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

戚曼文狐疑地看了他一眼,視線在兩人身上掃來掃去,直看得兩個人全身神經緊繃。

“算了,你們兩個之間的事情我就不摻和了,只要不吵架不鬧分手,我都不管。”戚曼文拿起筷子嚐了口,“哇!好吃啊!小宋你什麼時候有這麼好的手藝了!”

宋喻澤聽著前半句話只覺得感動,現在聽到她這麼說,拿起筷子給她庫庫一頓夾,“一直在學著做,稍微有點進步了點而已,嘿嘿。”

他給戚曼文夾完,又開始給戚深夾,這一刻他覺得自已簡直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沒有什麼家庭的阻攔,也沒有朋友的不理解,更沒有喜歡上一個直男,這三點任何一個單拎出來都足以拆散無數對相愛的同性戀人。

可幸運的是,他一個都沒有。

戚深突然道:“媽,那個男人已經被抓了。”

戚曼文知道他說的誰,“我知道,這幾年辛苦你了,以後啊,咱們就徹底輕鬆了。”

戚深低聲反駁,“沒有,辛苦的是你,能把他徹底趕跑也是多虧了……唔?”

宋喻澤立馬夾了一塊肉塞他嘴裡,面無表情的看他,“你準備說多虧誰?”

昨天才剛安慰了他說的“什麼都沒做”是錯的,結果今天就準備把全部事情都推到他身上是吧?

以他對戚深的瞭解,戚深肯定會說多虧了他。

想一句輕飄飄的“多虧了喻澤”就想把他所經歷的所付出的全部揭過,這可能嗎?

宋喻澤覺得自已剛才親他親的太溫柔了。

戚深慫了,“沒誰。”

宋喻澤輕哼一聲,腳在桌子底下輕輕踢了他一腳。

“行了,小宋你別管他,他就這性子。”戚曼文看著這一幕心裡別提多開心了。

對於她來說,自從丈夫死後,她最擔心的就是沒有照顧好戚深,她明白一個女人自然不可能在孩子的生命中既擔任母親又擔任父親的角色,所以她一直覺得自已沒照顧好戚深,不然也不會是這種悶性格了。

但是,自從小宋出現在戚深的生活裡後,她能看出來戚深對小宋真的十分依賴,尤其是兩人在一起後,戚深的性格變了太多,看起來也開朗了很多,偶爾也會向她撒個嬌了。

“媽,他踢我。”戚深突然道。

戚曼文:“?!”

宋喻澤嗆住了:“咳咳咳……”

兩人不敢置信的看向他。

戚深低下頭,耳朵紅的能滴血。

戚曼文心裡高興的差點蹦起來,努力抑制住不斷上翹的嘴角,繃著一張臉說:“小宋,你為什麼踢他?道歉。”

邊說邊衝宋喻澤豎起大拇指。

戚深一下子就後悔了,連忙抬起頭解釋說:“媽,我開玩笑的,你別兇……”他。

宋喻澤也不等他說完,搬著自已的椅子挪啊挪,隨後張開手臂一攬,將戚深摟在懷裡,可憐巴巴道:“對不起深深,我錯了。”

低頭在他臉上親了一口,“原諒我,好不好?”

戚深:“……”

後悔了,就是說非常後悔,有種在哄孩子的錯覺……他是那個孩子。

——

魯非所在的黑茶樂隊如今也是小有名氣,因為他們有提前宣佈過今晚會在Ns酒吧唱歌,所以這一晚Ns酒吧的客人比平時多了三倍不止。

老闆笑的嘴都合不攏了,正在後臺和魯非他們商量著一會兒完了要不要考慮給他們一些小驚喜來答謝喜歡他們這麼久的人。

“行倒是行,但是不知道該幹什麼。”樂隊裡的吉他手。

鼓手:“這好辦,給他們買了單不就行了?我不差錢。”

鼓手是一個離開家庭追逐夢想的富二代,家裡人口口聲聲說著不管他,但也在暗地裡一直支援著他,時不時就給他卡里打一筆錢。

“好傢伙,哥哥求包養。”鍵盤手湊過去在他手臂上蹭了蹭,笑的一臉諂媚。

鼓手嫌棄的推開,“滾滾滾。”

魯非摸了摸下巴,想起自已待會兒的操作,“帶他們見個明星……算不算驚喜?”

鍵盤手:“哦~就是你今晚要表白的人?”

老闆:“表白??今天?你們確定?這不會……起反效果吧?”

魯非:“管他們呢,起就起唄,老子這麼多年順從過別人的意見,總不能因為他們就讓我一直瞞著吧,我又不是渣男。”

鼓手贊同道:“就是啊,不就是表白麼,難不成他們要讓我們一輩子不要喜歡人嗎?”

老闆憂心忡忡,但因為他們如今是自已的搖錢樹,也就只能順著他們,同時心裡想著事情並沒有他想的那麼壞,說不定那群人比誰都興奮。

晚上七點。

臺下的人群瘋了般的高喊著“黑茶”,有些人喊著樂隊裡自已最喜歡的人的名字。

此時的龐明已經站在了人群裡,抱著手臂靠在一面牆上,戴著墨鏡和帽子,四處搜尋著想見的人,指尖不停的輕輕敲打著自已的手臂。

人呢?

怎麼還沒開始?

還要等多久?

“快快快!還好趕上了!”

宋喻澤拽著戚深進了酒吧,吵鬧的音樂聲和歡呼聲瞬間淹沒了兩人的聲音。

他怕人們把兩人衝散,於是緊抓著戚深的手,同時在群裡問著其他人。

【宋不慫】:我們到了!瓜皮你到了沒?

【不是瓜皮】:早就到了,菲菲你什麼時候開始?

魯非沒有回訊息。

突然間,所有的光全都滅了,場內瞬間安靜下來,等舞臺上的光重新開啟的時候魯非等人已經站在了臺上。

他看不到瓜皮等人在哪,但他知道他們一定在。

“哈嘍!大家晚上好!!”他在話筒前開心的喊道。

“晚上好——!!!”

這不是宋喻澤和戚深第一次看他的表演,也不是第一次感受這震撼的現場,但他卻是第一次這麼激動。

魯非的聲音傳到每個人的耳朵裡,自然,也傳進了某人的耳裡。

龐明看著他,眼裡閃過驚豔,此時的魯非看起來整個人都在發光,再也不見一年前的頹廢。

明明現場鬧哄哄的,可他仍然能清楚的聽到自已的心跳聲,慢慢的,周圍的人全部模糊起來,眼裡只餘下了臺上那個人。

操!真他孃的帥!帥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