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慄山侯所在的時代,據師兄所說,那會也爆發了不小的喪屍潮。”

此話一出,不但周行被吸引了注意力,本來低頭思索的陳明也抬頭看向祁老,眼眸之中明顯多了兩分光輝。

祁老好似沒有看到他們的表現,依舊在敘說著。

“那個時代,出現了很多能力非凡的人物,同時爆發了一場影響頗大的戰爭。”

陳明若有所思的低聲呢喃道“青嶂起義……”

“是的,青嶂起義,其中湧現的人物數之不盡,武聖關毅,殺神白度,霸王項榮……”

“無一不是武力遠超常人之輩。”

……

“好了,說了這麼多,想必你們都聽累了。”

祁老總算從自已的世界中走出,停住嘴的祁老頓感一陣口乾舌燥,但附近又沒有任何一點水,只能吧唧著嘴,轉身看向三人。

小代表此時已經因為連續的戰鬥,靠在洞中巖壁上熟睡過去,看樣子是睡了個難得的好覺。

陳明此時還在繼續深思著祁老剛才所說的慄山侯時代,喪屍出現以及武力爆表人類扎堆出現的事情。

至於周行,此時在祁老的眼中類似於一個智障,手指在半空中不停的點著什麼,時不時還發出奇怪的笑聲,神情從若有所思變成驚訝又轉變為恍然大悟。

看到這一幕的祁老,不免有些傷感,也是苦了這孩子,年紀輕輕,活在滿是喪屍的世界,壓力太大了。

“咳咳咳!”

幾聲故作樣子的咳嗽聲出現,將三人從自已沉浸的世界中拉出。

“故事講完了,現在的主要問題就是解決臺上那斷手。”

“不壓制他,還是會源源不斷的吸引來喪屍。”

小代表那標誌性的好學生品質再次顯露,飽涵好奇詢問道:

“為什麼一隻斷手會吸引來喪屍?”

祁老目光轉向小代表,雙目之中好像蘊含著微怒,語氣中帶著不滿:

“我剛剛不是說了……”

話音未落,三人連忙做搖頭狀,好似托馬斯旋轉小馬達。

“……”祁老有些尷尬,但很快就整理好情緒,“你們都知道,喪屍嗜血肉,吃血肉能讓他們進化,變得更強,特別是比他們高等的血肉,將是大補……”

祁老輕咳一聲,聲音變得有些低沉。

“要是被某喪屍得到,指不定會催生出那種級別的喪屍,藍眼喪屍已經足夠恐怖。”

祁老頓了頓,乾燥的口腔在此時卻分泌了不少的唾液,忍不住吞了吞口水“但成功吞噬了這右手的喪屍,絕對會比藍眼喪屍恐怖。”

好學的小代表再次發言提問。

“那我們現在要怎麼壓制這右手?”

這個問題也是周行和陳明想要知道的,自已可以說是抱著莫大的決心跟隨祁老進來,知道了事情的原委,不能解決的話,將毫無意義。

“方法很簡單。”祁老不再賣關子,繼續開口說道。

“我師兄知道。”

小代表一個箭步衝了上去,就連陳明都沒有看清楚小代表的身影,就在他的重拳準備落在祁老那蒼老的面孔上時,一個碩大的手掌將他的拳頭包住。

小代表那勢大力沉的一拳被祁老輕描淡寫的接下。

“小年輕,別那麼急嘛,我又沒說師兄沒給我留下什麼。”

小代表頓感一口氣有點提不上來,又墜不下去,渾身好似有無數螞蟻在爬般難受,只得蹲坐在地上,緩解那一口濁氣。

祁老不理會一旁已經被氣得突發結節的小代表,眼神變得嚴肅。

“首先我們得有鱗血藤,春枯葉,白淨草……”

聽著祁老小嘴一張一合便爆出了數十種大夏國藥材,別說現在這喪屍橫行的環境去弄這些,就算是以前安寧的環境去整這些,也是千難萬難。

“當然,這些早就準備好了。”

本想開口詢問的陳明,立馬止住勢頭,看了一眼還在地上撫著胸口的小代表,內心暗道【還好還好】。

好像有點失落的祁老,再次開口道:

“其次,就是準備好純淨級別的水晶製品,將搗碎混合好的草藥裹在斷手上,再將其放置於水晶製品中密封儲存。”

陳明不敢說話。

果不其然,祁老停頓片刻後發現並無人提問,只好繼續。

“最後,用天地青睞之人的血液繪製一道符籙在水晶上即可。”

陳明依舊雙目渙散,不敢接話。

“我猜,你在喪屍爆發之後,身體就感覺越來越強,有點超乎尋常了吧?”

陳明想要反駁,但不知從何開口,畢竟對方那碩大的肌肉,腰間的真理,無一不在述說著他話語飽含至理。

“就如同我師兄和我說的一樣,喪屍的爆發,同時也伴隨著天地青睞之人的出現。”

“就像歷史上戰爭中勇猛的武將……”

“你說是嘛?陳明小同志。”

祁老面帶笑意,雙眼帶著篤定,盯著陳明。

【他怎麼知道的?!】

【話說,他這體格,明顯更像吧!!!】

陳明有些不適,壓下心中的恐懼,開口說道:

“那試試?”

祁老微微側身,讓出空間,伸出一條手臂,似乎在歡迎陳明大駕光臨,順著祁老讓出的地方,陳明靠近了裝在一個圓柱形水晶容器的斷手邊上。

靠近一看,容器臂上遍佈著雜亂的血痕,由於時間長了,血痕都變得黢黑一片,完全看不清原本的線條,像是無數圖塊不斷的疊在在其上,甚至血痕重回多的地方,都有了明顯的厚度。

更為關鍵的,容器上還有著一道完整的血色圖案,顏色是鮮紅的,一看就是最近才加上去的。

只是新加的痕跡並不像以往那般,留存許久,有不少線條下方存在不少血漬,像是書寫之初就沒能成功。

“來,伸手出來。”

陳明轉頭望去,身後的祁老不知從何處掏出一把明晃晃的細長小刀,左手還拿著一方古舊硯臺。

陳明知道,祁老不是想做掉自已,只不過是取點血罷了,利落的擼起袖子,伸出白皙的手臂,橫在祁老身前。

祁老也不客氣,手起刀落,一道微小的傷口出現在手臂之上,過了數秒,殷紅的血液才從中流出。

接了大半個硯臺,祁老才揮揮手,示意陳明可以了,止血去吧。

暫時不去理會止血的陳明,祁老連忙拿手指沾血,在水晶容器上書寫著什麼。

只見隨著祁老手指的滑動,一道複雜奇異的符籙漸漸完善。

在黑色血痕的襯托下,明亮的血紅更顯妖異。

只是不等祁老書寫完畢,先前寫下的筆畫統統沒能像前輩所寫那般,牢牢的固定在水晶容器那光滑的表面,像水一般,淌出道道血痕。

顯得整個水晶容器宛如一件鬼怪的容身器般。

“還是失敗了嗎?”

祁老肉眼可見的失落,本來直挺的脊背,好像突然間多了一副重擔,變得有些佝僂。

“也罷也罷,都是天數。”

“你等三人趕快帶著人下山吧,江海住不得,去素州。”

說完,祁老不再開口,只是低頭。

“要不我來試試?”

地道洞口處傳來周行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