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從小跟著媽媽生活,被迫住在A市的老實青年,不想母親就這麼死了,醫生說下會全力搶救的話了,怎肯放棄?年紀輕輕本來前途光明的母親,丈夫早逝孃家婆家屢遭變故,本是該被同情的人,卻為婆家不容孃家不喜,為現實所迫,背井離鄉,辛苦了幾十年,還沒享到晚年之福,忽然的就自殺了,才五十多歲,怎能這麼死去?還是喝了百草枯這樣慘烈的自殺方式,相依為命三十年,哪怕希望渺茫,哪怕會落下嚴重的後遺症,哪怕出院後會活的辛苦,只要媽媽在,生活才覺踏實,媽媽這些年一直是他的精神支柱,痛苦的青年對溫曼華吐露心聲,他可以辭職,去照顧母親,會長實在不許,可以讓妻子照顧,僱人照顧,只要媽媽在,就算耗盡家財,也要救的,媽媽在,日子才有幸福的味道,才有分享幸福的人,相依為命幾十年,想給母親養老送終,想看到母親老態龍鍾,想給媽媽頤養天年的啊,一講到媽媽可能會離開,老實的青年泣不成聲,不能接受,只有一個心願,只要母親活著。看著從小一起長大一直老實巴交的青年,哽咽著對溫曼華說他不是個高尚的人,甚至自私,看著母親如此痛苦,沒說讓她早日解脫,還讓她在世上受苦,但一想到以後見不到了,以後的人生裡再也沒有母親參與了,自己就不能接受,砸鍋賣鐵也要救活母親,會長如今又無償的打來鉅款,一再宣告命令不需要還,管家服毒他有責任的,一時憤怒失了冷靜,沒顧念三十多年來建立的感情,傷了管家的心,她才自殺的,一定想盡辦法去救她的,這錢是在幫自己贖罪,一定要收下,不許還,還,從此恩斷義絕,還錢,就是在打他的老臉,講的是情深義重義正詞嚴,老實的青年只能接受。
經濟有了保障的老實青年,更是拼盡全力了!一旁的溫曼華,聽著手機那邊父親賣力的表演,深知父親是個多陰毒的傢伙,看著老實青年對手機那邊的人深信不疑,順溜的就上了老頭的套,自己卻不能告訴他真相,心裡很痛苦,父親造孽,自己的表現多麼自私,面對著對自己坦露痛苦的哥哥,自己是怯弱的,自己並沒有多勇猛,人不為己天誅地滅,自己不偉大,自己不能拆穿父親的鬼畫皮!自己也答應管家的,永遠不曝光身世的,知道真相的青年該怎麼面對?父親這般做戲,實在的歹毒,不能這樣害人的!雖然知道父親在主臥裡養病了,一點也不想去看他,現在無比的厭惡他,懶得去看他,回了自己的房間,開啟電腦,把母親的照片一張一張從資料夾裡找出來,存進相簿,母親的死還沒讓自己緩過來了,又發生了這些多,自己得緩緩心情!
女兒從醫院回家,一直在陸雲琪那裡不算,竟然直接回了房間,沒來看看自己這個剛從鬼門關回來的父親,這個沒了規矩的死丫頭,溫會長惱火又起,該怎麼辦才能讓這個女兒徹底聽話?想起了年前有人提親的事,用私生子來刺激她的想法,行不通了,乾脆讓她成家去吧,去往同樣心機深沉自利自縱的門戶裡過過,她就知道自己這個父親對她而言,多麼重要多麼包容她了!自己這輩子從沒栽在任何人的手裡,只這個女兒,該讓她出去吃吃苦頭見識見識人性了,才能明白父親即使一身的臭毛病,卻是唯一疼她護她的人,撥通了媒人的手機,自己這邊透過了,安排見面吧,兩家人強強聯合,挺好,撥通了姊妹兄弟們的電話,告訴他們準備給女兒安排婚事了,作為家族的一員,該讓她承擔自己的責任了!
情緒穩定了許多的陸雲琪,積極配合吃藥打針,掛完所有的藥劑,體力恢復了些,緩過些神來的陸雲琪,讓護士把自己這兩天用的包包拿來,翻看了下,找茬起了醫護,說什麼好歹也是這座別墅的女主人,個個這般懈怠自己,什麼意思?護士知道她這幾天受了傷害,情緒上不穩定會有過激反應,陪著不是,哪知她情緒上頭起來,把護士直接趕了出去,說自己心煩要靜靜,叫她們的時候再進來!
下床挑了套古風的睡袍睡褲,一套鵝黃色對襟款繡花長寬袖的漢服睡衣,內穿米白色繡花抹胸的絲綢小衫,套上古風繡花半長護腕手套,坐在衣帽間的鏡子前久久的看著自己,回到床上,從包裡摸到個小化妝包,雙手塞進包內把化妝包塞進了手套,把皮包放在了床頭,拿了幾張紙巾和手機,整個人埋在了被窩裡裝睡,這間臥室死老頭子裝了攝像頭的,雖然死老頭子病倒了,只要他想檢視,隨時能檢視自己的狀況,個人的數碼產品裡隨時檢視,化妝包裡,裝著早就準備了的利多卡因,敲開瓶口將藥液抽進了針管,套上了針頭套管,塞進繡花護腕裡,寬大的袖子一垂,誰也看不清自己的手和手臂,瓶子用紙巾包好,用手機敲裂細細的碾碎包好塞進了口袋,把化妝包塞回了包裡,假裝上廁所,將玻璃瓶的碎屑,細細的用水沖走,作為女主人在自己的臥室,搞得像特工一般,簡直是諷刺啊,鏡中的自己小心謹慎,陸雲琪不禁瘋狂的痴笑起來,這還是自己嗎?過得如此謹小慎微,這幢婚姻簡直是個黑色幽默!當初養了那些帶毒的植物,真的是起了念想的,是想著不聲不響的毒死老不死的,由於溫曼華的奚落,才知道那個方法不可行,那時的自己上網查閱了不少資料,潛心研究翻看醫科書籍,查閱醫學資料,最後決定用利多卡因,悄悄買了注射液和小號無菌注射器,被老頭冷落傷害的自己,不甘心,自己幹不過老鱉孫,防人之心不可無,備下了送老東西上路的東西,只是一直沒想好該怎麼用它,需不需要用它?沒有下決心,也沒想好怎樣用它才不會被人發現,當時還沒恨到真要送他上路的地步,如今想來,哪會有什麼萬無一失?逼上梁山才是人生常態。
利多卡因就藏在包包的夾層口袋,自己和他糾纏在一起,有些日子了,老頭還寵自己的時候,喝醉過,曾提過三十歲時治療牙髓炎的糗事,做開髓引流時才發現對利多卡因過敏,這事沒人知道,當時出現了喉噥難受胸悶血壓速降的情況,趁著酒勁,吹噓開了,男人至死在女人面前都是喜歡面子的,如何的淡看生死,經歷過多少事情,當時如何指揮慌了手腳的醫生護士救治,提醒肯定是藥物過敏了,趕緊對症下藥急救,索性年輕體強,自己把自己的命救回來了,說起前塵往事,相當的得意!老鱉孫說的興奮,酒一旦下了肚子,秘密就難藏住了,甭管是什麼樣的老狐狸,第二天卻像斷片一般把這些忘了個精光,完全記不起醉酒後的事情了,但自己記住了,老傢伙如此荒淫無情,殘暴變態,自己再忍,就得考慮把命送給他了!
