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綰綰回到教室,柏月正坐在座位上,目光一直盯著陸綰綰。

“今天要上課,我沒有時間,晚上我可以和你一起去見見你的那個朋友。”陸綰綰說。

柏月壓低了聲音:“你剛才說柏……我爸差點就出事了,是怎麼回事?”

“他現在沒事了,至於你想知道的一切晚上自然就會明瞭。”

柏月上下打量著陸綰綰,忽然問道:“你就是傳說中的神棍嗎?你知道的那些真是你算出來的?”

“那叫天師,什麼神棍不神棍的,你這孩子這麼不會說話呢。”陸綰綰說她。

兩人正說著話,白瑩瑩忽然用力推開了凳子趾高氣昂的走到了陸綰綰身邊,居高臨下的盯著陸綰綰:“喂,新來的,我們可以交個朋友嗎?”

這會兒班裡只有少數幾個人,大家都安安靜靜的看著書,不少人被白瑩瑩這突然的舉動嚇了一跳,都偷偷摸摸的看著這邊的情況。

“白瑩瑩是不是要打那個轉學生啊?”

“不知道啊,就這個轉學生剛才和陸霖冬的互動,白瑩瑩估計早就恨死她了吧。”

柏月原本正死死的盯著白瑩瑩,生怕她對陸綰綰動手,但聽到白瑩瑩的話時她還有些反應不過來。

“白瑩瑩,你在發什麼瘋?”柏月質問她。

白瑩瑩挑眉:“我就是想和新同學交個朋友,怎麼了?還不允許我交朋友了?”

“你這種人有什麼值得交的?晦氣。”

“我又不是和你交朋友,和你有什麼關係?”兩人互看生厭,但若是別人這麼和自已互嗆她肯定不會善罷甘休,但這人是柏月。

柏月的父親是江城市的市長,且晉升在即,白家是行商的,能不得罪她儘量不去得罪,到時候不僅自已受罰,家裡也會被連累。

兩人正在爭論,誰也沒有注意到陸綰綰眼裡一閃而過的陰霾和殺意。

陸綰綰拉住了柏月,朝白瑩瑩伸出了一隻手:“你好,我叫陸綰綰。”

之後兩人倒也沒發生什麼,白瑩瑩真的只是和陸綰綰說了幾句話就離開了。

她前腳剛走,柏月就和皺著眉瞪著陸綰綰,語氣有些氣急敗壞:“她不是什麼好人,肯定沒安好心,你搭理她做什麼?”

誰知陸綰綰卻朝她笑了下:“說不定我也沒安什麼好心呢。”

“嗤……”柏月當即翻了個白眼,很是嫌棄:“你看著就一副鬥不過她的樣子,你知道你這種在遊戲裡叫什麼嗎?”

陸綰綰還真不知道:“叫什麼?”

“去送。”

陸綰綰:……果然,這張人類幼崽的臉還是遮住了我的威武霸氣。

怕雲綰君擔心,陸綰綰晚上下晚自習後先回了家,才又用閃現符去找柏月。

她們來到了一條燈紅酒綠的街道,街道狹窄,街上隨處可見的醉鬼和各種贓物嘔吐物,臭氣熏天。

柏月掩住了口鼻,噁心的不行:“你帶我來這裡做什麼?髒死了。”

“季小婭就在這裡,她為了傍上你個冤大頭自然不會帶你來這裡。”

柏月氣笑了:“你這人會不會說話啊?”

但這也確實是實話,她和季小婭出去花錢的多數在她。柏名揚為了緩和父女關係,沒少給她買些好東西。但柏月不願意接受,於是那些東西自然而然就歸了季小婭。

“聽習慣了假話,真話聽著不舒服了?”陸綰綰拿出一張符紙遞給柏月:“把這個貼身放著,半個小時內你在別人眼中就是另外一個人。”

“世上還有這種符?”柏月表示懷疑。

但陸綰綰已經推開了一家酒吧的門走了進去,柏月趕緊把符紙放好跟了上去。

雖然她確實不太相信世上能有這個符紙,但陸綰綰給她的感覺也不像是在說假話或者誇大其詞。

這家酒吧管理鬆散,即便她們還沒有成年也能混入其中。

門一推開,震耳欲聾音樂聲讓陸綰綰不太舒服的皺了下眉,她的目光四處搜尋,在一個角落裡找到了目標。

陸綰綰和柏月走了過去,點了酒坐下。

柏月有些擔心暴露,當她過去坐下後,季小婭就是抬頭看了她一眼就轉身繼續和同桌的男子說起了話。

柏月鬆了一口氣,季小婭沒有發現她。

“我從未遇到這麼合拍的女孩子,我能有幸知道你的名字嗎?”兩人聊了一會兒,男子挪了個位置,緊緊的貼著季小婭,動作曖昧。

季小婭羞赧的笑了下:“我叫柏月,你呢?”

聽到這裡,柏月氣得磨牙,目光死死的盯著季小婭,季小婭在外面找男人竟然用的是她的名字!

我待她不薄!她竟然這麼對自已!

“現在知道了嗎?為什麼那個鬼會纏上你爸爸?如果不及時解決,你爸爸死了下一個就會是你。”

見柏月神思恍惚,陸綰綰安慰道:“你也不必自責,你和她結識時年紀尚小,還未形成完善的三觀,且人心隔肚皮你辨不清也在常理之中,只要悔過及時倒也來得及。”

柏月垂下眼眸:“我知道了。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她就是嘴上說了,我們還沒有更實際的證據。還有你說她殺了人,我們也沒有證據可以將她繩之以法啊。”

“她等不到那個時候了。”在眾人看不到的地方,一抹紅色的身影一直跟著季小婭。

柏月一時沒有明白過來:“什麼意思?”

兩人說話間,季小婭和男子一前一後離開了座位。

季小婭打了個酒嗝,扶著牆進了廁所隔間。

坐在馬桶上,季小婭狠狠唾了一口:“媽的,還以為是遇到個有錢的主了,穿的全是名牌,結果就是個貪慕虛榮的窮鬼,喝的酒全是幾十塊的,徒有其表,呸。”

季小婭點了根香菸吸了一口,懶散的往後一靠,開始噴吐煙霧。

“噠噠噠……”衛生間進來了個人,高跟鞋的聲音十分清脆,在寂靜的衛生間裡尤為清晰。

高跟鞋最後停在了季小婭這個隔間外面。

“咚咚咚咚。”

那人敲了四下隔間的門。

季小婭皺眉,不爽的吐出一口煙霧:“你瞎啊?那麼多空位非選個有人的。跟他媽的有病似的。”

但季小婭罵完,那人不僅沒走,還死心眼的繼續敲了四下門。且門外之人似乎越發貼近了門板,季小婭甚至能從下面的門縫看到紅色的高跟鞋鞋尖。

季小婭徹底爆發了,唰地站了起來,拉開門就罵:“你他媽是不是有病啊?”

但罵完她才發現門外什麼都沒有,昏暗的衛生間裡只有她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