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喲!”

“殿下您怎麼了!”

見蘇長安捂著肚子,王公公著急上前。

“也不知道,是不是在牢房裡染上了風寒,現在肚子揪疼……”

王公公愕然地看著他,無奈地搖頭嘆氣:“殿下,這種把戲您還是小瞧老奴了。”

“您在牢裡一直喝酒,風寒再怎麼不濟,也不至於找上您啊……”

“正所謂烈酒暖心腸,一口去皮寒,這點藥理知識,老奴還是明白的。”

撓了撓腮幫子,蘇長安尷尬一笑,“王公公,真是見多識廣!”

豎起個大拇指,蘇長安假意讚揚。

哼!等我回去定要參你一筆,就說你搞副業。

攏了攏袖,蘇長安長嘆一口氣,正打算放棄掙扎時,他卻看到了生機。

“夜來香嘞,夜來香嘞,讓一讓!”

一輛裝著大糞的推車行走在這人如潮海的大街上。

纖細玉指輕輕一彈,正中糞缸。

剎那間,桶中精華如展翼雛鳥,飛翔而出,人群頓時亂作一團。

“喂!你怎麼搞得!”

“你個王八蛋,屎都濺我嘴裡了!”

“嗚,人家剛買的衣服……”

人群嘈雜紛亂,不斷朝這邊湧來,把王公公與蘇長安衝散了。

用力地推開身旁的人群,王公公緊張地掃了掃四周,用力握拳,腳下地磚直接被震碎!

另一邊,蘇長安早早地來到了一家酒館,在閣樓上悠閒地喝著酒。

“啊!好酒!”

等裝好酒就起身去雪月樓。

這時蘇長安突然察覺到了街上的動靜,眼睛微眯,哐噹一聲,酒杯平穩落桌。

“公子,酒!”

“小姐!”

一匹汗血寶馬飛奔疾馳,橫衝直撞,徑直朝蕭洛離的方向衝去。

千鈞一髮之際!

一道戴著紗笠的白色身影從閣樓躍出,速度極快,不見蹤影。

蘇長安從天而降,一把摟住了蕭洛離的細腰,側身閃避到一旁。

霎時間,空氣都好像靜止了一般,兩人四目相對。

微風拂過臉頰,蕭洛離的面紗隨風而揚,那絕世容顏浮現於世。

兩人同時間怔住了。

蕭洛離眉眼微挑,眼睛眨也不眨地盯著白衣男子的容顏。

為了不暴露身份,蘇長安只好戴著斗笠。

儘管有黑紗阻擋,可風揚起的一瞬間,也能隱約中瞧到對方的一絲真容。

鼻若懸膽,龍威燕頷,或許是因為喝了酒的緣故,那雙丹鳳眼帶著幾分醉人之意。

蘇長安同樣眼睛瞪大,奈何他沒有文化,只得心中讚歎:“好……好美。”

“大膽狂徒!還不趕快放開我家小姐!”

身後的丫鬟小缺叉腰拔劍指道。

“啊啊啊!你找死!”

大叫一聲,小缺持劍飛來,勢必要將那個浪蕩子砍死。

“啊?”

倒吸一口涼氣,蘇長安欲要放開女人迎敵,可忽然發現自已像是被什麼定住了一般,掙脫不了。

嘴角揚起一道詭異的弧度,蕭洛離起身摟緊男人的蜂腰,一個轉身玉指輕彈。

轟的一聲,小缺被擊飛了出去。

小缺:???

還沒反應過來,蘇長安就已經被推開了,他詫異地看了看四周。

“剛才那個人呢?”