這老鱉孫在外還就喜歡端著,裝出副正人君子的德行,人前高貴品性高雅,裝紳士裝儒雅,揣著上流社會的身份,卻是個十足的下流胚子,圈內人誰不知道他的私生活精彩,用珍稀的飛禽走獸海洋生物來招待他,補精力,什麼貴什麼珍稀什麼稀罕就做什麼。至少的在外,還裝裝儒雅了,在家補的多惡俗,家裡的人都知道,搞出花樣的進補,餐具再高雅再高檔,也擋不住飲食文化上的惡俗,牛鞭羊腎驢肉各種寶,佛跳牆泥鰍湯鰻魚甲魚湯龍蝦生蠔,不曾斷供,時常喝那種噁心人的蠶蛾汁補精力,一個人一旦愛上了夜生活,身體就得是個彈藥庫了,儲備得滿,才能滿足自己,這人從國外進購了天價補藥和科技產品,來保持身體的年輕和精力的充沛,網上出了個什麼網紅款民間款的補湯,廚師立馬煮起來取悅老賊,立馬紅包,搞得廚師們都精於此道了。
就像他出入皆是頂級防彈防爆的新款豪車,那是他出行的表面皮,會長的臺前形象,私下卻也喜歡購買年輕人青壯年喜歡的跑車,擠滿了他所有別墅的車庫,那是他放縱的私生活觀念,任性揮霍的痛快,喜歡最時尚最新款的跑車,也喜歡一買就是好幾輛的手工復古小跑車,那種比較冷門卻限量定製的老爺車,別看價格不貴,買一輛至少等一年,定量供應,喜歡新穎帶來的感官刺激,更喜歡那種帶著舊時代氣息冒著腐朽味道的老爺車,那種專制腐朽的味道,讓他愛不擇手,地下車庫已停著幾輛年輕人開的最新款跑車,作為代步工具接客工具,溫會長買的隨心所欲,甚至專門在外備著一個大車庫,收容玩膩了的棄車,就像那些被他玩膩了忘記了的情人們,只有被丟棄被遺忘的份,他從心態上不服老,經常全副武裝的包裹好自己,帶著保鏢們開出去過癮,前後跟著保鏢車,和他的夜生活和他飲食上的惡俗氣一樣,裡外兩幅面孔,對外莊重,向內放縱。
溫曼華告知了一切,老傢伙這是不補不行啊,早就沒了質量,熱情卻高漲不減,自己早就明白就他的活法,遲早出問題,所謂縱慾過度必透支嚴重,外強內虛,心臟必會出問題,進補只會加劇外強,實則掏空身體,沉溺於此遲早出事,心臟不行離死就很近了,陸雲琪在等一個機會,一個可以一擊即中的機會,老傢伙上次過敏時年紀還輕,心臟非常健康,就他日夜風流的勁,心臟早就中看不中用,沒病發罷了,這次中毒病倒,心臟受損應該不輕,身體重創未愈之時,正是下手的好時機,不會引起別人的懷疑,他們這種人家,特別怕家裡的事被曝光,怕有話題度,敗了家族的聲譽,越是擁權擁勢的家庭,越討厭公眾關注,就算有懷疑也不會報警,更不會屍檢,只會自己調查,因為涉及家族榮光,死了,立馬有人頂上,盤住家族勢力,血,是冷的,心,是硬的,情,是淡的!所以,老頭才在所有別墅都裝滿監控,出入,從來保鏢保鏢車護駕,別墅公司都設自己的醫療團隊,老頭惜命的,更知自己如果不保護好自己,死了,不能指望家族像普通人家那般報警的,家族的顏面和名譽榮光,勝於一切,圈內不少人早在盼他退下騰位置了,慕權的多了去,自己不惜命,命沒了,就沒了,病了,連醫院都不敢住,所以才花下巨資養保鏢養醫療團隊。
如今他倒下了,正是伺機而動的好時機,送這個老王八蛋上路,老東西必定撐不住!他日漸對自己失去了興趣,又怎知自己如今看到他更是噁心到要死。查過了,利多卡因的症狀和心臟病發、中風症狀差不多,不能言語速度昏厥虛脫,如今?為了自保,老賊是不能不死的,自己一旦成了遺孀,這輩子都跟溫家解不了綁了,只要自己不急著嫁人,他們家就是自己的保護傘,自己可以慢慢的為自己找下一柄保護傘,一步步的踏進了這個富貴圈,揮霍慣了奢侈慣了仗勢慣了,早已過不了尋常平凡的生活了,與其日後被他虐死,不如狠狠心,成為他的遺孀,更有意思,更得利益,自己願意什麼時候嫁人就什麼時候嫁人,還坐享他們溫家的家勢資源,是的,自己如今都認不得自己了,惡意已起,這就是如今的自己,不能回頭也不想回頭的自己,這麼心狠手辣的老公,那麼奚落輕視她的繼女,與其守著無能的善良順從,被人吞噬,不如搶在前面下手,以惡制惡,讓他蹂躪自己欺騙自己傷害自己,都是他活該!
想到這裡,陸雲琪愈發狠下心腸,宮敬史的悲劇告訴自己,自己狠不起來毒不起來,真的很慘,不想像他一樣,死的像條狗,更不想像肇逸辰那樣被人任意蹂躪,毫無還手之力,名譽盡毀,當初一剪一剪剪碎了那些植物,剪碎了曾經的幻想,放棄希望的感覺,太痛苦了,自己收集了逸辰所有的影像資料和自己的那部手機,還由溫會長保管了,自己這輩子不能擁有肇逸辰,也該擁有可以反覆回味的回憶,自己一定要拿回自己的東西!自己犧牲了感情道德,以家世美貌為資本,好不容易成為名女人,不是為了成為一隻可憐的玩物的,一次就夠了,到此為止了,既然他不仁不義,自己何必仁義?對付這種老幫菜,真誠善良毫無用處,服從溫順只會讓他囂張,這些,只會給自己帶來更多的不幸,命由自造,該自己來決定自己的命運!
溫會長自打知道又染上髒病,頓覺渾身上下都不適了,恨不得從內到外清洗一遍,不僅被人下毒半死不活的躺在床上,又染上了該死的髒病,還是厲害的那種,溫會長不爽到了極點,總覺身下不乾淨,掛完了水,精神好了點,按耐不住的要去洗漱沐浴,從小就有潔癖,那麼注意衛生,挑玩伴也是講究的,怎麼就又染上了?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溼鞋,更是嫌棄身上被抹了各種檢測用的塗抹液,即使身體還很虛弱,溫會長也是不能忍了,那一意孤行唯我獨尊心狠手辣的性格,也是無人敢去攔阻,怕惹了他,病懨懨的活閻王,那也是個活閻王啊,溫會長就像是鬼上身了一樣,哪哪都覺得不適,身體裡有了那麼髒的病,整個人像生了心魔,都想泡到消毒液裡去了,浴缸剛放滿水,就把人轟出去了,僅留下一名保鏢,一生固執的老傢伙,誰敢和他擰?他又聽得進誰的忠言?剛愎自用慣了的人。
主臥的浴缸,是那種超大方形恆溫按摩浴缸,溫泉管道入戶,別墅的浴室,全都使用著處理過的溫泉水,溫會長在生活方面從不會省,浴室頂是深色的星空頂,當初為了取悅陸雲琪專門做的,可躺可坐在浴缸裡溫泉湯浴,鑲嵌在牆體的可升降可各角度提拉的機械臂超薄超大一體機電腦,可直接拉到浴缸上面,不僅無鍵盤是防水的觸控式螢幕,螢幕更是可以180度旋轉調節,看看變幻的星空頂,放些舒緩的音樂,再玩玩電腦,不要太舒適,精心佈置,取悅陸雲琪,當時的陸雲琪經營著一家科技公司,常上網,網癮也很重,為了把她哄進門,花了心思,當初有多浪漫,今天就有多絕情,他的付出,是要你來還的,得到了手的就不懂珍惜了,這麼多年,老傢伙玩慣了,對感情婚姻的經營,早沒了真心和耐心,女人皆是他的玩具,用錢打發,懶得用心經營,大不了一個換字,曾經取悅的那般,不過誘人跳坑,如今好諷刺,當初那般的看不慣溫樹生家那座能鴛鴦浴也能游泳的超大沖浪浴缸,滿嘴的道德規矩,家裡不一樣的早就備著這種東西了?
