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年前,卡美洛

一個裝飾雖不是極其奢華但十分精緻端莊的房間中,明媚的陽光從窗戶流入,將老紳士和少女的身形照亮,空氣中瀰漫著溫暖好聞的紅茶香味。

風暴學會的學者、資深會員,同時也是阿道爾·貝德維爾的恩師亨利·S·摩恩正在向6歲的格蕾絲講授啟蒙知識。

『在朦朧紀元早期,神代結束後不久,大陸上規模最大、文明最發達的國度是靈族,也就是現在說的精靈的巨木帝國。』

『帝國的核心區域了加列克蘭斯、赫塞維亞、愛琴諸島和高加索,在高盧、萊塔尼亞也設有行省。』

『精靈們創造了自然序列,當時稱為靈之序列,在第二紀之後才更為自然序列。自然序列的魔力和魔法結構天然附有生命力,與花草樹木親和性很高。』

『巨木帝國的前三位君王都是賢王,在他們的治理下,西大陸一片和平,其他種族也在其管理下相處較為和平,民生也沒有比精靈們差太多。但是在十五個世紀的繁榮後,東方大陸的巨龍和百獸的國度和北方的泰坦決戰,巨木帝國選擇了支援北方的泰坦王廷。』

『最後大戰兩敗俱傷,泰坦消失在北方的冰原上,所剩無幾的巨龍也隱居起來,不再現世。』

『這一戰中,巨木的女王死亡,她的侄子塔拉隆德被選為了帝國皇帝、全境總督、諸族領袖。』

『塔拉隆德是一個強大的將軍,他多謀而殘酷,重建了軍隊,提出了騎兵戰的概念,並擊敗了諸多反抗勢力和東方的幾個獸國殘餘。

『戰爭結束後,他的才能沒有了施展的地方,沒有敵軍可以被他打敗了。帝國內部從此停滯不前,他不斷壓迫下層民眾和其他種族,以獲得樂趣和財富。蜥龍族和蘇維特精靈反抗未果,他親自率軍鎮壓後屠殺,這是最初的反抗,後來我們把稱為‘第一聲號角’。』

『在之後的一個多世紀,瑟其蟲族、巖族、格拉頓鼠族相繼滅亡,人族和地精也危在旦夕。由於大戰損失慘重,新生的精靈們不再友善,他們開始壓迫其他種族。』

『為了生存,人類開始使用、發展法術。從深挖元素魔法,到依靠一種名為‘恆晶’的晶體,祖先們掌握了最初的法術。也是十幾個世紀後魔法序列的雛形。

雖然現在恆晶由於其危險性和未知的來源在大部分國家禁用,但是不得不承認,是恆晶拯救了人類。[1]

就在那個時代,誕生了第一位魔女,龍之魔女蓮。

她的權能就是巨龍的權能。她擊敗了她所在區域的守軍,一路殺穿了帝國的防線,擊敗塔拉隆德並帶領了她的追隨者族冒險翻過巨山,遷移到東方大陸。

與此同時,人族中出現的英雄,‘開拓之腕’羅穆盧斯開創了最早的戰爭序列。

史詩中‘黃盔甲紅披風的戰士們手持方盾和短劍,魔法師們用生命驅使著藍色的狂暴的魔力,悲慘的戰勝了巨木帝國兇惡的追兵。’

英雄們將人族帶到了當時的巨木帝國的邊緣,也就是高盧平原一帶,依靠塞弗蘭山脈抵禦靈族,在夾縫中生存。』

『這個過程中人族相繼誕生了數位魔女。』

『她們分別是穿刺魔女棘刺、夜之魔女夜魔,血之魔女真紅。』

『這三位古老的賢者在危難中拯救了人族,她們在數十年內都達成了第Ⅸ位,大敗靈族軍隊,建立了第一個人族帝國,永夜帝國,永夜帝國的建立標誌著第二紀元黑暗紀元的開啟。帝國和靈族達成了和平協議,靈族不得進攻人族,人族也會像靈族進貢。』

『魔女是一種特殊的存在,她們已經脫離了生物的範疇。目前的記錄發現只有純種的人才可以成為魔女,其他的亞種都不行。魔女是先天的,無法複製或培養。她們一般在14到24歲之間覺醒,隨後身體就停止生長,一直保留在覺醒時。』

