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備輕鬆地看著這一切,兩個人較勁屬於文鬥,一般不會傷了和氣。
不過很快,劉備就輕鬆不起來了。
只聽見關羽和張飛同時一聲大喝,突然間麻袋破裂、板車散架,滿天的綠豆飛濺出來散落了一地。
關羽徹底發怒了,衝上前去一拳直奔張飛的面門擊打過去。
張飛嘻嘻一笑,伸手架住關羽的手臂,另一隻手也是一拳打向關羽。
只見兩個人悶著頭也不說話,你一拳我一腳硬碰硬地打得有來有往。
地面上鋪滿了綠豆,普通人走在上面都要小心翼翼生怕滑倒。
可關羽和張飛毫不在意,飛快地進進退退,一腳踩到哪裡,哪裡的綠豆就成了粉末。
打了一會兒,關羽開始有點氣喘,手腳也有點變慢了,被張飛抓住機會,一把抓住他的手臂,又要和他比力氣。
劉備趕緊走過去,掰開張飛的手臂,“翼德,我們是來結交英雄的,怎麼能動手?”
張飛也順勢鬆開了手,笑著說,“確實是個英雄好漢,餓著肚子還能跟俺鬥這麼久.”
喲,敢情張飛並不傻,也不想佔便宜,光明磊落地說出關羽落入下風的原因。
關羽的臉色也稍微好一點,可看到滿地的黃豆,又怎麼樣都輕鬆不起來。
劉備轉身吩咐趙季晨,“季晨,這些綠豆我們買下了,你等下找幾個鄉親把這些綠豆收拾起來分給他們.”
關羽這才開口,“這怎麼行!”
劉備拱了拱手,“這位壯士,你可能不知道,今天的這個禍事其實是我引起的,當然要我來善後.”
關羽聽劉備講完他和張飛喝酒,說起他看到涿縣有這麼一個英雄豪傑,張飛急著來認識,才知道原來是一場誤會。
張飛也抱了抱拳,“紅臉的,剛才俺是魯莽了一些,請你去喝酒表達俺的歉意,如何?”
關羽是那種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的狗脾氣,聽了劉備和張飛的話早就沒有生氣的意思,連忙還禮,“這怎麼敢當!”
劉備笑道,“其實是我翼德兄弟酒沒喝夠,想叫你陪他喝酒,不知道你肯不肯賞臉?”
你看劉備這話說的,關羽面子裡子全部都有了,哪裡還會高傲地端著架子?劉、關、張終於又聚首了,只留下趙季晨在處理黃豆的事情。
......劉備和關羽、張飛在路上互相介紹名字,很快三人就有說有笑,到張飛家裡大口喝酒、大口吃肉,酒足飯飽之後,已經互相以字相稱。
“長生,你這個字應該是自己取,而且是以羽化成仙之意來取字吧?”
關羽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玄德不知,我書讀得不多,弱冠之年人又在外漂泊,也就隨便取一個字使用.”
劉備想了一下,“羽字為鳥兒飛翔之倚靠.”
“長生你是個英雄,當有飛鳥翱翔藍天之志向,如果你不介意,我認為當以“雲長”做你的字更適合.”
關羽鄭重地站起來作揖,“多謝玄德賜字!”
“關某雖然不敢自稱英雄,但也有報效國家的志向,以後就以“雲長”作為我的字了.”
“只是……唉!”
劉備誠懇地說,“我知道雲長離開河東來到涿郡,必然有難言之隱,多半是得罪了世家豪強,犯了事不得不離開家鄉.”
關羽大驚,猛地從矮榻上站起來,警惕地看著劉備和張飛。
劉備擺了擺手,“雲長莫慌.”
“我和你一樣,只是涿縣城外樓桑村的一個平民百姓.”
“翼德的家業雖然比較殷實,同樣不屬於世家豪強,我們豈會害你?”
張飛更是拍案大叫,“雲長,如果有世家敢找你麻煩,俺先去把他捅幾個窟窿,再和你隨玄德哥哥去洛陽!”
關羽感激地看了劉備和張飛一眼,鄭重地拱了拱手才坐下。
劉備這才繼續說,“雲長,其實你在家鄉犯事,地方上的豪紳基本上只能在解縣通輯你,最多也就是河東郡有點麻煩,出了河東郡他們哪有那個本事?”
“世家豪強欺凌百姓的事時有發生,但同樣有很多心地善良計程車人,我們不應該一概而論,你也不要整天東躲西藏.”
張飛也叫道,“雲長,俺和哥哥準備去洛陽做大事,不如你也一起,可好?”
關羽被劉備勸解之後,也放寬了心思,聽到張飛的話不由得問道,“玄德要做什麼大事?”
劉備嘆了一口氣,“雲長,我本是中山靖王之後,雖然已經家境沒落,但還是漢室宗親.”
“如今眼看天下動亂將起,百姓又將受苦,我作為高祖血脈,怎能不為漢室、為這個天下做點事?”
“只可惜單絲不成線、單木不成林,我感覺到自己人單力薄,希望找一些忠誠的有志人士和我一起去做這件事罷了.”
關羽站起來,鄭重地抱拳說到,“關某一介武夫,多年來身負官司逃亡在外,卻蒙玄德和翼德不棄.”
“玄德既然有這樣的抱負,心中又能想著老百姓,我關羽願跟隨身邊,幫助你實現抱負!”
“從今以後,關某之命即是玄德之命,關某之軀就是玄德之軀,終生相伴,生死相隨!但憑玄德驅使,絕無二心!若違此誓,天人共戮之!”
張飛也抱拳叫到,“俺也一樣!”
劉備興奮地拍了一下案几,“好!”
“既然我們三人有共同的志向,那等趙曉趙季晨回來之後,我們結拜為兄弟,俗話說,兄弟一條心,黃土也能變成金,以後定當有福同享有難同當!此生不離不棄!”
關羽,“哪個趙季晨?”
劉備,“就是留下幫我處理綠豆的趙季晨.”
“季晨這次是奉師命出山遊學,胸中所學勝過千軍萬馬,他已經決定和我們一起去做一番事業!”
這時候,趙季晨剛好從外面走進來,聽到劉備的話笑著說,“玄德,你過獎了,我只是學了一點知識,哪裡能和關、張兩位英雄比較?”
劉備拉過趙季晨,把他介紹給關羽和張飛,又把結拜兄弟的事情跟他說。
趙季晨沉默了一會,才澀聲說道,“玄德、雲長、翼德,我就算了,我和你們不一樣,我這次出山之後,很難說什麼時候又會回山.”
“再說,我只是一介文弱書生,也不適合和你們習武之人行結拜之事.”
張飛不滿地撇了撇嘴,“你們這些酸腐書生,就是賊不痛快!”
“咦,玄德哥哥不也是一名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