道德和規矩,從來是他用來約束壓制別人的工具,可不是用來約束自己的,放縱才是他的天性,封建專制才是他的底色,就如他夜黑之時,前擁後護的開著復古跑車在深夜飆車一樣,喜歡那種放縱不受制的快感,喜歡時,一買一堆,甚至不惜等待一年多,也要定製傳統的純復古樣式,他喜歡那種亙古不變的封建底色,當初一眼看中,特別是知道英國皇室的老查爾斯也有同品牌時,一訂就是幾輛不同色系不同款的,他喜歡帶著封建底色卻又有現代元素必須定製又限制年產量的東西,喜歡時,恨不能把所有的款式都買回來,不喜歡時棄如垃圾,越是傳統啟動模式越是復古的,他越有興趣,雖然他在外,體面的像個新時代的道德楷模,背地裡只是個封建變態的暴君,玩膩了拋棄之時,就像扔垃圾一樣丟棄在車庫或是他處,任它們破敗落灰。對人對老婆,也是這種態度,他還有一個專門停放棄車的大車庫,裡面停滿了這麼多年來各種被棄的豪車,寧願落灰生鏽,也是不願分享給他人,偶爾有新的棄車入庫,也會去看看老的棄車,也不收拾,落滿灰塵的樣子,證明了它們永遠只屬於自己,真的很有治癒感,這種變態的樂趣,只有自己能品味到,就像自己的幾個老婆,除了大老婆跑去國外二婚了,其他兩個被束在國內至今未婚,骨子裡他是個控制慾爆棚且古朽不懂珍惜的瘋子!
縱使醫生一再暗示這時洗澡,容易出事,暴君一般的老頭,一想到髒病已一刻也不能忍了,那種迫切想洗的心情,像鬼附身一般,自己這麼講究的人,真的忍不了這個髒病,更不能忍受那麼多人圍著自己,昏倒後被太多人圍觀了,即使很怕死且重視健康,但這種被堆人圍著監護的感覺,真的糟透了,現在只想洗個乾乾淨淨的澡,去去身上的髒氣,自己那般的注意了,選的都是些乾淨的小寶貝,結果還是屢屢中招,這樣汙穢的病,一刻都不能忍,要是查出誰傳給自己的,自己會整死他們,整幢別墅所有的衛生間都沒裝攝像頭,他也有忌諱的地方,這是他僅剩的一點點道德和羞恥心了!
儘管溫家封鎖了訊息,但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春節過後很多事很不可控,特別那些蠢蠢欲動早就窺視權力和心懷了不滿的圈內人,誰的江山都是靠守,才守得住,前赴後繼窺視權力想要登上高臺的人,不在少數,誰的身邊沒有幾個別人安插的眼線?即使沒人敢傳至公眾平臺,圈層也已經傳開了,溫會長深夜昏倒急救,女管家被捕又被放出喝了百草枯,圈內議論紛紛,對溫會長積起的不滿,進一步的在發酵,特別他祭了溫樹生侵吞宮家資產,引起不適。肇逸辰被構陷網暴的事,鬧得太大早就傳至上下,只是被壓著罷了,不滿之聲越來越烈,棺材板都摁不住了,包括那些前後擁護把酒言歡的密友,也起了異心,不少人想一探究竟,刻意拜訪,被一一拒了,推諉染上風寒,改天,更引起了議論。
那邊,被冤枉了替溫會長背鍋的冤種大佬,查出了溫會長和女演員一前一後離開聚會的,砸下鉅額僱人搜料,查到那夜女演員的行蹤,重賞之下必有勇夫,女演員出事當天凌晨,住宅小區外出現過兩輛防彈豪車,是溫會長的保鏢車,雖然小區那形同擺設的監控沒有實料的影片,大冤種還是明白了一切,怒火按壓不住了,不僅睡了自己的女人,還讓自己替他背了鍋,搞得聲名狼藉,一個桌上喝酒那麼多年,老朋友了,這個老毒物的心裡是誰也沒有啊,太狠了,那麼年輕動人的女人,被他活活玩死了,那麼青春,野心勃勃又漂亮,怎麼可能自殺?太狠了,老毒物這些年不僅惡事連連,幾個老婆也都被他欺成那樣,這麼多年幾次被截殺,純屬活該,玩了多少男女,甚至還上了那個大型網暴的受害者肇逸辰,不僅毀了人家的前途名譽,還毀了別人的身心,人都不算了,肇逸辰那邊的親朋好友也找了不少人,沒停止反映真相,這事影響很不好,畢竟網暴鬧時沸沸揚揚,理清之後誰都明白,心知肚明,把人好好一個青年給毀了,是惡業,老傢伙,太心毒手狠了。
大冤種氣不過,一不做二不休,找到那兩家女娃死在歐洲的世家,這兩家心裡憋著火的,是權衡利弊後妥了協,心裡不服的,大冤種自覺自己的能力並不比溫會長差,只是輸在勢力上家世上差了一點,為人處世上,可沒溫會長這般的狠辣貪婪,有錢誰不折騰?都說錢是萬惡之源,權讓人沉迷迷失,其實人性才是萬惡之源,誰沒幹過些不擇手段的事?人的慾望是無限的,但總要給自己畫一條底線的,控住自己及時回頭的,非生死厲害的關係,總要顧念一下他人的,既然是利益合作伙伴,不能只有自己無有他人的。大冤種一股腦的把調查的事情告訴了兩家,不能替這個老傢伙擔上這麼難聽的名聲,自己雖然也風流,也不算個好人,但從來講分寸有分寸的,哪會做出這麼殘忍的事來?自己也是要臉的,誰不把臉面當回事?能這麼的替別人背鍋嗎?溫會長如今病倒了,他這些年的事可不少,看看他春節維護的人,宮女士,那個是隻好鳥嗎?他的跟班溫樹生劣跡斑斑都夠拖出去斃了,看看他這些年造下的孽,是否還適合來領導大家了?
幾家人本已對溫會長十分不滿了,特別巴西裔的幾個兇手,人間蒸發一般的消失了,慣犯老手,早逃去他國,難以追兇了,惹出潑天禍事的兩個元兇,一個死在歐洲了,一個已給辦了,這兩個孽障的家庭,都與他溫會長是有所捆綁的,一個仗著他的勢力才能在A市發達站穩腳跟,若不是他溫會長,溫樹生根本不能結交他們,兒女們不會玩到一起,就不可能生出這潑天的禍事,另一個也劣跡斑斑,丈夫都死的不清不楚的,仗著他的庇佑,就要潤出國去避禍免災了,不是老妖婆教養失責,怎麼會生出那麼個渾球?溫會長處處壓著他們,讓他們生出了濃濃的忍辱負重之感,幾個世族老男人徹夜長談,越談越來火,越聊越是覺得自己站在有理的一邊,虧得很,溫會長這些年的惡事被一樁一樁拎出來議論了,一杯一杯的酒下肚,這氣是越來越旺了,特別女兒枉死慘死的兩家,越發的覺得這口氣不能這麼算了,出生以來第一次重重病倒了的溫會長,一夜間,已與他們勢如水火了,三家達成了一致,聯手,所有的讓步,都是建立在平等的利益分配模式上的,做人無論如何都要從利益合作者的角度對待他人,不能將人當傻子當豬狗的,這酒是杯杯帶著怒氣,如果現在溫會長持權已是個錯誤,分道揚鑣就不是件壞事,對於所有人可能是個解脫,下狠手辦他,未必是個錯誤,是舊結盟的毀滅,是修正錯誤,是新生活新動力的開始!
