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過年也不遠了,沈家老爺又快回來,所以整個沈家喜氣洋洋地做著準備。

羅花愁親自監督下人們打掃衛生,“那裡還沒幹淨,再擦擦!”

沈沉煙看著說,“母親,看你高興的樣子,你是不是很愛父親?”

羅花愁竟然臉紅了,“這傻孩子說什麼胡話呢?夫妻之間相互扶持,一輩子就陪著這麼個人,不對他好對誰好啊。”

付長玉在一旁嘀咕,“狐狸精,大小狐狸精!我呸!”

她一直討厭羅花愁,當時自已是先納妾進來的,沒幾天老爺一眼就看上了還在上學的羅花愁,從那以後她就再也沒得到過老爺的寵愛。

所有的恨都對羅花愁的,那女人長得好看,就是個狐狸精!

沈沉煙拉著母親回去休息,“再高興也要休息好,要不然父親回來的時候您啊又病怏怏的,男人可不喜歡自已的老婆沒精氣神啊!”

被女兒一說,她急忙去照鏡子,悲傷起來,“看我臉上這麼多皺紋,還有幾根白髮了,真的老了!”

沈沉煙看看母親桌上都是民國時期的雪花膏,香粉,滋潤度太差。

倒是有一盒父親送她的珍珠粉質感不錯,閒著也浪費了,母親臉上很乾,她想到了穿越前自已經常自制面膜的手藝。

“母親你等著,我等會兒給你調一個面膜來敷臉,能讓你面板又白又透。”

“面膜為何物?”

“就是敷在臉上,讓你的臉更嫩更滑,等會你看了就知道了!”她神神秘秘地跑出去找東西。

將一勺珍珠粉加入一些蛋清牛奶,調成糊狀,讓母親坐好,她一層一層地幫她敷在臉上。

“20分鐘後洗掉,你會發現你的面板像剝殼的雞一樣白白嫩嫩的。”

羅花愁才不信呢,但她喜歡女兒和自已分享這些,以前的女兒滿眼都是桑嶽,圍著他轉,哪裡有時間和自已聊天啊!

現在這樣也挺好的,可是變化也太大了吧!

“煙兒,你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你要是對桑嶽還念念不忘,我們再讓媒婆給你介紹個,有了新人總會忘記他的!”

沈沉煙搖頭,“我給您說過,我不喜歡他了,永遠都不會了。”

羅花愁還是不放心,“為什麼有人說你醫術很好?你這些面膜又是在哪學的?我怎麼都不知道?”

沈沉煙只好撒謊,說她好朋友徐小青從國外回來帶了一些書,她看了不少就記住了,反正主打一個敷衍過去。

羅花愁也就信了。

看著鏡子裡的自已,敷完面膜皺紋是真的淡了,面板光滑了不少,都覺得有點不可思議,“煙兒,以後你可得多給我做點面膜。”

“必須的,讓母親永葆青春。”

羅花愁更加期盼老爺回來了。

就在這時有人敲門。

這個點不會有外人啊,羅花愁很是激動,急忙跑去開門,彷彿戀愛中的小女孩。

開啟門後,她整個人都呆住了,手裡的絲帕掉在地上她都沒感覺到,人扶著門框,搖搖欲墜。

“母親,怎麼了?”

沈沉煙跟上去一看,門外一行人抬著一個木板,上面躺著一個人,還蓋著白布。

常年跟隨老爺的下人小威撲通一聲跪下,哭著說,“太太,是我沒保護好老爺,我就回來給您說一聲,然後我會隨老爺而去!”

說完小威起身就往門框上撞。

沈沉煙急忙攔下他,“等一下!你死了我們怎麼查詢老爺的死因?你活著比死更重要!”

小威哭著跪下去,懺愧不已。

羅花愁看了一眼老爺的遺體,然後就哭暈了過去。

沈沉煙有原主的記憶,被眼前的情形弄得也傷心起來,但她還是清醒地處理後事。

讓管家範叔張羅後事,同時讓謝醫生來給母親針灸。

謝醫生同情地看著她,“你這個小丫頭一下子也長大了,以後啊,你可就是家裡的頂樑柱了。”

“人總會成長的!”她嘆氣。

小威抽空進來對她說,“小姐,老爺帶著我們一些人從國外回來,帶著一整船的貨物,剛到我們家碼頭,就有一群洋人圍過來,裡面還摻雜了一些中國人,就朝我們打槍,老爺為了保護我們,他一人上前理論,結果那邊的人根本就不給談判的機會,老爺就中槍而亡。”

“洋人?我們有得罪過什麼人嗎?”沈沉煙悲傷地問。

小威搖頭,“老爺一直秉持著尊重每一個人,並且溫和對待所有人,不會有仇人。我隱約還聽到對方有一箇中國人說,最前面那個就是沈牧遙,看樣子像是衝著老爺來的,但是奇怪的是他們也沒有搶貨物,就一鬨而散了。”

“小威,你跟著老爺時間最久,碼頭上的事情你比較懂,還有那些貨物,你就先自已帶領大家分發到鋪子裡吧,太太現在也臥床不起,我暫時沒時間學!”

小威點頭,“小姐對不起,是我沒保護好老爺!您放心,我一定會把沈家碼頭和商鋪繼續經營起來!”

沈家陷入了悲傷中,辦理後事後已經到年底了。

沈沉煙知道這個年沈家不好過。

那日,小威把一箱子東西帶到她面前,“小姐,這是老爺在世界各地收集的首飾和珠寶,是給您和太太的,請您收下。”

她眼眶一紅,當下決定去調查:究竟是誰殺死了父親!

羅花愁病倒在臥榻,起不了身,聽後更是泣不成聲,“煙兒,是母親沒用,這身子骨沒法去替你父親報仇,你得注意安全啊!”

羅花愁正哭的上氣不接下氣,付長玉氣呼呼地跑進來質問,“老爺沒了,以後這個家該怎麼辦?”

沈沉煙氣不打一處來,“我父親不在了,但是現在當家的是我母親,所以你問的怎麼辦是什麼意思啊?你要是覺得沈家你不想待了,你可以走,我們不留你!”

“走?好啊,既然你趕我走,家裡的財產都是老爺留下的,要走也是大家平分!”

“平分?憑什麼?你賺過錢嗎就平分,還真是張口就來啊!”

付長玉囂張地說,“我是第一個嫁進沈家的,理應平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