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幹什麼?”她穿的是什麼?這麼露。

正在撿東西的顏柔聽到聲音,嚇得扭頭一看,竟看到先生。

先生回來了!

她忙站起身,低著頭,雙手交疊在腹部,恭敬有禮的喊:“先生好。”

傅硯深掃了眼她的穿著,濃眉微擰。“你穿的是什麼?”

衣服太小,擠的不成形狀,短裙太短,彎身就看到白皙的大腿。

顏柔看了眼自已的衣服,除了有些小,擁擠外,沒發現其他問題。

“先生,穿的是傭人服。”

他收回目光,長腿一邁,越過她。“脫了。”

為什麼要自已脫衣服?顏柔慌了,戰戰兢兢的問:“先,先生,為什麼?”

這裡都是男性,女傭服很少,這件是唯一能將就穿的,其他的要麼太大,要麼更小。

傅硯深再次看向她,越看越不舒服。“不合身。”

顏柔低著頭,小聲道:“可,只有這一套。”

其他的更不合身。

傅硯深不悅的攢眉,什麼時候,他這裡連套衣服都拿不出來了?“明天到管家那裡重新領。”

“是。”

見她一直低著頭,他不快的走近。

顏柔察覺他的靠近,下意識抬頭。

那雙明亮的眼睛如同一泓清泉,明淨清澈,燦若繁星。“你還記得······”那晚。

顏柔緊張眨眨眼,乖巧的聽著,她緊張的連呼吸都忘記了,生怕自已做錯事,被趕出去。

他嚥下後面的話。“出去吧。”

“是,先生。”

顏柔悄悄的鬆了口氣,先生沒把自已趕出去,好幸運。

傅硯深看著她急匆匆的背影,眉心微蹙,這個女人似乎很怕自已,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就算沒藥物的作用下,他竟想欺負她。

是嚐了一次女人的滋味,上癮了?

傅硯深取下手腕的佛珠,心不在焉的撥動。

不過是生理上的需求罷了。

動情?不可能。

一想到她剛才穿的那身衣服,傅硯深給管家打去電話。

“先生,請問有什麼吩咐?”祝管家接到老闆的電話,頭皮都繃緊了。

“給她重新換傭人服。”

傭人服?祝管家一臉懵,謹慎的問:“先生,是給顏柔換嗎?”

“祝管家,我們傅家虐待傭人?連合身的衣服都沒有?”

穿的像什麼?

“抱歉,先生,我馬上安排。”

祝管家驚出一身冷汗,沒想到先生這麼關注老夫人派來的女傭,還專門打電話。

一通電話後,祝管家急忙找到顏柔,第一時間注意她的穿著。

顏柔剛從老闆那裡出來,又被祝管家叫住,不知道是不是先生對自已不滿意?心七上八下。

“顏柔,你先不打掃了,回去休息,你的衣服明天就送過來。”

顏柔以為是挨批評,居然是衣服的事。“好,祝管家。”

“還有,你今天不要在外面走動,不要被先生看到,衣服不合適,早點說,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先生虐待你。”

“抱歉,祝管家,我知道了。”

顏柔也沒想到衣服較小會引發這些事,先生應該是格外注重的人,身邊的人也不能有一絲懈怠。

“去吧。”

祝管家撫著下巴,不解的看著顏柔離去的背影,先生怎麼還關心上傭人的衣服?之前也沒見先生這麼關注。

難道,先生要留下這個女傭?

這可能嗎?祝管家覺得可能性很低。

顏柔回到自已傭人房,衣服擠的她不舒服,索性換了下來,穿自已的衣服。

她的房間沒有浴室,只能到外面的公共浴室,但現在她還不能出去,就在房裡看書打發時間。

以往,顏柔很少有這麼清閒過。

她白天上課,晚上到酒吧兼職,回到自已租住的地方已經很晚,整理完後,幾乎躺到床上就睡下。

在傅家工作,她只是眾多傭人中的一個,也不用貼身照顧僱主,做完事,在規定時間回佣人房,其他時間都是自行安排。

雖然是在傅家做傭人,但這裡的待遇比外面真的好太多。

傅老夫人對大家很好,也不會為難他們。

只是來到這裡,不能惹先生生氣,否則被遣回去,怎麼完成老夫人交代的事。

靜下來後,顏柔發現,自已只要看到先生就膽怯,因為他的聲音,讓她想起有些熟悉,總覺得下一秒,就要咬自已。

顏柔看向肩膀上的牙印,暗自告訴自已這是被咬怕的錯覺,不能胡思亂想。

她習慣性的觸碰頸脖,這才想起項鍊掉在先生的房間,寄希望明天能夠找到。

洗完澡的傅硯深緩緩走到沙發坐下,卻看到角落裡有一條項鍊,自已的房間怎麼會出現女人的東西?

