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兩人的席捲之下,沒過多久,整個祭壇上靈器靈材中的極品、珍品,都已盡數被他們挑選乾淨了,剩下的雖然是中下品貨色,但也並不多,約有數百件的樣子。
可知這妖王的收藏,卻真的是當得起寶庫二字。
粗略估算了下,他們發現各自都撿了數千件靈器靈材,單憑這些靈器靈材的品質,他們的富有程度,簡直抵得上一個大的煉器宗派了。
不過他們見識還有限,並未意識到這一點。
聽到上方的轟擊聲響越來越響,看起來,用不了多久,這個妖王寶庫就會被他們轟開。
他們可不想乖乖呆在這裡,讓那些人來個殺人越貨。
於是收好了東西,便匆匆離開。
卻說在這樣一個寶庫中,他倆從哪裡離開呢?趙興既已得到妖王的傳承,這一點自然難不倒他。
走下祭壇,離開祭壇。
他們向黑暗中走去,出路便是隱藏在黑暗中。
在黑暗中穿行也並不困難,他們隨便拿出一顆寶石,就足夠照路了。
他們一步步向黑暗深處走去,漸漸地聽到了流水聲。
沒過多久,他們就來到一條地下暗河邊,前方還傳來轟隆的流水聲,似乎是一個瀑布。
趙興帶著薛青原向瀑布走去,這地下暗河雖然並不寬大,但是流勢甚急。
終於,他們來到了暗河瀑布邊。
只見那是一道不知道有多高的懸崖,河水奔瀉下去,彷彿落進了無盡的虛空,落進了神秘未知的黑暗裡。
薛青原開玩笑似地說:“趙大哥,出口該不會就是在這瀑布下面吧.”
趙興驚訝道:“薛兄弟,你怎麼知道?這出口確實正在這瀑布之下.”
“走,我們快飛下去吧.”
不管薛青原臉上露出驚駭的表情,趙興徑直說道。
雖然看著這道驚世駭俗的瀑布,薛青原也有些脊背發涼,但是他自然相信趙興,於是不猶豫,和趙興一起御劍,沿著瀑布面,斜向下飛去。
這時,遠處的地宮中,隱隱傳來轟然巨響,但是薛青原和趙興的耳中只剩下了流水聲,再也聽不到。
這道瀑布真的彷彿是落向暗黑的無盡虛空,他們覺得已經飛行了許久,還是看不到底,但還是耐心飛下去,就在險些想要放棄的時候,他們終於來到了瀑布的下方,不過嚴格地來說,這也不算瀑布的下方,因為並沒有底。
但是瀑布在這裡不再是垂直落下,而是斜向前,旋流著,在黑暗虛空中,形成了一個巨大的水旋兒,飛劍和寶石的光芒映照在這大水旋兒上,使得這個大水旋兒,透出幾分奇特的美麗和神秘。
停在如同一面有無數旋紋的大水鏡前方,兩人不由相視,看到各自眼中的震撼。
難道這有道道水痕急速旋動的大水鏡,就是出路所在?趙興會說,正是。
大水鏡的中心,乃是一個幽深的漩渦,不知道通向何處。
下一刻,兩人再不遲疑,御劍飛進那漩渦中心,只覺一陣天旋地轉之後,再次出現之時,他們已經出現在了伏龍山脈中的一個圓湖裡。
費盡心力轟開妖王寶庫的那十幾人,蜂湧進寶庫裡。
各展神通,盡力奪寶,其中修為不夠的弟子,便在這其中喪命,包括仙雲宗的三人,他們因為搶到了一些中品靈器靈材,便被白髮老頭等修為高深的幾人擊殺了。
大家在妖王寶庫裡打成了一片,最後活著出來的只有白髮老頭、騎黑色巨蟒的高大男子、歐陽秋和曹飛這四人。
但是,直到最後一刻,他們才發現,他們在那裡不要命地爭搶的東西,最好的竟然不過是中品靈器,多數是下品靈器,甚至連低品靈器都有,這讓他們懵然有一種想要吐血的衝動,這他媽是什麼妖王寶庫啊?難道這妖王吃飽了撐著了成天收集這樣一些破爛玩意兒?老天啊,告訴我這是怎麼回事?這幾人簡直有一種驚心動魄的失望,心裡把這妖王寶庫罵了千遍萬遍。
他們雖然意識到也許是被別人捷足先登了,但是卻又不敢肯定。
因為這妖王寶庫明明才是不久前才現世的,誰有那麼大的神通,能夠悄無聲息地取走了寶藏?要是真有這樣的人物,他們反倒慶幸自己沒有碰上,不然小命不保,所以如果真是大神通的人物取走了妖王寶藏的話,他們也認栽了。
此刻他們完全沒有想到可能是薛青原和趙興,因為他們幾乎已經快把這兩個被虎熊用目光滅殺吞噬的倒黴蛋忘掉了。
歐陽秋雖然也多疑地想過,會不會是薛青原和趙興將妖王寶庫裡的精品取走了,但是立馬還是否定了自己,在他看來,那兩人不過是螻蟻一般的存在,如何有能耐能夠取了寶藏還能全身而退?不過,雖然沒有妖王寶藏可搶了,但他的武力還有用武之地。
看到白髮老頭,歐陽秋和曹飛心中都有一種得來全不費功夫的感覺。
剛才是因為大家都一個心思放在妖王寶庫上,沒空操心別的事。
現在,妖王寶庫泡湯了,他們的主要精力便集中在了極品靈草之上。
“白頭翁,把九塔火蘭交出來吧.”
