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陳剛突然建議,讓朱建雲同意給錢,但是必須要跟他一起去尋找姐姐和侄女的下落,否則一分錢也不給。一汪清聞言,眼中閃過一絲讚許,立刻點頭表示贊同。
七月二十三日,上午十點半左右,一輛五菱宏光緩緩駛入眾人的視線,與監控錄影中那輛嫌疑車輛分毫不差。
只見李海穩穩地將車停妥,迅速從駕駛座上躍下,步伐中帶著一股難以言喻的急促,徑直朝朱建雲的方向邁去。此時,四周早已布控的便衣刑警們如同獵豹般蓄勢待發,他們的眼神緊盯著李海的每一個細微動作。就在李海即將接近朱建雲的瞬間,刑警們果斷出擊,迅速而精準地將他制服,現場氣氛瞬間凝固。
在返回刑警隊的途中,李海被安置在警車內,面對即將到來的審訊,他竟主動開口,聲音低沉而決絕:“這案子,是我乾的。我的女兒,也是我殺的。”言畢,車內一片死寂,只能聽見李海沉重的呼吸聲。
片刻之後,他再次開口,語氣中多了幾分決絕與痛苦:“還有,我老婆也是我殺的。”這番話如同晴天霹靂,讓車內的民警們無不震驚失色,心中充滿了疑惑與不解:究竟是怎樣的深仇大恨,能讓一個人對自已的至親之人痛下殺手?
“和尚洗頭,必有緣由。”民警們深知,每一起案件背後都隱藏著複雜的人性糾葛與情感糾葛。於是,待回到刑警隊後,經過一番審訊與引導,李海終於敞開了心扉。
他緩緩道出,十六年前,他因一時衝動犯下了強姦罪,在刑滿釋放後,他痛定思痛,決意洗心革面,重新做人。於是,他來到了一家飯店,學習廚藝,之後便在飯店打工。
在這段時間裡,李海遇到了比他大二十歲的朱建華。儘管歲月在她身上留下了痕跡,但憑藉著不懈的保養與生活的態度,她依舊煥發著超越年齡的活力與風姿,彷彿時光對她格外寬容,讓她在人群中顯得格外耀眼。這份獨特的風韻,如同磁石一般,悄然間讓李海的心湖泛起了層層漣漪,每一次目光的交匯,都讓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悸動與滿足。
在瞭解到朱建華剛剛離婚,還是一位單身母親,李海內心的情感如同被春風喚醒的嫩芽,迅速滋長。他不再顧及世俗的眼光,也不去細想那些關於年齡差距的閒言碎語,而是以一種近乎執拗的堅持,向朱建華展開了熱烈而真摯的追求。
在他看來,朱建華不僅外表依舊動人,更有著一顆堅強而溫柔的心,是值得他傾心相待的伴侶。至於年齡,他堅信,只要心中有愛,這一切都將不再是障礙。
實際上,李海的心中也有著不為人知的苦楚。剛剛刑滿釋放,重獲自由的他面對著生活的種種不易,囊中羞澀,心靈上也時常感到空虛與寂寞。
朱建華的出現,就像是一束光,照亮了他灰暗的世界,讓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溫暖與希望。因此,在那一刻,他幾乎沒有過多的猶豫,便決定要緊緊抓住這份難得的緣分。
而朱建華,在經歷了婚姻的失敗後,正獨自承擔著撫養孩子的重任。面對生活的重壓,她也不免感到疲憊與孤獨。當李海帶著滿腔的熱情與誠意出現在她的生活中時,她也被這份真誠所打動。
她想著,或許有一個可以依靠的肩膀,能夠讓她們母女倆的生活更加安穩與幸福。於是,在深思熟慮之後,她終於點頭答應了李海的追求,兩顆心在彼此的理解與包容中慢慢靠近。
然而,鑑於年齡原因,朱建華主張婚禮應從簡,不辦宴席,怕引來外界的閒言碎語。正如李海所描述的那樣,朱建華這位女性,骨子裡透著一股不屈不撓的堅韌。儘管沒有設宴慶祝,他們一家三口卻以別樣的方式,編織著屬於他們的幸福篇章。
然而,幸福的時光並未能長久。隨著時間的推移,李海逐漸察覺到,朱建華的性格中蘊含著一種難以忽視的強勢。家務瑣事,如洗衣、做飯和帶孩子,幾乎全都落在了他的肩上,讓他感覺自已彷彿在伺候一個皇太后。
對於這一點,死者朱建華的妹妹朱建雲亦深有同感。她坦言,或許是因為歲月的沉澱,總有一種像母親那樣,什麼事情都管,什麼事情都說了算的性格,無疑在兩人的日常生活中埋下了衝突的種子。
於是,爭吵成了他們生活中的常態。但李海深知這份情感的珍貴與不易,因此他總是儘可能地包容與退讓,希望能維繫這份來之不易的關係。
然而,一次突如其來的事件,卻如同晴天霹靂,徹底擊垮了他對朱建華的信任與期望。那一刻,他心中的失望與無奈,如同潮水般洶湧而來,難以平息。
原來,李海在步入獄之前,也有一段婚姻,並育一子一女。然而,因為妻子因無法承受外界的壓力與內心的煎熬,選擇了與他離婚,而孩子們則交由年邁的父親撫養。
自刑滿釋後,李海雖重獲自由,卻一直沒有回家。他因囊中羞澀與顏面盡失而深感無顏面對家人。於是,他選擇了一條新的道路,與朱建華重新組建家庭,並將自已辛勤勞動所得毫無保留地交予她管理。然而,每當他提及想要回家探望子女的念頭,朱建華的臉上總是掠過一絲不悅,甚至堅決表示不會給予任何經濟支援,這讓他心中充滿了無奈與苦澀。
時光荏苒,轉眼間女兒已到了談婚論嫁的年齡。作為父親,李海內心充滿了對女兒未來生活的擔憂與祝福,他渴望能夠儘自已所能為女兒添置一份嫁妝,以表父愛之深。然而,當他滿懷期待地向朱建華提出這一請求時,得到的答覆卻僅僅是一千多塊錢的微薄資助。
這筆錢,在李海看來根本沒有用。那一刻,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挫敗與羞愧,彷彿自已作為父親,在他人面前失去了應有的尊嚴與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