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手將幕籬遞給季安安,“雖然我很討厭這個東西,但是現在你還是帶上吧。”

季安安接過幕籬,“謝殿下。”

“等我什麼時候不遞給你幕籬的時候再謝吧。”

季安安上次便隱隱約約似乎知道封稷到底要幹什麼,但是她不敢問,畢竟那種事情,猜對了可是要命的。

兩人走下馬車,一個侍衛連忙上前。

“按照殿下的吩咐已經將動手的人抓住了,只是……”

“說話吞吞吐吐,到底怎麼回事?”

侍衛看向季安安,封稷將季安安拉到身後,“自已人,說 。”

“那人要求見殿下,而且她似乎並不打算真的傷害齊將軍,屬下趕到的時候那個人好像已經等候多時的樣子。”

“還真是有趣。”

封稷跟著侍衛到了內堂,齊將軍已經清醒,只不過老臉通紅。

“殿下,老臣似乎給您丟人了。”

“齊將軍言重,既然沒有什麼事情不如和本殿下一起聽聽到底是怎麼回事。”

“是。”

季安安看向齊將軍,不由得震驚。

齊將軍竟然是榮公主這邊的人。

晚娘靠在柱子上,手腳都被綁住,就連嘴裡都被布條綁住。

“鬆開她。”

侍衛連忙將嘴裡的布條鬆開,正打算離開,就聽到封稷再次開口,“手腳也一併解開。”

“殿下!”

“無礙。”

晚娘看了一眼封稷,輕笑一聲,“怪不得那個人會把一個女子當做最大的敵人,我還以為他只是多心。”

“你是誰的人我大約猜的到,但是你可知你要殺的是誰!”

“知道,姜國的將軍,手握重兵的將軍!”

封稷不怒自威,她頭都沒有回旁邊的侍衛在她身後放了一把椅子,“你知道殺了他會有什麼事情發生嗎!這樣的罪責你擔不起。”

晚娘不顧形象的坐在地上,“奴家自已都要活不起了,哪裡還管得了別人。”

“你若是繼續這樣說話,我想我們已經沒有什麼可以談下去的了。”

封稷抬腿就要走,晚娘立刻收起自已玩昧的語調,“殿下難得不想知道奴家身後的人是誰嗎?”

季安安的旁邊傳來一聲冷笑,一個熟悉的聲音從身後傳來,“那裡的狂妄之徒,一個喪家之犬也敢口出狂言,且不說我們知道你身後的人是誰,就單說你一個刺殺失敗的……棄子,也敢這樣和我們殿下說話,當真是一點也不想活了。”

季安安轉頭,竟然是顧清羽!他怎麼會在這裡!

封稷看向依舊坐在地上的晚娘,站起身看向顧清羽,“這個人你處理,有些人不敲打是不知道深淺的。”

“是,殿下。”

晚娘常年遊走在魚龍混雜之地,一眼便能看出眼前人絕不是什麼良善之輩,那雙眼睛如同深淵,她絕對不想看第二眼。

她立刻跪好,“殿下,奴錯了!奴不該不知好歹,還望殿下看在我懸崖勒馬的份上饒我一命!”

顧清羽收起自已的摺扇,“早點服軟多好,求人就要有求人的態度。”

封稷依舊沒有轉過身,“你就跟在顧公子手下,別說本殿下沒有給你機會,能不能得到你想要的東西就看你自已了。”

“是!晚娘知道了,謝殿下。”

季安安一路上什麼話都沒有說,直到出了門封稷才摘下幕籬,只不過神色算不上好。

“殿下一開始就沒有打算殺那個叫做晚娘的女子吧。”

“為什麼這麼說。”

“因為顧大哥的刀都沒有拔出來,而且殿下想要一個人死根本不用這麼大費周章。”

封稷微微勾起唇角,“安安,揣測我的心思可不是一件好事。”

季安安跟在封稷身邊的時間長了,也多了幾分親近之感,她看向封稷,“若是我真能揣測就好了,這樣就能知道你為什麼不開心了。”

“我何時不開心了?”

“就剛剛啊,臉色很差,很讓人擔心。”

封稷靠在車窗旁邊,“安安,如果原本最親的人背叛了你,你會怎麼做?”

季安安聽到這些話,一下子就想到了季府那些人,但是同時想到的還有華姐姐和小秦將軍,還有殿下和師父,想到這裡她突然就笑出了聲音。

“笑什麼?”

季安安抱住自已的幕籬,嘴角帶著笑意,就連眼中都泛著星光,“就是殿下說的時候臣女的腦子裡突然冒出來好多人,有季府的人,本來還是很難過的,但是突然華姐姐、小秦將軍還有殿下也冒出來了,然後就沒有那麼難過了。”

封稷輕笑一聲,“讓你回答問題,你怎麼還說了一堆亂七八糟的。”

“這才不是亂七八糟的,這些都是我的寶物,一生都無法代替的寶物,再來回答殿下的上一個問題,如果我最親的人背叛了我,若是以前的我可能會懦弱的吞下所有苦楚,因為沒有辦法,也因為……懦弱,但是現在的我會勇敢的面對他們,我可能無法做到原諒,但是最起碼我不會放棄我自已。”

“不會放棄自已……倒是有趣的很。”

突然季安安就伸出了自已的小手,像是小松鼠一樣看著封稷。

“幹嘛?”

季安安抓了兩下自已的雙手,“殿下,往常你們貴人說完這句話後不都有一個賞字嗎?”

封稷狠狠拍了季安安的小手,“小沒良心的,我賞了你多少好東西,有手板要不要。”

“嘻嘻,不要不要。”

馬車的氣氛活躍了許多,季安安旁邊的車簾被風吹起,一個人影從旁邊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