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
月光之下,悠揚的腳步聲如同神秘樂章在黑夜中輕輕盪漾,帶著奇異韻律,柔和卻又蘊含著雷霆之力。對於天澤而言,這每一步如同晴天霹靂,直擊他心魄,令他四肢僵硬,頭痛欲裂。
咚咚咚……
恍如隔世,天澤似乎聽見了自已心跳的聲音,而這心跳隨著孔念之步步逼近,愈發激越緊張,彷彿他的心臟也在隨著對方的步伐跳動,每一次撞擊都在撕裂他的心靈。
踏!
孔念之漸行漸近,那清晰的腳步聲猶如重錘砸在天澤的心絃上,給他帶來的心理壓力愈發沉重。此刻的天澤心中一悸,墨鴉留下的恐怖陰影仍在心底肆虐,而那腳步聲更是像催化劑一般,不斷催生著他的恐慌情緒,若再如此持續下去,他恐怕真會因恐懼而崩潰!
“受死吧!”
天澤眼中閃爍著赤紅的血色兇光,從深坑之中暴起,衣衫破爛,滿身血漬,然而這一切非但未曾削弱他的瘋狂意志,反而使得他的狂意更加熾烈。六條由秘寶材質打造的蛇首骨鏈在他手中飛舞,儘管先前已被擊得支離破碎,可在瞬息之間竟已恢復得七七八八。它們化作數條漆黑血紅的巨蟒,疾射而出,直撲孔念之而去。
“瞧你如今的模樣,倒像是喪家之犬。”
掌控乾坤!無形的玄妙氣息圍繞在孔念之四周,剎那間這片天地彷彿落入了他的掌控之中,世間萬物再也無法對他構成威脅。他那雙黑色的眼眸中,映照出一個又一個不同的未來景象。
面對疾馳而來的大蛇,孔念之面無表情,竟未作出任何防禦動作。正當天澤以為即將得手之際,六條巨蟒突然爆炸開來,在孔念之前化為無數碎片。
“掌控乾坤!”
目睹此景,墨鴉瞳孔緊縮,不自主地低聲驚呼,儘管他已是第二次見識到這般神通,但對於這無解的“全知全能”依舊感到震撼不已。在此神通籠罩下,任何人都難以與之爭鋒。
“那究竟是何方神聖?”白鳳並未見過孔念之施展此能,滿臉困惑地詢問道:“那是與我們相仿的力量麼?”
“你誤會了,白鳳。那遠遠不只是類似的力量那麼簡單,我們根本無法望其項背,只能緊隨他的腳步。”墨鴉嗓音緊繃地道:“那可是神祗般的力量。”
能夠把握未來的偉力,如果連這樣的力量都不能稱之為神祗,那麼墨鴉已經無言以對。
他搖了搖頭,不再理睬仍不明所以的白鳳,再次凝視著天澤。
“你剛才究竟幹了些什麼?”
天澤艱難地抬起頭,遮住半邊面孔的凌亂長髮縫隙中,露出一雙充滿疑惑和驚懼的猩紅雙眸。他震驚地發現,剛才那一刻,自已的全部都被孔念之洞察無疑,一切盡皆掌控於對方手中。這樣的感受讓向來喜歡操控一切的他感到極度不安。
“不解麼,那就不用去解了。”
嗯?
“出來吧,既然來了,何必還躲躲藏藏的。”
正走向天澤的孔念之一頓足,目光投向了天澤身後之地。藉助“全知全能”,他在未來中看到了一位意想不到的訪客。
剎那間,現場陷入了令人窒息般的靜寂。下一刻,突生異變,一股股刺骨寒風憑空湧現,其中還夾雜著朵朵晶瑩的雪花。雪花紛飛飄灑,轉瞬便在數十米地面鋪成皚皚白雪,然而詭異的是,這股寒風和雪竟只侷限在這小小的一隅之地。
周圍的氣溫陡降十幾度,整個宮殿如同一座巨大的冰窖。孔念之屹立其中,環繞身邊的護體真氣輕易擋住了所有雪花的侵襲。
踏!