立刻的,有關於溫會長的種種爆料蜂擁而出,他這些年的不擇手段、違法亂紀、風流破事、虐妻、害人的種種傳聞,鋪天蓋地的散了出來,想要扳倒誰,必是先破了他的名聲,這塊土地的思想文化中,寧可毀人不可譭譽,士可殺不可辱,都在告訴世人,名譽的重要性,人的自然性和社會性構成人的社會位置,一旦聲譽被毀,社會性就被破壞,社會性是社會人士的本質屬性,毀人先譭譽,逸辰的網暴事件,就是最好的證明,這把屠人的利刃終於戳在了溫會長的身上,世事難料因果迴圈,再堅固的堡壘再大的權勢,都有崩盤崩掉的一天,無人,可以天長地久亙古不變的控盤,無人,可以永遠不倒,人與人之間如果失去了信任和利我性,基本離死不遠了。。
中毒病倒的溫會長,怎麼也料不到,報應這麼快就過來了,雖然集團的公關團隊迅速在壓了,家族那邊也有了警覺,聯手夾傳聞夾小道訊息夾輿論了,但這次對方是刻意準備好了的,不是鬧鬧,就是想扳倒溫會長的。不是肇逸辰這樣無權無勢的人,即使手握真相和事實,也是無力破局,權勢,阻礙著真相的公佈和正義的腳步。這次散播傳言的人,能力之強攻勢之兇猛,不是僅僅靠錢就能運作的,這次夾封傳言的效率也明顯不給力,比較懈怠,明顯的接到了授意的,更何況傳言爆料並非空穴來風,並非造謠,處處顯得異常真實,一時間炸了整個輿論場,造勢之狠水軍之猛,比那場剿殺肇逸辰的網暴更加用力。
終於洗完澡泡著湯浴的溫會長,習慣性的拽過機械臂的一體機,開啟了電腦,這一看,不就得了,這麼多洶湧的爆料,明白自己被針對了,這是要造反,安排好的,自己這才病倒,已有人迫不及待的要奪權了,一旦結盟被打破,生出了異念,就很難回頭了,知道厲害的溫會長,被氣得喉嚨發緊氣血上湧,一陣眩暈意識模糊,赤身露體的癱在了浴缸裡,洗澡時也怕出情況,帶著智慧手環,花了大錢養著的監護安保,還是給力的,立刻就發現了,被抬上了床立刻急救。
幸虧發現及時,又給穩住了,罩上呼吸機吸氧,混亂之中又把溫會長救回來了,眾人如釋重負,清醒過來的溫會長,依稀的瞅見陸雲琪幽幽的進來了,身穿鵝黃色對襟繡花寬袖長款漢服睡衣褲,小妖精雖然這幾日被折騰的夠嗆,好像緩過點神來了,身體雖還沒恢復,一如既往的愛漂亮,依然的風騷的一身媚骨,敞開的對襟長衫裡露出米白色繡花的抹胸絲綢小衫,雙手戴著古風繡花半長護腕手套,依然精緻,一身奢侈品牌,即使在這麼把臉丟盡的日子,病倒的日子,小妖精,還是在精心打扮著自己,這輩子,就算是到了要去見閻王的一天,她也會熬著起來化個妝穿了美美的才肯斷氣,做鬼也要做個媚鬼!她一身憔悴,一臉緊張的進了主臥,裝出驚慌的樣子,眼裡卻分明透著奚落待看笑話的眼神,繃著張小臉兒賣力的表現出擔心,夾在一堆真正慌亂之人的中間,卻顯得異常的冷靜,就看著她幽幽的進來了,一步兩步邁著碎步,眼裡卻分明飄出了六親不認的決絕,精緻的素顏妝掩蓋了氣色的不佳,所有人都沒想到她會來,想著該是待在自己房裡流淚的人,卻這麼精精緻致的杵過來了,溫會長心頭一緊。
一屋子的人,都不知怎麼對待這位被虐翻的女主人,看得出所有人都在同情她,對她還是畢恭畢敬的,再怎麼樣,她還是這家戶口本上的女主人,男主人病倒了,女主人來看自己的丈夫,天經地義,連那些心腹,也不敢對她放肆,自己只是虐了她,並沒休了她,甚至未曾來得及告知任何人不要在乎她,不必服從她,管家個臭女人下毒的突然,一切來的那麼突然,一點沒料到如今的自己會弱成這樣,癱臥在床,此時的溫會長意識已清醒,身體的情況卻不穩定,不容樂觀。當初勸也勸不住,隨心所欲慣了的人,哪會被個醫生管住?醫生雖在極力救他,內心早已罵他活該了!喉噥乾澀發聲困難舌頭髮硬胸悶,神志雖然清楚,卻手腳不能動彈,氣血不穩已說不出話了,眼見自己厭惡的小賤人,一步一步幽幽的進來,以女主人的姿態,幽怨的靠近,貼身靠了上來,假惺惺的幫自己整理被褥枕頭,手放肆的捋著自己的頭髮,一副故作心痛的德行,看著自己,自己什麼也做不了,連臉都僵了,神經是木的,狐狸精看出自己如今身不由己了,探身撲在自己身上,一頭長髮披在自己的臉旁,正好擋住了所有人的視線。
聲音溫柔滿臉悲切,這要強且滿腹詭計的女人,此一刻,該恨他恨的要死的,卻穿著一身古風的睡衣袍,披著長及腰間的濃密捲髮,突破人性的來看自己,喪失常理的溫柔起來,臥倒在床的溫會長,驚起一身冷汗,她這故作著夫妻間的親熱樣子,旁人見了,再覺詫異,他們也是夫妻啊,刻意拉開距離迴避起來,畢竟夫妻間的肉麻,看看都是膈應的!小妖精裝模作樣,撲在自己的身上,嘴裡亂七八糟有的沒的瞎對付了一番,竟托起了自己的胳膊,細細檢視起來,眼角還瞥著四周的人,看罷撇嘴一笑,一邊拿起醫用溼巾擦拭起自己的手臂和身體,一邊附身上來輕聲耳語,長髮在臉上撫來撫去,嘴角帶笑,雖臉帶憔悴,但一雙媚眼挑眉端詳著自己如今的這副糗狀!。
“些許未見,你這手臂,讓人心疼,這麼多針眼,記憶沒丟吧?腦子還行的吧?你那般的虐我,可還記得?你到底這樣疼過多少人啊?高高在上,把我所有的臉面踩在腳下,讓一屋子的人看笑話,你可真是一條無情的老豬狗,可曾想過也有跌倒爬不起來的時候?只留條狗洞給別人爬的老豬狗,看別人鑽過來苟延殘喘,很有滿足感是吧?逼迫他人用侮辱自己的方式苟活,滿足你的獸心,想過自己怎麼個死法嗎?我都這麼年輕貌美了,你一個新歡一個新歡的滾上床,還把我辱的像條喪家犬,造了幾天幾夜,可還記得?這是你最後的狂歡了,你看你,口不能言,身不能動,活的這麼辛苦,我來幫你解脫好了,妾身比姐姐們幸運,見到了大人你的高光時刻,順便為姐姐們報個仇好了!想過最後誰來送你上路嗎?會長大人?“
這隻狐狸精欺負自己現在口不能言身不能動臉都是木的,連眼珠都動不起來,竟扒開了氧氣罩,假裝親熱,朝溫會長的嘴裡吐了口唾沫。溫會長眼都直了,唾液順著喉嚨流了下去,溫會長氣的雙眼冒血,四周的人只以為小狐狸精與自己親近,都沒眼看了,紛紛避嫌,而她繼續趴在自己身上附耳細語。
”你若是死了,我怎麼樣?哈哈,我只能做個有錢有勢的寡婦了,住你的房吃你的喝你的用你的,只要我不走誰也沒權趕我走,我是這家戶口本上的女主人,你們家的人還得保護我這個遺孀,你說你是活著好還是死了好?我會好好做你的遺孀的,除非你家門庭倒了,我,一個有錢的寡婦,年紀還這麼輕,這以後的生活,沒人管了,你說好不好過?只要我不結婚,用著你的財用著你的資源,想想都開心,咋辦?你死了,我更會幸福啊!”
