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你最好想清楚,現在叫我一聲師父還來得及。”
庫房外,劉清風站在視窗下面對著庫房裡喊了一聲。
天涯玄很快回答:“你做夢。”
“那你可別後悔。”劉清風說完對著徐林就使了一個眼色。
徐林早有準備,把一隻趴著都有一人多高,嘴裡牙齒尖尖,口水直淌的大狗猛的一下就推進了庫房。
很快,庫房裡就傳來了天涯玄聲音。
“老東西,你難道不知道我最討厭狗子的嗎?”
劉清風一聽臉上滿是得意,你討厭就好。
“再給你一個機會,叫師父。”
“不可能。”
“好,你有骨氣。”
說著劉清風就掏出兩根手臂粗細的眼鏡王蛇,一手拉開窗門就扔了進去。
小子看你還能扛多久。
這可是老子養了半輩子頂級王蛇,平時喂還都是砒霜,鶴頂紅等各種毒藥。
一口臉黑,兩口氣絕,三口人形都能給你乾沒了。
劉清風臉上一陣興奮。
庫房裡很快傳來天涯玄的慘叫。
“老東西,你特麼的居然放蛇,真不是個東西,啊!”
“狗逼劉清風,我是你爺爺,有種再放東西進來呀,老子再叫一聲,我就是你爸爸,啊啊啊……”
天涯玄的慘叫聲伴隨著一聲一聲的怒罵。
這讓劉清風瞬間有些掛不住了。
“小子,你最好彆嘴硬了。”
“啊啊……我就嘴硬,你想當我師父,下輩子吧。”
天涯玄的聲音再次傳來,劉清風氣的那叫一個吹鬍子瞪眼,轉頭就對徐林說道。
“徒兒,去把奪命蠍給我拿來。”
徐林聽得臉色一白:“師父,這不好吧?”
“沒什麼不好的,為師對你師弟的關愛必須要有奪命蠍才能體現出來。”劉清風怒聲開口。
徐林總感覺這話不對,不過還是乖乖的去拿奪命蠍了。
很快徐林就拿著兩個竹筒回來了。
劉清風隨手接過就準備把奪命蠍給扔進庫房。
徐林卻突然開口:“師父你有沒有聞到什麼味道?”
劉清風聽得一愣,吸了吸鼻子開口說道:“這味道好像是誰在烤蛇肉。”
徐林抹了一把嘴角的口水:“沒想到這蛇肉烤出來居然會這麼香。”
“你要是想吃,為師明天就能給你烤,要知道為師烤蛇肉的手藝,那可是……”
劉清風眉飛色舞的就講起了他的烤蛇技術,只是剛剛說到一半,劉清風的臉色突然劇變。
“我特麼天涯玄你個崽種。”
說著話,劉清風抬腳“嘭”的一聲就把庫房的大門給幹開了。
只見之前被徐林推進來的大狗正倒在地上不斷抽搐,口吐白沫。
沒錯,這就是被眼鏡王蛇咬死的,剛剛劉清風將眼鏡王蛇扔進來,不偏不倚正好落在大狗的身上,結果可想而知。
而天涯玄正坐在一個火堆前慢悠悠的翻著叉在雁翎刀上的眼鏡王蛇。
劉清風看見這情況當即一聲慘叫就撲了上去,看著那條眼鏡王蛇眼淚簌簌,轉頭對著天涯玄就是怒罵一聲。
“你個崽種,為什麼不剝皮?”
天涯玄一陣茫然:“這玩意兒還要剝皮?”
“你說呢!”劉清風沒好氣的開口說道。
緊跟進來的徐林聽見師父的話那是滿頭問號。
師父,這可是你養了半輩子的王蛇啊?
被烤了,你就在乎剝沒剝皮的問題?
徐林滿臉茫然,低頭看了一眼火堆。
這一眼,徐林差點沒被直接送走,眼淚“刷”的一下就衝了出來。
一頭撲向火堆,徐林大叫一聲。
“我的批註版左傳啊!”
