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栩再次醒來的時候他是在醫院。

好友何況一臉憤恨的 說:“許栩,你能耐,生病了也不告訴我?”

“我這是在醫院。”

“不然呢?”

醫院裡面刺鼻的消毒水味道讓許栩皺起了眉頭。

“何況,你送我來的。”

何況是許栩唯一的好友,跟他念的是同一所大學,因為怕自已工作出現意外,不能照顧許諾,把家裡的備用鑰匙交給了何況。

何況還在嘀咕著,“你的身體不算太差,怎麼會發燒呢?”

“有可能最近太勞累了吧。”

許栩才不會告訴告訴他這是昨天晚上被人給強暴了。

“許栩,你就是太辛苦了。”

何況一臉心疼的看著許栩,“學校我給你請假,等你好了之後再去吧,反正你去不去都是S大的優秀學生。”

“這段時間在家多多休息,阿姨會越來越好的。”

“恩。”趙雲靈的身體許栩清楚。

若是一直這樣下去,許栩只需要攢夠住院的錢,就可以保住趙雲靈的病。

前提是趙雲靈的病情不會惡化。

作為許栩從小到大的朋友,何況最清楚許栩的家庭情況。

看著許栩奔波在學校工作之間,他就心疼的不行,可惜他的家境普通,維持每日三餐已是極限,也幫不上許栩一點,唯一能做的就是幫他照看許諾。

許栩拿過桌子上的手機,一條訊息就彈了出來。

醫學科班級群:【今天下午張老師的心理學課,臨時通知。】

【不知道的同學互相轉告】

【@所有人】

“何況,下午有張老師的心理學課,你先回學校吧。”

看著許栩一副破碎的樣子,何況還想說什麼都被堵在了喉嚨裡。

“小栩,早點休息,爭取早日出院,小諾我晚上去接。”

“好。”

何況替許栩重新蓋好了被子,把需要的東西放在了許栩最近的地方,確保他一伸手就可以拿到。

何況這才放心的離開。

許栩望著醫院的天花板,他的手上還打著吊瓶。

不知道過了多久,護士進來換了藥,許栩還在發呆,小護士的聲音喚回了他的思緒,“先生,您的藥輸完了。”

“還需要在住幾天醫院嗎?”

小護士看著許栩的臉,她紅著臉小聲地說。

許栩長的實在是太好看了,清冷又破碎的感覺,護士從來沒有見到過比許栩還漂亮的男孩子。

“先生,你長的可真好看。”

“肯定有很多人喜歡你。”

護士不知道自已的一句話,讓許栩的臉色白了又白。

因為長得好看……

所以他活該被霍舟行給上嗎?

被觸動到深處的不堪,許栩白著一張臉說:“不用了,謝謝。”

許栩一瘸一拐的離開了病房,望著人來人往的醫院,有人嚎啕大哭、也有的喜極而泣,每個人來醫院都是經歷著不一樣的心情。

自從趙雲靈住院,許栩就特別討厭醫院的味道。

屁股上的痛感非但沒有消失,反而愈發嚴重了。

許栩都感覺到身後的摩擦。

還未走到醫院門口,許栩就有些氣喘吁吁了,尖銳的痛感讓許栩有些眩暈,他扶著牆靠在一旁。

許栩懷疑自已的屁股腫了,每走一步都是艱難。

就在這時,急促的電話鈴聲響起,是任醫生,許栩接起了電話。

“任醫生,開始交住院費了嗎?”

“許先生,趙女士的病情得到惡化,目前保守治療已經不行了,必須進行手術,否則恐怕活不過這月。”

許栩如同被吸乾了魂魄,他呆愣的靠在了潔白的牆壁上。

任醫生的聲音繼續響起,“許先生,你有在聽嗎?”

“任醫生,我在。”許栩的聲音沙啞,帶著無助感。

“任醫生,做手術的話需要多少錢,我現在手頭只有兩萬左右。”

許栩低頭看著自已卡里的餘額,19874.54元。

是許栩的全部家當了,許諾上的是九年制義務教育,倒也不花什麼錢,只需要交書本費和生活費。

許栩的獎學金也夠他大學生活。

近兩萬塊錢,這是許栩給趙雲靈準備的錢,儘管不夠……

許栩還是一分一分的攢。

任醫生的話如同給許栩判了死刑,讓他良久都沒有緩過神來。

“許先生,你也知道趙女士得的是一個罕見的病,最基礎的治療也得二十多萬,這還是報銷醫療保險之後的。”

當年18歲的許栩獨自一人來到醫院,任醫生就一直在接待他們。

許栩這幾年的努力,他跟許栩接觸了幾年時間也看在眼裡。

作為趙雲靈的主治醫生,任醫生也無能為力。

“許先生,一個禮拜湊不齊費用的話,我也沒辦法了。”

“我知道你這些年的努力,但是我們是醫院,還希望你理解我。”

任醫生還是很喜歡許栩的,若是沒有生活上的壓力,他一定是一個活潑開朗的少年,可人生沒有那麼如意。

“任醫生,我會想辦法的,謝謝你告訴我這些。”

許栩打心裡感激任醫生,趙雲靈住院的事情,沒少麻煩任醫生。

“錢的事情我會想辦法的。”

結束通話了電話,許栩無助的蹲在了地上,他的雙手捂住了臉,淚從他的指縫裡溢位來,肩膀微微顫抖著。

許栩除了許諾和趙雲靈,以及何況,他的身邊沒有一個親人。

錢的事情他會想辦法。

可是誰會幫他呢?

良久,許栩站了起來,他的腳步虛浮,目光迷茫的看著前方,直到周圍的視線越來越模糊。

一道熟悉又冷漠的聲音響起,“澹臺譽,你能不能聽話一點。”

孩童的苦惱的聲音響起,“舅舅,我不要打針。”

“你說不要就不要?”

霍舟行快要被澹臺譽這個臭小孩給氣死了,怎麼這麼不聽話。

就在這個時候,許栩抬起頭看著霍舟行,霍舟行也看向了他,兩人四目相對,許栩立馬轉移了視線。

澹臺譽還在哭鬧著,霍舟行在他的屁股上狠狠的揍了一頓。

然後面無表情的對著助理說:“帶小少爺去找疫苗,哭的話就給我按住,他還能翻了天不成。”

“好的,霍少。”

助理戰戰兢兢的抱起了紅著眼眶的澹臺譽離開了霍舟行的視線。

許栩不小心看到了這一幕,他剛打算離開,就被霍舟行給堵住了路。

“許栩,我們又見面了。”

許栩不想理會霍舟行,身體還未有任何動作,霍舟行就伸出手臂緊緊的將他禁錮在了懷裡,他的聲音磁性性感。

“我們還真是有緣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