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瓦爾波吉斯之夜

那天之後，日子似乎又恢復了之前平淡的模樣，那天發生的事情似乎就只是一場夢境。

但是潮汐知道，她和夕月已經沒有辦法再像之前那樣了。

那天之後，潮汐開始幫助夕月控制自已的力量，她在控制力量這一塊要比夕月方便很多，一方面是因為她有一部分關於他們能力的記憶，另一方面則是因為她似乎能比夕月更好地控制自已的情緒。

他們現在能力失控的最大原因就是情緒不穩定，夕月情緒細膩，更容易感同身受，所以他能力的失控更為頻繁，而越是失控夕月就會越恐懼，越恐懼能力則是會越失控。

潮汐為了能讓夕月更好地控制能力，也讓他學著不再去在意一些事情，慢慢地，夕月也習慣了控制自已的情緒，從而也能控制自已的能力。

只是很快就到了路卡與他們分開之前說的那個瓦爾波吉斯之夜那天，整個白天潮汐和夕月都沒有離開過朝陽院，雖然夕月沒有說，但是潮汐還是感受到了他的不安。

“很擔心嗎？”

潮汐主動找到了夕月問道，夕月點了點頭。

“今天……真的會發生什麼事嗎？”

潮汐笑了笑點了點頭，她對這個事情還是有些記憶。

“因為我們對祇王家很重要，對惡魔們來說，只要殺掉我們的話，惡魔就會勝利。”

夕月臉上的不安更多了，潮汐起身走到夕月身後抱住了他。

“別擔心，只要我們不離開朝陽院就不會有任何問題，如果有什麼事情是需要哥哥出去處理的，那我一定會跟哥哥一起出去的。”

“只要我們兩個人在一起就不會有任何問題，哥哥現在也能控制好自已的能力了不是嗎？”

潮汐的擁抱安撫了夕月不安的情緒，他靠在潮汐的胳膊上閉上眼點了點頭。

“嗯，謝謝潮汐，如果有什麼事情的話我會跟潮汐說，我會讓潮汐陪著我一起解決。”

“這樣就好。”

潮汐點了點頭，很滿意夕月的回答。

天色慢慢暗了下去，原本離開朝陽院的小孩子們也在太陽落山的同時一個個回來，夕月和潮汐對這些小孩子很熟悉，他們坐在院子裡樹下默默數著回來的人數，直到黑夜籠罩大地，夕月的不安也在這一刻映照。

少了兩個孩子沒有回來……

潮汐和夕月互相看了看，夕月準備起身出去找的時候想起了自已答應潮汐的話，於是再次看向潮汐。

“想要出去找她們嗎？”

潮汐也起身拍了拍裙子上的褶皺，她倒是很淡然，似乎早有預料。

夕月點了點頭，剛想說什麼就看到有老師小跑出來，看向潮汐和夕月很是慌張。

“你們知道梨那跟真由去哪裡了嗎？都已經這麼晚了，卻完全找不到人！”

潮汐和夕月都搖了搖頭，老師慌張得不行，感覺快要哭出來了。

“怎麼辦……”

“彆著急，我和哥哥先去附近他們可能會去的地方找找吧。”

潮汐站起來握著夕月的手說道，老師愣了一下。

“潮汐你也去嗎？這麼晚了你一個女孩子也很危險……”

“嗯……這不有哥哥在嗎？”

潮汐看向夕月晃了晃兩個人牽著的手，可是老師還是不是很想讓潮汐去。

也就在這時若宮奏多也著急忙慌跑過來了，夕月想了想鬆開了潮汐的手，走向了若宮奏多。

“我和奏多大哥去吧，潮汐你在朝陽院等我回來，只要不落單就行了不是嗎？”

夕月笑了笑對潮汐說道，潮汐沉默了一會兒，想要說什麼卻看見若宮奏多已經拉走了夕月，兩個人離開了朝陽院。

潮汐沉默了一會兒，隨後冷笑了起來。

如果說之前記憶沒有想起來那麼多的話她可能就乖乖地待在朝陽院裡不動了，但是現在……應該謝謝她看到天白的時候想起的記憶。

要說能在今天晚上故意弄出這一出的……除了宇築之外應該就沒有別人了。

宇築那個奇怪的模樣……估計就是惡魔附體後的結果，她還在想著他為什麼安穩了這麼長時間，原來是等著今天啊。

老師看到夕月和若宮奏多離開去尋找孩子後就讓潮汐回房間，自已則是也跟著一起出去尋找，但是潮汐並不打算在這裡耽誤時間。

她深吸了一口氣，嘗試叫了九十九的名字。

“九十九，你能聽到嗎？”

