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義軒起了個大早,今天就是要出發前往仙人洞府的日子,整理好一些換洗衣物和需要攜帶的藥水、藥劑,以及部分用烹飪技能做出來的壓縮飯。

三師姐身上揹著五個包,反倒是藏鋒師兄和大師兄身上輕裝簡行:“三師姐,你帶這麼多東西?”

藏鋒師兄甩了甩胳膊:“我和大師兄的也交給三師妹了,你的包不大,也交給你三師姐吧。”

三師姐溫珩朝著林義軒伸出手,打算接過林義軒的背囊。

林義軒臉色黑了下來:“出發前師父跟我說過,這次清風山出行,都得聽我的,師父跟你們說過嗎?”

三人都是點了點頭,林義軒十分平靜:“那就從現在開始,自已的背囊自已背,除非涉及團隊利益的特殊情況,才會由我分配攜帶物品。”

大師兄一下就反應過來了,伸手接走了三師妹身上自已的背囊,背在了背上。

藏鋒還想說些什麼,大師兄拉住了他:“你背不動嗎?”

四人重新背好了背囊向山下行進,清風玄門藏在這片山林之中,還被山門大陣隱藏,若是沒有山門弟子引導,根本找不到。

大師兄帶著三人來到一處陣法,掏出清風玄門的令牌輕輕放了上去,大陣出現了一個小小的缺口供四人透過。

除了林義軒以外師兄師姐們都有真氣承託,走路行腳算不得什麼辛苦,林義軒也好在有奇佳根骨加持,也還算可以堅持。

一天一夜的趕路,四人終於到了第一個供養村子,只是大白天的,這村子似乎沒什麼動靜。

“晌午飯點,沒有炊煙。”

林義軒的八個字讓原本正在朝村口前行的三人停住腳步,林義軒面色沉重:“村子裡...怕是出了什麼事。”

越往村頭走,林義軒感覺越來越難受,一種壓抑的感覺縈繞在他心頭,不論是村中房屋上停駐的烏鴉,還是村中道路上的渺無人煙,都讓他感覺不對勁。

四人來到村頭第一家,大師兄輕輕叩響院門,這裡他也不是第一次來,村頭的這家是村中最熱心的一家,不管誰家遇到難處,他家總是願意幫一幫。

“虎子!是你陽震哥,快來開開門。”

三師兄藏鋒已經壓低身子開始積蓄劍意,雙目死死盯著院門。

連續不斷的叫門,依舊無人應答,大師兄撓撓頭,還做著最好的推測。

“說不定趕集去了,路上耽擱了沒回來,我們先去別家歇息吧。”

大師兄轉頭看向林義軒,林義軒只是緩緩的搖了搖頭,大師兄深吸一口氣,輕輕一推院門應聲而倒。

映入眼簾的是一隻被繩子吊死在院門口樑柱上的黑狗。

“小黑!”

藏鋒全身裹挾著劍意直接衝入了院中,磅礴的劍意在院中、屋中索敵,結果自然是無功而返。

林義軒輕輕推開了屋門,房中佈局就是尋常人家的火炕佈局,一眼就能望到頭,炕上躺著兩人,一動不動。

林義軒走進屋中,掀開了兩人身上的被子,皺著眉頭仔細端詳著兩人的傷口。

“兩人都是被一擊斃命,心臟缺失,屍體呈現灰白色,體內血液一滴不剩,房中各處未找到任何血跡。”

四人開始動手將屍體全都抱到院子裡整齊排列蓋上白布,林義軒正在思考兇手是如何殺人的,大師兄雙拳緊握。

“邪修!天殺的邪修!”

林義軒覺得不是:“一個邪修,境界達到能一擊斃命,殺死一家七口不被發現,而且這家是養狗的,連狗都沒有發現,這些人都沒有任何的抵抗痕跡。”

“如果是邪修,那一定也是一個修為極高的邪修。一個修為極高的邪修,會不知道這裡是清風玄門的保護範圍?”

“而且,在宗門大比的日期範圍內,進行了如此慘無人道的事情,他真的不怕清風玄門嗎?”

三師姐從院外回來,三人看著她,溫珩輕輕搖了搖頭。

林義軒的瞳孔瞬間睜大,整個村子.....

大師兄和三師姐負責埋葬虎子一家,林義軒帶著三師兄藏鋒繼續朝著村中進發,無一例外,每一戶每一家全都和虎子一家死狀相同。

“瞬殺兩人,血液不可飛濺而出,三師兄你有把握嗎?”

藏鋒師兄搖了搖頭:“可以是可以,像這樣不可能,女魔頭全力一擊可以讓這兩個人瞬間消散不留一絲痕跡,但是單單的掏出心臟一擊斃命,劍修做不到。”

林義軒也不是沒有別的發現,作為各種主線、支線劇情的老油條,他的觀察細緻入微。

一路走到最裡面,這些屍體的傷口相似,但是還是有變化的。

可以說是越往裡面越粗糙,甚至到了村尾處,居然有屍體出現了明顯的防禦損傷痕跡,也有少許血液在房中出現。

林義軒輕輕拿起一個清風玄門的信物雕像,這些雕像在清風山也有很多,都是在上古之戰中隕落的清風大能,製作出來為了緬懷他們。

【為什麼,死者生前為什麼要把血液塗抹在這裡,還是簡單的巧合?】

“從痕跡來看,殺人兇手應該是從村尾開始一步步從村頭殺過去的,不停殺戮的他,開始越來越熟練。”

藏鋒師兄點點頭,他很同意小師弟的結論,一路上這些屍體傷口的變化他也看在眼裡。

林義軒走出村尾院門開始思考:“也就是說,他沒那麼厲害,最初的行兇現場相比村頭最後的行兇現場可以稱得上是一片狼藉,那他是怎麼不被發現,一路從村頭到了村尾,再從村尾開始殺戮的?”

藏鋒師兄提供線索:“江湖上有一些門派有專攻輕功做樑上君子的功法,會不會是?”

林義軒搖了搖頭:“樑上君子?屋中可有財物遺失?根本沒有,就連死者們身上的金銀飾品都未丟失,不是為財行兇。”

“再說了,誰家樑上君子把人殺了,心臟掏走,血都放乾的?”

藏鋒師兄想了想:“想從村頭走到村尾,再從村尾殺到村頭,修為精深的邪修也不一定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