嘴裡句句誅心,臉上卻是秀出一臉的悲切心疼,舉止溫柔體貼,溫會長一生要強,臨了的已是強不起來了,旁人看他們頭靠頭的靠在一起,女人喃喃自語悲痛心疼,長髮溫柔的垂著,雖然小太太這幾天被會長造了不輕,始終是夫妻啊,打斷骨頭連著筋,真的病倒還是心疼的,這親密的,誰還看的下去?眾人難堪的避嫌,越避越遠,溫會長口不能言手腳無力,面部癱瘓無力,如殭屍一般了,怒視著這隻自己親手帶進家門的狐狸精,她句句在告訴自己,準備殺自己了,內心的恐懼全在眼裡了,無奈已無人能看到了,長髮恰到好處的擋住了眾人的視線,遮住了自己的臉和她的臉,看到溫會長怒目而視,陸雲琪故意提高了音量。
“會長,您可一定要恢復啊,你才五十多啊,你要熬過去的啊,我們好好的過!這一世,我哪也不去了,就留在你這座大山的身邊,你是我的靠山我的依靠啊,無論未來你怎樣,一定陪到天長地久,你護我一身的周全,我伺候你一生,你若喜歡溫柔服從的我,我做你的暖寶寶小甜甜好了,我認了,只求你平安,你不能垮啊!你倒下了,我怎麼辦?”
知道她不行好事了,看她故作哭啼,聲聲溫柔悲切,不停的拿起醫用溼巾和塗了風油精白花油的絲綢手絹擦眼睛,能不淌眼淚嗎?頓覺噁心,這個女人,一如既往的作,早就在手絹裡塗了風油精白花油了,自己都聞到味了,搞得眼淚叭叭的流個不停,旁人看她淚眼婆娑雙眼紅腫,都以為她怕溫會長有個好歹,真情流露了,被這一聲聲叫魂的話噁心到了,尷尬的圍坐到遠處的環形沙發上!瞅準了時機,陸雲琪撫摸起了溫會長胳膊上的針眼。
“這裡,妾身已給您擦乾淨了,準備了好東西給你享用,想想以前,真是賤啊,明明知道你是堆垃圾,還上了你的賊船,清醒之後,你何止是個垃圾,你就是坨屎,想想都讓人噁心,我還跟你這坨屎,生活了好幾個月,抱著對人的期望,期待你這老狗這坨屎做個人,想想都覺得自己蠢!還記得利多卡因嗎?這可是您黃酒下肚告訴我的!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說到這裡自己都覺得意,嘴角冷笑,溫會長驚在當場,他完全記不得什麼時候把秘密漏出去的了。陸雲琪趴在了溫會長不能動彈的身體上,寬大又長的衣袖遮住小手,覆在溫會長的胳膊上,口不能言的溫會長胳膊一陣刺痛,是針管刺入的痛感,這才明白狐狸精為什麼戴著半長護腕手套,為什麼穿著又長又寬的漢服睡衣,為什麼披著一頭齊腰捲髮,針管藏在手套裡,寬袖遮住雙手,長髮披散垂掛遮住他人的視線,避開攝像頭的監視,她精心準備了的啊,陸雲琪迅速抽出針管拔下套子,對準胳膊上的舊針孔紮了下去推出藥液,一氣呵成,戴上套子迅速插入護腕裡。
“呵呵,再精明的護衛保鏢,也是人,是人,都有憎惡,按喜惡行事,知道避嫌,利用的就是這些,他們一點也想不到我這仰你鼻息生存又重病之人,會當著他們的面來殺你,最危險的地方最安全,所有人將是我的證人,證明我的清白,你就死不瞑目吧,我不會合上你的雙眼的,誰會想到我這樣病了要死的女人,敢當著一堆人的面來殺你,要不是你現在這副死德行樣,我還真不敢下這個手,如今,他們都會以為你是受不住刺激死的,症狀和中風、心臟猝死沒啥區別,管家殺你第一回,沒成功,讓我送你上路吧,你這該死的老畜生!你就死不瞑目的上路去吧。”
嘴上罵著臉上卻是一副的溫柔,幫溫會長蓋好了被子,此刻的陸雲琪,在溫會長眼裡分外猙獰,眼睜睜的看著她行兇,此時,自己重金聘用的所有人,都成了擺設,眼睜睜的看著她在謀殺自己,一點動彈不了,小妖精故作痛不欲生的伏在床頭哭啼,沒到一分鐘,就感到了喉嚨發麻雙眼發直,呼吸衰竭,舌頭徹底的動都動不起來,渾身的肌肉都開始震顫,神志模餬口角流出了口水,一旁的醫護感到了不對頭,立刻注射腎上腺素、激素,小妖精假作發現大叫起來,失聲痛哭,雙眼紅腫的伏在了自己的身上,頭壓在自己的胸口失聲痛哭,壓得自己無法呼吸,旁人拉都拉不開,一副生離死別的樣子。
“會長啊,你告訴我,是誰把你氣成了這樣啊,這要和他拼命啊,會長你不能死啊,我這輩子靠誰去啊?會長,你不能死,我,該怎麼辦啦!”