“夜幕降臨,夢魘隨之浮現。”
沉穩的聲音自遠處傳來,一道模糊身影忽然出現在數十米外的天澤身旁。來人身著血紅長袍,一頭白髮宛如白雪,面色蒼白,血色雙唇格外顯眼。一條白色束腰帶緊緊纏身,頭上戴著一頂血紅的頭冠。
夜幕四凶將之一,玄冥血影候!
“見到我並不驚訝,看來你認識我,也知道我會來此處。”
血紅色的眼眸深處,閃過一絲有趣的光芒,血影候邁開兩步,饒有興致地打量著孔念之。
孔念之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神冷冽地回應:“身為夜幕四凶將之一的血影候白亦非,深夜造訪此地冷宮,有何貴幹呢?”
月黑殺人夜,風高放火天。
“天澤是我控制的人,他絕不能死在這個地方。”
血影候睥睨著天澤,斜眼說道:“我尚未交付任務,你就擅自行動抓了我的獵物,我不希望再見到類似的事情發生。而且,你還把知道當年百越我們最渴望得到之物關鍵人物——斷髮三狼剩下那位也抓了。”
“哈哈哈哈哈。”天澤身形搖晃,勉力站起身來大笑道:“如果我這麼做讓你不滿意,那接下來我要做的事情只會讓你更為頭疼。你對那個死人的關心程度看來非同尋常,此人定有重大價值。”
孔念之沉默片刻。
鬼影登場,言語之間就明確了立場:這是我的人,你不能動他。
就在這時,韓非忽然向前跨出幾步,質問血影候:“這麼說,侯爺承認天澤是屬於您的了?”
唰!
血影候身形一閃,瞬間閃現在韓非的面前,嘴角雖掛著微笑,語調卻是冰冷至極:“九公子最好謹慎發言,沒有確鑿證據的話,可不能隨便亂講。”
狡猾的老狐狸!
在神秘的靈域大陸,韓非緊皺眉頭,這血衣侯歷經多年沉澱,果真並非浪得虛名,其修為深不可測,任何人都看得出,天澤的背後必然與姬無夜以及籠罩整個黑夜的“夜幕”勢力有所牽連。然而如若無法尋得確鑿證據,則一切指責皆為空談。
一股森然的氣息在空氣中震動!
“有趣。” 孔念之長劍出鞘,冷笑一聲,“我要取誰性命,即便是你說那人與你有關係,我也不會手下留情。”
“的確很有趣。” 血衣侯點頭贊同,眼神迷醉地深深吸了一口氣,“在這韓國境內,我們便是法則,然而今日,有人慾在此重塑新律。”
“有的人試圖挑戰既定秩序,也有人熱切期盼著這場挑戰的到來。”
“這個國度已太久未曾經歷過動盪,以至於許多人忘記了為何當初需要我們的存在,忘記了曾經面對的無盡混亂。”
“少跟我扯這些虛的!”
血衣侯嘴角不易察覺地抽搐了一下,眼中閃過一抹冷厲:“我們帶給世人恐懼,你們才會虔誠地跪地求饒。”
“真正的恐怖才剛開始顯現。”
瞬間,血衣侯嘴角挑起一絲冷笑,那雙毫無血色的雙手猛地一揮,體內蘊藏的強大寒冰內力瞬間噴發而出,凍結空氣中的水分,凝結成無數尖銳的實冰錐,混雜在飄灑的雪花中,猶如一道堅不可摧的冰牆般疾射而去。
孔念之身披靜血套裝,面無懼色。只見他輕輕伸出左手,掌心中流淌出的生命力量凝結成樹枝狀的紋絡,瞬息之間化作一層半透明的防護罩。那防護罩上佈滿了繁複的樹枝紋路。
“這就是靜血裝的力量!”
墨鴉震驚地看著這一切,聲音顫抖:“沒想到陛下的靜血裝竟能達到這樣的境界,不僅能夠防禦自身,還能將其轉化為實體化防禦!”
“何時我們才能修煉至此步?”
