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懿笑著站起身,走到張春華身邊,輕輕蹲下,握住她的手,深情地說:“夫人,就算明天世界末日,今晚這滿院的月光,也是專屬於咱們倆的浪漫時光。咱們得珍惜當下,不是嗎?”
馬一元聽到外面的對話:今晚夜色好嗎?好想出去看看。
馬一元百無聊賴地在自已的盆裡划水。
司馬懿見狀,打趣道:“把心猿意馬帶上一起曬曬月亮。”
張春華被司馬懿的話逗樂了,嘴角掛著一抹淺笑。
隨後,司馬懿和張春華坐在鞦韆上,緊緊依偎在一起,仰望著天空中那輪皎潔的明月。
馬一元激動的把盆裡的水都撲騰出來了,伸長著腦袋看著璀璨的星空:
“哇哦~~~今晚夜色真不錯,就是不知道司馬懿能不能想出辦法,可惜啊,他們這邊沒有聽說過什麼叫輿論壓制,要不然,出去發發傳單,宣傳宣傳,街頭巷尾議論紛紛,廣而告之汲布的仁義之心,也許曹操會妥協的吧?他不是號稱仁義之師嗎?
馬一元說這些話時,完全沒注意到司馬懿在一旁聽著,眉頭微微動了動,似乎在心裡默默盤算著什麼。
第二天一大早,司馬府外面突然變得跟炸了鍋似的,一大群士兵轟隆隆地闖了進來。
門口站崗的門衛大哥,本想硬氣點攔一攔,結果就像是小螞蟻擋大象,剛張開嘴想說:“哎,這位帶頭的將軍,您這是……”
話還沒說完,就被那將軍大手一揮,直接給推到了一邊,嘴裡還喊著:“讓開!都讓開!”
曹真大將軍站在那兒,一臉嚴肅,大聲下令:“給我搜!把那個人找出來!”
士兵們四散搜查,見人就抓。
一時之間,院子內雞飛狗跳。
侯吉一看這架勢,心裡頭那個急啊,也顧不上別的了,撒丫子就往柴房跑。
一開啟柴房門,就看到汲布拔刀對著門口。
侯吉連忙喘著粗氣說:“汲大俠,是我!是我侯吉啊!
汲布:外面亂糟糟的,怎麼了?
侯吉:丞相派人來抓你了,汲大俠,趕緊想想辦法吧!
汲布一聽,眉頭緊鎖,但很快就鬆開了,說:“要不,我還是直接去認罪吧,省得連累大家。”
說著,他就準備開門出去,這時候,郭照姑娘急匆匆地跑了進來:“汲大哥,你可不能就這麼出去啊!你現在出去,豈不是坐實了姐夫的罪名?”
汲布將手中佩劍交給侯吉:“幫我拿著。”
汲布想了想,把佩劍遞給侯吉,讓他幫忙拿著,然後從懷裡掏出一塊黑布,往臉上一蒙,說:
“我蒙上臉,他們認不出我,我從後門衝出去,然後再去丞相府自首。這樣,至少不會連累到你們。”
侯吉一聽,連忙點頭:“對對對,這個主意好!”
但郭照還是攔住了汲布,說:“汲大哥,你先別急,我們再合計合計,看看有沒有更穩妥的辦法。你先等一等。”
這時候,院子外面嘩啦啦進來一隊士兵,領頭的將領威風凜凜,直接走到了後院。
張春華一看這陣仗,趕緊上前問道:“哎,你們這麼多人,這是要幹啥呀?”
曹真一臉嚴肅,大聲回答:“我們是奉命來搜查的,趕緊的,搜!”
張春華一聽就不樂意了,大聲說:“你們這也太不講理了!都給我停下!”
但曹真好像沒聽見似的,還是命令手下繼續搜。
張春華急了,又問:“哎,你這位大人,能不能告訴我您是哪位啊?”
曹真這才報上了名號:“我是丞相手底下的虎豹騎將軍,靈壽亭侯曹真!聽說你們傢俬藏了要犯,我特意來抓的!”
這時候,司馬孚急匆匆地跑了過來。
張春華趕緊問曹真:“你說有重犯,總得有證據吧?你這麼大張旗鼓地闖進來,總得有個說法吧?”
曹真哼了一聲:“抓到了人,那就是最好的證據!”
張春華不服氣:“曹將軍,我們司馬家可是朝廷重臣,你沒有朝廷的命令,就私自帶兵闖進來,這可是犯法的!”
