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炮兵天才

到了鎮子，趙正煦特意讓連隊在鎮外駐紮，只帶幾名親信隨從進去。

鎮長熱烈歡迎，自從趙正煦來了之後，居民手上的糧食變多了，額外的稅也大幅度減少。

這個鎮子上的居民，有種田的，有打獵的，還有漁牧的，少部分人打鐵，有一個標配的酒館，大家忙完或者閒暇時經常到此暢飲。是很典型的遠東野蠻人村鎮。

要說有什麼變化，就是多了民兵。

他們手上拿著步槍、火銃，甚至弓弩刀劍盾牌，定時巡邏，有什麼危險就聚集到一起保衛鎮子。

看了幾家後，趙正煦大體滿意。

交待了一些事項，和周圍的村子小鎮要多團結，共同抵制匪寇等等。

鎮子的石磨場，其實就是個大點的院子，裡面有房間儲存糧食，牲口棚關著兩條驢，有人來時就磨成麵粉。

“那個人怎麼蹲在角落裡，他在幹什麼？”

趙正煦指著說道。

鎮長也看到了，他早就習以為常。

解釋說：“他啊，叫韓川，前幾年流浪到我們鎮子，大家看著可憐就收留了他。”

“幾個月前，大家合資買了兩頭驢，置辦了石磨，騰出間大院，交給韓川負責這個磨坊了。”

“他幹活倒是勤快，就是沒人的時候喜歡自已搗鼓些小物件，我也看不懂。”

趙正煦點點頭，讓村長帶韓川來自已跟前。

“韓川，別弄拿你的東西了，團長長官來視察，快過來！”

含松小跑過來，趙正煦敏銳的發現他的跑步姿勢筆直有力，是軍人。

到了趙正煦跟前，趙正煦直接問道：“當過兵？”

韓川短暫的錯愕了一下，然後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

“報告長官，鳶尾原國防第五集團軍炮兵上尉，向你致敬。”

這有些出乎趙正煦意料，竟然是炮兵，還是個上尉。

“你好你好，”趙正煦伸出手來和他握手，“我原來是遠東軍第二獨立師編制的，在西關戰場可被你們第五集團軍打慘了！”趙正煦開玩笑道。

韓川顯得不太好意思，“西關戰役我有所耳聞，不過那個時候我早就不在軍中了。”

又閒聊了兩句，話很是投機。

“那是什麼，可以讓我看看嗎，”趙正煦指著角落的零件和圖紙說道。

韓川想了想，過去拿起，“就是我平時無事打發時間的，您別見笑。”

趙正煦接過，上面畫的都是大炮，很專業的功法。

“鳶尾的重炮，這是m1型號，這是神聖帝國的行動式迫擊炮……”

韓川兩眼放光，他有種恨不得現在就拉著趙正煦大談討論的衝動。

雖然自已不想再打仗，但對炮的熱愛絲毫沒減。

奈何這地方也沒人懂，他就畫些圖畫打發時間，以排解寂寞，現在突然來了個懂炮的，他怎麼能不興奮？

趙正煦也不負他所望，“來來來，這不是有張桌子嘛，我們坐下說。”

“你們，你們就先在附近看看，我和韓川一見如故，很有緣分，我們單獨聊聊。”

“韓川啊，你覺得鳶尾和神聖帝國，在大炮上的差距是什麼。”趙正煦問道。

韓川說道：“鳶尾大多都是重型炮，在平原戰場的大會戰中很有優勢，對方硬要衝鋒的話，只能挨炸。”

趙正煦點頭，這點他深有體會。

在一次戰役中，帝國指揮官命令三個遠東團冒著炮火前進，半天就損失大半。

趙正煦大怒，晚上帶人把帝國指揮官員殺了，帶著財物，收集好槍支帶所有的遠東軍跑路了。

這導致那個關隘直接被反打，還是及時從其他地方調兵才穩住陣型。

趙正煦上面有著一層關係，加上遠東高階軍官對帝國把遠東命不當命的做法積怨已久，帝國做出讓步，趙正煦就沒受到任何懲罰。

“剛才想了點事情，你接著說。”

“好，”韓川一陣分析。

“但我認為，這種作戰方式越來越不適合現在了。”

“從何說起？”

“翻閱這幾十年的戰爭史，不難發現是逐漸往機械化和機動化發展，鳶尾的工業很強大，軍工更是大陸領先，要不然就不會幾年內造出上千輛全新的作戰坦克。”

“但是，還沒完全機動化，換種說法，鳶尾在某些地方已經落後了。這些重炮行動緩慢，不便攜帶，經常要用火車、重型貨車來拉。”

“而神聖帝國這些年來，火炮往輕便方向發展，一輛貨車就能放至少三門野戰炮，還不影響速度，在摩托軍團的輔助下，機動性大大提高。”

“這樣啊，”趙正煦對大炮的理解又更深了一層，“那你認為，之後會神聖帝國壓倒鳶尾嗎。”

“不會，兩個都是大陸上的強國，鳶尾工業底蘊深厚，不久前的新型坦克大勝就是很好的證明。”

“未來，坦克很可能會成為作戰主流，真是這樣的話，火炮、步兵、車隊都是圍繞坦克、裝甲車這一環節發展，鳶尾軍中行動式火炮比例就會增多。”

“神聖帝國，說實話，工業比起鳶尾要差上不少，鐵血時代才大幅度提升的，之所以表現得如此強勢是因為軍工佔比高。”

“再有幾年，神聖帝國要是沒能進行成功轉型，這個戰爭機器要麼在西邊和鳶尾開戰，要麼東進拿下遠東。”

“要不然，帝國內部承受不了壓力，各方都會向決策層施壓，對外擴張，帝國目前的工業結構是畸形的。”

趙正煦此前，從未在工業角度，武器角度考慮神聖帝國的擴張，如今有了一個新思路，也算是受益良多。

“真是高手在民間啊！”

“以你的才能，看起來也年輕，為什麼不繼續在軍中發展了，你這樣肯定前途無量。”

趙正煦不禁疑惑，此人前程大有可為，為何會放棄，來到遠東這個小鎮子隱居避世？

不管是什麼原因，趙正煦都要把他收入囊中，這等人才要是放跑，我趙正煦就是一頭蠢豬!

韓川苦笑，“實不相瞞，我是數學專業畢業的，去當炮兵也算機緣巧合，但在鳶尾有仇家，也混不下去了，在一次被打散以後到了神聖帝國，又陰差陽錯來到我的祖籍遠東，我曾爺爺那一輩定居鳶尾的。”

“後來看開了很多事，就想過安靜生活，沒投身軍旅的想法了。”

趙正煦說道：“上天給你這麼多苦難，就是有大事要交給你做。”

“在我的老家，有一個人也是家境落魄，但他數學極好，也是炮兵出身，最後成為了最優秀的軍事家元帥，世界上無人不知道他的大名，歷史永遠有他的地位。”

當然，趙正煦沒說的是他後來甚至成為了皇帝。

“你看看你，有過求學經歷，在部隊服役多年，能文能武嘛！”

趙正煦毫不吝嗇的誇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