此刻的溫會長,已是肢體僵硬瞳孔逐漸放大,任由小妖精在自己身上做戲號喪!儘管醫生們盡力搶救,也沒有救得過來,僅僅十來分鐘的時間,他無論如何也沒想到,重金養著那麼多安保醫護,沒救得了自己,錢白白的扔了,眼睜睜的死在了狐狸精的手裡,死在了床上,小狐狸精眼裡一股敗者食塵的奚落感,俯看著自己,真正的讓他死不瞑目了,自己英雄了一世,拿捏人心玩弄世道一輩子,臨了,死的這麼慌亂不堪,一點不值,甚至沒來得及留下隻言片語,沒見到女兒最後一面,竟是死在了這個賤人的懷裡,就這麼毫無還手之力的死了,甚至那幫慌成一堆的傻瓜,都不知道自己是被注射了藥劑死的,自己死的和那些猝死的人,毫無差別,和那些被自己踩在腳下的人一樣,含恨而去了,前幾日還生龍活虎的,祭了溫樹生給眾人洩憤,不僅控住全域性,還吃掉了宮氏企業,死了之後,不過是走走葬禮的形式,走走過程,自己就這麼口不能言的含恨而去,成了黃土之下的一捧灰?死不瞑目啊,利多卡因的作用之下,不到兩三分鐘,溫會長呼吸停止心律呈奔馬律,即使人工心肺復甦,電除顫了,搶救幾分鐘後,吸痰器吸出大量粉紅色的泡沫液體,全身面板現出瘀斑,心跳徹底停止,搶救無效,一命嗚呼了。
負氣不見父親,在房間整理母親照片的溫曼華,得到訊息時,不能相信,不是搶救過來了嗎?不是正在養病嗎?慌亂趕來的時候,溫會長已不行了,看到躺在床上死不瞑目的父親,溫曼華慌了,一生傲氣控制慾爆棚的父親,毫無生息瞪著雙眼躺在床上,自己剛剛還恨他恨的要死,恨不得他死了算了,少去害人,此一刻心裡卻是慌到不行了,眼淚不爭氣的就下來了,人在擁有的時候並不清楚誰對自己最重要,只有失去,也只有失去,才能看清自己,看清真實的情感,此一刻,溫曼華心裡就是天塌了的感覺,自己情感上一直是依賴父親的啊,這麼突然的就走了,一點準備沒有,從沒想過父親會這麼的走了,以為他會很快恢復的,沒有留下隻言片語就這麼猝然的走了,摸著他冰冷的手,自己不禁渾身打起了寒顫,真的死了,手都冰了,身體禁不住的前後搖了起來,都站不住了,原來自己並不如自己以為的那麼剛強,身體止也止不住的抖著,臉上早已流的淚痕交錯了,哪豈不是妝都化了,慌忙轉頭看向鏡子,想整理一下,這才想起自己早就卸了妝了,自己竟是這般的恍惚了,狼狽不已。
止不住的淚,索性不去管它了,此一刻,才明白過來,無論是誰,也不能與父親相提並論的,即使他是個十惡不赦的壞人,縱使他對別人壞的掉渣,但對自己,始終是個父親,是個疼自己的父親,自己對他的感情,也才是最深的,恨,也是情感啊,從小到大是一直與他生活的啊,習慣了有他,習慣了向他發脾氣,習慣了討厭他,失去的一瞬間,自己的是非觀已經崩了,無論多討厭他多恨他,情感上自己最需要的是他啊,自己和父親乃是命運相系的,失去的時候,才大徹大悟,自己失去了生命裡最重要的人,所有該發的火,固然是他應得的,但在他最後的時刻,自己賭氣沒來看他,內心後悔不已。
沒想到陸雲琪早早就來了,此刻哭的梨花帶雨雙眼紅腫的,瘦瘦弱弱的穿著睡袍一臉的悲傷,精緻而狐媚的趴在溫會長的床邊,死拉著溫會長的衣服不放手,看到溫曼華來了,醫生一再詢問要不要做下遺體的檢查,是否需要做下確認死因的屍檢?聽到這麼冷靜的請求,溫曼華腦子一下子炸開了,豈不是要開膛破肚?理了下思緒,看著躺在床上死不瞑目的父親,心裡的後悔是存在的,恨也是確確切切還種在心底的,情感上萬分的不捨也是存在的,五味雜陳難以言述,在家裡離去的,這麼多人頂著了,還要做屍檢?看著父親的遺體,溫曼華猶豫了,難以接受他猝然離世的事實,更難以接受他死後還得開膛破肚,剛剛還趴在床邊哭啼的陸雲琪,聽到要做屍檢,剛還在為治喪積極主動提意見的人,瞬間哭的更慘了,抓著溫會長的遺體不停的搖晃,大聲哭啼了起來哭起了喪。
“會長啊,沒想到你英雄了一世,死的這麼突然啊,還要被折騰了去做檢查,是啊,走的這麼突然,會不會有人又下了毒啊,這麼多人看著了,這個該死的傢伙啊,千刀萬剮啊,會長,你這麼愛體面的人,一生要強愛體面,身體髮膚就要受損,沒想到最後竟是如此啊!這要傳出去,這這,哎呀,會長,你怎麼就這麼突然的走了,猝不及防啊!誰來替你受下這種苦啊,好悲啊,會長,你該撐住的啊!”
這說的,溫曼華心底更是悲傷不忍了,狐媚兒都不忍心父親死後受罪,都已如此了,做什麼檢查啊,人都死了,即使有人害他,他也是罪有應得的那種,再說就這主臥,這麼多人寸步不離的在此圍著,到處都裝有攝像頭,誰敢?誰能?在這麼多人的面前殺人?除了狐媚兒有這可能,還能有誰?溫曼華抬頭看向陸雲琪,陸雲琪哭的是更悲更賣力了,算了,父親作惡太多,害人太多,既然去了,就讓他安息吧,做什麼屍檢,開膛破肚的,心頭鬱結開啟,這就是他的命吧,那就讓命運來吧,命令眾人立刻組織治喪,所有的一切準備好了,通知所有人父親的死訊,一切到此為止,家族那麼注重顏面,就算是被人當眾砍死,也會捂死真相以病逝入土為安的家族,人在,才有用,死,就是結束,以大局的顏面和大局的利益為重的,溫曼華這才想起要請示家族裡的長輩們的,離開了臥室,讓人聯絡最專業的的入殮化妝師,為父親做最後的遺容梳理,再怎麼著,他一世威風,也得莊重肅穆利利落落的走,果不其然,家族的長輩們一個也不同意屍檢,更不同意太過宣揚!
看著慌慌亂亂的溫曼華離開了,陸雲琪這才放下了心,最有發言權的人拒了屍檢,這事就這麼結了,果然,在這種家庭,體面顏面比真相更加重要,自己在這個家裡是沒有發言權的,只是溫會長的一個小夫人,最後的治喪,只有參與的份,還好溫曼華沒有生起懷疑,最終這個老不死的,以病逝的方式走了,緊繃的神經一下子放了下來,才注意到身體不容自己再折騰了,自己還是個重病之人,身患兩種大病的病人,看著如死魚一般的溫會長,前幾天還如虎狼一般的踐踏蹂躪自己,如今死透了,毫無傷害力了,好諷刺,威風了一世,死,才是惡人的結束,活,你是永遠摁不住一頭惡狼的,善良,永遠解不了心底的恨,道德束縛了他們,溫曼華離開,其他人各自做各自的事去了,一下子人散開了,趁著四周人散開了,陸雲琪決絕的在溫會長的臉上吻了一下,附耳氣聲自語。
“再見了,會長大人,這一路,你不會寂寞的,那麼多冤魂厲鬼,在等著你了,你可有得忙了,祝你一路平安!”
