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悠長而斑駁的旅途中,我告別了楊貴妃那傳奇般的“靈體”,帶著對未知世界的好奇,繼續踏上了我的遊歷之路。陽光正烈,正午時分,我踏入了一個名為南平鎮的小鎮,它宛如一幅淡墨畫卷,靜靜地鋪展在青山綠水之間。

鎮上的氛圍寧靜而古樸,石板路兩旁,是錯落有致的木質小屋,偶爾幾聲雞鳴犬吠,更添了幾分生活氣息。我漫步至街角,一家不起眼的小麵館吸引了我的注意。店面雖小,卻乾淨整潔,熱氣騰騰中透出一股誘人的香氣。我推門而入,向老闆點了一碗地道的刀削麵,隨後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靜候美食的到來。

正當我沉浸在面香與周遭寧靜的氛圍中時,一陣低語從鄰桌傳來,斷斷續續間夾雜著“鬧鬼”與“鬼上身”的字眼,如同石子投入平靜的湖面,激起了我心中的好奇之心。我本是要探尋本地奇聞軼事的,這樣的話題自然不能錯過。於是,我微微一笑,決定向他們詳細打聽一下他們所說的事情。

我起身,向老闆額外要了三瓶冰鎮啤酒和一盤涼拌小菜,故作不經意地將它們放在了那兩位大哥的桌上,並順勢拉過一把椅子坐下,笑道:“二位大哥,小弟初來乍到,正愁沒地兒打聽這鎮上的風土人情呢。方才聽二位聊起些靈異之事,小弟最是感興趣,不妨讓我也來湊個熱鬧?”說著,我輕手輕腳地為二人各斟滿一杯啤酒,舉起自已的杯子,誠摯地邀請道:“相逢即是有緣,這杯我先乾為敬。”

兩位大哥對視一眼,見我並無惡意,又加上眼前冰涼的啤酒實在誘人,便也放下了心中的戒備,端起酒杯與我輕輕一碰,清脆的聲響在小小的麵館裡迴響。啤酒的清涼瞬間驅散了夏日的炎熱,也拉近了我們之間的距離。

“既然兄弟這麼感興趣,那我們就給你講講吧。”這位名叫東哥的,率先開了口。他放下酒杯,目光中閃過一絲凝重,“這事兒啊,得從咱們鎮東邊五里外的田家村說起。那村子原本也是一片祥和之地,可最近,卻鬧得人心惶惶。”

“哦?請東哥詳細說說。”我好奇地追問,心中卻已是興奮異常,事出反常必有妖,有“妖”就有我的用武之地了。

東哥嘆了口氣,繼續說道:“田家村有個叫董小翠的女人,命苦得很。去年,她丈夫在工地上出了意外,被倒塌的牆砸得當場就沒了。那包工頭也是第一次承包工程,一見出事死了人,就丟下工人一個人跑路了,雖最後還是被抓了回來,還判了刑。但是他們家也沒有什麼錢,最後法院只好拍賣了他們家的房子,勉強湊了二十幾萬的賠償款給了小翠。本以為這筆錢能讓她和孩子過上幾年安穩日子,誰曾想……”

說到這裡,東哥停頓了一下,似乎在整理情緒,又或是回憶那段不堪的往事。“誰曾想,厄運並沒有放過這個苦命的女人。沒過多久,她五歲的兒子又被查出了白血病。小翠為了給孩子治病,花光了所有的積蓄,可孩子的病卻越來越嚴重了。失去丈夫的痛還沒能撫平,唯一的兒子也即將離她而去,她終於承受不住,在一個風雨交加的夜晚,投進了村裡的那口老井……”

說到這裡,東哥的聲音有些嘶啞:“那孩子更是可憐,董小翠活著的時候,賴好還有個媽照顧,他媽媽這麼一死,孩子沒幾天也就沒了... ... ”他端起酒杯猛灌了一口,試圖用酒精來平復內心的波瀾

我默默地為他倒上酒,等待他繼續講述。

“從那以後,怪事就接二連三地發生了。”東哥壓低了聲音,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恐懼,“先是有人夜裡經過那口井時,聽到了小翠淒厲的哭聲,那聲音穿透夜色,聽得人毛骨悚然。再後來,更離奇的事情發生了——小翠的鬼魂竟然上了別人的身!”

