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前幾天去撿菌子,在一個土堆上發現了一窩雞樅,我當時也沒有多想就把雞樅挖了,把還沒長大的雞樅給帶了回來。”

陸綰綰問:“你帶回來了多少?”

男子緊張的吞嚥了下口水,捧著手機來到了客廳,只見客廳裡有一個巨大的玻璃箱,而箱子裡就養著雞樅,從外觀來看是連雞樅下面的整個白蟻窩都給端了。

【這哪是雞樅啊,這分明是祖樅。】

【雖然不太合適宜,但我還是想冒昧的說一句:祖宗做窩越長越多。】

【你可真夠冒昧的】

【阿這……大哥,你這是吃絕戶啊!把蟻窩端了那得挖多大多深的坑啊?人家的墳不得被你挖了大半?剛才還一直遮遮掩掩不說實話,會被纏上也是活該。】

【何止是墳啊,如果當時人家埋的不是很深的話,他挖這麼深估計還把人化成土的骨灰都給挖來了。這要是我的墳被挖了,我非得把這孫子弄死不可!】

【剛才我還為這位大哥打抱不平,現在我也只想默默說一句:你他孃的就是活該!】

看著彈幕誰也不站自已這邊,男子擔心陸綰綰也不幫自已,徹底慌了神:“大師我知道錯了!我當時真的不知道這是一座墳啊,那個墳沒有墓碑就只有一個小土包,我真的沒想到會是這樣啊。”

“你想不想的已經發生了,現在說說你想如何解決?”陸綰綰問。

犯了錯第一時間該做的是如何彌補,而不是後悔,因為再後悔時間也不可能倒退到犯錯之前。

“我……我……我也不知道啊,要不大師您問問我給他燒點紙錢給他磕幾個頭道歉行不行?”男子看了眼玻璃箱裡的菌子,有些捨不得。

幾乎是他話音剛落下的同時,他書桌上的書一本本的砸向了他,男子疼得抱頭鼠竄。

陸綰綰就往椅背上一靠,雙手環胸看戲似的看著螢幕那頭的畫面,任男子怎麼呼救都無動於衷。

在經過一番敲打之後男子已經鼻青臉腫,但顯然那鬼還不想放過他。

男子被摔在地上,腿被一股無形之力拉著往兩邊撕扯,他因為疼痛臉色爆紅,脖子上額頭上青筋明顯凸起,好像隨時會崩裂開。

男子忍不住發出了殺豬般的慘叫:“啊!啊!嗷!大師!大師我錯了,我立即去給他立新墳!我把這些土也全還回去!我再也不敢了……”

眼看著男子的腿就要硬生生被撕扯成筆直的直線,陸綰綰終於開口了:“說到就要做到,如果你做不到之後再出什麼事我是不會管的。”

“你……你不給我幾張符紙嗎?我退了直播之後他會不會再對我下手?”腿上的力道消失了,男子立即跑到角落裡團成團,警惕的盯著四周。

“我說過她本無惡意,是你先闖禍在先。只要你好好把你答應的事做完,她自然會離開,所以用不到符紙。”

解決了男子的事後陸綰綰開始連線下一個人。

這次連線的是一個三十多歲的男子。

“大家好,我是一名京劇演員。我姓羅。”

“主播,我是前天刷到你的直播的,起初我是不相信那些事,只覺得那些都是封建迷信,畢竟有的事情不親身經歷過是沒法相信的。但不得不說這就是冥冥之中早已註定的。”

“就在昨天晚上,我做了個很詭異的夢。”

這天,羅家輝所在的戲班子受邀來到了一個較為偏僻的山村演出。

那個村子叫長壽村,村子不大但也不小,整個村約莫幾千人。

長壽村有一個老戲堂,戲堂能夠容納五六百人,不過這段時間正是農忙的時候,多數人家都忙著幹活,沒有閒暇,所以當天戲堂只去了兩三百人,且大多都是老人和孩子。

那天他們一連唱了幾個小時,受到了廣大觀眾的喜愛。但將近下午五點的時候天空烏雲密佈,電閃雷鳴,大部分人都開始往家裡趕。

幾百人不消一會兒就走的只剩下幾十人,羅家輝也是這時才注意到角落裡有個身著明朝服飾的年輕女子。

羅家輝有些許欣慰,在現在這個快餐時代,很少能有年輕人這樣專注安靜的聽戲。

到壓軸戲的時候天已經徹底黑了。

壓軸戲是大家耳熟能詳的鍘美案,羅家輝親自上的,他扮的是鐵面無私的包拯大人。

唱戲的過程中,羅家輝注意到女子幾次擦拭淚水,就連戲唱完了她也是最後一個走的。

“哎喲,好累,今天腸胃不舒服,你們先卸著妝,我去個廁所。”羅家輝肚子痛得不行,也顧不上別的許多,脫下了戲袍掛好,也沒有卸臉妝就扯了衛生紙急匆匆的往廁所跑。

戲堂裡的公廁是旱廁,一共八個坑位,兩兩相對,相連的兩個坑位之間也沒有隔檔,這要是還有別人的話,對面拉了什麼樣的都能看的一清二楚,毫無隱私可言。

不過這個時候整個廁所就羅家輝一人,且廁所沒有燈,四周都黑漆漆的,倒也不需要擔心這個問題。

他開著手電筒選了個較為乾淨的坑位,蹲下,然後開啟甜瓜網開始刷影片。

“噗通!噗通!噗通!”

在刷到一個配樂較輕柔的影片時羅家輝忽然聽到了些細微的聲音,像是有誰在往水裡扔石子。

羅家輝把影片暫停,端著手機四處照了下,最後確定了聲音來源是自已身後的糞池子裡。

他用手機往下面照了下,這不看不要緊,一看差點被嚇得肝膽俱裂。

“啊!臥槽!”

他蹲坑下面赫然有一張人臉!還是一張小孩兒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