劉清風被徐林的這聲慘叫嚇得一個激靈。
轉頭一看,只見徐林瘋了一樣撲向火堆。
劉清風趕緊一把拽住。
“你小子幹嘛,嚇老子一跳。”
“我的左傳,批註版左傳啊,師父你別拉我,我要救我的左傳。”
劉清風一聽這話,臉色瞬間一黑。
“救救救,救個屁呀,我都讓你少看這些破書了,人特麼都讀傻了。”
說著話,劉清風拽著徐林就扔出了倉庫,把門“啪”的一關。
劉清風還開口罵了一句。
“正好趁著今天把你這些破書都給你燒了。”
說著話,劉清風快步就走到了那個書架前面,拿起一本春秋“啪”的一下就扔進了火堆裡面。
只是,還不等火燒起來,劉清風又一把將那本春秋給拽了出來。
天涯玄看見如此一幕,嘴角微微一揚。開口說道。
“都放進去了,你又撈出來幹啥?”
劉清風看了天涯玄一眼開口說道。
“這書不用錢買嗎?”
“反正又沒用你錢買,你心疼個什麼勁啊!”
“這是我徒弟的,我徒弟的就是我的,你說燒起來我心不心疼?”劉清風開口說道。
天涯玄聽罷搖了搖頭,露出一個微笑。
劉清風把那本春秋扔進書架,轉頭看著天涯玄又開口道:“倒是你小子,燒我徒弟一本左傳該怎麼說?”
“還能怎麼說,大不了拜你為師。”天涯玄撇了撇嘴說道,他知道自己是逃不出這個狗東西的手掌心的。
劉清風聽得一愣,隨後搖了搖頭。
“我突然不想收你這個徒弟了。”
天涯玄站起來就走。
“那感情好,不耽誤我。”
劉清風眼睛瞬間瞪得像個龍眼一樣。
“滾回來給老子坐下。”
天涯玄默默回頭,不敢忤逆。
因為他已經感覺到自己胸口隱隱開始作痛,面板開始嵌入鋼針。
為了解藥,天涯玄也得留下,乖乖的當個徒弟。
不過,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小人報仇從早到晚。
只希望這個老東西以後不要後悔。
師父拜了,徒弟收了。
天涯玄不情不願。
劉清風喜笑顏開。
黑夜,沉寂過後就是天明。
隨著街上的一聲吆喝,新的一天就此開始。
一大早,天涯玄就被劉清風從被窩裡給拽了出來。
後院桌子一擺,劉清風“啪啪啪”就並排拍下三個乳白色的瓷瓶。
“老夫平生本事不大,唯有毒藥獨步天下,你既然拜我為師,那為師就不能藏拙,今天開始為師就先教你認毒。”
說著,劉清風就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茶水,然後拿起第一個瓶子開口說道。
“我手裡的這瓶就是斷腸草汁,碾碎兌水,所以成色青綠,藥性有所降低,不過入了人口,胸腹絞痛,最後腸穿肚爛……”
說到毒藥,劉清風那是如數家珍,藥效,解法,一一道來,說的極其詳盡,一絲不落,一絲不藏。
直說的口乾舌燥,嘴皮冒火,狂咽口水。
最後劉清風負手而立,眼帶希冀。
“這三種毒藥,你可都已知曉?”
天涯玄恍然回神,一臉茫然。
“你說啥?”
這話一出,劉清風當場暴走,鬍鬚亂飛,差點沒把桌子給掀了。
“天涯玄,你特麼……”
劉清風咬牙切齒,天涯玄嚇了一跳,趕緊開口。
“知道了,我都知道了。”
“那斷腸草汁什麼顏色?”
“額……”天涯玄瞬間沉默。
劉清風反手從兵器架上取下關刀。
天涯玄趕緊開口:“青綠色,青綠色。”
“鶴頂紅什麼顏色?”
天涯玄伸著腦袋試探開口。
“紅色。”
“我紅你奶奶個腿!”劉清風怒罵一聲,舉起關刀就要動手。
天涯玄一看瞬間嚇的魂不附體。
“丹紅成砂。”
天涯玄終於想了起來,劉清風這才收住手中關刀,怒罵一聲:“真是個賤骨頭,在這等著,我再進去拿兩瓶毒藥出來。”
說完,劉清風快步進屋。
天涯玄低聲回罵:“你特麼死皮賴臉求我當你徒弟就不是賤骨頭了?”