家裡就一個女人,能進自已房間的也只有那一個經過奶奶授權的女人。

剛才她蹲在地上就是想找這條項鍊?

傅硯深撿起那條項鍊,吊墜是一顆鏤空的五角星,每個角都有一顆粉色的小鑽石,這條項鍊價值不菲。

指腹緩緩摩挲著五角星,她不是缺錢?怎麼有這麼貴重的項鍊?

男人輕笑,狐狸尾巴露了出來?

······

顏柔每天工作時間是從先生上班後開始,一直到先生回來這段時間。

傅硯深每天早上8點出門,因此,她8點半就要開始整理。

上午8點半,顏柔準時來到主臥,昨天,在打掃的時候,她發現項鍊不見了,恰好又遇到先生回來,中斷了找項鍊的想法。

這條項鍊是媽媽留給她關於爸爸的唯一一樣東西,她不能丟。

顏柔開啟門,沒看到先生,現在時間也已經超過8點半,先生應該已經上班,她這才放心找項鍊。

其他地方都找過,除了茶几和沙發附近。

顏柔費力的把茶几挪開,這周圍都看了好幾遍,還是沒看到項鍊。

傅硯深從盥洗室出來,又看到昨天看到的場景,她蹲在地上,還是穿著那身傭人服,裸露在外的肌膚令人無限遐想。

“你又在幹什麼?”

顏柔身體一僵,短短几秒,由震驚變得緊張。

她轉身一看,真是先生,他還沒上班,顏柔快速起身,肉眼可見的侷促。

“先生,我不知道您還在房裡,我,我馬上出去。”

看到自已就要離開,心虛想躲?“站住。”

她趕緊停住腳步,動也不敢動。

傅硯深走到她面前,看著漲紅的小臉,緊抿的唇瓣微微翹起。“為什麼蹲在地上?”

顏柔捏緊衣角,老實回答。“先生,昨天我打掃衛生的時候,不小心把一條項鍊弄丟,在找項鍊。”

項鍊?傅硯深以為她不會直接說出來,她自已倒挺誠實。“項鍊很重要?”

顏柔難受的點頭。“那是我媽媽留給我的。”

他不想相信她的話,但一看到那雙澄澈的眼睛,想法動搖。

傅硯深從床頭櫃裡拿出項鍊,指尖捏著一端,任其垂落下來。

“是這條項鍊?”

項鍊竟然在先生那裡,顏柔又驚又喜。“是我的,謝謝先生。”

她伸手欲接過,傅硯深卻在這時收了起來。

“我怎麼知道是不是你的?”

“昨天只有我進入房間,如果您不相信,可以詢問祝管家。”

他把玩著項鍊,神色淡淡。“這條項鍊有五顆粉鑽,價值不菲,如果是你的,又何必打工兼職?”

顏柔知道這條項鍊值錢,之前舅媽還打項鍊的主意,想要賣掉它,但自已一直沒有同意。

“項鍊是我媽媽留給我唯一的遺物,不管它是不是價值不菲,我也不可能把項鍊拿出去賣。”

無端的,他竟相信了她的話,連傅硯深自已都覺得不可思議。

“收拾好,不要再弄丟。”他把項鍊還給她。

顏柔感激的接過項鍊。“謝謝先生。”

她笑彎眼,媚意盪漾,相較之下,那條項鍊都黯然失色。

······

下午,顏柔拿到了全新的女傭服,很合身。

顏柔在這裡沒什麼朋友,大家都各司其職,主要是他們都是男性,只有自已一個女的。

別墅的午餐很好吃,雖然是傭人的飯菜,但比她在外面吃的不知很好了多少倍。

“顏柔,你多少歲?看起來很小。”

王叔是顏柔來這裡最早認識的,吃飯時,王叔見她一個人,偶爾過來聊兩句。

“王叔,我已經滿二十了。”

在別墅裡,顏柔年紀最小,這裡大部分員工都工作了很多年,據說,是老夫人不放心先生出來住,便把老宅那邊的人安排過來。

“二十歲,確實很小。”

另一旁的陳耀傑說道:“王叔,顏柔還在讀大學,當然小了。”

陳耀傑對顏柔很有好感,在第一眼看到她的時候就覺得這女孩不錯,每天都想找機會和她說說話。

“大學啊,就來兼職,我們這裡不好乾,最開始來的幾個女孩沒幹幾天就被開除,除了你前面那位年紀大的女傭被遣回老宅,大家都沒做多久。”

顏柔滿肚子疑問。“為什麼有些是被開除?而有些是被遣回老宅?”