隨著一陣清脆的響聲,空中疾射而至的冰錐與那靜血裝防護罩相撞,竟瞬間消融無形,消失在所有人的眼前。
“哼,夠勁。”
血衣侯眼中閃爍著冷冽的光芒,顯然未料到孔念之能如此輕易地擋下自已的攻擊。他的蒼白雙手伸展,十個修長的手指微微勾動,在孔念之腳下,無數由寒冷力量凝聚而成的荊棘瘋狂蔓延,向他纏繞而來。
孔念之心知肚明,這外層的靜血裝只能防禦住自已一半的身體。然而僅憑這一點就想擊敗他,未免過於天真。
於是,孔念之並未緊張,反而激發體內澎湃的藍色護體真氣,瞬間在四周掀起猛烈的衝擊波,那些朝著他蔓延的寒冰荊棘立刻化為粉碎。
衝擊波餘威不減,將周圍數十米內的積雪全部席捲一空,圍繞著孔念之,地面上呈現出一個立體的圓形空地。
“血衣侯確實經驗豐富,活的時間長見識也就廣了。”
血衣侯的年紀實際上遠超表面所見,他之所以能保持永葆青春的面貌,全賴於一門世襲秘術——透過吸取少女的鮮血以維持青春活力。
“哼!”
血衣侯目光中兇光一閃,他的年紀是他最不願觸及的禁忌,因為它涉及到了支撐他青春容顏的獨特秘術。
“血液已經不再沸騰,青春如同冬日裡的溪流,被嚴寒凝固。但倘若將耳朵貼在冰面上,你猜會聽見什麼?”
“老子不知道,不過你丫能不能先閉嘴。”
戰鬥時就專心打鬥,能不能別再擺譜中二了!這種情況下若是能把衛莊叫來,那就集齊了天行九歌三大裝逼王者了。
“哥哥!”
正當孔念之與血衣侯僵持之際,一道粉色身影突然從十餘丈之外突兀闖入戰場。
紅蓮瞧見了韓非,臉上頓時洋溢位喜悅之情,她最喜歡的就是這位九哥,因為在家中眾多兄弟之中,唯有韓非真心對她好。
紅蓮看見韓非,歡快地一路小跑過去,激動地喊道:“哥哥!”
刷!
天澤看到紅蓮的出現,眼中頓時閃爍出一絲狡黠之光,他狠狠地跺碎地面,身形如同鬼魅般向紅蓮衝去。
韓非臉色劇變,驚恐萬分地大喊:“紅蓮,小心!”
然而,當面目猙獰的天澤即將觸碰到紅蓮之時,一道比他更為鬼魅的身影突然閃現在他面前。
孔念之嘲諷地看著撲來的天澤,其實他早就算準紅蓮會出現,因此早已防備著天澤的偷襲手段。
在感應到紅蓮的氣息時,孔念之便緊緊鎖定了受傷的天澤。即便是在重傷的狀態下,天澤的速度又怎可能比得上孔念之的“飛廉腿”。
“傷者本應收斂,重傷之人更應懂得自重。”
砰!
孔念之下一刻借力迴旋踢,重重地擊中了天澤的胸膛,天澤身形更快地反彈回去,撞塌一根石柱,整個人被掩埋其中。
孔念之轉身看向紅蓮,朝她眨眼一笑,帶著些許戲謔之意說道:“這個時候湊熱鬧可不太好,你看這裡正打著架呢,你怎麼還過來摻和?”
“要你管!”
紅蓮傲嬌地撇撇嘴,雖然壓低了聲音嘀咕了一句“謝謝你”,卻依舊逃不過孔念之的耳朵。
“還得謝謝你,孔兄。” 韓非快步跑到紅蓮身邊,感激地對孔念之道:“剛才真是把我嚇得夠嗆,要是沒有你,紅蓮只怕就有危險了。”
“不必客氣,這是我應當做的。”
然而,聽到孔念之的回答,韓非不禁心中一沉,一種不祥的預感油然而生:孔念之此言似乎意味著……
韓非驟然回首,心中猶如撞鐘般震動,因為他發現紅蓮的目光緊緊鎖定在孔念之離去的背影上,那份熾熱的神情對於在情感深淵裡遊弋多年的韓非來說,無疑是一種警示——她已被孔念之深深吸引!
