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件事就是神經質摸遍全身,我記得最後的情景是深陷在血紅汪洋中,可我現在摸到自己渾身上下都乾乾淨淨,沒有一丁點血漬。

也沒有聞到濃重的血腥氣息,我一臉茫然的聽著二爺爺講了發生在我身上的事。

原來七叔要我去清風崗是做誘餌,其目的就是把那隻嚇死劉老四的怨鬼引出來。

而那隻怨鬼其實就是老倔頭家的兒子,很不幸這個兒子被他們十萬分崇敬的所謂仙師選中,成為成就咒怨之書的犧牲品之一。

“什麼是咒怨之書?”

我忍不住開口問道。

聞言,七叔臉上掛著凝重的表情,貌似不願意告訴我太多,只是微微彎下身子,幫我拉了一下被角,且難得以親切的語氣說道:“你好好休息,其餘的事我會處理好的.”

七叔這分明是不願意告訴我真相。

我看二爺爺,他只是苦笑一下轉頭吩咐二奶奶把熬的玉米粥端來。

再看堂叔,他悄悄的衝我眯了眯眼。

雖然我不懂堂叔這是幾個意思,但隱隱覺得他有什麼事要告訴我,但必須等七叔離開之後。

二奶奶端來玉米粥,聞到玉米粥的香味,我才感覺真的餓極了。

不由分說的接了碗筷,大口大口的扒拉著玉米粥,由於吞嚥太急還差點被嗆到。

七叔看我吃得很香,便揹負著雙手,緩步走了出去。

二爺爺跟著七叔走出去。

屋裡就剩下堂叔跟二奶奶。

“阿孃你去看看灰菊在做啥.”

灰菊是嬸孃的名字。

二奶奶應了一聲就出去了。

屋裡就剩下我跟堂叔。

“怎麼樣,好吃不?”

我點頭說;“好吃.”

“嘿嘿!你是不是很竟發生了什麼事?”

“嗯.”

我知道堂叔是藏不住話的人,只要是他知道的事,如果不說出來就憋得難受。

堂叔就像二奶奶喜歡熱鬧,喜歡說話。

他在問我之後怕有人進來,快步走到門口處窗子邊往外看了一下,然後很高興的說:“七叔走了,你二爺在捆笆毛草.”

“哦.”

我應了一聲想要起來卻是不能,感覺雙腿沒勁。

堂叔察覺到我的舉動急忙擺手說:“你別動,七叔之前說你暫時動不了,要靜躺小半天才能起來.”

“為啥?”

“你還別問為啥,這次你大難不死,卻也差點丟了半條命,要知道你還差那麼一點點,便就魂飛魄散了。

多虧七叔施法把你魂魄召回,還有,那隻想害你的猛鬼已經被他成功收在一個古怪的葫蘆裡,那個葫蘆就在……嘿嘿,還是不告訴你的好!”

堂叔賣關子?我知道他想要什麼,手不由得順下去摸到褲兜裡的錢。

然後拿出兩毛錢遞給他說:“我給你錢,你告訴我所有.”

看見錢,堂叔眼睛發亮,也不客氣的接了錢順進衣兜裡。

然後他就眉飛色舞繪聲繪色手舞足蹈的把七叔收猛鬼的細節告訴了我。

我聽在心裡,雙眼不禁瞪得老大!七叔真是厲害啊!堂叔是親眼目睹七叔捉鬼,我好惋惜自己沒有看見。

看見他比劃學七叔念指訣,口裡兀自唸叨:“天火雷神,五方降雷。

地火雷神,降妖除精。

邪精速去,稟吾帝命。

急急如律令……”我聽得入神,腦子裡不由得浮現出七叔掐指決唸咒語捉鬼的畫面,那該是多精彩的畫面……唉,不知道我那個時候在幹嘛,怎麼就沒有看見呢?堂叔貌似看穿了我的心思,哈哈一笑道:“你那個時候魂已經被驚走了,倒在墳頭上人事不省,怎麼可能看得見七叔捉鬼的事?”

“好吧.”

我嘆息一聲嘗試動了一下雙腿,貌似比剛才好了很多。

堂叔看我沒有做聲急忙問:“你沒事吧?”

“沒事.”

“沒事才怪,你去了那麼久,肯定發生了很多事,你難道不想說出來?”

“我……”其實我想到了看見二爺爺懸吊在樹丫上的事,但那只是瞬間的幻覺,不足為奇。

但我卻不知道怎麼回事,總覺得看見二爺爺懸吊在樹上的事,那一幕很真實,就像剛剛發生的一樣。

“怎麼了?”

“沒什麼,我……我那會兒看見了不該看見的人.”

“這就對了,去聽七叔提到說你不小心吸入了黑水溝的瘴氣,吸入瘴氣之後會產生幻覺,所以你看見不該看見的人,那就是幻覺。

這都不算事,別放在心上.”

“原來如此.”

我記得自己是捂嘴經過黑水溝的,怎麼還是吸入了瘴氣?鬱悶的皺了皺眉頭,暗自使勁挪動雙腿。

“這就是你吸入瘴氣導致大腦缺氧,之後加上驚嚇間接影響大腦,只至於使得雙腿麻痺性麻木不聽使喚.”

“你跟二爺爺學岐黃之術嗎?”

“學,必須學,要不老頭子不依不饒.”

堂叔憨厚的一笑,實在是沒用多餘的話說了,就拾起我吃空了的碗筷打算離開。

“堂叔,劉老四的事……”“劉老四已經被送上青龍嶺妥善安葬,咋啦?”

“不會吧,我才去清風崗沒多久,而劉老四又是剛剛去世,怎麼就埋了啊?”

快要走到門口的堂叔聽我這麼一說,不由得轉身搖搖頭嘆息一聲道:“你這個傻孩子,你還以為是昨天才發生的事啊?要知道你去了清風崗之後,兩三天都沒有你的訊息,嚇得七叔跟你二爺爺往後山跑幾趟,後來才在清風崗過去五百米一處山坳找到你,那山坳下也有墳頭,只是別家姓氏的,你小子算是命大,兩三天了還能挺過來,真的是奇蹟!”

我扳動手指,兩三天?我竟然去清風崗兩三天才被七叔跟二爺找到?這期間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好了,吃了玉米粥,待會身體就有力氣了。

你休息一下,我還得去忙地裡的活計.”

“好吧……”等堂叔出去,我下意識的伸手揉捏雙腿還有些麻木的部位,漸漸地有了知覺,再把雙腿輕輕移動,繼而放在地上。

臥槽,尼瑪滴,這雙腿剛剛放下在地上,腳板底就像萬箭穿心那般刺痛,搞得我驚叫一聲神經質的縮回腿。

似乎聽到了我的驚叫聲,二奶奶忙小跑進來。

“咋啦守一?”

“沒事,沒事……”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且抓了抓後腦勺,表示沒事。

“那你多躺一會兒,好好休息。

咱自己家裡的孩子,你好好的才好,看你二爺爺急得……唉!這是造了什麼孽啊!”

二奶奶欲言又止,繼而,唉聲嘆氣的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