毫不意外地，九十九的聲音傳了過來。

“能聽到了，潮汐，你跟夕月在一起嗎？”

潮汐沒有管九十九的問題，她深吸一口氣，開始講今天晚上發生的事情。

“朝陽院丟了兩個小女孩，夕月已經跟奏多大哥出去找了，不出意外這應該是個陷阱。”

“拜託你們去保護他了……我應該知道兇手是誰，晚點等找到對方的目的地後我跟你說，然後我也去。”

潮汐說完之後，九十九瞬間就慌了。

“太危險了潮汐，夕月那邊我已經聽不見聲音了！我和十瑚已經在分頭尋找了，澤斯也在幫忙，你先彆著急！”

“你們先在原地等著，不出意外的話我應該能夠很快找到夕月的所在地。”

潮汐說著就掏出了手機，調出手機號後撥出了一個電話。

毫不意外地，對方並沒有接通，她笑了笑，直接編輯了一條簡訊發出去。

“我和哥哥都是神之光，你要殺最好殺了我們兩個人，所以現在告訴我哥哥在哪裡！”

潮汐簡訊剛發出去，對方就回了一個地址，潮汐冷笑一聲往地址所在地跑過去。

“九十九，去學校，夕月在學校頂樓，但不知道是哪一棟。”

“我現在也在過去，很快就到，我跑得還是挺快的。”

潮汐說著就繼續跑著，九十九和十瑚聽到後心跳都快停了。

“我先去學校，潮汐那邊就拜託十瑚了。”

九十九當機立斷跟十瑚說著，十瑚本來還有些猶豫，但是一想到自已離學校的距離，決定先去找潮汐。

潮汐跑出朝陽院後就感覺到周圍的氛圍不太對，但她沒有打算去管，只是埋頭往前跑著。

跑著跑著她先看到了十瑚，十瑚看向她的時候很震驚，但隨後就看見她舉著大劍，朝她身後砍了過去。

潮汐這會兒才有空回頭看，就看見她身後半空中洋洋灑灑全都是碎掉的黑紫色的水晶。

潮汐驚了一下，但也只是驚了一下，看到身後沒有東西了，潮汐才拉著十瑚往學校的方向跑去。

“我還說為什麼感覺身後毛骨悚然，果然跟了不少東西，不過沒想到他們竟然沒有攻擊我。”

潮汐一邊跑著一邊還有空跟十瑚開著玩笑，十瑚也很驚訝，不過她隨後就看到了潮汐身上發出淡淡的金色光芒，便也明白了。

大概是因為潮汐的能力又覺醒了……神之光的能力也能做到最強的防禦，因為這些防禦潮汐才能安然無恙吧，不過只是短短几天沒見潮汐的能力竟然已經覺醒這麼多了……

十瑚很是意外，但她並沒有表現出來，只是頓了頓說道。

“剛剛九十九已經說找到夕月了……希望——”

十瑚欲言又止，臉上滿是對九十九的擔心。

潮汐愣了一下，隨後想起什麼笑了起來。

“別擔心，我們現在可是有兩位神之光，無論發生什麼，我都會盡全力拯救你們的。”

“只要我和夕月有一位活著，你們就不會出任何事情，相信我。”

潮汐說著又加速跑了起來，十瑚聽著潮汐說著心裡更難受了，但也加緊了步伐又往前趕了過去。

然而事情總是沒有那麼簡單，似乎是因為害怕潮汐這樣覺醒的神之光，亦或者是害怕十瑚這位九十九的搭檔。

就在她們剛到學校門口的時候，無數的惡魔瞬間包圍住了潮汐和十瑚，十瑚毫不留情地舉起大劍砍了上去，然而滅了一批還有一批。

這弄得潮汐都有些煩躁，可是她並沒有攻擊的能力，只能站在十瑚的身後被她保護著。

她無比後悔在夕月鬆開她的手時候沒有強硬地拉住他，跟他一起去，她發誓下次再也不會讓夕月再幹出這樣的事情了。

就在潮汐又煩躁又後悔的時候，一道法術從他們身後攻來，只用一擊就掃平了面前阻擋的所有阻礙。

潮汐和十瑚回頭去看，就看到了路卡手上還殘留著法術的痕跡，她剛剛的煩躁也跟著被消滅的敵人一起被路卡一掃而空。

她開心地看向路卡，路卡看向她後點了點頭。

“十瑚，能感受到九十九在哪個方向嗎？”