混賬,早知孔念之此人禍水遍野,果不其然,僅一眼,便足以令世間男女為之傾倒,教他如何能忍受這關乎自家胞妹的情愫糾葛?
身為權貴世家子弟的韓非,此番竟難得地萌發了口吐穢言的衝動,畢竟紅蓮是他最為珍視的妹妹。
“你的動作,比我料想得還要迅疾。”
“其實我還能更快,不知你是否有興趣一睹為快?”
“哦?頗為引人入勝。然而,驚喜往往難以把控,有時甚至會演變成為失控的災厄。”
血衣尊者身旁,一股刺骨寒氣猝不及防地迸發,使得飄揚的雪花愈發密集。剎那間,兩柄似乎穿越時空桎梏的冰晶劍赫然現世,握在他手中,瞬息間閃爍出血色光芒,化作碎片,取而代之的是兩把奇異的長劍。血色劍身猶如殷紅血液,白色劍身宛如皚皚白雪。劍柄設計獨特,呈蝙蝠形態,象徵著血衣尊者的身份,左劍血紅劍刃、白色劍柄,右劍則反之,恰好對應血衣尊者的“血”,白亦非的“白”,以及雪衣堡的“雪”。
這兩柄劍甫一入手,血衣尊者之威勢立刻飆升,四溢的劍氣彷彿實質般令人膽寒。
鏘!
血色煞氣與冰冷寒氣交融而不悖,界線分明,實屬奇異至極。接著,一股猛烈的罡風吹起,充斥著森然殺意,一道道凌厲的劍氣直指孔念之。
嗡!
孔念之應聲揮劍,藍光劍氣剎那間劃破長空,直奔眼前的紅白劍氣。
轟!
兩股劍氣碰撞,在空中激盪出一片真空地帶,雪花紛紛潰散無蹤。
正當孔念之欲乘勝追擊之際,腳下卻有兩股紅白交織的氣息悄然纏繞,使其行動頓感滯澀。
愚鈍!孔念之輕蔑一笑,體內防護真元陡然勃發,將束縛自身的氣息一舉震散。
此刻,世界彷彿失去了顏色,唯有孔念之左手綻放出汪洋般的湛藍真氣,所及之地,周圍百米範圍內竟猶如陷入沼澤,重力倍增。
疾衝而來的血衣尊者瞬間感受到體內一成內力被強行逼迫出來,用於抵擋那恐怖的天地失色之力。他雙手劍聚力合一,插入地下。
數十米範圍之內,氣流翻滾,空氣震顫,雪花瞬間炸裂,化作一道道飛舞的雪沫,如同煙花般四散飛射。
血之恩賜!
漆黑的夜空下,地面忽然炸裂,兩條長達數十米的血色劍氣如同閃電般疾馳而過,血芒耀眼,直撲孔念之的胸膛。
劍氣未至,已在孔念之身旁激盪起陣陣狂風。
面對這般駭人的劍勢,孔念之並未閃避,而是選擇了正面迎戰血衣尊者。
轟!
伴隨著低沉的劍鳴,數十米外的血色劍氣瞬間炸裂,消散在這風雪交加的天地之間。
唰!
目睹這一幕,血衣尊者眼中瞳孔驟然收縮,身形疾退數十米,那張原本毫無血色的臉龐更是顯得前所未有的莊重。
剛才孔念之究竟做了什麼?僅僅是一個衝刺,身體並未有任何動作,內力波動也未曾察覺,為何自已發出的劍氣會被輕易破解?
血衣尊者猩紅的眼神始終注視著步步逼近的孔念之,周身淡淡血色內氣環繞,雙劍之上流轉著攝人心魄的血光。
唰!
