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風雨欲來

窗外一抹日光投入昏暗的室內，藉著這微末的光亮，蘇澤川醒來時，就見葉青冉窩在他的懷裡睡得正香，雙眼緊閉，她睡著時沒有平日裡對人的疏離感，顯出本來的模樣。

抬手看了看時間，才早上六點來鍾，昨日她才說要多睡一會兒，為她攏了攏被子，閉眼養神。

待到窗簾自動開啟時，驟然的光亮將葉青冉從睡夢中喚醒，她略微有些遲鈍的抬頭，對上他近在咫尺的臉，他被陽光照著半眯著眼，目光注視著她，眼底散發著無盡的溫柔。

葉青冉笑眯眯的朝他問好，\"早上好~\" 故意拉長的尾音，逗得他偏過頭，只露出發紅的耳朵。

不多時，蘇澤川抽出手，坐起來，逃也似的離開房間，葉青冉一臉懵的看著他離去，良久才笑出來。

等葉青冉收拾好下樓時，蘇澤川正好給桌上擺完早餐。

\"澤川，今日與我一同去實驗室。\"

蘇澤川鏡片之下的雙眸微微一亮，\"好！\"

出門之前，蘇澤川特意換了一身白色的衛衣，搭配黑色的褲子，頭髮也放了下來，軟塌塌的，顯得整個人的氣質都溫和很多，一眼看去，與學校裡的那些學生無甚區別。

葉青冉內穿淺藍色長裙，外搭薄款米白色風衣，微卷的長髮披在身後，顯得很是清純。

葉青冉收到來自顧珂的訊息，開啟一看是吳曉的訊息，她坐正身體仔細檢視每一張傳過來的照片，畫面中是這個兩米多高，一米多寬的玻璃罐，裡面是一個個赤身裸體的人，多條不知是何用處的軟管貼在他們身體各處。

淺藍色的液體將人泡在其中，軟管中是透露著詭異的不知名紅色液體，一個個緊閉著眼的人，神情冷漠的懸浮在其中。一眼看去，葉青冉只能憑過往經驗猜測，這些人中，不乏身材高大的哨兵和體型相對文弱的嚮導。

蘇澤川在一旁註意到她突然的安靜，將飛行器調為自動駕駛，偏頭過來看時，就看到這樣的照片，\"他們這是……做實驗？\"

葉青冉沒顧得上回答，飛快的一張張的瀏覽起來，可能是吳曉的身份不夠，只能看出是一個實驗室，具體的實驗資料沒有，但是能夠看到很多這樣的人漂浮在玻璃罐中，偶爾一張圖片會有一群人圍繞在一間床上做著手術。

還有一些像是失去理智的哨兵，被關在一起，一雙雙機械又野性的眼睛看著門外，地上是一個已經完全異化的哨兵的屍體。

最後還有一個影片，鏡頭是在走動中拍攝的，能聽到一些細微的對話，幾個穿著白大褂的人走在前方，最前方的是一個頭發已經有些霜白的老者，身邊還跟著一個年輕一些的人，從中不難看出年輕人諂媚的態度，他總是微微彎腰附和老者的話。

\"又失敗了，到底是哪個地方出問題，明明差一點就可以剝奪出來了……\"

\"老師，那邊說沒有辦法繼續提供更多的人了。\"

\"廢物！沒有人我們怎麼做實驗，明明只差一點了，哨兵的都成功了，嚮導的就是缺乏實驗體才遲遲無法成功。\"

\"老師……家主那邊希望儘快得到結果，幾位少爺等不了了。\"

\"哼！結果結果，沒有實驗體哪來的結果，那些低階的嚮導少個一兩個又不會被發現，找不到還不能人為‘坑殺’嗎？\"

\"老師的意思是……？\" 畫面到這裡就結束了，從拍攝的角度，不難猜測，吳曉的站位除了前方的實驗人員。還有幾個哨兵在她的前方，幸好攜帶的裝置高階，並且在實驗體問題上他們似乎有些矛盾，說話難免比較大聲，這才能夠相對完整清晰的留下這個影片。

叮……

智腦上彈出顧珂的新訊息，\"吳的生命消失，正在傳輸最後的資訊。\"

葉青冉見此，握了握拳，面上一片冷凝，\"這麼多年，我還以為上一次的事情他們已經被斬草除根，原來這項實驗一直到今天還在進行。\"

蘇澤川握住她的手拍了拍，\"這一次，我們會將它連根拔起，連帶著它身後的利益鏈條一起，當年秦家的事情他們既然學不乖，那現在……\"

兩人對視，思想在這一刻高度統一，\"寧可錯殺，絕不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