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拂曉總算在決賽前睡了個安生覺。
天鏡山脈南圍有五座峰,像一座天牆,牢牢將天鏡宗與塵世隔開。
每年試煉開放的山峰不同,長老們也會根據山況和弟子資質設定不同的試煉關卡。
今年開放的是無上峰。
山門處,諸多送行的大族家長不得不止步於此。
“行了,多謝鶴二公子一路護送,”月拂曉第N遍轟人,“小小包紮傷口之恩真不至於鶴二公子如此勞心費力,以後還請公子就當不認識我這個人。”
原書裡,不少反派小丑總給鶴雲舟出二選一的難題。
如果是看熱鬧月拂曉很樂意,可特麼每次月拂曉都是被綁的其中之一。
另一個自然是女主姜慈。
月拂曉次次被棄,次次又都頑強爬回天鏡宗,抗造能力堪比光頭強灰太狼。
這一世,沒有腦殘系統干預,月拂曉只想離瘋癲的漩渦中心要多遠有多遠。
“送到這裡我才能放心,”鶴雲舟生了雙含情眸,“你快進山門吧,進去就安全了。”
眼前的月姑娘和神秘的黑衣人糾葛似乎很深。
從黑衣人嘴裡撬不出來的話,鶴雲舟想從月拂曉這裡試試。
但月拂曉預設鶴雲舟把她最後一句話聽進去了,毫不猶豫地一腳踏進山門。
結界沒彈彈彈走魚尾紋似的彈走她,證明初賽成績有效。
剛甩開鶴雲舟,姚天睿又寸步不離地跟了上來,手裡一把荷葉傘,牢牢撐在月拂曉頭頂。
月拂曉鼻子靈,壞心眼一聞一個準。
她無奈又正經地嘆了一聲,“姚公子,我不是你太奶,那天開玩笑的,你不會當真了吧?”
“合著在你眼裡,我真是個又面又菜的蠢蛋?”
月拂曉被逗笑,“你還挺有自知之明。用我老家的話來說,你這種治好了也流口水。”
姚天睿拉下臉皮認真道:“前日被你設陣困了一個多時辰,我便知道你沒有作弊,只是當下拉不下臉才會不停攻擊你,實在抱歉。”
月拂曉抿抿嘴,看態度是挺誠懇的,但月拂曉這人怕矯情,“比起這些摸不著的歉意,我還是更喜歡你白送的一百顆靈石。”
有那一百顆靈石她才能順利開樁。
一千多個人買她決賽必輸,近三千顆靈石呢。
刨去要賠買她贏的幾百顆,淨賺兩千多顆。
應付在天鏡宗的學費、開銷和人情世故還能有餘。
還是歪門搞錢易如反掌啊。
“你愛財愛的真是,樸實無華。”姚天睿乾巴巴笑了兩聲。
月拂曉雖心有芥蒂,可一來身正不怕影子斜,二來自知除了姿色並無甚可圖,很快便接受了姚天睿一直跟在屁股後面打傘。
主要是傘下的陰影確實非常涼爽。
一般的傘厚成牆都不會有這種效果,若能量產,絕不愁銷路。
每天一個賺錢小靈感,get。
……
一百位大考試煉者很快就聚齊在廣場上,各自圍成兩個界限感極強的圈。
餘下零零散散則是像月拂曉這般無論怎麼努力都融不進“貴圈”的雜碎。
姚天睿一手撐傘,一手託著月拂曉看熱鬧專用的花生米,八卦道:“今年初賽,大考第一的嵐鈞來自風頭日盛的溪嵐宗,和我們奉賢書院素來不對付。”
“往年陣法大考的前三都被我們書院包圓了,今年卻只擠進去一根獨苗公孫瑾。”
“老登氣得不行,臨行前讓公孫瑾試煉拿不到龍骨就不用回書院了。”
試煉中取龍骨者奪魁,靈根只要不是下品都會被同系長老收為內門弟子——相當於考公上岸,沒有上進心者止步於此混吃等死日後在天鏡宗偌大的廚房當個廚子也是條出路。
月拂曉的刁鑽關注點:“老登?”
“是啊,我們書院院長大名登星,貪名圖利,為老不尊,我們私下都直呼他姓名——老登。”
月拂曉笑得想死,中肯評價道:“符合人設。”
至於嵐鈞和公孫瑾,月拂曉都有些印象。
嵐鈞是女主角姜慈御用備胎,每次她和鶴雲舟鬧矛盾吵架,霸道忠犬小師弟嵐鈞都是她唯一的依靠。
公孫瑾嘛,不好評價。
原著裡他在花孔雀謝奕堅持不懈地強掰之下,彎了。
愛轉角遇到鶴雲舟,成功拿到愛的號碼牌,大排“為舟舟哐哐撞大牆聯盟”的長隊去了。
——原著裡的月拂曉可是這個盟的盟主,死的最早,對鶴雲舟影響最大。
不誇張地說,她幾乎是所有聯盟者的榜樣,為她(他)們日後下餃子式祭天激發出鶴雲舟無限潛能打下堅實基礎。
“諸位。”
一道天音響起,環繞廣場上空,輕鬆灌進每位試煉者耳中。
嘈雜聲頓斂,靜得落針可聞。
一位白衣畫仙自懸空結界中飄出,衣袖輕飄微晃,靈氣蘊然周身,如寒山月般凌霜高懸。
“試煉馬上開始——”
“等等!”
一道低沉的“虎嘯”截斷畫仙的話,禍首鎮定自若地從人群中走出來。
目測兩米三,肩寬至少八十,壯碩肌肉包裹的胳膊能比肩一棵樹。
“貴宗為何允許作弊者試煉?到底收了這小人幾多好處?趁試煉還沒開始,儘快把她丟出去!否則我等馬上罷賽!必讓貴宗知道何為失民心者失天下!”
縮在姚天睿背後啃花生米的月拂曉:“……”
到底有完沒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