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國大廈果然宏偉大氣,無愧於帝國權力中樞的稱號。”趙正煦感嘆。

“抱歉,趙正煦上校,內部你是不可以進去的,我們只能在外圍轉轉。”

“無妨,人們常說,帝都是神聖帝國的中心,而皇宮是帝都的中心。”

“我如今卻不以為然,要我說帝國大廈才是帝都的心臟,維持帝都城的正常執行。”

李來福不可否認,與此同時他還感覺到對皇帝的輕視。

這種感覺不僅趙正煦身上有,李來福還在其他國家大使官員和不少自已人身上有類似的感覺。

他們越過皇帝,和帝國大廈直接對話。

難道皇帝制度真的快走到頭了?

皇帝再不做出改變,對帝國的控制力只會越來越弱。

輕則像聯合王國皇室那樣把權力削弱的十分有限,重則……

李來福沒繼續往下想,鳶尾王國,現在應該說鳶尾共和國的前車之鑑歷歷在目。

趙正煦指著三個憲兵說道:“他們為什麼給一個小孩戴上手銬,他也就六七歲的樣子,據我所知這已經違反了帝國法律吧。”

李來福皺起眉頭,帝都乃最繁華的地方,帝國大廈更是可以說天子腳下,威嚴無比。

怎麼能出現這種事嗎?

他面色不善的衝過去:“朗朗乾坤,你們怎麼能亂抓人,這孩子犯什麼罪了?“

見憲兵不答話,李來福掏出自已的證件。

憲兵看過,變得尊敬起來。

“您好,統領閣下,這是上面的命令,我們只是負責抓人,對其他的一概不知。”

李來福陷入沉思,什麼重罪才能給小孩戴上手銬?

通敵?奸細?

對,一定是這樣的,千萬不能被事情的表象所迷惑。

這麼想著,一隊十幾個人的憲兵經過,領頭的隊長認識李來福,連忙上前敬禮。

“李統領,真沒想到能這個時間遇到您啊。”

李來福打聽起這件事,“他是不是敵國奸細,專門盜取機密的,要不然在大廈附近鬼鬼祟祟的幹什麼。”

憲兵隊長一笑,“您算是問對人了,我剛好知道這件事。”

“這小子本來只敢在附近的垃圾桶翻找吃的,可能後來時間久膽子也大了,做起小偷小摸的勾當,偷些罐頭、盒飯之類的。”

“直到昨天,他偷了漢斯中尉的一雙皮鞋被當場抓住,經過審判得執行死刑。”

憲兵隊長說完,李來福臉上火辣辣的。

這毫無疑問是件丟臉的事,更丟臉的是當著一個外人說!

趙正煦早已憋笑,“這帝都看起來金碧輝煌宏偉大氣,但看樣子底子和我們遠東那差不多啊。”

“還有就是那個什麼中尉心眼也太小了吧,這麼小的孩子揍一頓讓他長長記性就行了,非得上綱上線,沒氣量,沒氣量啊!”

面對趙正煦的挖苦嘲諷,憲兵隊長不滿意道:“請你說話放尊重點。”要不是和李來福是朋友,這隊長早就衝上去和他'講道理了'。

“不得無禮,這是遠東軍的上校趙正煦團長。”李來福訓斥。

聽了李來福的話,憲兵隊長表面認錯,不能駁了後勤統領的面子。實際上心裡更看不上趙正煦了,認為他只不過是和後勤統領是朋友,才能在這神氣。

普通的上校能不能和帝都帝國大廈這種最重要地方的中尉比都難說,何況趙正煦這種雜牌軍。

“對一個小孩這麼嚴厲無情,真是太不像話了!”

“也別管那個中尉怎麼說,法院怎麼判,今天我就在這裡說他無罪。”

李來福斬釘截鐵道。

“還有啊,那個中尉也讓他來我辦公室,我不管他是誰的手下,都給我發配到邊關,這輩子他都別想在帝都任職了。”

“李統領,這……”

“這什麼這,我身為帝國總後勤統領,這點權力都沒有?讓你去你就去!”

“是。”

…………

“趙正煦上校,你認為我剛才那事處理的如何?”

“還不錯。”

“趙正煦中校你有什麼高見,直接說就行,我們走在廣闊的草地上,有古典的大廈和噴泉,還有湛藍的天空,跟朋友談談多麼是一件美事啊。”

趙正煦表達態度,“既然李統領你把我當朋友,那我就以朋友的身份和你聊聊。”

“洗耳恭聽。”

“這是什麼地方,全神聖帝國最富庶的帝都城,就在眼皮子底下還有人翻垃圾桶,你總不能說一個六七歲的孩子不努力吧?他就算去當童工,給黑心老闆幹活掙口飯吃,活不了兩年也得死。”

“世人畏於權威而看輕法律,正常法律不至於給他判死刑,不過我對帝國法律瞭解不多純猜的,但這麼一個文明之地,肯定和我們遠東那蠻荒之地不一樣。”

見趙正煦又在暗戳戳的陰陽,李來福也不惱,催促道:“行了行了,你別說題外話。”

“上尉輕易決定小乞丐的生死,你也輕易決定上尉的前途,若是想的話,也能決定其生死。”

“不管套上多麼正義的法律外殼來掩蓋,都遮不住實質為強權的事實。”

“管中窺豹,李統領,不用我多說了。”

“當年的鐵血時代,神聖帝國確實輝煌無比,但依舊存在很多問題。”

“如今更不必多提,帝都不屬於乞丐,強權壓倒公理,你們想變革又不想,對付那些阻礙帝國發展的勢力揮刀下去的時候,發現都是自已的親朋好友,哦還有自已。”

“你看看吧,帝都就那麼多問題,其他地方呢,老人為了一塊銀幣能給鐵血軍送一天的物資而不休息,冒著砍頭的風險翻屍體口袋,扒他們的衣服和鞋子,那可是半隻腳踏進棺材的人啊,光我在西關戰場見到的就比比皆是。”

“我所在的戰鬥區域,看到這種事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過去了,除非被我瞟到金錶之類的貴重物品,要不然不會管,大家都不容易。”

李來福難得讚許的點頭,“趙團長,剛開始我認為你可以從政,現在認為不可以,在一些地方你太心軟善良,這不是政客該有的。”

帝國官員何嘗不知道呢。

趙正煦微微一笑:“還是算了吧,軍人都是很單純的。”

二人要進一步談論這個話題時發生了變故。

一個級別不低的鐵血軍軍官小跑過來,臉上還有汗珠。

“李統領,可算是找到您了,有個很重要的會議,這是信函。”

李來福接過信函,心裡一驚。

上面赫然印著最高階別的雙頭鷹,代表最高階的會議。

“其他人也收到信函了?”李來福問道。

“應該是,他們大部分到最高會議室了。”

“好,我馬上去,”又轉頭對趙正煦說:“突然有個緊急會議,實在抱歉,只能失陪了。”

“趙團長也快回遠東了吧,也不知下次什麼時候能見面。”

趙正煦笑道:“海記憶體知已,天涯若比鄰嘛,友誼怎會被距離遙遠這種困難難到,我們總有再見面的時候。”

李來福十分贊同,“我就愛聽這話!”然後匆匆告別離去。

趙正煦本打算自已轉轉,卻看到自已老舅的副官往這趕來。

“咦,你怎麼來這裡了。”

副官說道:“杜師長讓你趕緊回去,說有要事商量,要儘快。”

趙正煦答應下來,心裡疑惑今天這是怎麼了,吃辣醬了?都著急忙慌的。

也沒了遊玩的心情,在副官的帶領下走上歸路,畢竟公務最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