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今夜無法安眠

祇王橘給潮汐介紹完房間後就離開了，而潮汐和夕月則是懶懶散散坐在沙發上，一起看陽臺外的天空。

將沙發對著陽臺放的佈置真的是太戳她和夕月了，潮汐和夕月都很喜歡這個佈置，兩個人也沒想著要吃飯了，就往那裡一躺。

路卡陪著他們一起躺，而潮汐躺著躺著就蹭到路卡身邊了。

“好久沒有感覺到這麼安靜了……”

潮汐打了一個哈欠說著，夕月在旁邊也點了點頭。

“的確……之前在朝陽院的時候這個點院子裡全都是小孩子，他們可沒有這麼安靜。”

路卡在一旁聽著，突然問道。

“你們有後悔來到這裡嗎？”

“嗯？為什麼這麼說，沒有哦……我們沒有後悔。”

潮汐有些疑惑，但還是搖了搖頭。

夕月也在一旁搖了搖頭，隨後說道。

“雖然今天剛到的時候還不習慣，現在也有點懷念，但我並沒有後悔回來這裡，回來也是我自已做的選擇。”

夕月說得很認真，潮汐在一旁也點了點頭。

路卡觀察了一下他們的表情，發現正如他們所說的那樣表情很是輕鬆，他鬆了口氣。

“要不要出去逛逛？我陪你們去中庭走走，快要到黃昏館吃晚飯的時間了。”

路卡問道，潮汐想了想點了點頭，夕月也笑著坐了起來。

“嗯，一起去逛逛吧。”

三個人於是乎從房間裡走了出來，剛走出來就在走廊裡遇到了正在開房間門的愁生和焰椎真。

看到潮汐他們準備出門，愁生對潮汐笑了笑。

“這邊晚上的風比較涼，記得多穿一點。”

潮汐點了點頭，愁生果然跟前世一樣美麗又溫柔。

只是……

潮汐仔細看了看愁生的臉，她今天下午見到他的時候就覺得有些不對。

愁生的臉色有點差……看起來有點奇怪。

她想了想還是問了出來……

“愁生，你的臉色有點差，是哪裡不舒服嗎？”

這句話一問出，愁生愣了一下，焰椎真也看向了愁生。

焰椎真還是跟愁生最熟悉了，聽到潮汐這麼一說他立馬看向愁生，下意識就問道。

“你是不是最近又沒有好好吃飯？今天中午就是，你說你太累了沒胃口吃，最後真就一口沒吃。”

“剛剛你在路上的時候也沒有吃東西，你一會兒晚飯是不是也沒有打算吃？”

焰椎真越說越嚴重，愁生嘆了口氣一把將焰椎真推進了房間裡。

“我沒事，只是太累了。”

隨後他看向潮汐笑了笑。

“不用擔心，我沒有身體不舒服，我先進去休息了，別出去太久，一會兒要到吃晚飯的時間了。”

愁生說完就跟著焰椎真一起進了房間裡，潮汐和夕月互相看了看，都沉默了起來。

“愁生應該是發生了什麼吧……？”

潮汐喃喃著，路卡摸了摸她的頭，示意她先出去散散心。

被這麼一提醒，潮汐也就不再去想這個事情，打算先觀察觀察再說，

出去溜了一圈後祇王橘就出來叫他們回去吃飯，晚上吃飯的時候潮汐果然沒有看到愁生下來吃飯。

黃昏館的伙食很好，有營養又很豐盛，潮汐也難得吃了不少，夕月也吃得很開心。

這讓其他人都很開心，對他們來說夕月和潮汐現在就是團寵，只要吃得好睡得好看起來很開心的話，他們也會很開心。

吃飽了後眾人坐在大廳裡消食，吳羽綾給每個人都端來了消食的熱茶，讓他們可以一邊聊天一邊放鬆。

“感覺吃得有點多……要長胖了啊……”

