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初見太子

“陸院使說的是。”李何恭維地笑著。

“陸大人——”一個小廝匆忙進門，連行禮都來不及就朝陸文柏稟報訊息。

陸文柏還未從憧憬美好未來的狀態中脫離出來，他斜睨一眼小廝，懶洋洋道：“何事如此慌張？慢慢說。”

小廝急促呼吸了兩下，結結巴巴地對陸文柏說哦：“太……太子殿下到了……”

“你說誰來了？”

陸文柏差點將口中的茶水噴了出來，他一下子坐了起來，腦子在飛速旋轉，太子為何會來此？

“怕不是為了商二小姐？”李院判小聲猜測。

陸文柏停頓了一下，這麼一想倒是也有可能。

自打商二小姐回相府後，丞相大人就向陛下稟明二小姐才是他的親生女兒，求陛下將原本賜婚太子殿下與商大小姐的婚約換成商二小姐，陛下雖未立刻應允，但也沒有駁回。

丞相大人有意撮合商二小姐與太子殿下，商二小姐才貌雙全，比之不學無術的商大小姐不知好了多少倍，若讓他來選，自然會更中意商二小姐。

如此一說，商二小姐來貢院考試，太子殿下後腳也跟著來就說得通了。

陸文柏精神微松，餘光卻是瞟到一位氣度不凡的少年出現在偏殿門口。

少年看起來不超過二十歲，一身月白色錦袍將他的身量襯得愈發欣長。容顏俊美，眉眼溫潤舒朗，雙眸如玉般潤澤。

“微臣拜見太子殿下——”

陸文柏與李何立刻認出了少年，他們當即跪倒在地，高聲呼道。

“聲音小些，沒多少人知道本王來了貢院。”姜景渡抬手虛扶陸文柏。

“殿下恕罪！”陸文柏小聲向姜景渡請罪。

“愣著幹什麼，還不趕緊給殿下倒茶！”李院判呵斥一旁嚇傻了的小廝。

小廝這才如夢初醒，手忙腳亂地給姜景渡斟茶。

“殿下怎麼一人來此，身邊無人保護實在是太危險了。”

姜景渡不甚在意，他道：“今日醫侍考核動靜本就大，本王再帶人過來反倒引人注目。”

“殿下說的是。”陸文柏連聲應和，接著就跟姜景渡說起了商綰棠，“商二小姐天資聰穎，今日的考核必能一舉奪魁。”

“考核尚未結束，陸院使此時說這個為時過早吧。”姜景渡倒是十分詫異陸文柏會突然提起商綰棠。

這……這……

陸文柏偷偷看了眼姜景渡，又與同樣一臉疑惑的李院判對視了一眼。

方才自已特地提到商綰棠，可殿下的情緒好像沒什麼變化。

怎麼回事，難道太子不是為商綰棠而來？

那他來此是因為什麼？

“陸院使怎麼毫不知情的模樣？”姜景渡有些疑惑，但很快就恍然大悟，他說，“本王今日是為了醫侍考核一事來此，父皇讓本王全權接管此事，事急從權，訊息還未傳到陸院使這裡也不奇怪。”

陸文柏雙目瞪圓，李何更是一臉驚詫，太子殿下來此竟不是為了商二小姐，而是因為陛下的緣故？

“如今太醫院人手不足，父皇體恤二位大人辛苦，就將醫侍考核的後續事宜交於本王處理，不勞二位大人費心了。”

醫侍考核流程複雜，費時費力，全部交於太子接手本該是一件高興的事，可是陸文柏笑不出來。

他已經允諾丞相大人，考核頭名一定是商二小姐，現在把批閱權以及後續事宜全交出去了，萬一有黑馬殺出來，搶了商綰棠的第一呢？

他日放榜，商二小姐不是魁首他該怎麼向丞相大人交代？

“陸院使與李院判這兩日就好好休息吧，等招到新一批醫侍，還要勞二位費心教導。”

姜景渡的話語中透露出對他們的期望，陸文柏也顧不得商綰棠的事了，他趕忙向姜景渡行禮，受寵若驚道：“殿下言重了，為陛下分憂乃是臣子的分內之事，臣等必不負陛下所託。”

“好好。”姜景渡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他笑著說道：“不說這些了，帶本王去考場瞧瞧。”

……

商元簡答完題放下筆，此時距離考核結束還有一刻鐘，她將卷子整理好放在一邊，抬頭就看見方才還昏昏欲睡的考官突然間站得筆直，眼神還不時地瞥向門外，像是工人在偷懶時正好被僱主抓包了似的。

商元簡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就看到了站在考場門外的一個身穿錦服的少年。

少年在門外遙遙對考官擺手，自已並未有進來的意圖。

商元簡眼神微眯，目光在少年精緻的衣袍上一掃而過，最終停在了他腰間。

少年的腰間懸掛著一塊玉佩，一塊刻有龍紋的玉佩。

商元簡整個人都警覺了起來，因為他腰上的這塊玉佩與自已身上的太像了，像到一個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來是一對。

商元簡同人打聽過自已身上玉佩的情況，訊息打聽得很容易，因為知道這塊玉佩的人不在少數。

穹凰佩，陛下親手賜予，是未來太子妃的信物。

與之對應的還有一塊虯龍佩，穹凰佩與虯龍佩乃同一塊翡翠帝王玉雕刻而成，珍貴異常，千金難買。

而虯龍佩的擁有者是太子。

現在，商元簡從這個少年身上見到了虯龍佩，那他的身份不言而喻。

姜景渡，當朝太子，原身的未婚夫，但應該很快就不是了。

商元簡沒有原身的記憶，不知道姜景渡對自已是個什麼樣的態度，不過按原身在外界的風評來說，應該也好不到哪裡去。

商元簡沒有管他，只是低頭收拾筆墨。

一刻鐘很快過去，到了交卷時間。

不少考生交卷後臉上充滿了懊惱之色，都在後悔自已為什麼沒有好好看書，錯過了這一次醫侍考核，來日再找進宮的機會便難如登天了。

商元簡上交答卷後打算離開貢院。

可惜貢院的正門仍有金流帶隊把守，看這架勢不把商綰棠接到手是不會讓其他人過去了。

“太子殿下，您怎麼會在這裡？”

貢院的假山後，商綰棠叫住了姜景渡。

姜景渡停下了步伐，他對商綰棠露出一個疏離的笑容：“原來是商二小姐，本王來此處理要務。”

商綰棠的神色黯淡了些許，原來殿下不是因為自已才來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