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王太后,遠遠沒有先前那麼雍容華貴。

自從蕭天佐扳倒外戚以來。

她的腳,就沒有踏出過慈安宮一步。

身邊的所有宮女和太監,都被替換的乾乾淨淨。

每日待在這座暗無天日的慈安宮中,整個人也顯得憔悴無比。

在看到一絲光亮時。

那雙眼眸,也跟著變得明亮起來,但看清蕭天佐的臉龐過後,迅速被一抹怨恨所替代。

王毓珠牙關緊緊咬著。

彷彿恨不得生啖其肉!

蕭天佐拉了把椅子坐下,笑吟吟問道:“太后娘娘,何必這樣看著朕呢。”

“你還想要怎麼樣!”

“如果你想廢了哀家,大可繼續為哀家羅織罪名!”

“用不著在這裡拐彎抹角!”

王毓珠說話時很是激動,有些凌亂的髮絲落在臉頰上。

她很後悔。

為什麼沒有在先帝駕崩時,就把這個混賬逆子給掐死!

這樣的話,他就永遠不可能騎在自已頭上!

蕭天佐淡淡道:“朕又不傻,廢了太后,天璟真就帶兵打過來了,那朕還玩個屁?”

“今日來探望您,還是想問您一件事。”

“最好實話實說。”

王毓珠冷笑道:“行啊,只要你能不再限制哀家,你想知道什麼,哀家都能告訴你。”

“現在您可沒有討價還價的資本。”

“朕問什麼,你答什麼,知之為知之,不知為不知。”

“要不然,沒準朕哪天心情不好,把天璟叫回來吃頓飯,您可就欲哭無淚了。”

說出這話時,蕭天佐自已感覺有點怪怪的。

怎麼有點邪惡呢?

用兒子來威脅母親,還是在這種昏暗的環境下。

沒錯,談到蕭天璟,王毓珠更加不鎮定,怒吼道:“蕭天佐,你有什麼就衝我來,何必為難天璟,他是在為你抵抗外敵!”

“太后,你這麼激動做什麼,朕難道不知天璟的近況?”蕭天佐說。

蕭天佐今年只有十六歲。

但是,自打記事起,就被王太后塞到軍營裡,跟著一幫老將軍們歷練。

還專門為其動用了大量的關係。

請來各路名師,輪流輔佐教導,硬生生把這個十六歲的少年,給塑造成了武道九境。

單論武夫,不論煉氣士,蕭天璟絕對稱得上是第一人!而且在抵抗大虞皇朝的侵略下,對於大夏皇朝而言,是有著實實在在的功勞。

蕭天佐知道邊防的重要性。

所以,對於蕭天璟的存在,暫時進行忽略。

他不動彈,自已也懶得管。

近期倒是有了些許動向,但整體來看貌似沒有帶兵回京的打算。

畢竟,這也需要聖旨,要不然就是明晃晃的謀反。

沿途各股野心勢力,藩王、宗門、世家包括但不限於此,都想在這種亂世中多多為自已爭取利益。

蕭天璟在沒有聖旨的情況下妄動。

清君側的就不是他,而是其他人。

而且,嵩京中的種種變動,蕭天佐一直採取封鎖訊息的策略,儘量不讓外界得知。

再加上對外戚動手極為迅速。

估摸著蕭天璟還不知道,他的親孃已經被軟禁了。

王毓珠最擔心自已的小兒子。

她現在絲毫不懷疑蕭天佐的手腕。

若非還是有所顧忌,一定會將自已母子倆給弄死!

王毓珠逐漸冷靜下來,沉聲問道:“你到底想要知道些什麼?”

“十年前,先帝還在世時,後宮與嵩京中有沒有較大變動?”蕭天佐直言道。

十年前?

王毓珠下意識地回憶了一下。

“變動……好像是有。”

“哀家只記得,十年前的深秋,嵩京和皇城毫無徵兆地進入到了最高戒嚴狀態。”

“其他的,不知道了……”

當時的情況並不清晰,而先帝還在,雖然那時王毓珠已經是皇后了。

但……先帝在的時候,她可不敢把手伸到外邊去。

蕭天佐對這個回答並不滿意,以逼問地口吻繼續說道:“再想想,有沒有更多細節?”

“哀家……哀家真不記得了!”

王毓珠心急如焚,也很擔憂。

生怕回答沒讓蕭天佐滿意,自已的小兒子蕭天璟會因此而遭殃。

蕭天佐見狀,也懶得繼續多問了。

不過,十年前的最高警戒,應該是和黃鸝鳥有著莫大關聯。

想要弄清楚當初的狀況。

也不過是想知道,黃鸝鳥究竟是何種來歷,好讓自已心裡有個底。

正在打算離開時。

王毓珠突然想起來了一件事情。

“哀家記得!!”

“當時……當時先帝返回後宮時,受了很重的傷!”

“據說是一個魔頭乾的!”

“與陛下同行的,還有我們大夏的護國十豪,但活著回來的人寥寥無幾……\"

護國十豪,蕭天佐並不陌生。

這算是大夏皇朝的武力班底。

由十個境界最高者所組成,在先帝時期曾多次挫敗大虞和西周兩座敵對皇朝。

只不過,現在好像只剩下不到五個,而且在先帝駕崩過後,不知為何全部都隱居起來了。

就連朝廷都不知道他們的動向。

但是,恰恰是王毓珠的提醒,讓蕭天佐想起了有關天命男主的一段介紹。

在原著後期,護國十號存活下來的一個人,對其可謂是傾囊相授,好像是出於對大夏先帝的不滿。

這些事情,在現在看來並不要緊。

蕭天佐記得,那個天命男主,在眼下的時間點,還在西周皇朝的一處宗門中打雜呢。

透過王毓珠所提供的情況。

蕭天佐已經能夠分析出來,十有八九,黃鸝鳥就是當初那個重創先帝,抹殺五位強者的“兇手”。

真要是這樣的話,現在對自已卻是掏心掏肺。

讓人有點捉摸不透啊。

蕭天佐還在沉思。

王毓珠見他沒有走,以為還有事情要問,顫聲道:“天佐……還有,就是關於你生母的事情,哀家其實也不太清楚。”

“當時說知道,只是想借著此事來逼你妥協。”

“但我沒殺她,好像是她在臨盆過後,和先帝大吵了一架,自已偷偷跑出宮裡去了……”

蕭天佐本來沒想問這事的。

聽王毓珠這麼一說,心裡猛地一喜。

“也就是說,朕的生母還沒死?”

王毓珠苦澀道:“十八年過去了,哀家哪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