以身體撐不住了為由,離開了主臥,溫會長的遺體會入殮,梳理遺容後移去宴會樓的,那裡方便祭拜,不會再停在主樓,回到自己臥室的陸雲琪,如釋重負,沉浸在報仇的快感裡,讓廚房給自己端來了濃濃的補湯,自己再怎麼沒胃口,也要吃下去,身體不行,嘴巴也齋戒,身體怎麼恢復?一口氣喝了兩碗下去,溫會長的死相,讓她釋放了這幾天所有的惡氣,哪知僅僅才一會的時間,心裡卻忽然的歡喜不起來了,自己該歡喜的啊,一會兒緊繃一會兒歡愉一會兒又憂鬱起來,這幾天情緒撕裂的厲害,大悲大喜大怒的厲害,自己莫不是有了憂鬱症?精神這幾天太受摧殘,壓抑的太狠,被溫會長擊碎自尊的自己,此一刻雖有修復,但拋棄了一切道德的束縛,已然作惡,心底隱隱泛起難安,自己的反抗,是出於自衛是自我保護,終究是殺人了,坐在梳妝鏡前清理面部的陸雲琪,看著鏡中的自己,消瘦的兩腮都快無肉了,黑眼圈濃重,雙眼紅腫,眼裡透著寒氣,一番哭鬧,頭髮凌亂蓬鬆的散開,自己都認不得自己了,起身反覆看著鏡中面色陰沉的自己,不禁倒退了兩步,惡意已起,惡事已做,不能回頭也不敢回看了,善良順從註定被人吞噬,都是他活該,陸雲琪惱怒的把手裡的溼巾扔向了鏡子!自己狠不起來毒不起來,會在他手裡死了像條狗,自己只是拿回自己的自由,但看著這雙手,那根殺人的針管還在護腕裡了,心已在碎裂,自己一步一步走到了今天的地步。
鏡中的自己雙目流淚,不由的為自己心痛起來,自己已經犯了惡業了,以後無論嫁人與否,溫夫人這個名銜是帶一生了,終生難以解綁,只要還有任何一個人記得自己是溫夫人,自己就會記起老賊,揹著殺人的罪孽走完一生,無論自己出於什麼角度,無論再怎麼逃脫了追責,無論真相再怎麼不被人知,無論這個人多麼的罪孽深重,自己出於自保,也是殺人了,一生都要被困在這場謀殺裡了,成為這場是非暴行裡的囚徒了,無論怎麼的心硬如鐵,早已在這場事件裡無法救贖了,當年的任性和貪慾,造成了惡性的連鎖反應,事實上害了不少人,又迫不得已親手結束了老賊的性命,自己和宮敬史一樣,都在為當初的任性付出沉重的代價,他的代價是死,死的慘不忍睹,終究是解脫而去了,死是結束,而自己的代價是活,這負罪的生活,才剛剛開始,卻是活的再也不會幸福了,死是償債,活卻是揹債,自己早就得了失眠症,如今手染血腥,註定終生為囚,墜入在墮落的深淵裡無法自拔了,歡喜是短暫的,報仇的快感,如此短暫,而惡業是要帶終生啦。
命運的齒輪一旦啟動,無論最終的結局是什麼,所有人都體會到了無力感,無法掌控命運的無力感,這是任性和作惡後的因果迴圈,善惡有界,當擇善而為,善惡僅隔一線,一旦越界,只能墜入邪惡的深淵,善,固然被欺,但是心安,背下良心債的從不會是善良的人,所有失去冷靜後的偏激行為和報復,都是下意識的行為,本性裡的惡被放出來了,擇善是太委屈,擇惡卻很簡單,剛剛還沉溺於報仇快感中的陸雲琪,沒想到僅僅清靜了片刻,這麼快就心情沉重起來了,自己終究不是溫會長那種作惡多年的老毒物,心腸還沒有那麼冷血,沒爛到麻木不仁,心狠的不夠老練不夠堅硬,藏在護腕裡的針管,又該怎麼處理它?老毒物疑心病重,不允許任何私事醜事漏出家門,職場上又經常發生竊密的事件,甚至發生連廢紙簍垃圾桶都不放過的竊密事件,所以老毒物所有別墅,都定製了各式的粉碎機,廚房類的,生活垃圾處理類的,樹木花草類的,他不希望任何人從他的家裡帶出任何能攻擊到他的東西,一張紙都不行,一片樹葉都不能。
想到了這裡,對陪在屋裡的兩名小護士發起了脾氣,家裡正在辦喪事,能不能出去幫幫忙,自己有事會喊她們的,自己剛剛接觸過遺體,要沐浴一下,能不能知趣點,兩名小護士嚇得趕緊退了出去,這位夫人喜怒無常,不好伺候,陸雲琪在沒有監控的衛生間裡泡洗了針管,用高溫熱水反覆沖洗乾淨,將護腕燒掉沖走,擦拭乾淨,悄悄下了樓,所有的人都忙喪事去了,只剩零星的人做著那些不能取代的工作,裝作心情不佳鬱結難解的樣子,在別墅裡散步,主樓裡到處都是攝像頭,樓外少很多,整幢別墅的樹葉都會收集起來統一粉碎,作為肥料使用,那架樹葉粉碎機比較適合,園丁正在粉碎樹葉,這裡正好又是監視死角,藉口心情煩躁,想在這裡清靜會,支開了園丁,看著四周無人了,把針管扔進粉碎機,又扔了許多樹葉進去,點開開關,一下子全部變成粉狀的碎渣子出來了。
溫會長這個人疑心病重,絕症一樣,人又死講究,沒有同理心,要求園丁每天都要修建花草樹木,每天都要清理粉碎掉這些東西,別墅裡綠植花草太多了,一架樹枝粉碎機一架樹葉粉碎機,天天工作,整幢別墅的人,沒有一個人會真正為溫會長難過,這個老殺頭的太壞,對於這裡的所有人等而言,他只是僱主,換主人會更好,畢竟溫曼華比她父親仁義多了,看著針管被碾碎的消失不見,陸雲琪這才安心的回房,殺人證據徹底沒了,沒有證據,未來即使事發,僅憑懷疑,能抓走誰?攝像頭沒拍到又沒證據,自己這樣一個身患重症的重病之人,誰能懷疑到自己頭上?懷疑了,又能怎樣?沒證據能怎樣?證據已毀,如吃下定心丸的陸雲琪,回了主樓,立刻找來醫生,說要去為會長守靈,開點藥水營養液,現在就掛,自己必須提起精神來,醫生看她如此,只能開了重藥,雞尾酒式的療法,又開了些治病的營養液和消炎祛毒的藥水,趕緊掛起來。再怎麼樣,自己如今是名正言順的溫夫人,大夫人已死,那兩位小太太恨的早斷了來往了,不會來的,最後替他守靈卻是自己這個下手之人,諷刺了,多瘋狂,就算面無人色面色慘淡,也要做好夫人的樣子,來賓只會認為自己是受了打擊身心重創,就算出出面裝裝樣子,也要強打精神去演戲的,絕不讓人看出自己生了重病,那樣必生事端必生流言,家醜不可外揚,自己得髒病的事,絕不能漏出任何風聲,即使是死,也要體面的去死的,這種醜事絕不可以傳出去!
夜夜都夢到宮敬史的秀真,終於扛不住了,那些沉重破碎了的回憶,越發清晰的湧上心頭,越發的想起了宮敬史的點點滴滴,如此不成熟的混蛋,亂了自己的心房,害自己如此之深,卻是一頭扎進了心裡,生死不明,更是讓自己心煩意亂,雖然自己意志堅定,卻也有控制不住的時候,儘管心底一再說服自己不能原諒他,自己也是凡胎肉體,也是個人啊,再強的心臟,也有痛到難以面對的時候,也有時不時會崩的瞬間,這樣的自己,怎配怎能在俊逸逸辰他們這樣的受害者面前崩潰?那個該死的混蛋毀了人家的一生,該回S市了,為了自己也為了逸辰,避開這令人尷尬又心碎的時刻,逸辰如今身體恢復的還好,雖大不如前,宮敬史的事對她而言,即使準備把這頁翻過去了,心也是肉長的啊,即使對你造的傷害再大,但他是心掏給你了的啊,有那麼個瘋子,曾經不顧一切瘋了一般的做盡瘋事傻事,愛過自己,頑固偏執的愛過自己,這道關,著實難過的啊!
