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腳踹蘇晴,想讓她起來,我確定我踹疼了她,但她就是不醒。

她喝太多了。

混賬東西!我氣得爆炸,卻無處發洩,只能自我調節。

淡定,先淡定。

不管這個kk是誰,他肯定和我老婆有不同學尋常的關係,我得想辦法把他們關係套出來。

我拿著手機想了幾秒,回:沒事,他睡了。

kk迅速回復:沒事就好,聽你老公聲音感覺他很兇,我還擔心他會打你。

臥槽!確認了,剛才就是他送蘇晴回來的。

他憑什麼覺得我會打蘇晴?蘇晴的襯衣釦子又為什麼會開?頭髮為什麼會亂?臉色為什麼那麼紅?以及,明明送她回來的是個男的,她為什麼騙我說是女的?我死死盯著手機,思索著該怎麼繼續套話。

想了想,我打字:下次不讓你送了。

kk回了一個哈哈的表情。

kk:你老公睡了你怎麼辦?是不是在想我?嗯?王八蛋竟然跟我老婆說這種話?一瞬間,我震怒中夾雜著疑惑,手不受控地抖,大腦一連串的反問,這是真的嗎?這是做夢吧?老婆竟然揹著我出軌了?根本不可能發生的吧。

正傻愣,他的訊息又來。

kk:誰讓你非要接你老公電話,害的我都沒親夠。

我——草!我終於憋不住,一把拍飛旁邊床頭燈。

床頭燈砸在地面瓷磚上,發出砰地巨響。

瘋了。

真的要瘋了!實錘了!他親她了,難怪她臉那麼紅,那麼羞。

我氣到極點,想打字,卻控制不了手指,身體不自覺地抖,眼前畫面都似乎扭曲。

怎麼可以這樣?我做錯了什麼?kk:怎麼了寶貝?怎麼不說話?草你媽!狗東西!我心難受到極點,就像被一根沾滿糞便的鋼釺扎進我心口,不停地抽插,源源不斷地把糞便塞進我瘋狂滲血的傷口。

讓我痛的同時還讓我噁心。

我最親最愛的老婆,竟然揹著我和別的男人……kk:反正你老公都睡了,要不你出來,咱們繼續(壞笑)。

我靠!最後這條資訊,那白底黑體的幾個小字,宛如一條條扭動的火蛇,鑽進我的眼睛,衝擊我的靈魂,讓我頭腦完全發瘋。

尤其是後面那個壞笑的表情,更彷彿是在嘲笑,洋洋得意地向外表達,他給我戴了頂綠帽。

狗東西,這麼張狂嗎?這得是關係熟到何種樣的程度了。

一瞬間,我殺人的心就有了。

你想死,好!老子成全你。

我咬著牙打字回覆:好,那你來接我。

kk:(驚喜)(桃心),好,你到你小區門口,我現在就去接你。

我:好,快來,我等你。

資訊發出,我像被抽走了魂,瞬間全身無力,癱軟在床上。

好難受啊。

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呀。

完全想象不到,真的令人難以置信。

淚水瀰漫我的雙眼,擦都擦不完。

我看著旁邊的蘇晴,她安詳地睡著,是那樣的美。

回想八年前,我們剛結婚,我也喜歡這樣靜靜地看著她,不過那時我是那樣的幸福和驕傲。

呵!我娶到了全天下最美的女人。

曾以為,這輩子,我和蘇晴就這樣過了,我負責賺錢養家,她負責貌美如花。

偶爾吵架,她罵我,我低著頭,嘿嘿傻笑,等她罵夠了,我就抱著她……可是,這一切就這樣毀了!她怎麼能去喝酒?喝了酒幹嘛不給我發訊息讓我去接?喝了酒幹嘛不叫代駕?為什麼要讓那個癟三送她回家?到家門口,為什麼又對我撒謊?她想幹嘛?淚水止不住地下。

我的生活,就這樣毀了。

我穿好衣服,繫緊皮帶,把自己打扮的精幹利索,再次回頭看她。

替她掖好被子。

我就這麼賤,明明做錯的是她,我卻還想對她好。

唉…好就好吧,希望你念在我對你這麼好的情分上,好好把孩子養大。

我從櫃子最下面的抽屜裡拿出當年巴特送我的生日禮物——那是一把鑲著祖母綠寶石和黃銅包邊的蒙古分肉刀。

巴特說:這把刀的主要用途是烤肉熟了給大家分肉,切牛切羊都很鋒利,切人也一樣,不過我不希望你能用到它。

巴特兄弟,謝謝你,我今晚就要用它了。

準備停當,正要出門,覺得還少點什麼,仔細想想,拿出紙筆,寫道:晴,我從沒想過,我們夫妻會是這樣的結局,或許那不是你的錯,這個社會誘惑太多,而我又沒本事,沒能給你想要的生活,如果我有本事,就不需要你拋頭露面去掙錢,也就不會發生這種事,對吧?但是。

那個王八蛋在你回家後還給你發這樣的資訊,他這是在侮辱我,是坐在我頭上拉屎還要我張口接著,我恨你,你為什麼要喝酒?喝酒了又為什麼不通知我去接?為什麼要給他製造這樣的機會?我恨你,但我捨不得動你一根頭髮,因為你是我這輩子最愛的女人,我只能去找他,讓他付出代價。

看在夫妻多年的份上,將來昊昊成家,讓他生個兒子隨我姓。

夫:劉金虎,絕筆!字條寫完,淚水也打溼了胸膛。

我想起我們結婚的那天晚上,我們相對而坐,她問:你會一輩子對我好嗎?我說這輩子無論是貧窮,富貴,病痛,只要你不嫌棄,我就會對你好。

我又問她:你呢?她笑笑,說:死生契闊,與子成說。

我一愣,問什麼。

她說,後面還有兩句: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這樣的夫妻啊!竟然也會出現這種事?手機叮一聲,kk發來資訊:寶貝我快到了,你準備好了嗎?有沒有洗白白?我:嗯,準備好了。

kk:(色色)好,五分鐘到。

五分鐘。

好,五分鐘。

五分鐘後就是你的死期。

我擦乾淚,裝好手機,攥起短刀出門。

一開門,外面的蘇彤嚇一跳,我也嚇一跳。

“你在這幹嘛?”

我問,我不明白,蘇彤為什麼會出現在我的房間門口。

哦,還有丈母孃,她在蘇彤後面,一臉緊張地看著我。

“哥,你剛才屋裡幹什麼嗵地一聲?”

蘇彤看著我手裡的短刀,眼神裡全是疑惑。

我是她姐夫,但她從來都是喊哥。

她說,我這個姐夫,比親哥還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