潮汐問十瑚，因為學校裡有很多樓的樓頂都可以進去，潮汐也無法確認九十九現在和夕月現在在哪個樓頂。

“在這邊。”

還沒等十瑚回答，路卡就拉起了潮汐的手帶著他往她平日裡上課的那棟樓走去，潮汐當然不會懷疑路卡，緊跟著路卡連忙往那棟樓跑去。

果不其然，那棟樓本該上鎖的大門此時大開著，潮汐連忙拉著路卡往樓梯跑去，一口氣直上了五樓，剛開啟門就看見一隻惡魔正在對著夕月和懷裡的九十九攻擊。

潮汐心裡一慌正準備過去，卻感受到牽著路卡的手已經鬆開，路卡不知何時已經從她身邊離開，衝了過去。

巨大的煙塵從路卡所在的地方迸發而出，潮汐捂著嘴連忙來到夕月的身邊，十瑚緊跟其後。

夕月看到潮汐他們過來的時候還很驚訝，但看到潮汐看向九十九的目光他臉上的驚訝就被悲傷掩埋了。

潮汐看到了九十九脖子上的傷口，原本白皙的面板就像是被濃硫酸潑過一樣又紅又腫，範圍還隨著九十九痛苦的呼吸在不停地擴大。

夕月看著九十九痛苦的模樣很是愧疚，十瑚從夕月手裡接過九十九心疼地將他摟進懷裡。

“九十九是為了保護我才……”

夕月喃喃說著，潮汐對夕月搖了搖頭。

“沒關係，畢竟對方很危險，受傷是無法避免的，我們能夠治療他們就好。”

潮汐說著對九十九的傷口伸出了手，手下光芒蔓出，照耀著不斷擴散的傷口。

原本還在蔓延的傷口在光芒的照耀下停止了蔓延，但與之相對的潮汐也感受到自已的脖子上傳來疼痛，這個疼痛來得猝不及防，差點讓潮汐收回了手。

夕月和十瑚都很關注潮汐的狀態，看到潮汐眉頭一皺，夕月就覺得很沮喪。

他明明也有這個能力……但為什麼用不出來……

“住手……！！！如果你殺了我，這個叫宇築的人類也會跟著一起死去！”

宇築的聲音在這時響了起來，夕月看向那個中級惡魔所在的方向看到他此時已經恢復了宇築的長相。

他瞪大了雙眼，緩緩走過去。

“那又怎樣？”

路卡並不在意這個身體的人類會不會死去，他專心致志地匯聚著法術準備給他一擊斃命。

也就在這時夕月拉住了路卡的胳膊，他的聲音顫抖。

“等……等一下，請不要殺了宇築同學，拜託你，他是我的朋友！”

路卡愣了一下，也想起了這件事。

他正想去問十瑚和她有沒有辦法將惡魔從人類身體里弄出來，就看見潮汐不知何時已經停止了治療，她從九十九身邊站了起來，看向他這裡。

她似乎已經對痛苦麻木，這會兒眼神空洞，失去了光芒，路卡眼眸一顫，想起了之前由希每一次戰鬥之後的表情。

也就在這時，他看到了潮汐像是看到了什麼，瞪大了雙眼，只見她徑直跑向了他，抱住了他的腰。

金色的盾在這一刻展開，擋住了宇築那邊攻過來的匕首，而盾也在擋住攻擊後消失，潮汐抱住路卡的手脫力，跪倒在地。

“……！潮汐！”

夕月叫喊著，路卡大手一撈摟住了潮汐的腰，潮汐此時卻已經失去了意識，身體發軟地向後仰去。

“嘖！竟然被擋住了攻擊，不過這一擊你還能擋住嗎？！”

宇築說著又朝路卡攻了過來，但是這一次路卡又怎會再讓他碰到自已，他手一揮，用剛剛召喚出來的劍擋住了宇築的攻擊。

“潮汐先拜託你了，往後面躲著點……我不會殺他的。”

