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已老實，求放過

編導見寧鬱風還不來後採，開門去催。

不料，一開門，就看到了舒喬把腳丫塞進了寧可兒嘴巴里的一幕。

她下意識要關門。

可惜，晚了。

正對著門口的直播鏡頭把這一幕全都錄了下來。

寧可兒躲得更明顯了。

已老實，求放過！

可舒喬卻不放過她，大腳趾和二腳趾靈活地夾住了寧可兒的鼻子，把人揪了回來。

“跑什麼？”

“你還沒回答我，是不是聞著臭，吃著香？”

寧可兒都要哭了。

而夏如如走上去，假裝沒看到攝像頭，語重心長道：

“姐姐，我知道你不開心，你可以找我撒氣，但你別霸凌可兒了。”

【沒錯！這就是霸凌！】

【舒喬竟然私下霸凌其他女嘉賓，太噁心了！】

【心疼如如！之前當舒喬手下的藝人，一定沒少被她欺負！】

【立刻讓霸凌女舒喬下車！】

夏如如是流量小花。

粉絲總覺得她是娛樂圈的清流，背後沒有資本，是靠努力才一步步走到了他們面前。

因此粉絲黏性高，戰鬥力強。

一個有著20萬粉絲的大粉還發了微博，號召大家一起舉報節目：

【只要舒喬一日不下車，我們就讓整個綜藝陪葬。如如只有我們了！】

就在輿論朝著不可控的方向發展時。

一道笑聲從二樓平臺響起。

抬頭一看，是盛淮。

只見他懶洋洋地靠在了木質扶手上，標誌性的一排白牙格外燦爛，修長的指尖捏著老年機。

下一秒，一道錄音滋滋啦啦響起。

——“舒喬，你別裝聽不到！告訴你，我哥喜歡的人不是你，你別纏著我哥！”

——“不然我就在後採時編排你壞話，說你腳臭！”

“……”

彈幕愣住了。

【是可兒的聲音！】

【她真歹毒，造謠人家腳臭！舒喬就算想澄清，也沒辦法澄清，黑粉只會變本加厲造謠】

【難怪舒喬把腳塞進可兒嘴裡！】

【我只想說：舒喬，幹得漂亮！】

【嘖，夏如如目睹了全過程，卻說舒喬霸凌別人，很難評……】

【我要去夏如如粉絲號召舉報的微博下留言，誒？怎麼刪了？】

【沒關係，我截圖了，轉發一千了，舒喬可以拿去起訴了！】

“……”

所有人都以為這件事情結束了。

可盛淮瞥了眼手機，隨後看向了夏如如。

他收起了笑容，一雙漆黑的眸子像是沒有溫度，“你惹上大事了。”

夏如如被這目光盯得瘮得慌。

她眼眶紅了，“是我誤會了舒喬，是我不對。”

而盛淮卻格外嚴肅。

他撥通了報警電話，說出了一個陌生的城市和地名，稱有一個女孩吞安眠藥自盡，讓警方快去救人。

眾人一頭霧水。

直到盛淮開口道：

“微博上有一個女生求助，她遭遇了同班四名女生的霸凌，不但當街脫她的衣服，還讓男生在一旁錄影。”

“但因為你汙衊喬喬霸凌別人，你的粉絲護主心切。”

“在‘霸凌’的實時廣場上，全都是你的粉絲對舒喬的辱罵，分走了被霸凌的女孩的熱度。”

“女孩痛苦極了，想要解脫。”

“我查到了她的住址，還查到了其中一個霸凌者的賬號——”

他垂眸，盯著夏如如，“是你的粉絲。”

夏如如腳底生寒，“不可能……”

盛淮眯了眯眼：

“她不但是你的粉絲，還是一個有著20萬粉絲的大粉。”

“剛才，就是她聽信了你的話，號召所有人舉報節目組，讓舒喬下車，搶走了真正被霸凌者的熱度。”

“……”

彈幕譁然。

【如果這是真的，那女孩也太慘了】

【夏如如這次完蛋了，最好祈禱女生沒事！】

【粉隨正主，這就是夏如如的孽力回饋！】

【誰注意到了，盛淮手裡拿著的手機是舒喬的，他們果然是親兄妹！】

是的，手機的確是舒喬的。

節目組為了避免嘉賓看到觀眾的評價，影響判斷和選擇，所以在手機上設定了防火牆，不能使用國內的社交平臺。

但舒喬略懂一些高科技。

她反向翻牆，下載了某博、某音、某紅書。

盛淮借去玩。

然後注意到了女孩被霸凌的事情。

此時，夏如如粉絲還在控評：

【你們有病吧，盛淮就一個老年機，他怎麼能篤定霸凌女孩的是我們如如粉絲？】

【沒錯！不信謠，不傳謠！】

求錘得錘。

這件事情造成了極大的影響，一個小時後，藍底白字的官方通報就出來了。

事實如盛淮說的一樣。

好在女生因為搶救及時，已經醒了過來。

而那些霸凌者，也被人公開了姓名、長相、學校、住址……

甚至有一個自稱是審判者的駭客表示：

他會用他的方式，合理合法地讓這些霸凌者付出應有的代價。

五年，十年。

恐懼和厄運會一直籠罩在他們頭上。

舒喬猛然記起來。

上輩子。

曾發生過一件大事。

一個自稱審判者的人，會提前公佈“罪犯”的照片和罪行，並且以七宗罪的死亡方式，結束他們的生命。

死者一共七個，三男四女。

剛好和這個案件對應上了。

只不過，這輩子的當事女孩活了下來。

舒喬微怔。

這還是她第一次意識到：

蝴蝶扇動翅膀，命運是可以改變的。

當晚，官媒也發表了一篇文章。

題目為《藝人學藝先學德，粉圈鬧劇該收場了》，點名批評了夏如如。

夏如如團隊也立刻道歉，並拿出了一張給被霸凌少女匯款的單子，想求得大眾的諒解。

粉絲也表示：

我們姐姐都花錢了，你們還想怎麼樣？

結果有人一看匯款金額——五萬。

【想花錢堵上觀眾的嘴，結果摳得要死。】

【夏如如買熱搜的錢，都得六位數吧？】

【你們別說了，那可是五萬塊，你們知道如如沒了這五萬，會怎麼樣嗎？她會少買一雙襪子，可怕得很！】

【林蕭，你現在罵人可真高階！】

“……”

誰也沒想到，這事還有後續。

受害女孩的家長稱：不需要捐助，也沒收到過捐助。

觀眾質疑夏如如詐捐。

後來一查才知道，夏如如的新經紀人只想儘快平息這件事情，病急亂投醫，被送上門的騙子給騙了。

……就很難評。

*

此時，舒喬回到了房間，手機一震。

是節目組提醒她發心動簡訊。

舒喬先發給了夏珩：

“男人，你引起了我的注意。”

接著，又發給了夏野：

“我對你的愛，就像是爺爺愛孫子，不求回報。”

之後，又發給了寧鬱風。

“我和別人是甲烷，和你是珍玩。”

舒喬打了一個呵欠。

錯字也沒注意，敷衍地發了過去。

【舔狗值：13\/100】

不但如此，她又發了3條。

“唯有你，讓我心神不寧。”

“甜是你，苦也是你。”

“我最喜歡吃的糖，是我們的喜糖。”

是發給女嘉賓的。

既然群發，當然要雨露均霑了。

發完簡訊。

上一秒還精神抖擻的舒喬，下一秒睡成老狗。

她是睡著了。

可其他人睡不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