王叔瞄了眼周圍,悄聲說:“來的女孩看著本分,實際上都對先生有想法,變著法的在先生面前表現自已,比如悄悄把女傭服改短。”

“女傭服改短?”

顏柔看向自已,難怪先生不準自已穿那身傭人服,原來這麼反感。

“這還不止,有的還直接表白,蓄意勾引,趁先生不在,偷偷爬上先生的床······所以,自然就被開除,你前面那位倒不是對先生有想法,再加上她年齡也大,先生就把她遣回老宅。”

顏柔在老宅的時候就聽李姐說過,來到這裡再次聽說,更覺得自已做事要小心。

飯後,大家可以午休一個小時,和在公司上班一樣。

自已的工作做完後,就可以休息。

顏柔的工作雖然簡單,只負責主臥和外面的部分公共區域,卻也是壓力最大的。

如果先生不滿意,隨時都有被遣走的風險。

到了下午,顏柔幾乎沒什麼事可做,上午的時候已經把主臥打掃,顏柔可以到房間做自已的事。

即使時間空閒,但他們不能外出,大家一個月有8天假,可以出去一次。

滴滴滴~~~~

顏柔看了眼手機,是舅媽打來的電話,該不該接?

她猶豫了很久,電話自動結束通話。

顏柔以為舅媽放棄,卻不想她發來一條簡訊。

【顏柔,你再不接電話,我就去找你外婆。】

這世上,顏柔最在意的就是外婆。

接著電話又打了過來,這次顏柔沒有猶豫的接通。

“舅媽,您不要打擾外婆。”

“誰叫你躲我們,也不想想我想是為誰好,你現在翅膀硬了,連我的話都不聽?”

梁秀芳得知她退了租,搬走後,更對外甥女有意見。

顏柔不想和舅媽爭吵,她不會改變自已的想法。“我在上班。”

“上班?上什麼班?我給你介紹的優質男人你不要,跑去酒吧上班?”

“我沒在酒吧,我還有事,不好意思。”

梁秀芳瞪著手機,簡直是反了她了,敢掛自已電話,她將目光轉向身邊的男人。

“都是你,你看看你的外甥女越來越野了,你還說她聽話,這就是所謂的聽話?也不知在外和什麼野男人混在一起,現在連房子都退租,故意讓我們找不到人。”

顏浩臉色微變,為外甥女解釋。“秀芳,柔柔不是這樣的人。”

梁秀芳口無遮攔。“不是?也就只有你這麼相信,人家在酒吧賣酒,你口中的三好學生,現在為了錢什麼都做。

我就說趁早找個好人家把她嫁了,免得以後你妹從墳裡跳起來罵你。”

提起妹妹,顏浩臉上浮現憂傷。“不要亂說,柔柔這麼小,嫁什麼嫁?這件事不準再提。”

梁秀芳才不管丈夫說什麼,她已經決定好的事不可能改變,自已總有辦法讓她妥協。

······

晚上,傅硯深回到房間,沒看到那個女人,他洗完澡出來,還是沒看到她。

這個女人不是來監視自已的?怎麼不見人影?

傅硯深走出房,來到客廳。

顏柔正準備去洗澡,卻見先生站在二樓的樓梯處,她驚訝之餘,不忘問:“先生,請問有什麼需要做的嗎?”

“你要去哪裡?”手裡還拿著東西。

顏柔羞紅了臉,結結巴巴道:“去 洗 澡。”

洗澡?傅硯深略微尷尬,揚了揚手。

顏柔得到指示,趕緊離開。

傅硯深來到一樓客廳,坐在沙發翻閱雜誌,大晚上的不睡覺,他也想不通為什麼要這樣做,偏偏就這樣做了。

顏柔從浴室裡面出來,見先生還在,她縮了縮頭,抱著水盆輕手輕腳的往自已房間走去。

傅硯深餘光瞥到她畏手畏腳的模樣,不禁好笑。

“站住。”

顏柔往四周看了一眼,沒有其他人,所以,叫的是自已?

她站的筆直,心裡焦急,卻又不敢表現出來。“先生,有什麼事嗎?”

男人長腿一邁,朝她走了過去。

她垂著小腦袋,手裡抱著一個水盆,盆裡放的是她的衣物,目光向上,她的穿的是一件看起來很寬大的睡裙,肩膀上的牙印清晰可見。

傅硯深喉尖滾了滾,佯裝不知情的問:“你的肩膀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