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話,讓顏柔緊繃的身體放鬆下來,幸好,先生沒把自已借出去,她不知道這位客人是怎樣的人,寧願待在先生身邊。

顧聿則饒有興致的看向好友,嘖,不借,而且不借的是女人,這怎麼說都說不過去。

有問題,絕對有問題。

顧聿笑著走到好友身邊,攬住他的肩膀。“兄弟,我們談談其他事。”

傅硯深睨了他一眼,顧聿尷尬的收回手。

好兄弟攬一下,有什麼問題?小氣。

而顧聿的這一舉動被顏柔看在眼裡,兩人好親密,她不禁想,先生,不會真的喜歡男人吧?

之後,顏柔得知那位先生要留下來,心裡更加憂慮。

先生這麼看重那位客人,關係肯定不一般。

她私心希望先生能夠有正常的取向,顏柔不是排斥同性戀,只是想到老夫人的期盼。

顏柔在臥室打掃,時不時的偷瞄說話的兩人,來到半月灣別墅這麼多天,她還是第一次偷偷的觀察先生。

之前,別墅裡沒有其他客人,先生也是獨來獨往,她都沒有給老夫人提供可靠的線索。

由於怕引起懷疑,顏柔只敢在遠處打掃衛生。

但是距離較遠,根本聽不到兩人的對話,顏柔想走近一點,又害怕被發現,就這麼僵持著。

“你這小女傭表現的有夠明顯,光明正大的監視我們,這你都不讓她離開?”顧聿一眼就看出對方的意圖。

傅硯深餘光瞥向她。“走了還會有下一個。”

之前,她都沒有表現的這麼明顯,顧聿一來,就開始監視,這個女孩到底想幹什麼?

顧聿打趣問:“難道,是你不想讓她走?”

他成功得到一記狠戾的眼神。

“ok,我不說。”

顧聿坐到好友的旁邊,陪著笑臉。“兄弟,介不介意我們拍張照片?我好應付那個女人。”

顏柔握緊手中的抹帕,滿臉的不可置信,她看到了什麼?那位顧先生碰到先生的肩膀,兩人還極其曖昧。

傅硯深毫不客氣的給了身邊男人一肘,送個他一個字。“滾!”

顧聿痛苦的捂著腹部。“臥槽,我就是想多點證據,發給那個女人看,好歹是朋友,幫個忙,你居然下這麼狠的手。”

“活該。”

顧聿趕緊遠離,生怕下一次挨的不是腹部,而是他這張俊臉。

不就是讓幫個忙,至於嗎?這還是好朋友嗎?他怎麼感覺是損友?

顏柔不敢在臥室久待,擔心被發現,很快就離開,自然也就不知道他們在裡面說什麼。

只是她可以確定的是先生真的和那位顧先生關係不同尋常,如果老夫人知道,多麼傷心。

自已的孫子喜歡男人,她還滿心期待著孫子能夠結婚生子。

祝管家見顏柔從主臥出來,趕緊提醒。“顏柔,記住,先生房裡有客人就不用打掃,你去打掃花園。”

“好的,祝管家。”

其實,她知道,就是想看看先生和顧先生在房間做什麼,現在不能到先生房間,那自已還怎麼監視?顏柔犯了難,又不得不聽管家的話。

花園裡。

王叔正在打理綠植,見顏柔老實的做事,笑著說道:“現在像你這麼勤快的孩子很少見了啊。”

顏柔不以為意。“王叔,很多的,都是為了生活。”

“可不是,為了生活,顏柔,你之後還打算來這裡嗎?”

大家都知道她是兼職,只做暑假,原本還以為她幹不了幾天就被遣回老宅,沒想到已經過了這麼久。

“我,我也不知道。”

這裡工資很高,如果能夠一直兼職,顏柔很願意,在這裡做個一年,兩年,她就能賺到幾十萬,也能還舅舅舅媽的錢,只是她明白,可能性很小。

房間裡,顧聿說個不停,結果某人看著落地窗外,理都沒理自已。

“我說,你在看什麼?”

他走了過去,順著好友的視線看去,就看到一個傭人邊掃地邊和旁邊的剪枝的員工說話。

該傭人還不是別人,是別墅裡唯一的女人。

“欸,你該不會是喜歡那個小女傭了吧?”

作為多年的好友,顧聿還是第一次見他這麼關注一個女人。

男人淡淡收回目光,睨了他一眼。

“你哪隻眼看到我喜歡?”

他想說自已兩隻眼都看到,行不行?顧聿暗想,當然他不會作死的說出來。

“我覺得也不可能,你怎麼可能會喜歡女人?就是女人脫光了躺在床上,也不能讓你這棵鐵樹開花,問題是,你看她幹什麼?有什麼好看的?雖然清純漂亮,但我們見過的還少嗎?”