此時被籮筐蓋住的小缺欲哭無淚。

這時,方才的赤血軍士兵終於控制好了那匹失控的戰馬,上前。

“諸位抱歉,方才我戰馬失控,驚擾了諸位。”

彎腰抱拳,士兵微微抬頭,眼神猛張地看著眼前的素衣女子。

正要開口說話,卻讓蕭洛離一個眼神瞪了回去。

揮了揮手,示意無礙。

“姑娘,你就這麼放他走了。”

蘇長安不解。

“既不是有意為之,又何必糾纏不放。”

“將士戍疆保安民,他們做的已經很多了,我們更加要包容。”

“姑娘真是心胸寬廣,是鄙人眼拙了。”

蕭洛離眸光似水,絕世容顏在芙蓉般笑意的襯托下極為誘人。

似乎根本不在乎方才的事,她緊盯著蘇長安問道:“公子,可有婚配?”

“啊?!”

蘇長安驚訝。

緊緊抓住蘇長安的手,蕭洛離含情脈脈地說道:“公子救我一命,小女子無以為報,只能以身相許了。”

面色緋紅,蘇長安懵了。

自已這是救人救出個媳婦來了?

天底下還有這等好事?

還未等他開口說話,蘇長安就察覺到了,大街上不遠處的王公公正朝著這邊尋來。

事態緊急,他只能先行告退。

“江湖有情,姑娘咱有緣再見!”

蕭洛離目視著白衣男子離開的方向,久久不願離去。

一旁的小缺無奈嘆氣,“唉,果然,愛會消失的對嗎?”

“小缺,咱們回府吧。”

不一會兒,王公公看到閣樓上的酒葫蘆,頭都氣冒煙了。

一掌就將桌子劈了個粉碎,店家和酒客們被嚇得張大了口,不敢說話。

順手拋下兩貫銅錢,拿上酒葫蘆,王公公繼續循著蘇長安身上獨有的氣味,前去尋找。

與此同時,蘇長安已經來到了北離城中最大的青樓——雪月樓。

剛踏進門,一群濃妝豔抹的風塵女子便迎了上來。

“公子,快快進來~”

“奴家裡面可是有許多好玩的喲。”

“公子,公子,您選我吧,奴家的功夫保證讓您滿意~”

“公子選我,奴家深不可測,潭淵不見底喲~”

她們左一句右一句,搭肩挽手地將蘇長安拖了進去。

不過蘇長安倒顯得淡然,沒有一絲動容。

終究是用粉砌出來的,不及天然的美。

進到大堂中,蘇長安便被樓上的幾雙眼睛盯住了。

幾人相覷點頭,眨眼間,一個身著紅色旗袍,頭戴牡丹,風韻猶存的婦人踩著高跟鞋從樓上走了下來。

“噔——噔——噔”

“見過雲媽媽!”

婦人一下來,方才還搔手弄姿的浪蕩女子,立即轉變態度,畢恭畢敬的屈身行禮。

這位被人稱作雲媽的豐態女人,名叫雲馨兒,乃是雪月樓的副樓主,掌管著這裡大大小小的事務。

女人頷首,輕輕揮手把眾女遣散,轉頭笑道:“公子,這邊請。”

此時,他們二人來到了一個房間。

雲馨兒衝著門外兩名布衣男子眨了眨美眸,然後關上了門。

“事情辦的怎麼樣了?”蘇長安背身問道。

“哎喲喲,咱就是說,能不能別一來就談工作。”

扭動嬌柔的身子,雲馨兒揮巾戲謔道。

“你知不知道,你沒來的這幾天,人家好寂寞了呢~”

從身後抱住蘇長安,雲馨兒玉手穿過腋窩,在他身上亂摸。

“咳咳……”

咳嗽兩聲,蘇長安抽身閃躲,強忍著不適說道:“雲姨,您別開玩笑了……”

“切,沒趣的男人!”

切了一聲,不滿地攏了攏胸,雲馨兒走到床桌旁的一盞油燈前,扭了一下。

緊接著又給紅木櫃中的盤龍硯轉了個方向,轉向東處。

吱扭——

石頭摩擦的聲音響起,奇怪的一幕出現了。

原本平整光滑的牆壁上,竟憑空多出了一道石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