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夏如如發來的求救資訊。

簡訊上還有著定位。

——就在酒吧的門口。

人命關天,寧鬱風也來不及多想,就衝到了酒吧後門。

然而,等他趕到後,沒有想象中的混亂。

只見夏如如,指尖明滅不明。

是電子煙。

瞧見寧鬱風來了,她略微尷尬地收起了電子煙,“你怎麼在這?”

寧鬱風倒是沒關注電子煙,而是問:“你沒事吧?”

“啊?”夏如如一臉疑惑,“我有什麼事?”

寧鬱風拿出了手機,給她看那條簡訊,“不是你發的嗎?”

看到簡訊,夏如如的臉騰的一紅:

“可能是我不小心按了SOS求救鍵,系統才會發給緊急聯絡人的。抱歉呀,鬱風哥。”

“緊急聯絡人?”寧鬱風奇怪,“你幹嘛設成我?”

夏如如緊咬著唇,眼裡朦朧著淚意:

“對不起……我知道我這樣不對,你是姐姐的未婚夫,我不應該……你放心,我會收拾好想法,不會給你和姐姐造成困擾。”

“姐夫,這件事情你不要告訴姐姐,可以嗎?”

美人哭訴著痴戀。

卻礙於身份不能表達。

面對此情此景,是個男人都會心旌搖曳。

可寧鬱風中文實在不好。

他壓根沒理解夏如如要表達什麼。

倒是那句“姐夫”,他聽得很順耳。

他白淨的耳垂好似燒起來似的,小聲道:“別……等我和舒喬結婚了再說。”

夏如如:“?”

“不說了,舒喬不讓我離開,我得回去了。”

*

舒喬清洗好了衣服,回到就看到了寧鬱風還在原位。

“你沒離開過吧?”舒喬疑問。

“沒有啊~”

寧鬱風不知怎麼了,心情貌似很好,像是搖尾巴的小狗。

舒喬重新坐下,喝了一口面前的酒。

一般來說,離開自已視線的酒,不應該再喝了。

但一來,她的確有些口渴。

二來,架不住這酒貴。

經常摳門的朋友一定知道,浪費就是犯罪。

況且寧鬱風一直在這裡,不會出什麼問題的。

舒喬喝得太急,嗆了一口,酒撒在了地上。

地上亂七八糟,像是垃圾堆似的。

她垂頭,卻見一行字浮現在酒漬上:

【被下了藥的酒:未知】

瞬間,舒喬頭皮發麻。

好在她也是經歷過幾次生死的人了,先是冷靜地關閉了連線直播裝置的相機。

又抬頭盯著寧鬱風,“你離開過?”

寧鬱風不善於說謊,被這麼一問,就像是吃王八卡脖子似的。

舒喬氣笑了:

“寧鬱風,你在掉鏈子這件事情上,從沒掉過鏈子。”

“你現在去找節目組,讓他們派一輛車給我,我在後門等著。”

說著,她又去了衛生間——催吐。

能吐出來多少,就吐多少。

等她吐得只剩胃液後,來到了後門。

可後門卻沒有節目組的人。

只有兩個當地男人正在抽菸,是歐美電影裡常見的體型,壯得像熊,脖子連著手臂紋著刺青。

二人注意到了舒喬,目光隨即看來,像是黏膩的蛇爬在身上。

舒喬又退了回去。

果然不應該對寧鬱風抱有任何期待。

火中送碳,雪中送冰。

送吧,一送一個不吱聲!

那藥估計是強效型,哪怕她吐出去了很多,還是中招了。

雙腿落地,跟踩在棉花上沒區別。

她現在走不遠,撥通了急救中心的電話。

然而被告知,上午罷工的急救人員還沒復工。

救不了,等死吧。

“……”

舒喬意識朦朧,她憑藉潛意識和肌肉記憶,撥通了夏珩的手機號。

沒接通。

藥效越來越強烈,她甚至已經沒辦法正常講話。

她只能給夏野發簡訊。

【舒喬】:來一下後門,救……

她的情況越來越糟,模糊的視線讓她看不清鍵盤,只能摸著老年機的OK鍵,按了傳送。

很快,對方回了一條簡訊。

老年機自帶的語音播報念著簡訊內容。

【夏野】: 舒喬,你又玩什麼把戲?又是狼來了?

舒喬眉心一擰。

她聽不懂他說什麼。

岌岌可危的老年機電量耗盡,螢幕徹底暗下。

舒喬絕望了。

道路曲折她走不完,前途光明她看不到。

就在此時,系統忽然道:

【宿主,與其坐以待斃,不如主動出擊。根據演算法,你如果能勾引夏珩、夏野、寧鬱風三個人中的任一個,能增長10積分的舔狗值。】

舒喬:“……”

聽聽,人言否?

不過這倒是提醒了舒喬。

既然劇情註定她要一夜情,那就挑一個她喜歡的。

她咬著舌尖,疼痛讓她短暫清醒,打量著來來往往的男人。

這個肌肉太壯,她不喜歡。

那個像情場老手,髒髒的。

挑來挑去,舒喬不想挑了。

她想死。

恍惚間,她嗅到了一絲熟悉的香氣。

是醫院電梯口那個男人的味道。

舒喬不怎麼熱衷於香水,但她真的很喜歡這個香氣。

她就像是一個變態痴漢,鼻子翕動,跟隨著香味不知道走到了哪裡。

她似乎找到了香味的源頭。

此刻,藥勁已經上來了。如果她還清醒著,她就會發現男人站在了巷口,正在等什麼人。

而他的臉色也和她一樣,泛著不自然的紅。

額頭的汗水粘溼了黑髮,露出了漂亮冷漠的眉眼。

絲絲縷縷的昏黃路燈透過婆娑樹影,斑駁灑在他的臉上,像是一把灑金玉骨的花鳥扇面,襯得那張如玉的臉愈發驚心動魄。

再往下,是嚴絲合縫的襯衫領口。

卡在喉結的位置,嶙峋的喉結上下滾動著,無端撩人。

如果她再仔細看,還會發現,男人通身穿著的都是高奢品牌。

舒喬分辨不了這麼多了。

她只覺得眼前的人好看。

加之他和剛才那些夜店咖截然不同的乾淨氣質,不由得在腦海裡交織了一個故事。

賭博的爸,生病的媽,破碎的他。

她走過去,拿出了銀行卡:

“我有錢,我可以買你嗎?”

不等說完。

唇瓣就覆上了微涼的觸感。

近看,他更好看了。

“等等。”舒喬用盡了意志力,伸出手指抵在了他的胸口,“你,乾淨吧?”

男人沒回答。

但從他糟糕的吻技來看,他不但乾淨,還是一個處男。

舒喬的唇被牙齒咬破,瞬間唇齒間瀰漫著血腥味。

這讓舒喬有一瞬間清醒。

都說處男沒經驗,會疼。

果然,這不應驗了。

不然她還是找別人吧。

可她剛剛抽離,那雙唇追了上來,像是無師自通。

舒喬繃直了腳尖,所有的理智全都不見了。

她不知道自已怎麼離開的酒吧。

也不知道怎麼被扔在了柔軟的大床上。

也不知道為什麼疼的是自已,但是哭得卻是那個男人。

更不知道,寧鬱風回到了酒吧,看到她不見後,找她都要找瘋了。

她只知道。

年輕人,體力就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