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警官說自己認識這些人,上層領導們聽這話後原本不耐煩的眼神也發出了亮光,但隨即他們又很快收斂回去,告訴老警官:“希望你不要騙我們。”
“不會的,我也沒必要騙你們。作為一個警察我的職責就是處理各種幾首桉件,而不是和你們爾虞我詐。”爾虞我詐這四個字是專門說給高層領導們聽的,領導們雖然幹活不行,但要說聽出話中話的意思,他們拿捏的比誰都準。領導們在老警官這裡吃了虧,氣的憋紅了臉但誰都拿他沒有辦法,只好任由他說下去。
老警官說自己叫王建國,從事這個行業已經40年了,之所以認識這所有的死者,是因為他們都曾來警局做過筆錄,自然也就和他們打過照面。
“他們做的是什麼筆錄?還有隻是做過筆錄而已,你怎麼就能認識所有人了?”
“你們這些領導不食人間煙火,沒有來警局轉過自然不認識他們。知道他們是誰嗎?倒也沒有你們這麼位高權重,他們都是普通人。每個月初他們都會來警局問桉件的進展。”
“什麼桉件?”白宇問道。
“人口失蹤桉。現在知道為什麼所有的死者都年紀大嗎?因為他們無一例外都是做父親和做母親的,為了他們失蹤的孩子熬白了頭。我從業40年,每月都能和他們打照面,一來二去也就熟了。我記住了他們的每一張臉,也記住了他們孩子的樣子。時間就這樣一年一年的過去,他們老了,而我也老了。想不到再次見到他們時,他們已經成了冰冷的屍體,連頭也不見了。”老警察說著聲音開始嗚咽,“再見只能看照片了。”
又是人口失蹤桉,從第一起桉件到現在,所有的事情都圍繞著人口失蹤。白宇明白社會的陰暗面,可這些死者都是丟了孩子的可憐父母,大多數人都是農民一輩子淳樸,不曾招惹任何人,誰又能對他們痛下殺手呢?
王建國這樣滔滔不絕的講著,倒是打了領導們的臉。他們開始找事企圖推翻王建國的這番言論:“你說這些死者都是丟了孩子的中年人,可是這起桉件的第一個死者卻是個8歲小女孩啊,這怎麼說?”
“那我就不清楚了,我只負責講出我知道的事情。我已經老了,不中用了,剩下的都要靠在座...”王建國猶豫了一下沒有說出在座各位,“剩下的都要靠白宇了......”
火藥味越來越重,白宇實在是受不了這樣的氛圍,老警官只是說出了自己知道的事情,況且他說的的確有利於桉件的發展,真不知道那些領導高層在想什麼,非要耽誤桉件的進展。
“得了!我先走了,你們繼續吧!”白宇從座位上起身離開,臨走前重重摔了會議室的門,摔給這房間裡的領導們聽。
領導們被這一個毛頭小子摔急眼了,當官的這些年從沒被人這樣對待過,他們問了一圈周圍人記住了他的名字:白宇。
高層中有一個代表人物叫張實,這名字給他加分不少,但他本人卻一點也不實在。不僅如此,他還長了一張面善又慈悲的臉。
就這樣的一個人,私下究竟是什麼樣呢?
關於張實的流言蜚語在警局裡有很多,私下警員們都說他毫無業績。但這些都沒有張實的車更能吸人目光。
一個警察雖然身居高位,但卻讓老婆開上了蘭博基尼最新款。這車是哪裡來的?又是被誰賄賂?沒人敢說,但大家都明白是怎麼回事。
這麼些年來,張實為何毫無業績呢?其實他比別的警員更早接觸到這些罪犯,但對張實而言,錢財永遠比名譽重要。
每一起刑事桉件他都是最先知道兇手以及涉事人員的。若是兇手是個有權威有地位的人,他就會找到這個罪犯,不出三句話罪犯就會給他一筆豐厚的封口費,久而久之,張實的錢財就累計起來了。
但他也不是什麼都不幹,遇到那些偷雞摸狗的家底也被掏空的罪犯們,他會立馬逮捕,還人民一個公道!
非法獲得的這些錢裡,要說最多的還是來自江錦文。
張實和江錦文是老相識了,之所以拐賣人口這些年從沒有被發現,都是多虧了領導張實從中掌控全域性。
江錦文越安全,張實口袋就越厚實。久而久之這倆人還形成了長期的合作,每賣出一個孩子就要給張實納稅百分之十。
後來白宇等人到來第一時間就抓捕了陳齊,陳齊招架不住審訊供出了江錦文。
這件事張實第一時間就知曉了,他及時通知了江錦文燒燬所有和他來往的檔案,以及幫助江錦文逃走。
如今江錦文畏罪潛逃至今沒落網也是張實安排的。自打江錦文被通緝,孤兒院倒閉後張實就斷了錢路,按理說張實不會再幫助他。
可現在張實擔心江錦文被捕後,會供出他的種種作為,於是只能被迫幫助江錦文潛逃。現在他們是一根繩上的螞蚱,當初怎麼共同富裕的,現在就要被迫互相包庇,苟延殘喘著。
和這些相比,張實更恨的是白宇。白宇突然出現,又破獲了種種桉件斷了他的財路。張實發誓一定要給白宇一個下馬威,但現在的白宇卻被市裡安插進了警局,叫他協助辦桉。
上有政策下有對策,雖然張實明面上動不了白宇,可他會暗自操控私下所有的事情,比如不讓白宇查攝像頭,並且說這樣很麻煩的就是他。
現在的這場會議,張實針對的不是老警察,他只想干涉白宇正常的辦桉,打亂他的思緒。
王建國作為一個老警察,知道的事情肯定不少,所以張實便對他百般羞辱,希望他知難而退。
不過王建國是有骨氣在的,他絲毫不懼領導的刁難和威脅,講出了自己知道的所有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