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夫妻倆好好休息吧,別忘了吃藥,早點把身體養好。快入春了,過段時間梅雨季節到了,你們都是大人,要學會照顧好自已。”老媽孜孜不倦叮囑道。
我微微一笑,打趣道:“媽,我和小米同志都已經步入中年了,你這套說辭還是以後留給所謂吧。”
老媽瞪了眼我,不滿道:“從小你就沒讓我省過心,長大就可以不聽話了?你就是長的再高,在我眼裡也是個什麼都不懂的孩子。小米媽不在徐州,我就有義務連帶著親家的份一起囑咐你們。”
米彩恬靜看著我們拌嘴,臉上洋溢位輕鬆喜悅,問道:“阿姨,過完節您和叔叔也去蘇州嗎?”
老媽牽住米彩的手,理所應當道:“肯定是要去的,到了蘇州你和昭陽工作忙顧不上所謂了,我還能幫你們解除後顧之憂。”
米彩靠近老媽,體貼道:“這樣會不會太累?您們年紀也大了,我怕所謂會鬧騰。”
“小米,你不知道我們就是因為老了,才更想和兒媳婦還有孫子多待在一起,看著你們,自已和昭陽爸才高興呢。”老媽說的眉開眼笑,絲毫沒有半點老態模樣。
她督促我們兩人喝完粥,心滿意足抱著所謂準備離開,等電梯的時間老媽忽然提醒道:“你們以後多關注點小所謂,最近人販子太猖獗了。新聞報道蘇州就搗毀了一個偏遠地區的窩點,有個年紀很大的老婆婆都被折磨的精神失常了,你們也要多注意點!”
“知道了,路上雪滑,您回去的時候小心點。”
“好,我會小心的。”
見到我和米彩點頭答應,老媽才放心回去。
沒有所謂的房間,我和米彩產生了些許不適感,隨著他睡醒,尿褲子嚎啕大哭的聲音消失,才發覺屋裡原來可以如此安靜。
米彩可能習慣了照顧所謂,有次正在吃水果的時候突然起身說道要給他換尿布,然而走到嬰兒房才發覺所謂今天不在身邊。
我同樣因為條件反射聽不到所謂哭鬧的聲音,好幾次沒忍住前往嬰兒房檢視,可望著空空蕩蕩的房間,悵然失措的感覺油然而生。
此刻,米彩與我坐在客廳,靜靜觀看熱播電視劇。但我們兩人都顯得有些心不在焉,幾度把目光移到已經無人的所謂房間。
“所謂在那邊有沒有想媽媽?我是不是應該打個電話問問?媽以前沒照顧過所謂,可能不知道該怎麼哄他開心,我還是打電話問問吧?”米彩躺在我懷裡,雙手攥在一起,憂慮道。
我聞言笑了笑:“所謂才離開三個小時,你就坐立不安了,如果他以後獨自闖蕩社會,你難不成還想要跟著?”
話是這樣說,但我的手卻已經放在了手機上面,只要米彩態度堅決,自已絕對會毫不猶豫撥通板爹的電話。
米彩怔住,呆愣半晌搖頭道:“板爹和媽想孫子,我不能這個時候去問,他們會不高興的。”
她強裝鎮靜,但眼神總是不自覺瞄向桌上手機,期待著老媽會因為不知道怎麼哄所謂打來電話求助。
漫長的一集電視劇終於結束,我牽住她互相鼓氣,不過彼此掌心的汗已經將兩人的焦慮心理暴露了。
“要不還是問問老媽?實在不行我們等會做幾個菜邀請板爹和老媽來家裡吃飯,順便還能看看所謂。”我遲疑道。
米彩面露糾結,眸子裡透出複雜,沒給出答案。
時間轉眼而逝,匆匆到達中午,我們仍舊沒有鼓起勇氣給板爹打電話,片刻後我提議道:“先做飯吧,忙起來就不會想所謂了。”
米彩猛地一顫,我這才明白她由於過於想念所謂,思想早就飄到老媽、板爹那裡去了。
我剛要系圍裙,入戶門再次被敲響,自已與米彩四目相對,都從彼此眼神裡讀出或許老媽應付不來所謂又回來了。
無瑕顧及其他,兩人迅速走到門口,然後深吸口氣把門開啟,望見外面站著的人,我們都有股驚喜落空的失落感,站在走廊的是個我和米彩都不認識的女人。
只見女人灰頭土臉,穿著破舊工裝與我相望,然後帶著歉意道:“你好,我是物業請來的清潔落地窗的人,等會工作的時候可能會影響到戶主,所以提前來跟你們溝通一下。”
我微微皺眉,疑惑道:“閩南口音?”
