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將夜柯所有相關人員扣押!”

封稷身後的人全部衝了出來,而顧華則是站在了恆秋身前,“族長大人一心為了夜柯,今日更是力戰舊部。”

聽到這句話的封稷深深的看了一眼顧華後便帶著季安安離開了。

只留下士兵輔佐。

是夜,近半數的蠱醫在季安安的房間裡進進出出。

而另一處的書房內,封稷和顧華正在對峙。

“你早知道季安安的體質。”

“是。”

“所以你是刻意接近她的,透過恆則。”

“是。”

“恆秋也是你的人。”

“是。”

“我身中蠱毒的事情你早就知道。”

“是。”

封稷直接撐著桌子看向眼前的女子,“這一切都是你算計好的嗎?讓季安安來到夜柯和金蠱接觸,用恆秋和璃月來喚醒季安安的蠱人體質,然後那?你還想做什麼?或者說還有誰在你的局中!”

“你認為我會害你嗎?”

封稷原本沉浸在暴怒的怒火似乎是被人強行潑了一盆冷水,是啊,身中蠱毒是她,若不是安安她甚至不知道自已身中蠱毒。

顧華是為了救自已,自已有什麼資格去怪她。

“顧華……我們該將一個無辜的人拉到局中,這些本來……”

“殿下,如果我說我已經改變了計劃你信嗎?”

“什麼意思?”

“在帶安安回到領地的時候我就已經取消了這個計劃,最後下達的命令也是帶著金蠱的玉佩撤出夜柯,殿下,雖然現在說什麼都沒有用,但是我不希望我們之間存在隔閡。”

“殿下,我和安安之間早就已經明碼標價好了代價,她主動的接近,那我便接下她的邀請,同樣的她也要付出一定的代價。”

顧華抬起頭,將自已開始有些顫抖的手放在身後,“或許你會覺得我很冷血,但是我最開始就說了,我是一個商人,而商人無利不起早。”

說完這句話後她微微欠身,便推門離開了,書房裡只剩下了封稷一人。

而顧華剛剛離開院落就猛吐了一口血。

百里昭立刻從身後的樹後面走出,“師父,你怎麼樣。”

顧華用手擦了擦嘴角的血跡,隨後用腳踢了踢地上的土將剛剛吐出來的血蓋住。

“走。”

百里昭立刻攙著顧華離開。

而在季安安的房間裡面,恆則換下了男裝,一身女裝的坐在季安安的身邊。

很抱歉把你牽扯進來了。

手帕輕輕擦著季安安的汗水,如今季安安身體裡面的蠱正在和金蠱打架,最後的結果誰也不知道。

封霆站在門外,和蠱醫瞭解季安安的病情,但是歸到一句還是——聽天由命。

“聽天由命!本殿下要是聽天由命還找你們這些蠱醫幹什麼!”

“殿下饒命!”

封霆壓制自已的怒氣,“本殿下沒有說要你們的命,本殿下要的季安安平安無事!要的是她的命!”

“殿下,季姑娘身上有兩種蠱,一種是金蠱,另一種則是從未見過的蠱,雖然症狀和玄蠱相似,但是卻和玄蠱不同,普通方法根本沒有辦法驅除,若沒有下蠱之人,貿然解蠱恐怕難保性命!”

“一群廢物,還不快離開!”

“是。”

幾個蠱醫都不敢貿然留下,全部如釋重負般的逃離。

封霆隔著屏風看向季安安的方向,“那個恆姑娘,安安現在怎麼樣?”

“季姑娘現在睡的很安穩,殿下也不必過度擔憂,郡主給我留下了藥引,不日季姑娘便能醒來。”

“顧華姐?她怎麼會有藥引?”

恆則握著手中帶著溫熱的藥瓶,露出苦澀的笑容,“是啊,她不該有的。”

另一個房間,顧華又是一大口血吐出,百里昭想要去找醫者,但是卻被攔下。

“不許去!”

“師父!你不能再瞞著了,你的身體已經……”

“不許去,你還想不想救璃月!”

璃月兩個字生生的止住了百里昭的腳步,但是下一秒他繼續上前,“璃月的事情我會自已想辦法,但是師父你必須看蠱醫!”

“沒用的,已經……來不及了。”

百里昭回頭就看到顧華的淚水砸在了手上,“怎麼可能,上次不是說還有五年的時間嗎!你是不是強行取血了。”

想到這裡百里昭立刻扒開對方的外衫,果然裡面的藍色衣衫已經被鮮血浸透。

“師父!你瘋了嗎!季安安無論醒不醒來她的血都能成為榮公主的藥引,你又是何苦。”

“這是我欠她的,違背初心的人都會付出代價,阿昭,璃月的母親殺了恆則的家人,而恆秋也殺了老祭司,可是給別人造成的苦難並不是對方捅回去一刀便可以還清的,恆則恆秋恨璃月一家,恨到了骨子裡,你要是想要他們放過璃月,並非易事,你拿著這個玉瓶,記住只有交易才能獲得最大的利益。”

“這是什麼?”百里昭接過玉瓶,他不知道什麼東西可以讓恆則放下仇恨。

“是我的心頭血,可以讓蠱人清醒的藥引,他們不會放過璃月,你要做的是限制他們,同時我要你廢除璃月的一身蠱術,並且終身監禁她,否則她出現的反撲絕對會將你吞噬殆盡。”

“師父,你是為了我?”

顧華靠在床上,閉眼養神,“我之前便說你心性單純不適合成為我的暗樁,但是你違令獨自踏上了夜柯,如今也算是我的代價。”

“師父……我錯了。”

一隻手放在百里昭的肩膀上,“永遠不要因為自已的決定而後悔,每一條路都有代價。”

“郡主!地牢有人來報!”

士兵在門外大喊,顧華披上衣服,“發生了什麼?”

“璃月少祭司吞毒自盡了!”

聽到這話的百里昭立刻跑了出去,而聽到訊息的顧華則是閉上了眼睛。

“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