潮汐懶懶散散地靠在夕月的肩膀上，夕月則是坐的很板正，看到潮汐揉著肚子消食，夕月有些無奈地握住她的手。

“剛吃飽不能揉，休息休息就好了，下次不要吃這麼多了……真是的每次吃得好吃的都會吃多。”

“而且長胖點也挺好的，潮汐現在有點太瘦了，之前同班女同學都在悄悄問我你是不是吃什麼牌子減肥藥了這麼瘦。”

夕月說到這裡的時候跟老父親一樣，眼眸中全都是對潮汐的擔心。

潮汐笑了笑坐直了身體，歪了歪頭。

“我怎麼會吃這種東西，只是因為每天都要陪朝陽院的小孩子們玩才這麼瘦的，哥哥你不是也是。”

潮汐說著還拿手指圈了一下夕月的手腕，夕月的手腕也很瘦，骨骼分明，手指圈一個圈出來還有剩餘。

夕月好笑地將自已的手抽出來，捏了捏潮汐的指尖。

“那我們兩個人都多吃一點，好好吃飯，好好休息。”

潮汐自然沒有拒絕，重新靠回了夕月的肩膀上。

十瑚和九十九坐在他們對面看著兩個人相處得這麼愉快，也笑了起來。

十瑚伸了一個懶腰也靠在了九十九的身上，九十九像個小刺蝟一樣本來是扶著膝蓋坐著的，被十瑚一靠他也歪在了十瑚的那邊，抵住了十瑚的腦袋。

“九十九你也是，你也要好好吃飯，少吃點零食。”

十瑚突然想起來什麼說道，九十九第一反應先是“啊”隨後就是像是可憐的小狗狗一樣低下了腦袋。

“不可以吃零食了嗎？”

“沒讓你不吃啦！是想讓你少吃！少吃！畢竟戒之手的戰鬥是很依賴體能的，不能光顧著吃零食不吃飯！”

十瑚一時間有點無奈，但還是嚴肅地辯解道。

祇王橘也在一旁喝著茶水點頭。

“你們現在戰鬥的壓力越來越大。之後對體能的需求也會越來越強，的確是要好好吃飯。”

“而且不好好吃飯的話，小克也會很難過的。”

“小克？”

潮汐對這個稱呼有點陌生，夕月也是好奇地看向祇王橘。

祇王橘這才想起來還沒有來得及給潮汐和夕月介紹這個人，他有些尷尬地笑了笑。

“是黃昏館的廚師啦，今天沒來得及介紹，你們明天早上就會見到了，到時候我再給你們介紹～”

“他一定會喜歡你們的，畢竟你們很喜歡他做的食物。”

潮汐和夕月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兩個人都沒有Get到祇王橘所說的這件事的邏輯。

不過潮汐並沒有在這件事上過多糾結，她反而想到了另一件事。

“對了，今天晚上沒有看到焰椎真和愁生來吃飯，他們平日裡一直都不在黃昏館吃飯嗎？”

潮汐突然問道，十瑚和九十九愣了一下，十瑚苦笑著點了點頭。

“的確是的，因為任務比較多，愁生和焰椎真一般都是除了上學之外的空餘時間都是去出任務，他們大部分時間都是在外面吃過了。”

“不過我記得他們今天的任務結束得很早不是嗎？怎麼也在外面吃了呢？”

十瑚突然想起來問道，夕月則在一旁突然想起了神情低落，

“大概是因為我和潮汐的原因吧，焰椎真似乎很討厭我和潮汐。”

夕月苦笑著，潮汐一開始沒有反應過來，反應過來後她揉了揉太陽穴。

“的確……哪怕是愁生對我的態度也很複雜，我應該上一世做了什麼讓他們面對我的時候態度都很曖昧。”

“只是……我今天看到愁生的臉色不太好，聽焰椎真的意思愁生這段時間並沒有好好吃飯，我本以為他今天晚上會下來吃的，但是他並沒有。”

“怎麼會——那愁生豈不是……！”

