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小白臉的情緒

第一次體會到了何為幽怨之情。

吃過飯後，元衍和元奶奶都回到各自的房間休息。

唯獨客房內，柳家的幾個小蘿蔔頭看著新衣服和新被褥，興奮的手舞足蹈。

“阿姐，這個真的是給我的嗎？”

柳葉楓拿著新衣服比劃，還覺得不太現實。

“當然是給你的，不然還能是給誰的？”

“嘿嘿，阿姐你真是太好了，我都好些年沒穿過新衣服了.”

一句話，說得柳顏顏頗為心酸。

柳葉楓好歹是幾年，四妞可從出生開始便沒穿過新衣服，都是撿了旁人不要的衣服。

看著四妞興高采烈的模樣，柳顏顏揉了揉柳葉清的腦袋：“你們放心吧，我說會帶你們過好日子，就絕對能說到做到，新衣服以後會常有，想吃肉也沒問題，管飽.”

“阿姐威武！”

“阿姐好棒！”

幾個小蘿蔔頭不停的歡呼，唯獨柳葉清蹙起了眉頭：“大姐姐，你買了這麼多東西，是不是已經沒錢了？日後我們還是省著些吧，我可以不要新衣裳，只要讓大家吃飽就好.”

“銀子你就別操心了，我這裡還有不少呢.”

“怎麼可能？那豬獾在集市上，左不過二十文一斤，可成衣一套就要三五百文，更別說其他的東西了.”

柳葉清只當柳顏顏是怕他擔心，所以不肯說實話。

沒想到柳葉清不過十二，竟然已經這般通透。

無奈的嘆了口氣，柳顏顏索性將錢袋丟到他手裡：“好好看看，你阿姐我像是沒錢的人嗎？”

戳了戳他的額頭，柳顏顏抱起給元奶奶的衣服走出了門。

留下一臉呆滯的柳葉清等人，兀自消化著自家阿姐好有錢這件事。

也不能怪他們，畢竟他們從出生起，就沒見過這般多的銀子！就連銅板，也是在亮哥兒的手裡才能看過兩次。

現在手裡的銀子足足有十七八兩，他們能不感到震驚嗎？另一邊，柳顏顏將衣服送到元奶奶房裡。

“元奶奶，這是我給您買的衣服，您看看喜不喜歡？”

“哎呦，買這是做什麼？我有的是衣服，不要你的，你快拿回去退了，不要亂花錢.”

元奶奶想也不想便拒絕了。

“怎麼是亂花錢呢？”

柳顏顏強硬的將衣服塞進元奶奶的懷裡：“您比咱家的親奶奶還要親，還要好，無論是舟舟還是我，您都幫忙照顧著，這恩情哪裡是一套衣服能還的？”

“道理我懂，你的心意我也收了，可這衣服還是退了，聽話.”

“元奶奶，這是我孝敬您的孝心，您可以不要衣服，但總不能不要我的孝心吧？還是說，親疏有別，您不願認我這個‘小孫女’？”

這番話說得元奶奶熱淚盈眶，好氣又好笑：“你這丫頭，慣會說話，我還不是心疼你們現在單過，沒有銀子怎麼好？”

“這個您就別擔心了，豬獾賣了不少錢，足夠我們一家花銷，再說，那豬獾還是元大哥幫忙才打回來的，理當有您和元大哥一份，您說是或不是？”

柳顏顏笑容乖巧，話說得討巧又貼心，令元奶奶不好拒絕。

她就是恩怨分明，元家對她好，她自然也不會讓他們委屈。

半晌，元奶奶終究還是妥協了：“也好，那我便收了，日後你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儘管開口，我這老婆子雖說沒什麼用，但好歹還算硬朗，幫忙做點事情還是可以的.”

“好，我曉得了，定然不會客氣的.”

俏皮的眨了眨眼睛，柳顏顏又陪著元奶奶說了幾句話，這才幫她熄了燈，關門離去。

好巧不巧，元衍也在這時開啟門，兩人四目相對，清涼的夜色下，莫名染著幾分暖意。

“你還沒睡？”

元衍有些驚訝。

“我剛給元奶奶送來衣服，你的那套要是不急，我便明日給你.”

柳顏顏搖了搖頭，壓低聲音說著。

“我不急，你早些休息，明日瓦片送到，你還要修繕房子呢.”

說著，元衍想到了什麼：“明日還是我去幫你，讓葉清他們留在家裡吧.”

“不用了，舟舟恢復的也差不多了，總不好一直躺著。

帶他們一起，修繕的還能快點，就不必一直麻煩你們了.”

雖說元奶奶和藹，元衍對她也很照顧。

可她還是不願承他們太多情。

許是她性子冷淡，獨來獨往慣了。

若非佔據了這幅身子，她怕是連那幾個小蘿蔔頭都不會管。

雖非她意，但恩卻要報。

看出柳顏顏眼底的疏離，元衍幾不可見的蹙起眉。

不知為何，想到她要離開，元衍心中便有幾分淡淡的不捨。

明明還在一個村子裡，抬頭不見低頭見，可他還是……意識到自己的情緒有些不對，元衍莫名有了幾分慌亂。

“那……你回去睡吧，明日且有的忙呢.”

“好，你也早些睡.”

笑語盈盈地揮了揮手，柳顏顏轉身回到了客房。

門關上的瞬間，隔絕了屋內的燭燈。

好似，也隔絕了他與她的距離。

他錯了，這丫頭，原是個沒心沒肺的無情主兒！眼底泛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嘲弄，元衍喝了些水，這才回房間休息。

柳顏顏回到房中的時候，幾個小蘿蔔頭已經鎮定下來。

將錢袋交還給柳顏顏，柳葉清的動作還有些發飄：“阿姐，日後，我們的日子會越來越好嗎？”

“會的，有我呢，肯定讓你們吃香喝辣.”

柳顏顏捏了捏他的臉頰，語氣十分篤定。

“嗯！”

柳葉清用力點點頭，眼中滿是對她的信任。

一時間，柳家幾個小蘿蔔頭，都對未來充滿了期許。

翌日一早。

剛吃過早飯，柳葉清和柳葉楓便催著柳顏顏回去修繕房子，其積極程度，令尚有些沒睡醒的柳顏顏，氣到想要打人。

好在她及時冷靜下來，這才沒造成‘殺死蘿蔔頭’成就的點亮。

一行人浩浩蕩蕩回到老房子，瓦片剛好也被人送來。

柳顏顏小手一揮：開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