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尺側身一劃,強大的氣勢震飛地上落葉,蘇長安斜了眼身後的大壯,“看好了,這才是尺的精髓!”

蘇長安微微閉眸,將全身的淬體之力匯聚於尺峰之上。

“鏗!”

他的一個箭步就衝了上去。

中年男人汗流浹背,他是一點不想和拿尺子的人過招。

沒辦法,他也只能硬著頭皮上,大刀一劃,周身氣息攀升,迎了上去。

兩股力量相迎,發出陣陣餘波。

“咔嚓——”

中年男人瞳露驚色,自已的防禦居然破了。

伴隨著‘砰’的一聲,他刀氣凝聚起來的防禦如玻璃般破碎,巨尺迎面殺來!

“平叔!”

趕來的小瑞大驚,拔出長劍朝著蘇長安殺去,“以氣御劍,驚虹!”

蘇長安微微抬眸,露出異色。

明月見此果斷出手,腳一蹬,地上留下深坑,整個人火速飛出。

“小心!”

蘇長安立即收回巨尺,朝著明月扔去,攔住了明月的攻勢。

小瑞驚訝,可已經來不及收手了!

“王爺!!!”

“殿下!!!!!!”

“轟!”

爆炸聲響起,掀起一股煙塵,場面幾乎靜止了一般。

看著塵煙的方向,明月嘴角微顫,她微微閉眸,再次睜眼殺意沸騰,長劍泛起藍色光芒,漠然地朝著小瑞的方向殺去,“死!”

“小瑞!”中年男人呼聲提醒,可小瑞還傻愣地站原地,以為自已把剛才的男子殺了。

“慢著!”

聽到那熟悉的聲音,明月微微愣了一下,瞳色恢復正常。

回過神來的小瑞看著距離脖子僅有毫米的長劍,喉嚨嚥了口唾沫。

所有人同時朝著聲音的方向看去,只見塵煙散去,一名滿臉胡碴的中年男人扶住了蘇長安。

“段哥!”中年男人喊道。

“寨主!”

段其祥摸著胡碴點頭回應,肅目看著小瑞。

小瑞自知理虧,羞愧地低下了頭。

……

天水寨——議事堂。

“諸位實在不好意思,地方就這麼大。”段其祥客氣地說,招呼著下人倒茶。

蘇長安沒太在意這些凡物,反而認真打量起面前的中年人。

旁邊的老陳瑟瑟發抖,他感覺今天發生的事情,簡直顛覆了他的世界觀。

他方才離大壯和白菜他們很近。

親耳聽到他們管蘇長安叫王爺、殿下的。

王爺,那是什麼樣的存在啊!

自已與其相比,說自已是螻蟻都是在抬舉自已。

再想起自已先前做的那些蠢事,還找王爺要錢,心拔涼拔涼的。

不對!

他前面是故意隱藏身份的,現在自已知曉了他,該不會要殺人滅口吧!

完了……徹底完了!

老陳已經在心裡問侯張大嬸八百遍了,找這種沒命的活給自已幹,太特麼混蛋了。

“閣下來我山門拜山所為何事?”段其祥直奔主題地問道。

然而,蘇長安的注意力卻早已被段其祥身後的盔甲吸引住了。

見男子沒有理會自已,心不在焉的樣子,段其祥尷尬地咳嗽了兩聲,“咳咳。”

“啊?”蘇長安才反應過來,厚著臉皮問道,“那個……你剛才問啥?”

“……”

段其祥無語了,得虧自已脾氣好,換作其他土匪,那就是直接掀桌子了。

於是他耐心地將剛才的問題說了一遍,順帶補充了下叫何姓名。

“在下姓蘇,名小四,路過此地便想了證實一番?”

“證實什麼?”段其祥皺眉詫異。

蘇長安嘴角微揚,“寨主可曾是軍人?”

此言一出,除了段其祥本人之外,所有人都露出了震驚之色。

段其祥驚恐地看著蘇長安,心生危意,矢口否認,“蘇兄何出此言,我若是軍人,又何必淪落到來這當土匪?”

對方會拒絕承認自已的身份,這早已經是意料之內的事情了。

畢竟當過兵的,心底都埋藏著一股不可言說的榮譽感。

誰又肯在當土匪時說自已曾是個軍人呢。

但蘇長安有的是方法讓他承認。

“既然寨主不承認,那可否給我解釋一下這套盔甲是怎麼回事。”

盔甲?

什麼盔甲?

段其祥還有點懵逼,乍然似是想到了什麼。

順著蘇長安的目光看去,果然是……

他今天忘了將盔甲藏起來了,真是大意!

不過他也不是吃素的,面不改色地說:“蘇兄說笑了,一套盔甲難道就能說明我是軍人,那未免有些可笑了吧。”

端起茶杯,蘇長安看他還在嘴硬,無奈地笑了笑,“一套盔甲當然不能說明什麼,不過嘛……”

段其祥疑惑,“不過什麼?”

瞥了眼甲冑,蘇長安不緊不慢地說:“在大夏,製作盔甲並無限制。

但是用金和銅這些材料卻遭到嚴格的管制,你的盔甲顯然不是鐵造的。

所以說你的盔甲是軍需特有的。”

不僅如此,我大抵猜到,你應該是來自北疆那一帶,因赤色的甲冑,在大夏中可是獨一份。”

聽著對方有條不紊地話語,段其祥握著茶杯的手不由得一緊。

他抬頭欲要反駁,蘇長安先聲奪人,打斷了他,“當然,你也可以說這是你朋友送的或者寄存在這的,甚至可以說是撿的。”

“但在此之前,我希望你可以觀看一物。”

段其祥蹙眉,不知道蘇長安要做什麼。

只見蘇長安從懷裡掏出一塊紅布,段其祥瞳孔驟然猛縮,激動地要起身,“這……這是!!!!”

“蕭將軍的帥旗!!!!!!!”

其他站立的‘土匪’在見到旗的那一刻,撲通撲通地單膝下跪。

見旗若見真人,蕭統帥在他們心中擁有著難以言喻的地位。

“你……你到底是誰!”

段其祥緊張地喘著粗氣,眼神驚恐。

見狀蘇長安也不打算隱瞞,“大夏三皇子,蘇長安。”

聞言他們感覺天都要塌了,皇子親臨土匪窩,駭人聽聞啊。

心是這麼想,但他們一刻也不敢怠慢,紛紛跪下行禮,連剛才強行淡定的老陳也不例外。

“見過三皇子!”

“得了,起來吧。”蘇長安不喜歡這些虛禮,示意對方坐下。

得知了蘇長安的真實身份,段其祥還哪敢坐。

他可沒那個膽子和皇子同座。

蘇長安也是無語。

咱說皇子這個名號有時候也是個麻煩事。

一旦說出來,恐怕以後連真話都聽不著幾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