十瑚捂嘴驚呼，他們已經有段時間沒有跟焰椎真和愁生一起坐在飯桌上了，如果在此期間愁生一直都沒有吃過東西的話……

十瑚很難想象，她第一反應就是想要起來去找愁生下來吃東西，但是九十九卻拉住她了。

“別擔心十瑚，事情不一定是你想得那樣，焰椎真那麼喜歡愁生，怎麼會讓注意不到愁生一點東西都沒吃呢。”

十瑚也反應過來了，她這才想到自已是過度擔心了，焰椎真喜歡愁生這件事他們所有人都看出來了，又怎麼真的會讓愁生出什麼事呢？

“怪我，我不該提起這件事的，讓十瑚擔心了。”

十瑚的反應讓潮汐連忙道歉，說實話她並沒有想要造成現在這個情況的打算的。

她只是有些看不懂現在的焰椎真和愁生了，愁生對自已並不排斥，但也並沒有接受。

焰椎真則是將對她的逃避寫在了臉上，她並不清楚為什麼會有現在這個情況，他不是不喜歡她和哥哥，只是他現在並不想和他們靠得太近。

這麼矛盾的情況是潮汐沒有想到的……也是潮汐並不想看見的。

只是……焰椎真對她的防備心比愁生嚴重多了，但是對哥哥……好像並沒有。

潮汐看著夕月依舊一臉擔憂，她想了想伸出手握了握他的手。

夕月看向了潮汐，潮汐笑了笑對她輕聲說道。

“哥哥想要做什麼就去做吧，剩下的交給我就好。”

“我們兩個人都是神之光，你想要做的事情本來就是我們想要做的。”

夕月聽懂了潮汐說的，稍微提起了精神點了點頭。

潮汐笑了笑，收回了手。

那麼，她也要做些什麼了。

之後幾個人又聊了一些其他的話題，看到時間差不多了後大家就散了，各自回到各自的房間準備睡覺。

潮汐其實還不困，她躺他們房間的大廳裡看著陽臺窗外的夜空。

不同於朝陽院院子裡的夜空，黃昏館的夜空竟然能夠看到星星，潮汐一時間不知道這是新宿原本天空的星星，還是結界造成的影響。

夕月洗漱完就已經去睡了，這個點本來就是他的睡覺時間，因此迷迷糊糊地並沒有注意到潮汐還在沙發上沒有睡。

倒是路卡注意到了，他本來就是不需要休息的，自然注意到了在沙發上躺著的潮汐。

“該去休息了。”

路卡從沙發靠背那邊伸出頭看著潮汐提醒道，潮汐微微仰頭看著路卡的臉，笑了起來。

“我還沒問你呢，你住哪裡？跟以前一樣和我一起睡嗎？”

潮汐是真的好奇，她現在想起來的記憶都是路卡隨時和她在一起，從來都沒有分開過，哪怕睡醒睜開眼第一時間他也是在的。

“這個房間裡也有我的房間，只是比較簡單。”

“不過你要想讓我陪你一起睡，我也會陪你一起。”

路卡向來坦誠且直率，潮汐沒有想到路卡竟然真的這麼回答了，臉一下子就紅了起來。

她別開臉不再去看路卡，隨後語氣也慌張了幾分。

“……不用你陪我啦，我又不是小孩子。”

潮汐紅著臉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比較好，路卡則是輕笑一聲來到潮汐面前，半蹲下來撫摸著她的臉。

“別擔心，我一直都會陪在你的身邊，要是晚上做噩夢了我也會陪著你。”

“去睡吧。”

路卡說得很認真，潮汐紅著臉點了點頭，起身就去洗漱準備睡覺。

果不其然，路卡一直看著她躺在床上蓋好了被子這才離開，離開前他還專門給她餵了安神的藥劑，還給她關上了房門。

房間裡只剩下潮汐一個人後，潮汐突然開始有些孤單。

周圍熟悉的環境總是會讓她想起前世的點點滴滴，自從路卡來到她身邊後，她很少有自已睡的時候。

路卡總是在她身邊如影隨形，黃昏館就像是獨屬於她的天堂，給予她為數不多的幸福時光。

潮汐猶豫了一會兒，最終還是抱著枕頭翻了一個身。

“再等等……還沒有那麼熟悉……再等等。”

