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逸寧嘴角一直上揚著,眼神裡充滿了戲謔和嘲諷。

突然,他把手中的杯狠狠地往地上砸去,杯子瞬間破裂,發出清脆的聲響。

眾人還沒有從這突如其來的破碎聲中回過神來,俞逸寧已經迅速地掏出一把鋒利的水果刀,直直地朝著季雲詞的胸口刺去。

不遠處的季楚南剛剛焦急地安排手下迅速封鎖現場,正準備走過來時,卻親眼目睹了俞逸寧揮刀刺向季雲詞的一幕。

他驚恐萬分,大聲喊道,“阿詞,小心!”聲音中透露出無盡的擔憂與恐懼。

季楚南聽到那段錄音之後,心中同樣感到震驚和驚愕,但他很快就恢復了冷靜。

畢竟,在場的這些人中有誰沒有做過一些見不得人的事情呢?

然而,當他看到那把刀刺向季雲詞的時候,內心的恐懼還是讓他無法承受,最終暈倒在地。

身旁的保鏢們反應迅速,立刻扶住了暈倒的季楚南,“快,快去護住阿詞。”

季雲詞徒手緊緊握住了刺過來的刀刃。鮮血瞬間從他的手指縫隙中湧出,染紅了他的手掌。

他並不是無法躲開這一刀,而是想要看看,這個與自已同床共枕了數年之久的男人,是否真的如此狠心,要將刀子刺入他的心臟。

然而,結果……

俞逸寧毫不猶豫地刺下了這一刀,沒有絲毫遲疑和不捨。

季雲詞感到心痛欲絕,心比手上流淌著鮮血的傷口還要疼痛萬分。

季雲詞默默地注視著俞逸寧,自始至終一言不發。

他那雙原本明亮的琥珀色眼眸變得黯淡無光,宛如深邃的深淵一般冰冷陰沉。

他緩緩地抬起手來,向趕來的保鏢們示意不要上前。

保鏢們怕他們的少爺出事,還想上前,都被季雲詞的戾氣嚇得紛紛停下腳步,不敢輕易靠近。

俞逸寧鬆開抓著刀柄的手,緩緩地轉過身來,面向眼前這些所謂的上流社會人士。

臉上依然帶著風輕雲淡、笑意盈盈的神情。

他的聲音不急不緩,彷彿在講述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情,

“哎呀!真是遺憾啊,沒能刺穿您的心臟,不能讓你這些權貴朋友親眼目睹一下,被自已的玩物反殺的精彩場景。不過現在看來,這個效果似乎也還不錯,你看他們那一張張難以置信的表情,堂堂季家的繼承人,居然被一個玩物耍得團團轉。”

俞逸寧的目光轉向季雲詞,輕蔑而嘲諷地笑了一聲,“怎麼,季大少,你是氣得說不出話來了嗎?還是在努力回憶過去兩年裡我對你的溫柔順從?這兩年裡,你是不是覺得特別有成就感,啊?”

突然間,俞逸寧的臉色變得猙獰,他猛地提高音量,怒吼道,

“可是你知不知道?這兩年對我來說簡直就是一場噩夢,每一天都是折磨!我每天對著你那張令人作嘔的臉,說著那些言不由衷的話語後,都要去廁所吐很久,真特麼的噁心透了。”

而此時,那支錄音筆早已被季楚南的手下逐一搜出,消失無蹤。

整個大廳陷入一片死寂,唯有眾人驚恐的喘息聲此起彼伏。

在這片靜謐之中,俞逸寧的咆哮顯得尤為刺耳。

他的怒吼迴盪在每個人的耳畔,清晰可聞。

俞逸寧怒吼完畢,微微眯起那雙褐色的眸子,眼中閃爍著憤怒與挑釁的火花。

緊接著,他毫無顧忌地放聲大笑,笑聲中夾雜著無盡的嘲諷和絕望。

他一邊笑著,淚水卻順著臉頰滑落。

目光緊緊鎖定季雲詞,嘴角泛起一抹冷笑,“來,拿起你手中的刀......”

俞逸寧伸出食指,狠狠地戳向自已的胸口,

“往我這刺,呵呵呵……我特麼的今天倒要看看,有錢是不是真能逼良從昌,敗露後,還能殺人滅口。”

俞逸寧笑著說完最後一句話,然後輕盈地轉過身去,腳步優雅且從容地朝著宴會廳門口緩緩走去……

來吧,季雲詞,快點來弄死我!這樣,我就能徹底解脫了……

俞逸寧凝視著眼前的出口,臉上的笑容漸漸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死寂般的冷漠和孤寂。

沒有人能夠理解,那如同刀割般的劇痛正猛烈地衝擊著這個脆弱的身軀,悲涼如針刺般深深地刺痛著他的心。

俞逸寧感到一陣刺骨的寒意襲來,他渴望回到方小紅溫暖的懷抱,就不知道自已是否還能活著走到她的身邊。

身後傳來了一聲聲清脆的響聲,彷彿一首詭異的交響曲,伴隨著酒杯與地面碰撞後破裂的聲音。

俞逸寧所預料的拳腳或者刀刃始終沒有落在自已的身上。

他沒有停止腳步,繼續向前走……

季雲詞將身旁的酒杯全部掃落在地,看著逐漸遠去的背影,毫無任何反應。

只是陰沉得可怕的臉色讓周圍的人都不禁心生恐懼

保鏢們眼看俞逸寧就要走到門口了,就追了上去。

“不許攔他,”季雲詞終於出聲了,只是聲音出奇的冷靜,“沒我的命令,誰也不準動他。”

保鏢們聽到命令,只好停住腳步。

聽到季雲詞聲音的俞逸寧,並沒有立刻離開,而是慢慢地轉過頭來,微微蹙眉,帶著幾分疑惑的目光望向季雲詞。

這特麼的,不應該啊,以他對季雲詞的瞭解,這樣當眾羞辱他,早就應該把他按在地上揍得半死才對。

可今晚的季雲詞卻異常的冷靜,這讓俞逸寧詫異又有些不安……

季雲詞沒有理會周圍的人,只是轉頭詢問站在一旁的保鏢,“我爸呢?”

保鏢語氣恭敬地回答道,“老爺剛剛已經送往醫院接受治療了。”

季雲詞眼神冰冷,沉默片刻後,突然下達命令,“對在場的每一個人進行搜身,以及他們攜帶的手機相機進行全面搜查。”

聲音低沉而果斷,季雲詞說完後,邁開腳步,沉穩徑直走向門口。

當他路過俞逸寧身旁時,他那陰冷的雙眼依然如故,沒有再多看俞逸寧一眼。

俞逸寧看著季雲詞離去的背影,嘴角泛起一抹冷笑。

這特麼的算不算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