歐陽秋目光凌厲地看向白髮老頭。
這白髮老頭無門無派,自創了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門派,叫龍行宗,他的名字叫做裴龍海。
聽到歐陽秋的話,白髮老頭裴龍海皺了皺眉,非常不解地道:“這位道友,什麼交出九塔火蘭?這話從何說起?”
“還要狡辯?難道要我們出手你才老實?”
歐陽秋盛氣凌人地說。
他作為帝崖宗長老,自然見識不凡,看這老頭似乎並非什麼大人物,仗著帝崖宗的派頭,他便不怎麼將白髮老頭放在眼裡了。
“你在這裡放什麼狗屁?”
裴龍海勃然發怒道。
他雖無門無派,但好歹也是小門派龍行宗的創始人,要是隨隨便便就讓某個老頭對自己吆五喝六?自己以後還怎麼管教弟子?龍行宗如何還能在這修真界立足、發展壯大?見這不知哪冒出來的老頭,神經病一樣對自己糾纏,讓他如何不怒?聽了這話,歐陽秋簡直氣得臉都黑了。
無知老頭,你難道不知道老夫是帝崖宗的麼?你是哪根老蔥,竟敢在老夫面前放肆?“這位前輩,我從別人口中得到訊息,說你不久前採走了極品靈草九塔火蘭,想必沒錯吧。
你不如將九塔火蘭交出來,我們做個交易,免得彼此大動干戈.”
曹飛頭頭是道地說。
“嘿,你是從哪兒冒出的鳥?別說老子沒有什麼操蛋玩意兒九塔火蘭,就算老子真有,你們讓老子交,老子就交?你以為你們是誰?天王老子?”
裴龍海瞪大了眼,氣勢洶洶地說。
“看來不給你點苦頭嚐嚐,你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歐陽秋冷若寒霜地說,一張臉像一片雨雲,陰沉得要下起雨來。
“嘿,給我點苦頭嘗?你何不先撒泡尿照照自己,你是什麼東西?敢在龍行宗主面前大放厥詞?”
裴龍海簡直氣得失笑。
“哼,如此,老東西,那就讓你嚐嚐老夫手段.”
歐陽秋眼中精光爆射而出。
“來來,看你他媽的有什麼三腳貓功夫,敢在老子面前狂?”
裴龍海不怕死地連連招著手,豪氣地說。
歐陽秋沒有說話,因為他已經發動了攻擊,一道凌厲的白色劍氣,刺向裴龍海。
裴龍海駕著龍首,一下子躲了開去。
與之同時,雙手連拍龍首,一個個會爆的火炎球,如雨般向歐陽秋打去。
見長老已出手,曹飛也立即御劍攻向裴龍海。
他和歐陽秋一人佔據了一方,夾擊裴龍海。
騎著黑色巨蟒的高大男子,嘴角噙著一抹冷冷的笑意,在不遠處,靜靜地看著這三人拼殺,似乎抱著鷸蚌相爭漁翁得利的意思。
裴龍海仗著那個奇怪的龍首,實力不差,和帝崖宗中的兩人勢均力敵。
雙方的戰鬥頓時膠著起來,誰也贏不了誰。
不過,帝崖宗畢竟是兩人合擊,裴龍海即便有神妙的龍首,也漸漸落了下風。
歐陽秋此刻不僅想要九塔火蘭,更想要裴龍海的那個龍首,在他看來,裴龍海之所以能在己方兩人的夾擊之下不落敗,完全是倚仗著那個神妙龍首,看來龍首是一個十分高階的靈器,這讓他如何不動心?再戰了一會兒,裴龍海終於首先收了傷,不由得大罵,雙手在龍首上一陣猛拍,西瓜大的火炎球如同暴雨一般撲湧出來,來勢十分兇猛。
曹飛躲閃不及,被一個火炎球打中,受了不小的傷。
不過他怨恨之下,發出的數道劍氣,也讓裴龍海吃了苦頭。
雙方都是死不服輸的狠角色,這樣打下去,只怕會同歸於盡。
騎著黑色巨蟒的高大男子看到局勢正向自己想象的方向發展,嘴角的笑意便更濃了。
但也不知道他們打了多久,他們可真的是打得樂此不疲。
最後,騎著黑蟒的男子實在等不耐煩了,騎著黑蟒上前,將雙方打成重傷後,飄然飛去了。
“操你的魔宗!”
重傷後的裴龍海,對著離去的黑蟒男子吼道。
“該死的!下次再讓老夫見到你,一定打得你滿地找牙!”
歐陽秋被打成重傷,氣得身子發抖。
伏龍山脈中一處,湖光粼粼。
薛青原和趙興在湖裡遊了一圈,爬上岸,坐在岸邊的石灘上休息。
東方天空,已透露出熹微的曙色。
他們決定等天亮了就回去,畢竟他們現在都已經這麼富有了,還呆在這個險惡地方的話,實在太不明智了。
漸漸地,天光越來越亮,整片伏龍山脈都籠罩在薄薄的涼霧中。
他們燒起了一堆火,將衣服烤乾後,從湖裡抓了幾條魚,烤得噴香,當作了早餐。
吃過早餐之後,這伏龍山脈也沒有他們太留戀的地方了,於是決定離開。
嗖嗖,淡黃、青色的兩道劍光,劃過清晨的涼霧,迎著初升微紅的陽光,向仙雲宗飛去。
幸好路上沒有遇到打劫的,還比較順利。
還未到正午時分,他們已經回到了仙雲宗,兩人互相道別之後,薛青原徑直飛回了雷炎峰,趙興則飛回了木炎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