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秋葉瞬息擊敗瑪奇裡的同時,大圖書館,司書的魔境中,及腰的金髮像瀑布一樣瀉下,面容像洋娃娃一樣可愛的書本之魔女海蒂,像往常無數年一樣坐在她的書之王座上。
她正在閱讀昨天積壓著的、足以到達她的書桌上的申請表和報告。
雖然是魔法序列第Ⅸ位,稱號‘永珍記載之書’的魔女,自我放逐於青空學院大圖書館的樞紐處,她對學院的掌控也不是無限的。
事實上,她的直接感受僅僅覆蓋整個大圖書館的實體空間和其中的摺疊曲面空間,其它的訊息有一般來自她的權能造物‘觀察之書’,另一半來自每天根據完善的全套流程遞交到她的書桌上的各種報告,以及跨學院的學生社團‘知識與真相’社發行的‘先鋒週報’。當然,其他的藝術和文學,甚至還有時尚類的學生社團出版刊物她也有閱讀。
而作為賢者會的核心成員之一,海蒂也經常收到來自賢者會下屬機構,即包括學院、時鐘塔、天使教會和各國皇室,現在還有科西嘉共和國最高執政廳魔術科的信函。
『白塔學院的克林頓教授即將晉升序列Ⅷ...大陸北方又發現巨人遺骸…盧米納特大主教提出了要重修修道院…』
嘴邊一邊無意識地輕聲念著專案名和在意的資訊,海蒂快速地閱覽著信件,左手邊一支羽毛筆在空中飛舞著,飛快地在書本和申請表上記錄、標註著,有時同樣懸浮的水晶刻章會在檔案的末尾印下屬於學院長海蒂的刻印徽章或是其他代表‘批准’或者‘不批准’的刻章。作為書本和知識領域的魔女,她的閱讀速度和資訊採集效率自然是極高的。
『白塔學院的五年級學員申請一瓶星天級‘虛空之塵’…為什麼這種申請書會到我這裡來啊…』
放下最後一張對於序列Ⅷ對應超凡物品的的申請,海蒂伸了一個懶腰,大書封面作成的桌上,申請表上已經簽上了‘海蒂·倫德莉米亞·歌德’的名字,蓋上了代表‘批准’的圖案徽章。[1]
『這種不是埃爾梅羅自己批准就可以…為什麼一定要找我啊…』
序列Ⅷ以上的素材和超凡物品在申請時需要經過至少兩位學院長的批准,這個規則的她自己在學院第一次改建之初定下的。雖然她每次都會抱怨很麻煩,但每次也都會認認真真讀完申請表和附屬的調查資料。
尤其是這十年,熒光學院學院長斯林瑟暫時返回伊姆倫瑟,湖光學院學院長格蘭特在自我封印於湖底,潛心研究戰爭序列的極限推導,學院中只剩下了白塔學院的學院長埃爾梅羅、聖堂學院學院長盧米納特大主教和自己。
『梅莉雅,你今天是打算去看格蕾絲的第一場戰鬥比賽嗎?』
魔女雖然不會自然死亡,但是也是會累的。在兩個小時的高強度工作後,即使是海蒂也感覺頭有些暈,批閱文書的精神消耗比閱讀、寫書大太多了。
『嗯嗯,我是打算去看看,你也要去嗎?你都十四年沒出過圖書館了。』
梅莉雅的身影在書堆頂部顯現,從高處看著金髮的魔女。
『不去。如果有必要你用幻術魔法記錄下來給我看就可以。』
『好,不過記錄可能會有些困難,那孩子的靈感直覺極其優秀,即使在魔女中都屬於天資卓絕,我自己看看還好,如果用魔法很可能是會被發現的。』
『序列Ⅸ的夢魔都能發現嗎…那是真的不得了,如果她有意控制發展的話,都可以短暫地看到未來了吧。』
海蒂感嘆道,格蕾絲的天賦的直覺讓她都有些羨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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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結束了嗎?』