自己這麼平凡,他竟那般就是放不下自己,怎麼忘?如何忘?自己也是個人啊,即使一輩子不去原諒他的錯,也是摁不住自己心的啊,得想辦法讓它平靜下來,得回徐學平的身邊去了,得回去了,得逃,逃回徐學平的身邊,是啊,看看自己,其實也是這樣並不高尚的一個人啊,不也一直利用徐學平的愛嗎?虧欠了學平,怎麼補償他啊,不知不覺負下了沉重的債,這輩子都去還,逸辰他們要出發了,自己該離開了,無論是逸辰還是俊逸還是所有的人,都改變不了所有事情的結局了,改變不了所有人的命運,我們這些人無權無勢,沒有通天的路沒有斬妖的劍,自己學了那麼多年的法律,直到就業了,才明白,也有法律到達不了的地方,超脫於法律之外的太多了,人性的惡人力的弱,交織著刺痛自己,這也是自己想回校園讀書的原因,自己的心其實不夠堅強。
縱使使盡全力想幫逸辰,實力懸殊厲害,這個世界是不公平的,自己現在才承認了這種認知,不談這事讓自己灰心,就是見識過的案例,也讓自己無力,同樣的案例同樣的行為,有人是無罪,有人是不起訴,有人是三年,有人是七八年,有人是緩刑,面對的檢察官法官的不同,證據鏈收集程度的不同,律師的專業程度不同,都在影響著判決的公正,更別提這種根本不予立案的事件了,自己愧疚在心,都是自己惹來的禍,還對那種混蛋有了感情,無顏再留在這裡了,不能再影響朋友的心情和生活了,自己這個禍根,如今無災無禍婚姻穩定,逸辰俊逸卻因自己如此艱難,還要讓他們安慰自己,自己還是人嗎?他們一向不願虧欠別人,縱使自己有心在經濟上幫助他們,他們也肯定是還的,反看如此的自己,羞愧不已,人生帶著一股殘忍的狠勁,所有的人,都無法成為心裡那個理想的自己,殘酷又無情,傷心又傷人,對於那個渾事幹盡肯定已不在人世的傢伙,自己最後,還是想向老天為他許下心願,希望老天下輩子給他個好的命運。終究是心軟了,人生真的是場苦旅,箇中的滋味,好難受好累。
明白到秀真如今心境有點艱難的逸辰俊逸,不再留她了,沒法勸慰,這個需要自己消化化解,自己的業,終是要自己消的,他人一言不慎,都能刺激的心境潰不成軍,她需要安靜,需要療傷,想到徐學平一人在S市,已經很愧疚了,讓她走吧,她也是受害者,何必一起心累心苦?俊逸通知了諸一凡及女友,這些日子裡,大家早已是異父異母的兄弟姐妹了,雖無血脈親緣,卻已心心相惜心心相連了,一起送了下秀真,在逸辰家裡聚了下,把秀真送到了高鐵站,一直送進閘口,看著秀真離去,誰的心裡都不是個滋味,幾個老友找了茶室,如今,只有諸一凡過得最好最巴適,就算是沈敏鵬舉,如今也是一地雞毛,生活在瑣碎忙亂的生活中,諸一凡夫妻兩人,一起讀博以後去往同一個城市,房子車子都不用操心,家庭和睦父母安康順風順水,穩穩當當,收穫了愛情婚姻,沒什麼煩惱,雖沒有一路開掛,也無大富大貴,但是安康順和,事事皆成,才是人間最好,人生求什麼富貴榮華?安康即好,順和才好。
那麼心機深沉的宮母溫樹生,犯事的犯事,轉讓的轉讓,被捕的被捕,以前有多風光,反噬起來就有多麼猛烈,那麼大富大貴的溫會長也掛了,已上了新聞,忽發心髒疾病,搶救後又復發身亡了,都公告了,人死如燈滅,生前所有的富貴榮華,皆帶不走,也不過是化為一捧灰土葬與了地下,溫樹生已被依法逮捕了,涉及多項刑事犯罪,這牢獄之災怕不是幾年能結束的,刑期長短只看深不深扒了,前妻帶著未成年的兒子已經離境,去了國外。
溫樹生專營了幾十年,豈料,沒有教好女兒,功虧一簣,潰不成軍,丟盔卸甲,血本無歸,終究不是那個圈層裡真正的勢力,不僅被踢了出來,更是打落水狗一樣的被收拾了,A市兩位最有權勢溫氏大佬的新聞,年後連連捅上網路,前陣子是溫樹生的爆料在炸輿論,沒想到剛剛賤價收購了宮氏集團的溫會長,那般根基穩固勢力龐大的溫會長,醜事也係數被爆,醜聞蜂擁而出,不擇手段、違法犯罪、風流破事、虐妻、害人的種種傳聞,鋪天蓋地而出,天天新料,夾都來不及夾,被瓜量驚到,吃都吃不過來,想要扳倒誰毀其根基,必是先破了他的名聲,社會位置必被破壞,毀人先譭譽,這把他們屢屢用來屠人的利刃,如今戳在了他們自己的身上,世事難料因果迴圈,再堅固的堡壘,再大的權勢,都有崩盤崩掉的一天,無人,可以天長地久亙古不變的控住權勢,一旦勢去,便如山倒,連鎖反應勢必接踵而來。
多少天沒有沾酒的逸辰,沒聽俊逸的勸阻飲了小兩杯,自己和俊逸已把秀真當親人待了,自己和她都是受害者,但她還是帶著深深的遺憾和悲傷走了,作惡的宮敬史,聽秀真的說法,可能是不在了,起初他就是想整整逸辰,但是壞事一旦被開了頭,且沒有能力去控制它,必陷入惡的迴圈,就像開啟了潘多拉的魔盒,失控之後,真不知何時能蓋上這魔盒!就當下發生了那麼多的事,他得罪的人太多了,怎麼會落到好去?生不見人死不見屍,這人消失了!看著離去的一凡夫妻,逸辰一陣傷感,羨慕起了諸一凡夫妻,自己年少好勇,勇往直前,朝起夜息拼命往前衝,似乎跑到了大家的前面,但沒有家庭實力沒有背景的出頭鳥,太好打了,人若是拔了尖,太吸引人,必不是件好事,無論是人,還是公司,這俗塵俗世,並不美好,是容不下優秀生容不下牛人的。今天的網上,又一家領頭羊公司被人造謠惡競,被胡亂造謠網暴了,打落神壇,商品全面下架,網上這些流量變現發缺德財的人渣,太多,太兇殘,像邪教一樣,這個世界就又有那麼一批蠢人,甘於被人忽悠洗腦,在吃流量發財的網暴勢力誘引下,不分是非黑白,瘋狂攻擊傳謠打砸,瘋魔了這個世界。
像宮敬史那般,若是實力不夠卻去做了惡,作到最後,竟是死路一條,自己與宮敬史,年少相識,出自於兩種家庭,最後兩敗俱傷,誰也沒有落到好,這莽撞自私的加害者,最後既沒落得心安,也沒落個好下場,得罪了更兇殘的混賬,毫無招架之力的就被吞噬了!善與惡的距離僅是一線之隔,一念錯步步錯,我們與惡的距離太近了,太近了,惡性效應一旦噴發,一路下來哪有什麼人落到了好,沒有最終的贏家,交織著貪婪、妒忌、誹謗、虛偽、無知、狠毒、傲慢、疑心,偏執、霸道……..所有的惡全都出來了,貪嗔痴慢疑,矇蔽了人的心腸,是非不分,善惡不明,顛倒妄取,起諸邪行,惡上加惡,無人解脫,自己這個當初的主角竟淪為了旁觀者,好一場物是人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