罵完天涯玄的目光就落在了桌子上的茶杯之上。
鶴頂紅,斷腸草汁,碎心散,三瓶毒藥就並排擺在茶杯邊上。
天涯玄嘴角突然翹起一個幅度,賊眉鼠眼的看了一眼四周。
確定沒人,天涯玄一個箭步來到桌前,抓起那瓶斷腸草汁就全部倒進了茶杯之中。
天涯玄抬起頭提防四周,中指在茶杯裡飛速攪拌。
確定攪勻了,天涯玄這才甩了甩手指上的茶水,站了回去。
很快劉清風就出來了,左手一個瓶子,右手一個瓶子。
來到桌前,“啪啪”兩聲把瓶子拍在桌上,就端起了茶杯。
“小子,這次給我好好聽。”
一邊說著話,劉清風一邊把茶杯往嘴邊拿。
只是剛剛遞到嘴邊,劉清風就聞到茶水的味道不對,其中夾雜著一股細微的草腥味。
這讓劉清風眉頭一皺,眼瞼低垂一看。
這一看,劉清風那端著茶杯的手都是一抖。
原本微黃的茶水此時已經變得綠油油的,綠得讓人發慌。
這小子是真特麼的狠啊!
劉清風嘴角掛起一個弧度,把茶杯放回桌上,隨後取出幾本藍皮書遞給天涯玄道。
“這幾本秘籍你看看你想學哪些?”
天涯玄一看,心裡瞬間一喜,終於到正題了。
接過秘籍天涯玄就打量起來。
基礎劍法,基礎刀法,基礎槍法,基礎弓箭……
一連串下來都是基礎打頭。
天涯玄看得那是一臉茫然。
“老東……師父,你就給我學這?”
“不然呢?趕緊選,選了就出去練功去。”劉清風不耐煩的開口。
天涯玄一聽能出去,瞬間來了興趣。
身為一個男人,唯有“浪”字永刻心底。
天涯玄低頭就選起了秘籍。
基礎刀法,近戰!
基礎輕功,跑路!
基礎弓箭,遠端!
基礎暗器,偷襲!
很快,天涯玄就選了四本,各個方面,全面發展。
天涯玄喜滋滋的把四本基礎功法學了,就準備離開。
可是,目光卻突然瞥見一本基礎鞭法。
這讓天涯玄瞬間來了興趣,低頭微微思考。
若是用鞭法來打控制……
想到這裡,天涯玄果斷學了。
學完之後,天涯玄轉身就在兵器架上選起了武器。
弓箭套肩膀,鞭子掛左腰,後背背箭矢,右腰掛長刀。
一件一件加身,唯獨缺了暗器。
看來待會兒還得跑趟鐵匠鋪。
天涯玄暗自滿意,劉清風看得極其無語。
這是要把自己掛成武器大師的節奏啊。
天涯玄拿好武器,轉身就跟劉清風道別。
“老東西,我這就走了。”
劉清風點了點頭:“走吧,把你選的武學都練到十級再回來找我,到時候教你新的武學。”
天涯玄一聽連連點頭,心裡也是有點期待劉清風能教自己什麼武學。
想著,天涯玄轉身就走。
只是剛剛邁出一步,天涯玄就突然感覺自己身後一陣勁風襲來。
天涯玄還沒來得及反應,就感覺有人一腳踹在了自己的大腿彎裡,膝蓋一彎,天涯玄“噗通”一聲就跪了下去。
接著一隻手猛的托住自己的下巴,大手一捏自己的臉頰,嘴巴瞬間張開。
接著天涯玄就看見另外一隻手端著茶杯,直接往自己嘴裡招呼。
此時天涯玄哪裡還不知道情況,身體狂扭就想掙脫。
可是,劉清風是什麼人?
任憑天涯玄如何掙脫都是紋絲不動。
一杯子茶水對著天涯玄的嘴巴就灌了進去。
為了保證萬無一失,劉清風扔了茶杯就一巴掌捂住了天涯玄的嘴巴,催動內力,自掌心爆發,一推口中綠油油的茶水,就盡數推進天涯玄的咽喉。
做完這些,劉清風這才放開天涯玄。
天涯玄解脫之後,伸手就扣自己的嗓子眼。
“哇哇”兩聲,吐了個寂寞,毛都沒吐出來。
天涯玄只能對著劉清風破口大罵。
只是沒罵兩聲,天涯玄就感覺到了胸口一陣絞痛。
就像有一個漩渦在胸口一樣,把心肝脾肺腎全被給絞了進去,絞得稀碎。
那感覺讓天涯玄趴在地上直抽抽,抽了一會兒,天涯玄就直接去義莊報道去了。
劉清風看著天涯玄涼涼,那叫一個神清氣爽。
“這就是你小子給自己師父下毒的下場。”
劉清風突然察覺到了收一個異人徒弟的好處。
完全可以往死裡整,一點都不帶心疼的。
只是,總感覺收天涯玄這小子當徒弟有點危險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