看到好友從格鬥室的門口走出,和服上一塵不染,格蕾絲微微感到驚訝。
『嗯嗯,已經結束了,是我的勝利。』
秋葉對格蕾絲露出笑容,禮儀式的微笑中帶有一絲親近的笑容。
『我們去學院鎮上走走吧,然後再吃點點心,一邊等等維爾利特小姐。』
格蕾絲站起身,一起離開了競技場。
天氣已經到了中午,街上行人很少,天氣熱而沉悶,積雨雲壓制著近地的天空,一場暴雨即將來襲。
下起雨來反而好受一些…空氣會清新很多,雨也會把高空和大地連線起來,促進瑪那流動迴圈。
格蕾絲想著,她的心情也隨著天氣變差而變差了一些,悶熱的空氣實在是她的天敵之一。
來到和莉莉約定的咖啡館,店內的留聲機播放著輕鬆的緩速爵士樂,燈沒完全開啟,只有不大的視窗投射著並不明亮的自然光。
兩人各買了一份店內出售的藍魚三明治和熱的牛奶式咖啡後,格蕾絲和秋葉在角落坐下,店中只有她們兩位客人,莉莉應該很容易就能找到。
『說起咖啡…真是神奇的飲料啊,雖然一開始喝的時候感覺很苦,但是後來就習慣了,還可以有效地提神。』
『的確呢…這好像是之前在沙漠南邊的一個島上發現的,一種在一人高的灌木的種子。自從被發現後,它被引入舊大陸,現在在比希尼亞帝國西塞洛山脈省和新西西里島都有擴大種植。』
小口啜飲著熱咖啡,格蕾絲聯想著之前在卡美洛學到的歷史冷知識。
『不過據說‘咖啡’這種飲料在古代的阿卡德也有出現過。當時叫‘黑天使樹果’,是祭祀用的高階祭品,在祭祀完成後才賞賜給虔誠的信徒。』
她頓了頓,
『不過古代的咖啡沒能流傳下來,它在阿卡德滅亡的時候一起消失在了東地中海南岸,和迦南平原上的示巴、所羅門、巴格達和諸多輝煌的古城一起埋在的混沌汙染裡。最後的先知和他的阿卡德遺民們沒能把咖啡的種子帶出來,只有舊默罕默德書上還記載著黑天使樹和其果實的製品。』
『‘生長在山中的果樹,長有青色的果實,內部有黑色的小果核,牧羊人把它獻給了先知,先知依照主神的提示,將其煉製成黑色的濃稠湯水’‘其苦澀是天使的考驗,醇香是天使的獎賞,喝下後得到智慧之神巴拉赫姆和精神之神伊扎摩德的護佑,精力百倍持續半天,可以兌羊奶和蜜糖飲用’,這些和現在的咖啡描述都很像呢,在學院鎮好像也有專門模仿阿卡德古代咖啡的咖啡店。』
『歷史上諸國組織過許多次東征,遠征軍好幾次進攻入迦南平原,第四次和第六次曾經打到了示巴,第七次時甚至查理三世的黃金獅子騎士團都打到了巴格達古城的廢墟外,但很快因為作戰環境過於劣勢撤退了。
他們發現那邊的植被都被破壞掉了,當地的農田、屋舍都一起被混沌生物和蠻神怪的部落佔據了,黑天使樹也沒能留存下來。』
『哦,是這樣嗎…』
秋葉靜靜的聽著,小口啃著藍魚三明治,兩片白麵包夾著約三分之一磅、混有橄欖油的鹽煮藍魚魚肉糜,分量十分充足。
『格蕾絲歷史學的好好,這些我完全不知道。』
『哈哈,之前在父親的老師那裡專門學過古代史,那位老先生生前是專門研究歷史的學者,我的啟蒙教育是由他負責的。』
不僅僅是古代史,各種涉及植物、地理、民俗、歷史和一些偏僻的冷知識格蕾絲都有了解,基本上算是一本會走路的自然和文藝百科全書。
[1]HeidiRyndrimiaGoethe,覺醒系的魔女,出身於維納斯王國的歌德家族,她的家族直至現在仍然留存,只不過和海蒂關係已經不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