俞逸寧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已冷靜下來。

眯起眼睛,目光冰冷地看著季雲詞,“我沒記錯的話,現在還沒到還款日吧?”

“你所謂的還款,就是出去賣嗎?”季雲詞的眼神充滿了憤怒。

“這特麼的關你什麼事?我有錢還你,你拿錢滾出我世界,這才是重點!”俞逸寧聲嘶力竭地吼道。

“我認識的俞逸寧不是這樣的,”季雲詞不合時宜地說,“他不會為了錢,出去賣。”

“呵呵……”俞逸寧突然大笑了起來,笑聲中充滿了自嘲和絕望,“季雲詞,你不覺得你這句話很可笑嗎?呵呵……”

俞逸寧笑得越來越瘋狂,“老子這幾年不都是在賣嗎?只是現在賣的物件不是你而已。”

“我勸你好好說話。”季雲詞的眉宇間怒火溢滿,聲音低沉而壓抑,透露出他內心的憤怒。

“我說的難道不是事實嗎?”俞逸寧嘴角揚起一抹苦笑,目光淡淡的望著季雲詞,眼中沒有絲毫波瀾,就像一潭死水般平靜。

卻如一把鋒利的刀片狠狠地刮過了季雲詞的心口,讓他感到一陣刺痛。

抓住俞逸寧手腕的手緊了又緊,季雲詞的目光始終沒有從俞逸寧的身上移開,彷彿要把他看穿似的。

俞逸寧皺起眉頭,不悅地說道,“放手。”聲音裡帶著些許不耐煩和憤怒。

季雲詞的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個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然後慢慢地鬆開了手。

眼神中透露出一種難以捉摸的光芒,讓人不寒而慄。

“滾吧,還款日見,俞先生。”季雲詞的聲音低沉而沙啞,彷彿從地獄深處傳來一般。

“……”對於季雲詞這陰晴不定的轉變,俞逸寧沒多想,拔腿就跑。

滿腦子只有一個念頭:離開這裡。

當他跑到了距離那座囚籠一公里之外的地方後。

俞逸寧左右張望,反覆確認季雲詞沒有跟上來之後,才喘著粗氣停了下來。

扶著路邊的電線杆,大口大口地呼吸著新鮮空氣。

而在另一頭,

季雲詞靜靜地站在別墅的大門前,目送著俞逸寧漸行漸遠的背影。

臉上逐漸浮現出一絲詭異的笑容,輕聲自語道,“寧寧,我等你主動回來。”

接下來的一個星期,俞逸寧無論找什麼工作,都被拒之門外。

哪怕他跑到偏遠地區尋找機會,明明當天已被告知成功入職,但第二天卻又以各種藉口將他辭退。

俞逸寧深知,這必定又是季雲詞的手法,這個瘋子是要把他往絕路上逼。

眼看著還款日期日益臨近,幸好那晚收下了那位陌生男子的錢財,俞逸寧並未歸還。

其實,他並非不想還錢,而是根本找不到那個男人。

甚至連那男人的姓名都無從知曉。

此刻,他暗自慶幸沒找到那個男人,如今這些錢恰好能解燃眉之急。

俞逸寧計劃將這筆錢的一部拿來還給季雲詞,餘下的則留作給方小紅的生活治病費用。

安排好這一切,就離開這座城市,前往其他地方尋找工作機會。

他深知自已無法與季雲詞抗衡,唯一能做的就是儘可能地遠離。

只要安排妥當,他還可以接母親和外婆一同前往新的城市居住,從而徹底擺脫季雲詞的糾纏。

然而,正當俞逸寧下定決心準備找季雲詞還錢之際,醫院卻意外地打來電話。

醫院那邊卻打來了電話,方小紅的病情突然惡化,目前正在緊急搶救之中。

這突如其來的噩耗如晴天霹靂般擊中了俞逸寧,他幾乎昏厥過去。

當俞逸寧匆匆趕到醫院時,方小紅已被轉移至病房內。

“醫生,我媽怎麼會突然這樣?”俞逸寧全身戰慄不已,連說話都帶著哭腔,

“她的病情一直以來不都是得到有效控制的嗎?”

醫生輕輕嘆了口氣,語氣沉重地說,“癌細胞就像一顆定時炸彈,我們無法確切知道它何時會擴散。你母親的情況非常嚴重,癌細胞擴散速度極快。”

醫生停頓了一下,似乎有些難以啟齒,但最終還是說了出來,“你可以考慮將你母親轉到XXX醫院,他們在這個領域擁有最先進的醫療裝置和專業團隊,可以提供更好的治療方案。”

聽到這裡,俞逸寧不禁愣住了。

XXX醫院,那不正是他母親之前住院的地方嗎?

而且,那家醫院也是季家的產業之一。

命運真是捉弄人啊!

兜兜轉轉又回到了原點,老天,你是懂玩人的。

俞逸寧顫抖著雙手,透過玻璃窗望著病床上的方小紅,淚水模糊了視線。

他聲音沙啞地說道,“媽媽,我絕不會讓你離開我,也絕不允許你離開我。”

俞逸寧走出醫院時,淚水已經不知不覺地沾滿了臉龐。

腦子裡只有一個念頭,去求季雲詞。

沒有季雲詞的同意,他知道,他媽媽根本進不去那個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