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慶陽已經離柳丞商很近了,可是原本就在混戰,他根本就沒有注意到。

而柳丞商也是感受到了那破風聲,才下意識的往旁邊躲避了一些。

可即便如此,那鋼刀仍然狠狠砍在了他的手臂上,這傷口,深可見骨。

鮮血如噴泉一般,噴灑而出,柳丞商的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迅速變得蒼白,可是,他卻果斷掏出了秦蘇雨給的電擊棒,心裡有一抹悲涼。

此刻,所有能用的東西都在他手上,那秦蘇雨該如何面對危險呢?隨著他手腕輕轉,想要再過來補一刀的男人,立刻就被電了個外焦裡嫩。

“快點走吧,讓他們也不要戀戰,只要不讓山匪靠近我們居住的區域就好.”

柳丞商被沈君扶著,卻還不忘記叮囑一句。

王慶陽歸心似箭,只來得及吼一嗓子,便迅速跟著他們一起回去。

正中心的屋子裡,一群山匪圍著。

在那泥濘的土地上,有各種各樣被砍的稀碎的東西,有陶瓷甕罐,甚至還有新做好的衣裳,就連那嶄新的布匹,他們也沒有放過!“那是……柳家的屋子,我去看一看.”

沈軍看著柳丞商依然是虛弱無力的模樣,冷聲開口。

已經有山匪在進去了,柳曼情的尖叫聲也在同時響起。

秦蘇雨想要伸手,那迎風劈來的砍刀,卻讓她一個哆嗦。

她的身體下意識的就朝著另一側躲閃,眼眸之中裹挾著淡淡的凝重。

“蘇雨!”

柳丞商叫了一聲。

他的手臂被鮮血浸染,身上也濺了不少血腥,腳下的步子卻很是沉重,快速走了過去。

一群山匪們冷不丁聽到身後的叫囂聲,眼神微微一凝,比起拿這些人來威脅,他們更清楚,現在逃跑才是最好的辦法。

“趕快走,這二位就先別管了,咱們活著,才有辦法來救他們!”

一個能做主的人直截了當的開口,拔腿就跑。

這拋棄一切的姿態,倒是十分果斷。

其他人見狀是有樣學樣,隨著腳步聲逐漸遠去,秦蘇雨這才輕輕的吐了一口氣,把門給開啟。

見到如同血人一般的柳丞商,她的身體一僵,整個人差點兒都站不住。

“怎麼會傷的這麼嚴重?”

秦蘇雨板著臉,她看著那血流不止的傷口,從空間裡摸出了一枚小藥丸,直接就塞進了柳丞商的嘴裡。

“你給我弟弟餵了些什麼?若是傷到他,我絕不會放過你!”

柳曼情看到秦蘇雨毫不顧及後果的樣子,便厲聲警告著,彷彿自己所做一切,才是全身心為柳丞商考慮的。

柳丞商眼見他們平安無事,很牽強的扯出一個笑來。

他還來不及再說些什麼,就直接昏了過去。

“他怎麼會傷的那麼重?”

秦蘇雨再一次開口詢問。

若非是她及時拿出了雲南白藥中,急救的那枚紅色藥丸,柳丞商恐怕就要沒了!傷了那麼重,還不知道好好包紮之後再回來。

柳丞商硬是撐著這樣破碎的身體,一路回來,簡直是最愚蠢最冒險的行為。

“仙妹,還好我們來得及救你們,否則我這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的.”

王慶陽用力的擁抱住了柳怡仙,恨不能將他融碎在自己的骨血之中,狠狠的抱著。

而柳巧玉身旁的三個寶,終於忍不住,放聲哭了起來嘹亮的哭聲打破了這寂靜的夜,此起彼伏的嬰孩兒的聲音響起,這些哭聲無形之中倒是成了大重奏。

“按壓著,先幫忙止血,您好歹也是曾經去過戰場的,怎麼連這些常識都不清楚!”

秦蘇雨的語氣不由得有些強硬,指揮著手忙腳亂的沈軍,如果不是她自己無法做到,她絕不會假手於他人。

這一夜,對於所有人而言,註定是漫長且毫無光彩的。

等他們幫柳丞商完成止血之後,秦蘇雨看著被鮮血浸透的白色繃帶,不由得抿著唇瓣,眼眸裡卻顯出一絲凝重。

“沈叔叔,煩請您告訴我,究竟是怎麼回事,你們這段時間不是一直都有鍛鍊嗎?”

等她再一次詢問,沈軍不由得苦笑一聲,當時的情況變壞,實在太過讓人難以提防。

“倒不是我們沒有保護他,這本就是一群人的混戰,冷不丁有個人混了過來,我們都未曾覺察.”

“那人一把鋼刀,直接就砍到了他的手臂上.”

想到當時的種種,沈軍甚至都覺得後怕。

如果不是柳丞商躲避及時,那現在,他們就要為柳丞商收屍了。

雖說這失血過多,也不見得是件好事,可總比直接死了要強的多。

“那赤腳大夫呢?現在他還未曾回來嗎?”

秦蘇雨迫不及待的催促著,甚至,有些惱恨於自己未曾學過醫術。

如果,她什麼都學過,就像自己看過的無數小說裡的秦蘇雨一般,又有武功,又會醫術,也就不至於只能夠給他準備止血的藥了。

“大夫現在恐怕還在前線,不論如何,他的傷總歸是止住了,接下來,我們就聽天由命吧.”

沈軍看著倒在地上,臉色發白的柳丞商,不由得嘆了一口氣。

也正是說曹操曹操就到,那赤腳大夫提著藥箱,著急忙慌的跑了過來。

“在戰場上失血過多的人有很多,他這個傷只是傷的太重,往後……這手臂都無法自由活動罷了.”

赤腳大夫略略檢查之後,倒是鬆了一口氣。

這是所有不幸訊息之中,唯一的一個好訊息了。

里正等人也紛紛圍了過來,把這裡點亮。

“儘量平穩的把人扛進房間裡,我需要給他做針灸之後,再看情況如何,失血過多,是會要命的.”

那赤腳大夫眼見著周圍的人越來越多,便指了指就近的一間屋子,小心地摸出了隨身的銀針。

他的技術並不高明,可總要想辦法把柳丞商救回來!一聽他這麼說,眾人手忙腳亂的便把柳丞商抬了過去,秦蘇雨就跟著一起,小心的把柳丞商受傷的右臂上的衣服給剪開。

包紮過的繃帶被血浸染,他們的止血做的並不太好。

可等一番針灸過後,那赤腳大夫面如土色,急得額頭的汗都出來了:“我……好像救不活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