忽地,孔念之一步踏出數十米的距離,宛如縮地成寸,立於血衣尊者近旁,眼神中流露出神祗般的蔑視,淡然道:“你為何要拉開距離?若是想要確實地擊敗我,應該靠近我才對。或者你是擔心一旦靠近,我身體的任何一個部分都可能消失在你視線之外?如果有這樣的顧慮,那就多慮了。只有當雙方實力相近時,戰鬥距離才有意義。至於你我之間,戰鬥距離並無實際價值。”
“你是在裝神弄鬼!”血衣尊者瞪圓了眼睛,雙劍橫置兩側,全力貫注其中,帶起一串殘影,眨眼間便如同穿梭空間一般,驟現在孔念之身旁,雙劍之上裹挾著血色氣勁,朝著孔念之左右兩側疾斬而去。
唰!
然而雙劍尚未觸及孔念之,血衣尊者卻驀地收招,嘴角勾起一抹弧度,迅速暴退出數十步。
就在血衣尊者撤退的同時,孔念之腳下的地面忽然湧現澎湃血色劍氣漩渦,而此時孔念之恰恰位於這風暴的核心位置。
血之洗禮!
原來之前的攻擊只是虛晃一槍,真正的殺招在此刻顯露無疑!
轟!
血色劍氣風暴如同龍捲風般疾速旋轉怒吼,無數血色劍氣從中疾射而出,正當血衣尊者以為大局已定時,這驚天動地的劍氣風暴突然消散無形。
一切來得太突然,血衣尊者嘴角的笑容僵在了臉上,現場氣氛一時顯得十分尷尬。
孔念之的實力遠超血衣尊者的預期,先前幾次交手,對方絕對是超越絕頂高手的存在,但這一切似乎只侷限在最初的幾個回合。然而,隨後發生的兩次交鋒,血衣尊者卻是無法理解——孔念之並未作出任何攻擊動作,更別提防守,卻硬生生擋下了那兩記毀滅性的招式。
這一刻,血衣尊者的心中首次滋生出不安的感覺,那便是來自於未知的恐懼。
人類之所以畏懼,正是因為不能理解和把握未知。眼前的一切,血衣尊者根本無法解釋。孔念之並未做任何攻擊和防禦,卻將他那毀天滅地的攻勢化解於無形。
血衣尊者咬緊嘴唇,臉色陰沉地看著孔念之,一字一句地問道:“你究竟是如何做到的!”
中型神聖滅矢!
瞬息間,整個冷宮之內的靈氣迴響,凝聚在孔念之舉起的右手之上,形成一道拳頭粗細的空間撕裂能量箭矢,以摧枯拉朽之勢直指血衣尊者!
在邃遠而神秘的血月陰影下,血衣候內心深處的危機感如寒冰般凝實,他第六感知告訴他,一旦被那毀滅性的法術擊中,生命將會如燭火般熄滅!
倏忽間,血衣候身披血色長袍的身形在原地消逝無蹤,彷彿施展了瞬移秘術,穿越了空間壁壘,令在場所有人連他移動的方式都無法捕捉。
怎麼可能!
身為暗夜刺客的墨鴉白風目睹這一切,滿臉震驚,血衣候剛剛消失的速度超乎他們的認知,即使以他們的絕頂輕功能耐,竟也無法留下絲毫殘影,足見血衣候輕功之極致!
轟鳴巨響!
中型聖靈破空矢直衝血衣候剛才站立之地,威力滔天的撞擊使得大地瞬間如同霧化般蒸發,留下一個十幾丈的巨大深淵!
嗡鳴震動間,血衣候已詭異地出現在孔念之的背後,欲以雙劍施展致命偷襲。
然而孔念之早已洞悉一切,伴隨著空間波動的迴音,他預見到血衣候的動向。當血衣候從無形空間穿出之際,孔念之淡漠一笑,藍光環繞的拳頭直奔血衣候面門。
糟糕!
血衣候剛從空間位移中現出身形,就見到疾馳而至的拳頭,猝不及防之下,他根本無法做出任何應對,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已迎向那凌厲無比的攻勢。
轟!