曹真聽了,哈哈大笑:“就你們家,一個養馬的也能算重臣?真是笑話!”
司馬孚一聽這話,也火了,他上前一步說:
“曹將軍,我父親可是京兆尹,我大哥也是丞相身邊的人,您說話最好還是客氣點!”
曹真瞥了司馬孚一眼:“喲,三公子還沒當官呢,就開始擺官威了?”
司馬孚不甘示弱:“我只是就事論事,我看曹將軍您這麼急著搜查,心裡怕是也有點兒虛吧?”
曹真冷笑一聲:“搜你們家這種小事,還用不著驚動丞相大人!”
司馬孚一聽這話,直接擋在了前面:“曹將軍,如果您非要搜,那就先從我身上踏過去吧!”
曹真見狀怒喝:
“你以為我們不敢嗎?告訴你,三日之內,如果中郎將抓不到那犯人,他自已都要受軍法嚴懲!
到時候,你們全家人的性命都難保,剁成肉醬都不為過!給我讓開!”
張春華示意司馬孚退到一旁,自已則站了出來:“三弟,讓開。”
司馬孚一臉擔憂地看向張春華:“嫂子……”
張春華目光如炬:“曹將軍,既然您已經拔劍相向,我倒真想親眼看看,這劍鋒究竟有多利!”
曹真氣得臉色鐵青,把劍架到張春華脖子上,大吼一聲:“你這是要造反嗎!”
“劍下留情!”
就在這緊張萬分的時刻,司馬懿急匆匆地跑了過來,他一邊跑一邊喊:
“曹將軍,請聽我一言!您這一鬧,可是將中郎將推到了風口浪尖,讓他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困境啊!”
張春華見狀,更加無所畏懼,她高聲說道:
“來啊!曹將軍,如果您真的認為我們是罪犯,那就動手吧!我倒要看看,誰敢在這光天化日之下,濫殺無辜!”
司馬懿:“夫人,你這是做什麼?”
張春華倔強地回道:”曹將軍想殺人,我們還不得引頸就戮啊!”
司馬懿嘆了口氣,解釋道:
“夫人有所不知,這天底下人都知道,曹將軍和中郎將最為親近,他們之間的情誼深著呢。
他絕對不會做出這種,親者痛仇者快之事 。”
曹真聽了這話,手中的劍輕輕一轉,劍尖直指司馬懿,怒道:
“司馬懿,你別給我打馬虎眼!你說得好聽,但子桓已經明確告訴我,
汲布那小子和你關係匪淺,很可能就藏在你府裡!我今天就是掘地三尺,也要把他找出來!”
司馬懿不慌不忙,從容應對:
“將軍息怒,聽我一言。如果事情真的像您想的那麼簡單,中郎將何必勞師動眾?
他直接派幾個人來,輕而易舉就能把汲布帶走。
可您看看,自從這事發生以來,中郎將可曾踏足我府半步?這說明什麼?“
曹真被司馬懿的話說得一愣,他仔細想了想,確實如司馬懿所說,中郎將並未對他採取任何行動。
但他仍不甘心,質問道:
“司馬懿,你老實告訴我,你到底給子桓灌了什麼迷魂湯?他為什麼如此信任你?”
張春華眼瞅著曹真那把明晃晃的劍在司馬懿脖子上晃來晃去,心裡跟貓抓似的,急得差點就要衝上去了。
司馬懿眼疾手快,一把拽住了她。
司馬懿:“將軍重兵在此,在下就算有十個膽子,也不敢欺瞞將軍,將軍若想知道真相,你我到廳上一敘,怎麼樣?”
曹真聽司馬懿這麼一說,覺得也有道理,便收起了劍,冷哼一聲:
“好,我就給你這個機會,諒你也不敢亂來。”
見曹真鬆了口,張春華和司馬孚都暗暗鬆了口氣,心裡的大石頭總算落地了。
大家跟著曹真,一起往會客廳那邊走去,準備好好把事情說清楚。
柴房裡。
在那昏暗又略顯雜亂的柴房裡,郭照急得跟熱鍋上的螞蟻似的,突然,她眼睛一亮,像是想到了什麼好主意,連忙對身邊的汲大哥說:
“我倒是有個辦法,說不定能解咱們的燃眉之急,不過得趕緊試試,不知道時間夠不夠。
你就安心在這等我好訊息,千萬別衝動,別自個兒跑出去啊,聽見沒?千萬別出去啊!”
