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見面.”

“草率?”

劉伯律目光一凌,似笑非笑的說道:“難道你爸老沒有告訴你?半年前,劉柳兩家在談合作方案的時候,就已經初步定了聯姻,那筆融資就是劉家給的一部分聘禮?”

他冰冷得沒一絲溫度的聲音,在柳硯芝的耳邊迴盪著。

柳硯芝被這,一部分聘禮,“聘禮”這兩個字,如一把尖銳的利刃,直插在她的五臟六腑,令她突然覺得有些呼吸困難。

這才明白半年前,她爸爸就已經有了聯姻的主意,而她卻絲毫不知情的被矇在鼓裡。

融資的錢就是聘禮,而她還傻傻的找上門,企圖找到一絲迴旋的餘地。

柳硯芝的臉色微白,眼底卻盈滿倔強。

目光灼灼的看向劉伯律,垂死掙扎一般毅然開口:“劉總這樣的人,難道也需要接受家族聯姻的安排?”

語氣裡滿是輕蔑。

“在你眼裡,我是什麼樣的人呢?”

他的餘音輕揚,如石子落湖之際,攪起陣陣漣漪。

柳硯芝心情複雜,竟一時失語。

是啊,他是什麼樣的人呢?一個才第二次見面的人,她又怎麼會知道。

失神的柳硯芝像丟了魂兒似的低垂著雙眸,心裡五味陳雜的情緒無處安放。

辦公室裡再次恢復了靜謐,壓抑的讓人心緒難安。

“柳小姐如果對聯姻一事耿耿於懷,也不是沒有化解的辦法.”

劉伯律這番話,讓柳硯芝漂亮的大眼睛裡恢復了少許的生氣。

她抬起墨色眸子望著他,滿臉希翼眉梢微挑,輕聲問著:“什麼辦法?”

劉伯律將她所有的情緒收入眼底,唇角微揚,順手拿起一份檔案,擺在面前,漫不經心的說:“把融資的錢還給劉氏,聯姻可以取消.”

柳硯芝氣得脫口而出,“劉伯律,你說的都是廢話,我爸如果不急用錢,又怎麼會答應你的條件.”

腦怒的瞪著他。

她雖然沒有經營過公司,但也從沒聽說過,融資的錢還能拿回去。

這男人說這話,還不是存心的在羞辱自己嗎?柳硯芝一邊說著,一邊顯得有些霸道的把手裡的墨鏡負氣的扔在自己坐的沙發旁。

劉伯律卻涼涼的說了一句:“那你只能是那種被買上了賊船就準備做賊船伕人的人,誰讓你爸願意答應這條件呢?現在想下船,沒門兒!”

說罷,他也不管柳硯芝臉上的神色有多難看。

十分優雅的端起自己書桌上,那和柳硯芝手中同色系,卻不同造型的杯子喝了一口水,低頭看向檔案。

柳硯芝聲音很冷,帶著一抹的怒氣,“劉伯律,既然這樣,我們都別下船了.”

柳硯芝轉眸看著他,如水般清澈的眼裡帶著輕鬆與愉悅,隨即說了一句:“很好,劉伯律,祝賀我們婚姻幸福.”

她苦笑著站起來,朝他舉起了自己的水杯,示意他乾杯。

“很好,應該祝賀我們婚姻幸福.”

他邪笑著舉起了杯子,把杯中的水一飲而盡,動作利磊乾脆得讓人刮目相看。

柳硯芝看著他的動作一氣呵,也不甘落後的仰頭一飲而盡,原本無色無味的水,卻變得五味雜塵的,在心底延向四肢百骸,直達腦門。

很簡單的話,柳硯芝卻是感覺有個炸彈在自己的心裡爆炸了一般,良久的一段時間裡,她的大腦裡,雙耳裡,內心裡,竟然就只有劉伯律的那麼一句話:“很好,應該祝賀我們婚姻幸福.”

他說的什麼意思?這人也不知是心裡有病,還是上一輩子和自己有仇,就那麼喜歡自己,一定要娶她嗎?柳硯芝原本是一時氣話,看到他如此直白,令她怔得拿著空杯子回不過神來,只是呆愣的轉頭細細的看著他。

他的意思是,他必需要娶自己嗎?這樣的婚姻會幸福才奇怪。

看著柳硯芝的迷茫,劉伯律的心情顯然好了很多,一直都保持著嘴角微揚的姿態,那模樣兒給柳硯芝的感覺就是他在看自己心目中的女人,等她回過神的時候,‘釘鐺……’門外傳來門悅耳的按門鈴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