她還是有些害羞，這個時候她有些不敢主動去找路卡讓他陪在自已身邊。

於是，在回到黃昏館的第一晚，她是自已睡的。

然後，她再一次夢到了前世的那些事。

這次的回憶的時間更加久遠了一些，那是她隻身一人的時候。

她所在的地方也不是黃昏館，是一個更加復古的院子裡。

她的身邊總是有很多人，可她依舊覺得孤單。

潮汐本來想離開她所處的這個房間，在走到門口的時候，被門口跪趴著的僕人攔住了。

“公主，沒有命令您無法離開這個房間。”

潮汐愣了一下，這個稱呼讓她心裡感覺到了不快，可就在潮汐還沒有做出什麼反應的時候，她的身體就動了起來。

只見她發了瘋一樣地砸掉了房間裡裝飾用的花瓶，握著花瓶碎片抵在了自已的脖子上。

“天白也好……那群老不死的也好……”

“告訴他們，我已經受夠了這裡，要麼讓我離開，要麼我死在這裡。”

“人類也好，惡魔也罷，跟我有什麼關係……我已經在這個房間待了太久了，我早都已經受夠了。”

“……讓我離開！”

潮汐看到原本乖巧跪趴在門口的其中一個女僕慌張起身離開，而剩下的人依舊停在原地。

她握著花瓶碎片的手用力了幾分，疼痛感從脖頸襲來。

“原來……我還是會疼的啊……我還以為我不會了呢……”

“看不到未來的黑暗……你們都說需要我……可為什麼又要將我一個人留在這裡呢……”

“好孤單……好痛苦……”

潮汐聽到自已如此說道，可她的痛苦卻像是無人知曉，面前的人一個個地只會跪趴在地上，沒有任何一個人起來阻止她。

她的血一滴滴地滴在地上，可沒有一個人敢抬頭去看她。

潮汐有些茫然地感受著身上的疼痛，有些不明白現在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

她本來是想再等等，等等看天白會不會出現。可她並沒有等到有人來到她的面前她就醒了過來，醒過來的時候天似乎還沒亮，而她的身上已經全是冷汗。

她頭腦發悶地抵在枕頭上，有些不明白剛剛為什麼會夢到這些。

這些也是前世的記憶嗎……可是為什麼？她一直以為她是一直一個人待在黃昏館所以才會孤單，但是現在看起來竟然不是嗎……

就在潮汐還在喘著粗氣緩解這個夢境帶來的異樣感的時候，她的手卻被一隻更冰涼的手握了上來。

她這時才察覺到自已的後背上有誰在輕撫著她，她微微抬頭去看，就看到路卡半坐在她的面前，一邊拍著她的後背，一邊握著她的手。

“是你叫醒的我嗎……”

潮汐這會兒才反應過來自已為什麼會突然醒過來，大概是因為路卡聽到了她在說夢話所以來叫醒她了。

畢竟不同於之前的夢境……這次的夢境疼痛感更強了一些，她嘗試著活動著自已的脖子，夢裡脖子上的傷口似乎還一直存在著一樣。

路卡察覺到她的不舒服，停下了輕撫著她脊背的手，隨後撫摸上了她的脖頸，輕輕安撫著，就像是在緩解她的疼痛一樣，他的動作很輕柔，似乎是知道她的脖子上有疼痛殘留。

“很疼嗎？”

路卡微微皺了皺眉頭問道，潮汐輕輕點了點頭。

“很疼……夢裡我用花瓶的碎片劃開了自已的脖頸……”

“我有些不明白自已為什麼會做出這種事……而且我也不是在黃昏館……天白也不在，我認識的人都不在，只有我一個人。”

