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黃,你是不是不把自已當人?”

“這麼好的酒怎麼能浪費呢?”

阿黃臉色悽苦,尾巴甩動。

一邊搖頭,一邊盯著洛言手裡的酒杯,意思是:你喝啊!

洛言瞧著不對勁,稍微抿一口。

啊喲!

啊呸呸!

這麼難喝的嗎?

曹德文看不下去了:“星耀,是不是拿到假酒了?”

翟星耀先是聞了聞,又喝了一口:“就是這個味啊!正宗的很。”

曹德文也喝了一口,沒錯,真的。

接著,他眉頭一挑:“小兄弟不簡單啊,平常都喝什麼瓊漿玉液?”

翟星耀恍然大悟,飛茅還是那個飛茅,只是某人嘴刁。

洛言悻悻不已:“算了,吃肉。”

“嘖!你們哪裡弄來的妖獸?有沒有臘貨?”

曹德文笑了:

“大山裡,特別是崑崙,神農架一帶,妖獸氾濫。”

“夏盟,也就是官方,駐守了大量修士,防止妖獸進入人類區。”

“獵殺的妖獸賣往各地,換取物資或錢財。”

“不如,小兄弟把望江樓當成自已的家,臘貨,新鮮貨,天天有的吃。”

翟星耀暗暗豎起大拇指,二哥就是二哥,說話滴水不漏。

果真把望江樓當做家了,曹家有事對方哪能旁觀。

曹德文何等老練,如此年輕的真人,其身後勢力能差的了?

與其收買,不如交個朋友。

聽到家這個字,洛言的情緒微微有些波動。

小時候,徐敬雄和王素君對他特別呵護,彷彿隔了一輩。

無論想做什麼,他們從不干涉。

等到開始懂事,洛言才發現問題。

二叔對徐安,三叔對徐萌,那是真的父慈子孝,其樂融融。

而自已,好像與徐敬雄和王素君隔著一條江河,不能觸碰到對方。

那個時候,與父母彼此相敬,雖沒有天人之樂,但也過得去。

後來被徐敬雄逐出家門,被王素君打碎膝蓋,他至今依舊無法理解。

“吃肉!”

回過神來,洛言毫不客氣,給阿黃端了三盤。

“我需要金靈果,龍鬚草,赤血藤,紫丹參……”

“價錢你們定。”

洛言一口氣報了三十幾種靈藥,靈果。

這些靈藥靈果,都是提升軀體素質的,來自《萬道天經》中的《芊芊丹經》。

曹家若能幫到自已,他不介意提攜一把。

曹德文微微一愣。

曹家有個秘境,自然有許多靈藥靈果。

但,洛言提到的這些一樣也無。

想要與其交好,得有個態度。

曹德文瞬間想到辦法,微微一笑:“小兄弟,望江樓每天都有上千修士流動。”

“只要錢到位,釋出任務,讓他們去找,相信很快能找到。”

洛言一拍腦袋,竟然忘記自已是萬億富豪。

不差錢!

要定個目標,每天花一億。

嘖嘖!難度不小。

“吃肉!吃肉!”

洛言心情舒暢,曹德文還算不錯,有機會給點甜頭。

曹德文和翟星耀相視一笑,這一刻賓主盡歡。

三人一狗正吃得爽快,樓下突然人聲鼎沸。

驚叫聲直衝雲霄,幾欲將樓頂掀翻。

“出事了!”

翟星耀臉色大變,才離開一會就出么蛾子。

特別是二哥還在,他這個管事,未免有點不稱職。

來不及打招呼,翟星耀一個縱身從九樓跳落。

洛言同樣臉色難看,三年半沒嘗肉味,好不容易吃的盡興,哪個砍腦殼的打擾小爺?

“老曹!一起去看看!”

“好!等會再吃!”

兩人一狗從電梯下樓。

一樓大廳,進來一個精幹中年。

中年男子著一身筆挺藍色中山裝,揹負三尺青鋒劍,眼神犀利,行走間顧盼自威。

“真人,謝家真人謝銀橋。”

“謝家真人來做什麼?謝家和曹家不是老對頭嗎?”

“咦,不對,不對。”

“謝銀橋落後半個身位,明顯以前者為尊。”

“那個少年是誰?如此年輕,為何會得到謝家真人尊崇?”

謝銀橋前面,一個身穿銀衣,手搖摺扇,十四五歲的青蔥少年悠然自得,嘴角上揚。

他走向大廳中間,環顧四周,神色間略微有些失望。

“我叫謝一鳴,十三歲修行,十四歲真靈圓滿。”

轟!

望江樓炸樓了。

大廳裡眾人,剛剛被洛真人捅了一刀,傷還沒好呢。

又來一個妖孽,直接往傷口上灑一把鹽,完了還揉幾下。

老疼了。

“一年跨三個大境,這這,這哪裡是修行啊,這分明是喝水呢。”

“不不,不可能,這不科學。”

“兄弟啊,左腳踩右腳都能上天了,還談什麼科學?”

“呵呵!可笑啊可笑,曾經我還以為自已是個天才,沒想到一天之內被人扎心兩次。”

大廳裡,眾人被震驚的要鑽地縫。

“謝銀橋,你來做什麼?”

噗通!

從樓頂跳落的翟星耀人到聲到。

“今天的主角另有其人,翟星耀,奉勸你一句,不要輕舉妄動。”

謝銀橋神態自若,哪怕望江樓是曹家主場,是龍潭虎穴,也毫不在意。

翟星耀譏笑一聲:“你哪裡來的底氣?”

有二哥曹德文鎮場,加上小兄弟洛言,已方便有三個真人。

謝家就算再來兩個真人,也未必討到便宜。

可當目光看到謝一鳴的那一刻,翟星耀瞳孔收縮。

“天,天權?”

此刻的翟星耀渾身冰冷,心中翻起驚濤駭浪。

他終於明白謝銀橋的話,主角另有其人。

苦笑一聲,翟星耀臉上泛起無奈,大哥曹德武終究是遲了一步,曹家要沒了。

辛辛苦苦幾十年,一朝回到解放前,那種從天堂墜落到地獄的感覺,太難受。

就像打牌贏了幾百萬,最後一把梭哈,結果輸了。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謝一鳴回頭,嘴角帶笑,只是看著翟星耀,就令其膽戰心驚,臉上汗水似珠子滾落。

“十四歲到十五歲,又用了一年時間,我從真靈境修到天權境,兩個大境界。”

望江樓鴉雀無聲。

男人們震精了。

女人們震經了。

阿貓阿狗都震驚了。

剛從電梯出來的曹德文臉色蒼白,呼吸急促。

曹家,終究是走到了這一步。

要麼降,要麼戰死。

洛言原本走在前面,忽然停下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