“那被上身的女人,還是我們村嫁過去的閨女,按輩分我得叫她二姐。那天,二姐從地裡幹活回來,路過那口井時突然就暈了過去。等大家把她救醒後,她就像變了個人似的,嘴裡不停地喊著‘救救我的孩子,救救我的小斌’。開始大家還以為她是在說胡話,二姐都四十好幾了,也沒有生下一兒半女,她哪來的孩子呀。可後來有人提起,董小翠的兒子不就叫田小斌嗎?這下子,所有人都害怕了。”

我聽得入神,不禁追問:“那後來呢?二姐怎麼樣了?”

“後來啊,”東哥抹了抹額頭上的冷汗,“二姐就像被什麼力量附身了一樣,開始哭訴起董小翠的遭遇,甚至還說起了她丈夫田柱的名字。那聲音,簡直就像是董小翠本人在哭訴,聽得人心裡直發毛。村裡人都不敢靠近她,生怕被什麼不乾淨的東西纏上。最後還是她丈夫,也就是我的二姐夫,壯著膽子大罵了一通,說是董小翠死了也不讓人安生,這才把二姐給‘罵醒了’。”

說到這裡,東哥的眼神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既有對二姐遭遇的同情,也有對未知力量的敬畏。“二姐醒來後,一臉茫然,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村裡的人,除了她自已,都清楚剛才她被董小翠的鬼魂上身了。訊息像長了翅膀一樣,很快傳遍了周圍十里八鄉,田家村也因此被冠上了‘鬼村’的名號。”

我沉思片刻,繼續追問:“那之後呢?田家村還有什麼怪事發生嗎?”

東哥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似乎連他自已也說不清楚。“說來也怪,自從那次二姐被‘附身’之後,村裡就再也沒有傳出過類似的訊息。但那股子陰森森的感覺,還是揮之不去。尤其是到了晚上,村裡的人幾乎都不出門,生怕會遇到什麼不乾淨的東西。”

東哥講完故事還在無奈的搖著頭,我給東哥倒了杯啤酒,表示感謝,順便向東哥打聽了一下田家村的具體的位置,酒足飯飽後我與兩位大哥揮手告別。

我離開鎮子,直奔田家村,大概走了四五十分鐘,我看到前方有一個牌樓,上面寫著三個大字“田家村”。我往四周看了一圈,雖然現在是下午一兩點鐘,可是目之所及的路上竟看不到一個人影。

村子就在前方不遠處,可整個村子顯得都靜悄悄的,路上沒有行人,整個村子彷彿被一層無形的寂靜所籠罩,家家戶戶大門緊閉,透露出一種難以言喻的詭異氛圍。

我順著村裡的主路往前走著,村子中間有一條小河溝,把村子分為兩半,過了橋再往前走看到一棵大槐樹,這顆大槐樹高大粗壯,直徑估計至少得有一米五,長得枝繁葉茂的,在大槐樹的正下方,有一個用石頭圍成的圓形,我走向前一看,是口井,井口很大有一米來寬,我衝著井口往下看,深邃的井水中倒映著藍天白雲以及我探尋的臉龐和大槐樹的枝葉,顯得格外幽深而神秘。

“不會就是這口井吧……”我低聲自語,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預感。我收回目光,環顧四周,確認無人後,決定動用我們解靈人特殊的本領——大腦頻率掃描,來探尋這裡是否隱藏著不為人知的秘密。

我找了一塊乾淨的石頭坐下,閉目凝神,努力讓自已的心靈達到一種空靈的狀態。隨著呼吸的逐漸平穩,我啟動了大腦頻率掃描功能,開始細緻地捕捉周圍的訊號波動。不久之後,一陣微弱而清晰的女人哭聲隱約傳入我的耳中,那聲音幽怨而哀傷,彷彿穿越了時空的阻隔,從地底深處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