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路過的學生越來越多,祝南枝趁男人還沒完全失去理智前趕緊把人撥開。

是真怕賀朝渡揮受不住,畢竟見過這男人被衝動和獸慾完全控制支配的樣子,祝南枝道了聲“晚上見”後就趕緊跑了。

直到拐進一條通往畫室的小徑才逐漸放慢腳步,鬆了口氣。

“嘖嘖嘖。”

身後忽然揚起幾道咂嘴聲。

祝南枝扭頭看去,一道瘦長的身形從榕樹後走了出來。丹鳳眼,細長臉,是完全陌生的一張臉。

祝南枝沒理會的收回視線繼續往畫室走去。

席昶勾唇,長腿一邁,跟上。

“不記得我了?”他湊到祝南枝身邊。

“你哪位?”

“賀清塵的朋友,席昶啊。前兩年飆車的時候我們見過的。”席昶走快一步到祝南枝前面,倒過身,就這樣面對著面倒著走。

直白的帶著濃厚興趣的視線絲毫不掩藏的在祝南枝的臉上細細掃視著。

“你比兩年前還漂亮。”

沒有人能拒絕讚美。

“謝謝。”祝南枝目不斜視的繼續走著。

他這麼一介紹,祝南枝倒是有了點印象。

他是賀清塵在國外飆車時候認識的朋友。那時候飆車打賭他還從賀清塵手上贏了不少錢。

但祝南枝記得她和他的交集似乎並不多。只是賀清塵開始介紹時互相報了個名字而已。

祝南枝對並不熟的陌生人是這樣,話題終結者。

謝過一聲就再沒了其他延伸。

席昶若有所思的動著眉梢,然後平地驚起一聲雷的直接問:“所以你現在在和賀朝渡交往?”

賀朝渡在國外的知名度和影響力遠超於國內。

席昶一直生活在國外,會認出賀朝渡也並不意外。

祝南枝腳步一頓。

席昶笑了:“賀清塵還不知道吧。”

祝南枝最不喜歡被人威脅。

前半輩子每年要被蘇媛用生活費威脅十二次的生活真是夠夠的了。

“這點事拿捏不住我。”

不打算現在公開和賀朝渡的關係並不代表她現在完全不能接受和賀朝渡公開關係。

更何況中午被嚇到的那一下,她腦子裡已經提前備好了10086個應對的方案。

席昶挑眉,這性子還是跟之前一樣。

小辣椒。

烈的很。

“你未免也太看不起我了吧。我像是那種低劣卑鄙的需要靠威脅才能讓女生就範的渣渣?”席昶雙手環臂抱在胸前。

控訴的同時也順帶表明了自已的立場。

祝南枝停下腳步,言簡意賅給出簡單的解釋。

“你是賀清塵的朋友。”

席昶噎住。

好好好。

物以類聚人以群分是吧。

“我可很久沒跟他聯絡了。”席昶舉起雙手做出投降狀。

祝南枝抬腳繼續走著,沒吭聲。

都是成年人了,也經歷了該經歷的,對方的心思多瞧那麼一眼就不是什麼秘密了。

祝南枝不會為了賀朝渡放棄自已的社交圈子,但也不會沾惹一身腥。

她不說話,席昶也不強迫,就這樣跟著她一路到了畫室。

“這裡就不方便遊客參觀了。”

已經進入了大三的階段,有些同學已經開始接商單,畫稿都是有版權的,這個階段不方便被參觀。

席昶雙手插著兜,聳肩:“誰說我是遊客了。”

午休時間結束,溫硯忙完手上的事也回到畫室。

看到站在門口似乎有些僵持的兩人,他一愣,盯著席昶看了幾秒,猶豫著問:“你是LA藝術大學來的交換生?”

席昶扭頭,看了眼溫硯胸前的銘牌,點頭。

“溫……教授?”

溫硯頷首。

祝南枝怔住。

席昶是交換生?

可沒聽說這學期還有交換生啊。

“新同學,不進去上課嗎?”

席昶熟門熟路的完全一副本地人的姿態,還反過來叫著祝南枝。

祝南枝慢半拍的回過神,側過身,避開和他的身體接觸,進畫室了。

溫硯中午被校領導叫去就是為了迎接席昶的事。

這事安排的突然,原本專門負責這事的老師生孩子又連著坐月子到現在還不能出門,於是重擔只能先落到溫硯身上。

中午已經大概瞭解了席昶的資料,溫硯介紹起來也算是嫻熟。

聽完他的經歷,祝南枝一下就明白為什麼他剛剛不願意跟賀清塵納入一列型別中。

比起賀清塵,他可優秀太多了。

雖然都是富二代,學業上都讓家裡用重金堆砌。

賀清塵用重金勉強堆出一本在圈子裡還算湊合的學歷。

而席昶的重金完全就是錦上添花。

一樣在二十歲的年紀,席昶已經辦過十幾場畫展,從五歲開始就已經開始斬獲國際上各種繪畫藝術的獎項。

十幾年的人生道路里拿到的獎盃多到數不清。

這樣一個超天賦型選手還非常努力,並沒有因為自已獲得的獎項和家裡的背景去開後門走捷徑,而是憑本事裸考進了人人叫絕的藝術殿堂LA藝術大學。

這是祝南枝除了賀朝渡以後第二個感受到反差感如此濃烈的人。

只看他的外表,還有那次見面的初印象,他完全就是個不學無術的紈絝子弟。

他來的突然,學校裡還沒給他準備好桌椅教具,席昶就自已拖了張凳子走到祝南枝身邊大咧咧的敞開腿坐著。

等溫硯介紹完,看著祝南枝清冷的臉上也難掩驚訝之色,席昶咧唇笑著湊過去。

“怎麼樣,是不是覺得本少爺還挺優秀的。比你那個男朋友還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