郭照說完就跑了,留下侯吉和汲布兩個人在那,你瞅瞅我,我瞅瞅你。
侯吉也不含糊,直接從褲兜裡摸出一把紅棗來,放在一旁的草堆上:“汲大俠,要是肚子餓了,別客氣,吃點棗墊墊。”
汲布一看那棗,眉頭一皺,一臉嫌棄的別過頭去。
大廳內。
司馬懿:“將軍,其實,中郎將並非一味的容讓在下,只是中郎將心裡最清楚,這事兒啊,抓個逃犯只是表面,背後複雜著呢。”
曹真一聽,眉頭一挑:“複雜?哪複雜了?”
郭照端了一杯茶上來。
正說著,郭照端著一杯茶就上來了,忐忑地說:“將軍,請用茶。”
司馬懿也笑著接話:“對對對,將軍,先喝杯茶潤潤嗓子。”
郭照放下茶後,退到一邊,對著司馬懿使眼色,晃動腰間的玉佩。
司馬懿見狀,趕緊起身,輕輕抓住郭照的胳膊,小聲問:“阿照啊,你姐姐還在生我的氣嗎?”
郭照一聽,看了一眼曹真,裝作苦著臉說:“可生氣了!”
司馬懿:”哦。。。那你替我跟她講一下。。。”
司馬懿湊近郭照的耳朵小聲嘀咕。
曹真在一旁看得直著急,大聲喊道:“哎哎哎!!!司馬懿,你怎麼那麼多廢話呢?有話快說有屁快放啊!
司馬懿嘿嘿一笑,解釋道:“將軍,這是夫妻間的小事兒,小事兒……”邊說邊把郭照往外推,讓她趕緊去辦正事。
司馬懿回到桌前,對著曹真將軍說:“將軍,您也知道丞相家大業大,有三個嫡出的公子,子桓、子文和子建。咱們私下聊聊,您覺得這三位公子裡頭,誰最有可能成為世子,繼承丞相的衣缽呢?”
曹真一聽這話,臉色立馬沉了下來,一拍桌子:“司馬懿,你膽子不小啊!丞相的家務事,哪輪得到你來打聽?”
司馬懿微微一笑,不慌不忙地說:“將軍息怒,您是中郎將的得力助手,這種關乎朝廷未來的大事,您心裡能沒點譜嗎?我只是覺得,您和中郎將關係親近,有些話可能不好直接說出來,但咱們心照不宣,對吧?”
曹真眉頭一皺:“別跟我繞彎子了,有話直說!”
司馬懿點了點頭:“好吧,那我就直說了。有時候啊,說話太直接容易傷人,稍微繞點彎子,反而能讓大家聽得舒服些。其實,我想說的是……”
而這時候,街道另一邊,郭照正策馬飛奔,一臉焦急。
曹真見司馬懿欲言又止,不耐煩地打斷他:“司馬懿,我警告你,別跟我玩花樣。你再這樣故弄玄虛,我就直接把你交給滿寵那傢伙。他審訊人的手段,可是出了名的,保證能陪你聊上幾天幾夜,還不帶重樣的。”
司馬懿歪頭看他。
曹真:“裝傻?那好!”說著就要拍案而起。
司馬懿見曹真動了真格,連忙擺出一副誠懇的樣子:“將軍息怒,息怒!我這就直說了。將軍稍安勿躁,好!在下就有話直說,將軍可曾知道?丞相併不想讓中郎將抓住汲布?”
曹真一聽這話,忍不住笑了起來:“哈哈,就這一句啊?”
司馬懿:“就這一句已經是忤逆之罪了。”
曹真收起笑容:“司馬懿,你聽著,無論如何,我都要為子桓爭取到底。汲布這個人,絕不能成為他受罰的理由!”
就在這時,司馬懿注意到汲布正悄悄靠近,手中還握著劍,他連忙對曹真說:“將軍,此事重大,請附耳過來,讓我細細道來。”
然而,話音未落,汲布已經行動。
他迅速繞到曹真背後,飛起一腳,直接將曹真踹倒在地,緊接著又是一腳,踩在他的背上,讓他動彈不得,臉朝下趴在桌子上。
曹真剛要去抓劍,劍就被汲布一記重擊打飛,隨後汲布自已的劍已經穩穩架在了曹真的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