潮汐並沒有注意到為什麼路卡會知道她很疼，她的確很疼，這個夢境的影響比她之前的任何一個夢境影響都要大。

路卡靜靜聽著潮汐說著，手上的動作則是一直都很輕柔，似乎很怕自已再傷害到她一樣。

潮汐說完之後就抱住了路卡撫摸著她脖頸的手，低下頭將下巴抵在他的掌心，再度閉上了眼睛。

路卡給潮汐重新蓋好了被子，調整了一下姿勢，讓潮汐可以依偎在他的懷裡睡得舒服一點，這才看向了天花板。

潮汐那邊很快就傳來了平穩的呼吸聲，路卡也鬆了口氣，徹底放鬆了下來。

他原本就在大廳裡坐著，他有些不放心潮汐，他總覺得她的記憶恢復會影響到她的睡眠。

雖然已經給她餵過了安神的藥劑，可他的不安卻一點都沒減少。

果不其然，凌晨的時候，潮汐的房間裡果然傳來了她痛苦的呻吟聲。

路卡開啟房門後就看到原本還抱著枕頭睡得潮汐，不知何時已經扔開了枕頭，一隻手一直捂住自已的脖頸，呼吸急促。

“疼……好疼……好孤單……”

“為什麼……為什麼……我不想再一個人了……”

潮汐的眼淚也流了下來，路卡連忙過去靠坐在潮汐的床上，將潮汐摟進懷裡，輕拍著她的脊背試圖將她叫醒。

好在潮汐還是順利醒了過來，也忘記了剛剛的痛苦，眼中還帶著迷茫。

他靜靜聽著潮汐回憶夢裡發生的事情，不同於潮汐的迷茫，路卡知道潮汐夢到的內容是什麼。

祇王家從來都沒有看起來那麼簡單……潮汐和夕月這一世未能在祇王家長大對他們來說已經是一件好事。

潮汐夢到的就是曾經她在祇王家本家發生的事情……在那個本家裡，神之光擁有一切卻一無所有。

路卡並沒有見證過上一世神之光的這段時光，卻也聽到過上一世由希痛苦至極的時候跟他說過的回憶。

“……我有時候在想為什麼偏偏是我成為神之光，母親生下我的那一刻就已經死去，我被祇王家奉為最最神聖的存在，可我卻一無所有。”

“你知道嗎……我痛苦到想要自殺，可我在自殺的時候面前的女僕卻是全都在跪趴在我的腳邊。”

“沒有人阻止我……路卡……他們奉命行事，我沒有指令沒有人敢動。”

“最後是天白來了……天白需要我的力量，所以力排眾議將我帶出了祇王家本家，然後，我就到了黃昏館。”

路卡想起來曾經潮汐給他這麼說說過這一切，那時候的潮汐就已經很痛苦了。

然而現在她依舊這麼痛苦……哪怕她已經做好了一切準備，可依舊絲毫沒有減輕一點痛苦。

待潮汐再一次睡過去，路卡這才輕撫著潮汐的脊背。

“我會一直陪在你的身邊……我一直都在。”

路卡輕聲說道，已經再次陷入沉睡的潮汐沒有任何回應，這一夜，路卡並沒有離開。

也是這一夜，黃昏館沒有睡好的並不是只有潮汐一個人。

碓冰愁生緩緩睜開眼睛，從床上坐起。

他夢到了和焰椎真的過去，不是前一世，而是這一世。

他們很小的時候就認識，就像是命運早已經在暗中做好了一切的安排，小小的焰椎真一次次跨越一切來到他的面前，抱住他，渴求著他。

焰椎真一直以為是自已離不開他，殊不知，在愁生看來，離不開他的一直都是自已。

愁生深吸一口氣，走進了廁所，開啟了淋浴。

焰椎真需要的從來都不是他……他從來都沒有真正緩解過他的痛苦，相反，他才是他的痛苦根源。

愁生閉上了眼睛……任由熱水從他的頭頂落下。

他是時候……讓開他身邊的位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