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開山大弟子

喝完熱茶，鏡流便進屋換了衣服，只是這身衣服才剛換好，白珩的聲音便傳了過來。鏡流反應迅速，第一時間將目光看向靈。

“你，滾進來，一會不許出去。”

靈很是不解，這是怕他跟白珩見面？對於因果，靈基本都是能避則避，此事本就對他無害，便點頭應下。

“對了鏡流小姐。”話落，靈幾步走向即將出門的鏡流，“我也沒想到你們雲騎軍會這麼忙碌，把這個帶上吧，總之多謝你為我安排住所。”說著， 靈將手中糕點遞了上去。

看著糕點，鏡流先是一愣，隨後輕笑道。

“謝謝。”鏡流走出房門，毫不猶豫的拿出一塊放入嘴中，糕點入口即化，其中桂花與松子粒的香味瞬間爆開，讓鏡流也不免驚訝靈的廚藝。

“嗯？你怎麼有吃的！”被竹子圍起的院門前，白珩驚訝的看向鏡流，“我不管，我也要吃，你知不知道為了來通知你我肚子都要餓扁了！”

換做平日，鏡流肯定會先顯擺一下，然後自已吃光，但今日不同。昨日情報很明確，距離仙舟三千米外的巨型隕石上，大批豐饒餘孽正在彙集，其中更是有著十多隻首領級別的傢伙。

“珍惜好這一次機會，如果我們能活下來的話。”鏡流有些不捨，但最終拿出幾塊後還是將糕點遞了出去。

金人巷，街邊小巷內。

“跑...你繼續跑啊。”少女氣喘吁吁，艱難的追上了前方男子。

“李羅裳，你是真有病啊，老子那裡熱到你了，幹嘛死追老子。”男子說話斷斷續續，顯然也是累的不輕。

“少..少廢話，你偷人家東西就是不對！”

眼見說不過，男子一個衝刺就要繼續跑，見狀，氣喘吁吁的少女也是快步跟了上去。

“碰！”一個玻璃瓶重重砸在了男人額頭，竟讓男人當場暈了過去。“什麼東西那麼難喝！”靈一邊吐槽，一邊走上前，至於丟的，自然還是昨天那蘇打豆汁兒。

“別..別跑..”李羅裳一步晃兩下，終於跑了過來。

看著身前一身藍白色長裙的少女，靈果斷演技湧現。

“姑娘你可真厲害，剛剛你一嗓門嚇了我一跳，結果我一氣之下就將瓶子丟了出去，您猜怎麼著..”說著，靈指了指已經困到睡著的男人。

“唉？？”少女先是微微一愣，隨後有些尷尬道。

“呃..這位朋友，他偷人東西，砸暈就砸暈了吧，沒關係。”說著，少女笨重的拿起長劍扎入地底。

“呵，這下還要賠一個公物錢。”靈輕笑道。

果然不出靈所料，雖然眼前少女抓賊有功，但是就她這一劍，功禍直接想低了。

“這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初心是好的，但你也要注意一下啊，別再有下次了。”

“好...”李羅裳就像是洩了氣的皮球，可憐又無助。

當人都散去後，靈緩緩走向雙手抱膝的少女，他沒有說些什麼，只是好奇的拿起了路邊大劍。

“難怪...這麼重，你一個小姑娘怎麼用...？”靈看向李羅裳。

李羅裳先是震驚，隨後又是歡喜。

“哇~你好厲害！”說著，還沒等靈反應過來，少女就已經跪了下來，還瘋狂的磕起了頭，“師傅受徒兒一拜，兩拜，三....”

靈懵了，他連忙將額頭紅腫的少女拉起。

“你..你起來，不然我馬上就走。”

話落，李羅裳終於扭扭捏捏的爬了起來。

“那..那您是收沒收我啊...”

“我...你先等一下。”

“第五十六拜，五十...”

“收收收，你快給我起來！”靈頭有些疼，大千世界果然無奇不有，老師之言是對的，這是好事，因為這也就證明他此時的路是對的。

“嘿嘿，師傅好。”少女一頭宗發凌亂，額頭鮮血已是流到牙上，不知道的還以為是靈當街行兇呢。

“有人當街行兇快來人！”

靈：....

一個小時後，靈跟著李羅裳來到了她家小院內。

“你為什麼想學劍？”靈好奇的問向正在消毒包紮的少女。

“因為能當雲騎軍啊，那樣也就能有一個穩定工作了。”

對於少女的話靈點了點頭。

“倒也合理，但你有沒有想過，雲騎軍相對也很危險。你也看到了，你不適合學劍，不如安靜讀書，就像我的老師一樣。”

“您的老師？”

靈眼神溫和。

“對，我的老師，一個讀書讀出智識，最終又將祂也拒絕的人。”靈看向少女，“相比於辛苦練劍與危險的戰場，這一條路更適合你。”

“讀書讀成實力強大的大人物，這麼神奇？”少女越想越感覺離譜，但最終她還是搖了搖頭，“沒法啊師傅，我一看書就暈，想一個詞能想三個月！”

少女一番話讓靈震驚呆滯了片刻，這不就是當年的他嗎...不過相比當年，多年求學之路已經讓他逃離了文盲二字。

“也罷，既然如此，就學劍吧。”靈拿出自家老師學識中的其中兩本書籍，借力打力，靈氣與力道掌控。“丫頭，所謂師傅領進門，修行在個人，以後你便好好學習對劍力的控制，尤其是靈氣附著。”

李羅裳點了點頭，隨後再次站起身。

“那，老師，我可以把它給我妹妹看嗎？”

“何意？”

李羅裳有些尷尬的撓了撓頭。

“我腦子笨，但妹妹很聰明，現在她才十歲，但我相信，如果我哪天真的學藝不精，死在了外面，我的妹妹也一定能代替我，將我李家劍學，呃..也不對，是師傅您老人家的劍學流派，傳承下去的！”

對於眼前這位貌似不懼生死的少女，靈笑著點了點頭。

“單看你這份勇氣與決心我便相信，你們李家一定能成為一個武學家族。”說著，靈走出了院門。

“到底是福，又是禍？”靈單手掐訣，隱約間看到了一片虛空戰場，場上金色神君揮動戰斧，自家徒弟則是身體虛弱，雙耳與嘴角流出鮮血，但雙手依然撐劍，嘴裡還小聲唸叨著。

“感謝師傅此生教誨...羅裳此生有所成就，無悔了....”話落，已不再是少女的女人雙手下垂，隨著重劍一同墜落。

長久以來，靈早就與自家恩師相同，超越令使的身軀，即使這樣，又如何呢？空有一身本領卻護不住自家師傅與師弟，相比如此，他更羨慕自已如今的這位小徒弟，生於憂患死於安樂，這樣又何嘗不好呢？至少到死也是無怨，無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