路卡將懷裡已經昏迷的潮汐遞給了夕月，夕月愣愣地接過，抱著她回到了九十九的身邊。

此時九十九還沒有完全地甦醒，剛剛的攻擊裡面帶著毒素，潮汐只是將他身上的毒緩解了就已經費了不少的力氣，讓他甦醒卻還是差了點。

夕月緊緊抱著懷裡的潮汐，再一次被情緒控制。

“為什麼……潮汐……為什麼我什麼都做不到……”

“我明明是想要保護你的啊！”

似乎是有什麼力量想要衝破束縛，他閉著眼睛抵著潮汐的額頭，眼淚一滴滴地落下。

潮汐似乎感受到了夕月的情緒，原本緊閉著的眼眸顫了顫。

黑暗中，夕月看到了潮汐，潮汐對他伸出了手，換抱住他。

“你可以的哥哥……我們一樣強大……我們都是神之光。”

“只要哥哥想，哥哥什麼都可以做到。”

“我想要保護潮汐，保護所有人，我想要擁有保護所有人的力量。”

夕月抱著潮汐很堅定，潮汐點了點頭。

“嗯，你可以做到，只要你放開你的力量。”

“看，這就是你的力量，握住它，感受它。”

潮汐從夕月的懷抱中出來，她捧起自已的雙手，而雙手中央是一團金色的光芒，那個光芒十分的溫暖，也讓夕月感覺到很熟悉。

夕月毫不猶豫地握住了這個光芒，而潮汐則是握住了夕月的手，兩個人一同閉上的雙眼，光芒包裹了兩個人。

現實裡，緊抱著潮汐的夕月身上爆發出一束光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潮汐也緩緩睜開了眼睛，從夕月的懷裡站了起來。

她對夕月伸出了手，夕月握住了潮汐的手，兩個人一同走到了九十九的面前，再一次對九十九的傷口伸出了手。

十瑚愣愣地看著兩個人，也是在這一刻，十瑚才從兩個人身上看到昔日由希的影子。

特別是潮汐，她可以感受到潮汐身上有著跟曾經一樣的光芒，也有了……一樣的悲傷。

今天晚上，似乎覺醒的人不只是夕月，還有潮汐，路卡看著潮汐的背影，他比十瑚的感受還要更加明顯。

她……回來了，回到了曾經所有悲傷過去籠罩著的現在，她還是那個揹負了所有苦難一無所有的由希。

九十九在兩位神之光的治療下很快就醒了過來，原本還有傷口的面板徹底恢復白皙。

夕月和潮汐也回過了神，鬆開了牽著的手，同時捂住了自已的脖頸，但隨後潮汐就笑了起來。

“真是熟悉的疼痛啊……哥哥，你做到了哦，我們兩個人現在是一樣的了。”

夕月看向潮汐，笑著點了點頭。

“嗯，我做到了。”

因為兩個人的覺醒，宇築也短暫清醒了過來。

宇築本身掌握了身體意識的主動權，捂著頭痛苦掙扎著。

“我的頭好痛……快住手！”

“……少囉唆……你不是想要殺掉他嗎？！”

“我……我才沒有……不是我的錯……不是我……”

潮汐自然注意到了宇築那邊的狀態，她深吸了一口氣，走過去狠狠地在宇築的臉上扇了一巴掌。

這一巴掌下去了打蒙了所有人，潮汐霸氣地拿著宇築的領子將他按在天台圍欄上，語氣發狠。

“你到現在還在逃避？！做都做了還不敢認？！”

宇築呆呆地看著潮汐的臉，夕月也回過神，連忙跑過去握住潮汐的手。

“夠了潮汐……不是他的錯……”

“你到底看到了他什麼記憶，值得你付出這麼多一直不放棄地幫助他……？！”

潮汐氣急了連著夕月一起吼，夕月被吼了也不生氣，他欲言又止。

他看到了宇築什麼記憶……大概是因為看到了他一直跟他一樣被人排擠，只是不同於他的身邊有潮汐，而宇築身邊什麼人都沒有吧。

所以他才會說：“你一直孤身一人行走在黑暗道路上，很孤單吧。”

