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子監內

李景兒昨日丟了大臉,為此稱病不願出門。

季南星看了眼原本李景兒的位置上,此刻坐著一個青年。

劍眉星目、氣質不凡,引得周圍人目光頻頻往往他身上投去。

只是這人坐在桌前,目不斜視,對這些目光視若無睹。直到季南星朝他看過來,他才抬起頭朝她微微一笑。

季南星:……真裝。

“你可是季二姑娘?”

“公子是何人,怎麼坐了李姑娘的位置?”

“不過一個普通人而已。”

“哦。”

季南星轉身坐到自己位置上,不再理會。

青年身邊的僕從皺眉剛要呵斥,他微微擺手制止旁邊的人說話,“昨日有幸得見季二姑娘絕世妙論,所以想來認識一下。”

季南星聞言又“哦”了一聲。

連姓名都不願意介紹一下,還說想相互認識。

死裝!

想到她爹讓她最近低調點別惹事,她強忍住吐槽,低頭看書。

裴景城明顯蓄意接近,他從後排挪到季南星的旁邊,“你在看什麼?”

“沒什麼。”

季南星將書挪開,偷偷遮住書上寫的【千舉萬變,其道一也】。

這是她第一次來上課,夫子給她的下馬威,還記著仇呢。

裴景城見她這樣子覺得有趣。

明明是能寫出【多算多勝,少算少勝】的人,卻在真見面後,給人感覺一種返璞歸真的單純赤枕。

他還想說些什麼,隨從卻匆匆趕來,俯身在他耳邊小聲說了幾句。

裴景城眼神瞬間變得凌厲,起身準備離開,又看了眼旁邊的季南星——

“孤是當今大皇子裴景城,很欣賞季姑娘的文采。本想向姑娘討教一二,可惜當前有些小事要處理。”

他解下腰間的雙魚玉佩,“此物贈予姑娘,希望下次能有一聚。”

學社內,

哪有藏得住的事情啊。

好多雙眼睛都看到了,

好多雙耳朵都聽到了,

季南星自己還沒到家,下朝回來的季永昌已經知道了這件事。

昨天還高高興興去道歉的季父,此刻耷拉著老臉,“南星啊,你是怎麼又和大皇子惹一塊兒了?”

李兆好搞,

皇家的人可不好弄啊。

“我沒和他惹一塊兒,是他今天莫名其妙找的我。大皇子好裝一男的,沒話找話尬聊,走的時候還扔給我一塊玉佩。”

她話說完,季父和溫氏同時出聲。

“南星,對皇子要慎言!”

“皇子送你玉佩了?”

季南星點點頭,然後拿出那枚玉佩,“我沒想接受哦,他扔給我就走了,我都沒來得及拒絕。

現在父親大人可能比較麻煩。”

對於朝中的細節她不太清楚,但大皇子二皇子兩黨之爭還是曉得的。

季永昌這個中立派一直是他們拉攏的物件,拿到這個玉佩的時候,她就知他爹有麻煩了。

溫氏不懂朝堂,更為關注女兒未來的歸宿,“南星,那你對大皇子……可有好感?”

“沒有。”

季南星說完瞧了眼他爹,然後又補充一句,“如果父親在朝堂布局,需要女兒犧牲一下的話,我也可以配合您。

到時候我們……”

她後面的話沒說完,露出有些微妙的笑容……