強勁的衝擊波自血衣候的臉部擴散開來,那蒼白的面容在重擊之下扭曲變形,宛如遭受到了蠻荒猛獸的全力一擊,血衣候更以更快的速度倒飛而去。
雪原上立刻炸裂出一片雪浪,雪花紛飛,泥土翻騰,砂石橫飛。血衣候的身體高速劃過雪地,留下一道深深的黑痕,象徵著他此刻的慘狀。
“我們贈予眾生恐懼,而你們這些夜幕之人,終將在屈膝之下乞求寬恕。”
正奮力在雪地上滑行的血衣候,突然雙掌按地,如同燕子般矯健地躍起,試圖恢復姿態。然而此時的他顯然已風光不再,血色長袍破碎不堪,掛在身上,左臉頰腫脹如饅頭,嘴角掛著血絲,兩道鼻血流淌在白雪之上,為這片純淨的世界增添了一抹觸目驚心的豔麗。
更讓血衣候顏面盡失的是,他的囂張話語不僅沒能震懾對手,反而被孔念之一字一句地原樣奉還,那份羞辱感覺比臉部遭受的重擊更為痛徹心扉。
他的雙手握劍不住顫抖,正欲再度穿越空間,攻擊孔念之時,卻發現原本如同薄紙般輕易穿透的空間,此刻竟然變得堅不可摧,彷彿一堵銅牆鐵壁,阻斷了他的空間移動能力。
“定然是那傢伙又施展出什麼詭異手段!”血衣候心中怒吼。
看到血衣候這幅狼狽模樣,剛從碎石堆裡爬出來的天澤也是一愣。這個與自已同樣具備裝b境修為的血衣候,竟然也有這般顏面掃地的時候,一股同病相憐的感覺湧上心頭。
然而此刻的血衣候並不在乎自身形象,更讓他憤怒的是,面對孔念之的嘲諷,“你怎麼不嗖的一下消失了。”他無法回應,因為此刻他發現自已已經無法再次施展那神奇的空間穿梭。
咔嚓一聲,血衣候咬牙切齒地質問孔念之:“你又幹了什麼!”
孔念之攤手一笑,回答道:“結界而已。你沒發現這裡已經被一層看不見的光幕封鎖了嗎?你那空間瞬移的本事,我實在厭煩得很。”
聽到“結界”二字,血衣候細細觀察周圍,果然察覺到這片區域中存在著一層難以察覺的光幕,正是它封印住了自已的空間移動能力。
巨大的聖靈滅矢凝聚在孔念之的左手,空氣中靈力激盪,形成了一個肉眼可見的旋渦風暴。周圍的靈氣迅速集結,化作一支千米長的光箭,矗立於百米高空。
“甕中捉鱉,你無法再進行空間移動,又能如何避開這樣的大範圍攻擊?”孔念之冷哼一聲,果斷地釋放出手中的攻擊。
空中,那支千米長的光箭猶如雷霆般瞬間爆射而出,當箭體脫離靈子弓時,巨大的光弓應聲破裂,光箭則化為一把銳利的靈子光劍,迅猛斬落。
轟隆隆!
震耳欲聾的爆炸聲響徹冷宮內外,整個新鄭城為之震動,無數酣眠者被驚醒,那些躲在黑暗角落中的偷歡男女也被嚇得面色煞白。
強烈的能量爆發伴隨著衝擊波肆虐開來,如同核爆般巨大的蘑菇雲升騰而起,周圍數百米範圍內瞬間夷為平地,地面上赫然多出一個深不見底的巨大坑洞。
待煙塵漸漸散去,人們眼前的景象如同末日降臨,所有人無不沉浸在孔念之那震撼人心的攻擊餘波之中。
“真是令人讚歎的威力。”墨鴉失神地低聲說道,“無論看過多少次,那一招始終無懈可擊。”
焰靈姬的目光閃爍著痴迷的光芒,她緊緊盯著站立在廢墟之中的孔念之,似乎想探尋他身上隱藏的秘密。
而天澤此刻徹底絕望,猶如一條鹹魚般癱倒在石礫堆中,黯然接受了自已的敗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