宇築也在此時清醒了過來……只有夕月……只有夕月在他差點被殺死、又被背叛之後……

只有夕月在為他感到悲傷……為他哭泣的啊……

他為什麼會想要殺死他呢……明明只有他了啊……

似乎察覺到了宇築的動搖，那個惡魔的聲音再度響了起來。

‘喂，你別搞錯了，你明明是想殺了他的吧？！’

“胡說你這個惡魔！我怎麼可能會讓夕月同學去死！！！”

潮汐鬆開了手，宇築自已扶著欄杆緩緩站起，他看向夕月的眼中充滿了悲傷。

“已經夠了，快趁現在，把我和這個惡魔一起殺了吧。”

“想得真好，你想弄死我的仇我還記得呢，做夢呢。”

潮汐冷笑一聲，轉過身看向九十九。

“九十九，現在還好嗎？”

“還好……解開束縛！”

九十九站了起來，對著宇築開了槍。

原本在宇築身體裡的惡魔因為九十九這一槍被直接打出了宇築的身體，釘在了半空的十字架上。

宇築脫力跪倒在地，夕月連忙去扶著，而潮汐則站在一旁。

路卡在這時看準時機，提著劍衝了上去，捅進了惡魔的心口，惡魔和身後的十字架一起灰飛煙滅。

隨後路卡又落在了潮汐的身邊，潮汐笑著靠在了路卡的肩膀上。

“辛苦了～總算是都結束了……”

潮汐說著微微皺了皺眉頭，路卡有些擔心地看著她。

他沒有忘記潮汐那個空洞的表情，和之前的昏迷，雖然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夕月神之光能夠治癒另一位神之光的原因所以潮汐現在能夠清醒過來，但……

“別擔心，我那時候只是想起了一些事情，我現在已經沒事了，不只是夕月，我也完全覺醒了。”

“我現在應該比上一世還要強一些，相信我，這一次我們都會有好結果。”

潮汐說得很認真，路卡伸出手蹭了一下潮汐的臉，點了點頭。

“我相信你。”

之後的事情潮汐就沒有再參與，夕月跟宇築談心，來了結之前的矛盾。

九十九的傷口也在夕月和她覺醒後的一同治癒下恢復了，這會兒潮汐總是忍不住去摸自已脖頸跟九十九受傷相同的地方，因為那個地方還殘留著疼痛。

天白也在這時趕了過來，看到潮汐和夕月都好好的時候他鬆了口氣。

“記憶全都恢復了？”

天白看向潮汐問道，潮汐嘆了口氣。

“還說之後給你點驚喜呢，沒想到你現在就看出來了。”

潮汐揮了揮手，隨後想到了什麼。

“不算全都想起來，還有很多零零碎碎的欠缺，應該還需要一次覺醒或者是見到記憶裡的當事人。”

“其中也有和路卡的事情……抱歉路卡，關於你的沒有全都想起來。”

潮汐看向路卡很是愧疚，路卡搖了搖頭。

“想不起來也沒有關係，我不會背叛你的。”

路卡說的很認真，直戳潮汐的心口，潮汐看著臉一紅，別開了臉。

天白在一旁輕咳了一聲，他有些無語，怎麼有一種自已一把年紀吃了狗糧的感覺。

他決定換個話題，看向夕月。

夕月此時還在安慰宇築，天白對這件事並不在意，他更在意的是另一件事。

“事情到這一步，你們應該也清楚只要你們留在這裡，惡魔就會不停地出現在你們身邊，傷害你們周圍的人。”

潮汐點了點頭，並沒有否認。

“嗯，哥哥應該也明白了，他會跟你走的。”

“那你呢？”

天白看向潮汐，潮汐愣了一下，隨後反應過來。

“我就知道你會擔心我想起來後會拒絕參與這場戰爭，別擔心，不會的。”

天白推了推眼鏡，看著潮汐過了一會兒說。

“我不覺得你是沒有目的地留在祇王家，畢竟我可不敢說之前祇王家對你算讓你開心的。”

“是有目的，不過很可惜，我還沒有想起來這個目的是什麼。”

“等等吧，等我想起來我會跟你說的……畢竟你也是能看出來我有沒有撒謊不是嗎？”

潮汐並沒有藏私的打算，她記憶裡的天白從來都不是什麼良善之人，她沒有必要與他撕破臉。

而且她回去不一定是壞事……至少神之光的身份在祇王家還是很吃香的……

既然如此，那她又為什麼不回去呢？

潮汐還是很清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