『我們不列顛的風暴女王,莉瑟莉亞殿下就是一位魔女,是風暴的魔女。殿下已經存活了接近30個世紀,守護著古代的人族,古代的魔女們,守護著不列顛。』

摩恩老先生微笑著注視著正在認真記憶的少女,端起白色的瓷杯喝了一口紅茶。

『格蕾絲有什麼不明白的嗎,今天講了很多呢。』

『所以我也有機會成為魔女對嗎,摩恩先生』少女抬頭看著老先生蒼老的臉龐,聲音很是稚嫩。

『說不定呢。貝德維爾家族血脈十分純淨,小格蕾絲是有機會成為魔女的。』

『嗯!』少女得到答覆,純真地一笑,似乎十分高興。

『老師請繼續講吧!』

『那麼就從永夜帝國繼續吧。』

『永夜帝國建立後,人族在高盧-英吉利亞有了自己的國家和皇帝,但還有數量可觀的人族在巨木帝國的控制下。』

『魔女們在不斷集結,到了黑暗紀元的第二個世紀末帝國已經有了近十位魔女。』

『永夜帝國日漸強盛,上至魔女們,下至奴隸都認真完成自己的工作,人族在世間立足。法師們和魔女們配置新的藥劑,開發新的法術;農民牧民、各種工匠確保生產。』

『帝國開始向四周的大地開拓。他們登上了不列顛島和埃梅納斯島,穿過了海峽到達了南大陸的沙漠,向北探索到達了拉普蘭和芬蘭,找到了希爾伯利冰原上的巨泰坦古城。』

『然而,黑暗紀元的4世紀末,無盡沙漠的沙蟲族族突然進攻北大陸,雖然在第高序列方面的數量多於沙蟲族,但是沙蟲族的序列Ⅳ到Ⅵ的數量是人族的數十倍,再加上沙蟲共享意識,進化迅速,任何突襲都無法成功第二次。帝國倉促組織的防線很快崩潰。』

『萬不得已魔女們和帝國高層的大賢者們向巨木帝國求助,而塔拉隆德親率大批精銳部隊支援永夜。

當時塔拉隆德態度很好,彬彬有禮,帶來了很大的誠意。後來看來,他只是因為又有敵人給他蹂躪而感到高興,說不定還因為終於找到趁虛而入擊毀棘手的人族而高興。』

『戰爭持續了很久,永夜和巨木計程車兵、平民同甘共苦,齊心協力地抵擋沙蟲的入侵。在十餘年的合作惡戰後,聯軍突襲南方大陸的沙蟲母巢,付出了極大的犧牲,終於摧毀了母巢。』

『在此戰中,永夜方的6位第Ⅸ位,包括血之魔女、夜之魔女、鏡之魔女在內的大賢者們戰死,重傷。巨木方面也戰死了3位第Ⅸ位和十幾位第Ⅷ位。』

『魔女們還是太年輕,低估了巨木對永夜的敵意和塔拉隆德的殘暴、好戰。在擊敗沙蟲後,帝國鬆懈慶祝時,駐紮在帝國境內的數萬巨木軍隊向永夜的軍隊發動了襲擊,在帝都的豐饒魔女死亡,守軍幾乎全軍覆沒。棘刺死戰數位巨木的大賢者,最後殺死了1位,擊傷數位序列9後魔力枯竭而亡。』

『最後殿下帶領了數萬軍民撤離到了風暴群島,在我們身下,卡美洛大靈脈處汲取魔力,支起了環繞群島的風暴,這也是風暴群島的名稱由來。』

『當時留在大陸的永夜帝國軍民,包括兩位殿後的年輕魔女,全部被屠殺。最後的永夜帝國遺民得知後流下了血淚,發誓要讓巨木帝國付出血的代價。』

『在近百年後,當年救出的新生魔女們,權之魔女尼祿、軍之魔女阿斯塔蒂帶領軍隊走出風暴,向巨木帝國復仇。』

『復仇並沒有詳細的歷史記錄,但是結果非常清楚。尼祿帶領軍隊和魔女們,焚燬了巨木,徹底摧毀了巨木帝國,將塔拉隆德釘死在了長釘上,這是他一起最喜歡看的極刑。

尼祿在焚燬巨木後的七座山丘,也就是現在君士坦丁帝國西北角沿海的地方上建起了七丘帝國。

作為復仇,七丘帝國殺死了絕大部分銀精靈和帝國上層的聖精靈。而森精靈、星精靈、暗精靈和一直幫助人族的高加索精靈則友好對待。』

『七丘帝國的建立,標誌著第二紀元,帝國紀元的開始。』

鐘聲響起,標誌著下午四點到了。

老人停止了敘述,慈祥地看著少女稚嫩的臉龐,

『今天一口氣講了快二十個世紀呢,你回去可以回憶整理一下。』

他隨後將少女送到了公寓樓下,送上了印著貝德維爾徽記的馬車,注視著馬車向貝德維爾的宅邸駛去。

摩恩老先生已經去世好幾年了啊,少女抱著枕頭翻了個身,銀色的月光打在少女的銀髮上,銀色的少女和純白被子在深藍色的夜中融為一體。

[1]恆晶是一種半透明晶體,顏色範圍從淺藍到深藍,一般會自己發光。恆晶蘊含著極大的能量,且十分危險,有影響人靈魂和身體的能力。被侵蝕的人或生物會變成逝去理智的怪物,渾身生出晶體,被稱為藍惡魔或者恆晶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