傅硯深和顧聿從小認識,高中是同班同學,大學還是校友,很清楚追他的人很多,明裡暗裡勾引的不少,這個男人也不懂憐香惜玉,直接把人丟了出去。

因此,顧聿還調侃他是和尚,只知道修身養性。

只是現在看來,下結論還早。

“誰說我看她?”傅硯深慢條斯理的喝著咖啡。

“哦,沒看她啊。”他不懷好意的笑道:“難道看那位剪枝的園林師傅?”

“你是不是想被轟出去?”男人冷冽的目光掃向他。

顧聿立馬狗腿道:“開玩笑,開玩笑。”

他還要在這裡住兩天,可不想被轟出去。

······

晚上,用餐時間,顏柔到員工餐廳。

李主管前來告知。“各位同事,祝管家說,先生和顧先生都不回來用餐,大家用完餐早點把自已手上的事做完,別在外面晃盪。”

“是,李主管。”

李管家專門走到顏柔身邊。“顏柔,你吃完飯去看一下顧先生住的客房還有沒有需要的東西,有的話備齊,我們不能有一點怠慢。”

顏柔明白的點頭。“好的,李主管。”

李管家走後,王叔特意安慰。“顏柔,這位顧先生脾氣很好,你不用擔心。”

顏柔倒不是擔心顧先生不好,反而是憂慮其他的。

見大家都在吃飯,顏柔小聲打聽。“王叔,顧先生經常來別墅嗎?”

“只是偶爾過來,但每次來了就走,只是這次,竟然要住下。”

雖然是住客房,但誰知道是不是真的,這種事可沒人敢說。

“哦。”

原來顧先生經常過來。

先生只讓男人到別墅,卻不帶女人,細思極恐啊。

王叔輕輕推了推發呆的顏柔。“吃吧,吃了早些幹活。”

“嗯。”

顏柔想不明白,以先生這樣的條件,喜歡什麼女人不好?偏偏,不喜歡。

眼見為實,沒看到,不能妄下結論。

吃完飯,顏柔就來到二樓的客房,客房離主臥很近,聽其他人說,顧先生專門挑選的這一間。

顏柔仔細檢查,房裡沒什麼需要加的,床單被套也是才換的新的。

她從客房出來直接來到主臥,先生的衣服還沒熨燙完,要抓緊時間做完。

先生的衣服很多,每天都會換,換下來的衣服會有乾洗店的人員拿走,每天都會有衣服送過來,雖然都是熨燙好的,但顏柔在放進衣帽間的時候還是會專門熨燙一次,這些事情處理完後,她一天的工作也就完成的差不多。

但她還不能睡覺,先生沒回來,至少要等到晚上9點才能休息,以防先生有事自已不能及時處理。

這個時間段,顏柔一般都會看專業書,或者看影片,但由於她手機螢幕壞了,看手機較少。

已經10點多,先生還沒回來。

顏柔猜想可能用不到自已,伸了一個懶腰,打算上床休息。

她剛上床,就聽到客廳略微嘈雜的腳步聲,一般這種情況都是先生回來了。

顏柔正想著要不要出去時,就聽到門外祝管家在喊:“顏柔。”

她立刻起床,拿了一件外套穿上,急忙開啟門,見祝管家端著一個托盤站在門口,托盤上還有一個碗,裝著黑糊糊的液體。

“祝管家,有什麼事嗎?”

祝管家見她穿著睡衣,也顧不了那麼多。“先生喝了酒,你把醒酒湯端過去。”

“是,我先換衣服。”

祝管家把托盤拿給她。“不用換了,你現在就去。”

“哦,好。”

顏柔接過托盤,快速來到主臥外,輕輕敲了敲門。

“先生,我來送醒酒湯。”

沒有得到回應,顏柔擔心老闆醉的不省人事,只好說:“先生,那我先進來。”

她扭動門把,門沒有反鎖,顏柔端著托盤謹慎的走了進去,卻看到衣服掉在一地。

外套,襯衣,皮帶,褲子······

房間裡充斥著刺鼻的酒味,先生呢?怎麼沒看到人?

顏柔把托盤放在一旁的茶几,輕聲喊:“先生?”

浴室裡傳來嘩啦啦的水聲,顏柔猜想先生在洗澡,難怪衣服褲子都在地上。

她彎身準備撿地上的衣服時,突然聽到一道痛苦的聲音。

“痛······,臥槽,痛死了,輕點。”

痛?輕點?

好像聽到顧先生的聲音,他,他們在?

顏柔身體竄出一陣冷意,腦中不由的想起曾經在學校遇到的兩個男同學,手牽著手的畫面。

怎麼辦?

她好像打擾先生和顧先生的好事。

這種事該怎麼和傅老夫人交代?先生真的好男色,而且還被自已撞到,他們在浴室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