女人不好意思點了點頭:“我是臺灣人,但我男朋友戶籍是蘇州的。他就在樓下,如果你們不相信我,可以去問問物業。”
女人從口袋裡掏出被窩的皺巴巴名片給我,看著上面明確標註的公司名稱和地址,我回頭徵求米彩意見。
“那就麻煩你和你男朋友了。”米彩收起原本失落情緒,自然道。
女人連忙點頭,然後轉身離去,只是我疑惑看著她腳上穿著與工作不匹配的厚底皮靴陷入沉思,但最終還是什麼都沒問。
沒見到所謂的我,剛要繼續用做飯麻痺的時候,原本冷清的樓道頓時從電梯裡湧出一窩蜂的人。
其中有李小允,蔚然和蘇墨。
“老闆,這個看上去賊眉鼠眼的男人就是小海龜嗎?”蘇墨出現就咋呼道。
李小允跟在她身後朝我和米彩望來,見我們沒有再出現劍拔弩張的氛圍才鬆口氣。
蔚然聞言皺眉警告道:“我勸你嘴巴放乾淨點!”
蘇墨充耳不聞撇嘴道:“小海龜,罵人都不會嗎?怪不得米彩姐最後沒選擇你,敗犬就是敗犬,永遠都上不了檯面。用我金融專業的話來說你就是冒著綠光的夕陽股票,除了綠色什麼都沒有。”
蔚然聽到這般犀利的話,頓時嘴角抽了抽,怒道:“姑娘,作為男人我不和你一般見識。如果你執意要找茬,那就穿上擊劍服,我們手底下就見真章!”
誰知蘇墨不為所動,粗鄙做出吐痰動作,結果因為不熟練被自已嗆到了,理不直氣也壯道:“擊劍?小海龜我現在很懷疑你的性取向啊,那麼多年沒結婚不會是喜歡男人了吧?”
李小允夾在兩人中間,費了好大勁扒開他們跑到我和米彩身邊,解釋道:“昨天看傢俱的時候和蔚然留了電話,想著昭陽當時心情不好,所以來看看。沒成想遇到蘇墨了,她攻擊力真高,從得知蔚然以前是昭陽競爭對手的時候,基本不重複暗諷了一路。”
我咂舌搖頭拉著米彩回屋,李小允跟在後面,蔚然被蘇墨罵的惱羞成怒,伸手要去抓她衣領。
結果快要接觸到的時候,蘇墨一個擒拿把蔚然扣在了牆上,不屑道:“小海龜,你的擊劍還需要練哦。本千金也是你想抓就能抓的人?”
蔚然出了那麼大個醜,肯定不想善罷甘休,奮力掙脫束縛準備還以顏色。
我見狀擋在兩人中間,對著蔚然說道:“大人有大量,別跟這丫頭一般見識。你越生氣她就越起勁,放著不管蘇墨自已就索然無味了。”
“老闆,我是在幫你,你居然胳膊往外面拐,我看錯你了!”蘇墨咬著銀牙憤憤不平道。
蔚然盯著我,眼神變化幾次整了整衣服,和煦道:“我不會對小孩動手,昨天的事情我已經微信給你解釋清楚了,這次過來就是看看情況。”
我意外和他對視,心裡暗暗吃驚,多日不見蔚然比以往更能隱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