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儘管陳西南那麼說……
姜靈和陳航,都沒有猶豫。
他們也學者陳西南的樣子。
恭請堂上玄武借法,掐訣護身,一躍血池之中。
玄武的防禦性很強,有堂上玄武護體。
能很好的規避血池對常人肉體的侵蝕。
甚至在入了血池之後,陳航他們才發現。
玄武的龜蛇幻象,緊緊的將他們包裹。
在幻象的包裹下,居然能身不染血。
他們很快便沉下去追上了陳西南。
對此,陳西南懊惱:“為什麼還要跟來?”
“我!?”姜靈心念直言:“我是擔心江辰!”
“那你呢?”陳西南看向了陳航。
“我可不擔心江辰,”陳航頓了頓:“我是擔心陰陽兩界的浩劫。”
這話是真敢說……
不過眼下,還真不是究竟這些的時候。
竟然來了,陳西南也不能在將他們趕走。
三人攜手,一起潛入池底,池底很深,約莫血池之下,只有百米……
只見池底中,肖圓圓和將臣,乃至於納蘭闖,都早他們一步。
三具殭屍立身站在池底。而此時的肖圓圓,露出了一臉的猙獰:“納蘭姜承,我終於等到今天了!”
而此時,納蘭闖勸解著:“姜承,快走,離開這!”
“納蘭闖,”肖圓圓表情一變:“你別在多管閒事…七十多年前的殺父之仇,也應該在今天瞭解了。這一天,我準備了足足七十年。”
“他想幹嘛?”陳西南剛生疑惑。
就見納蘭闖提醒:“這裡是屍油血池,姜承,你快走!”
“他走不掉了,”聲落,肖圓圓眼神一變,伸手攤掌之間,一團聖火瞬間灼燒屍油池底,瞬間“刺啦”火響。
雖然是陰山聖火點燃,可好在池底沒有足夠的氧氣助燃。
以至於蔓延的火勢,稍顯遲鈍。
“快,”陳西南當機立斷:“用玄武的幻影包裹住將臣!”
聲落三人合圍將臣,接著體外龜蛇幻象的虛影,也把將臣給包裹了起來。
然而,也在這一瞬間。
整個池底,已經淪入一片火海。
陳西南猜想:“這個時候游上去,只怕玄武也護不住我們!”
“既然沒有退路,”將臣索性抬腳一跺:“那我們就下去!”
隨聲落下,整個池底炸裂出深痕。
“江辰別要胡來,”陳西南忙聲提醒:“下面可是冥界的地域…倘若踏破了冥界,那麼大一池油火,只會傷了冥界的根基。”
“別想著出路了,”陳航驚駭的提醒:“小心肖圓圓….”
大家隨著陳航的提醒才發現。
肖圓圓“玩火自焚”後,眼看著將臣一行,有玄武護身。
她竟瘋了一般,不顧油火的炙熱。飛身欲破玄武罩。
就在她飛身行至眼前的瞬間…..“閃開,”納蘭闖聲喝形聚,攔在了眾人的跟前。
正面撞上了浴火的肖圓圓。
頓時火焰燃遍了納蘭闖的全身,二者也隨著巨力的衝擊,兩相後仰,彼此彈開。
落地後的納蘭闖,一看將臣腳下的裂痕。
他沒有猶豫,身形一閃而至。
已經被火焰灼燒的納蘭闖,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他已經顧不上後果,抬腳也是一跺…讓原本將臣踩裂的縫隙,瞬間破裂。
“還不快走,”納蘭闖沒唯恐破了玄武罩,沒敢伸手去拉將臣一行。
“怎麼辦?”陳航錯愕的問。
“不管了,”陳西南當機立斷:“先逃亡冥界再說…….”
他們抓著將臣,順著池底洩漏的屍油,跳到了冥界。
沒曾想,這油池的底部,居然緊緊連同冥界陰山。
這樣一來,這一池屍油,勢必要淹沒整個九幽十八獄。
眾人站在冥界,回看那宛如圓凳大小的裂口,都不禁心憂。
就在眾人都以為這個禍劫無法彌補的時候,
一道身影堵住了洞口…..
納蘭闖的頭探出了洞外,可他並沒有下到冥界的打算。
而是將身體一橫,擋住了粘稠的油火。
“納蘭闖,”將臣的表情一變:“你為什麼不下來?”
“就算是她闖的禍,總歸也要有人買單,”納蘭闖的聲音,此刻盡顯無奈。
“別傻了,”將臣伸手,想要將納蘭闖拉下來。
可還沒有碰到納蘭闖,就見納蘭闖已經散去了護體的屍光。
火勢“轟”聲一竄…..“納蘭闖,”將臣眼見納蘭闖的身體,竟開始融化,宛如粘液一般,和裂縫貼補在了一起。
“納蘭闖,你瘋了嗎?”肖圓圓憎恨:“為什麼你到最後,都要和我作對?你為什麼直到現在,都還要幫姜承?”
“呵呵,”逐漸融化的納蘭闖悽然一笑:“我一生都因愛而縱容你,我可以無視對錯,無視善惡,可即便是心有所怨,哪怕是復仇,你也應該有最後的地線…...我補全了你最後的底線,只盼今生,從此兩不相欠!”
“納蘭闖,”肖圓圓虛弱的倒在了池底。
這一刻,就算她心生後悔,也來不及了。
或許有時候一時衝動,因為無知闖下的禍,總是禍及到身邊的人。
肖圓圓浴火的身體,艱難的爬到了納蘭闖的身邊。
“對不起,”肖圓圓心存歉意,唯有寄託:“來世,希望來世我們不在出生玄門,下輩子相遇,我一定……”
“來世,”納蘭闖歷聲蒙誓:“我納蘭闖,死後三魂留於天地,七魄葬於忘川…與你肖圓圓,來世不見,亦不欠!”
“你,”肖圓圓錯愕的一怔。
可與此同時,納蘭闖的身軀,已經耐不住油火的灼燒。
急速的開始融化,垂目之下,納蘭闖最後一聲呢喃:“相思本是無憑語,莫向花?費淚行。”
聲若蚊音落下後,納蘭闖的身體,徹底融成了粘液。
宛如水泥一般,堵住了缺口……
跳動的火光,在將臣眾人的眼前,一閃而逝。
火光全都被隔絕在了裂縫中。
這一刻,將臣的眼神中,浮現除了一抹複雜的情緒。
陳西南他們,也看著將臣,變得欲言又止。
彷彿從剛才將臣和納蘭闖的對話中……他們意識到,眼前的將臣,或許就是七十年前的納蘭姜承。
他們開始對其稍顯陌生。
就在猶豫當下,要不要證實這一點的時候….“我們走,”將臣突然轉身。
“走!?”陳西南忙問:“去哪?”
“既然到了冥界,”將臣直言:“又怎麼能,不去闖酆都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